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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春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万莲生香

    或许阿耶次次路经堕马涧都要做番伪饰。毕竟发妻死在那里,又如何能不警惕只不过他不愿家人担忧,回来说的都是路上遇到的趣事。

    姜妧觉得自己以前太粗心,也太不懂事了。

    等不多时,饭菜送到了。小乙风卷残云般,眨眼功夫,三碗粥落肚。丁媪怕小乙伤了脾胃,赶紧拦住,不许她再吃了。

    小乙笑嘻嘻的跟丁媪讨价还价,非得再添一碗不可。

    姜妧望着为了多吃一碗粥,跟丁媪油嘴滑舌的小乙,眼眶阵阵反酸。

    天可怜见!祖母、阿耶健在,她不用远嫁,姜家更不会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姜妧兀自思量,细细碎碎的人声从松鹤堂传来。

    外间都黑透了,阿耶还在那边吗

    还是……

    祖母出了事

    一想到姜老夫人,姜妧立刻就坐不住了。香玉满面急色的进来报说:“大娘子,大爷与老夫人说着话,突然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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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吃笼饼
    随着天气一日热过一日,彩霞街上的人流也越来越旺。

    未到天光大亮,笼饼摊上已经坐满了人。

    辛夷和阿甲来的不早不晚正是时候,恰好空出两个空位。主仆俩坐下,要了三屉笼饼,两碗粥,再加一碟酱菜。

    吃小摊不能讲究太多。遇到人多的时候就得搭着坐。一张四人桌除了辛夷主仆俩,还有一对健硕的胡人。三十岁上下,络腮胡,浓眉毛。俩人也不说话,只管一个接一个的往嘴里塞包子。

    阿甲第一次和辛夷同桌而坐,局促的手都不知怎么摆好,一会儿放桌上,一会儿放膝头,忙忙活活一脑门子汗。辛夷晓得他忐忑,便故意说些闲话。

    “你看那边的馄饨摊,围满了人,想来味道一定不错。”

    阿甲嘴角一撇,“郎君,不是馄饨好吃,是馄饨西施好看。”

    “馄饨西施!”辛夷诧异。认真望望那边,馄饨西施正背对着他们,样貌如何看不清。单看背影却是窈窕婀娜。食客大多二三十岁,一边吃着碗里的馄饨,一边往老板娘脸上瞟。既饱了眼福,又饱了口福。

    辛夷哦了声,收回目光。

    “郎君想吃馄饨,等晚上来。老张馄饨专做夜市。汤鲜味美,比那边的正宗。”说起吃,阿甲滔滔不绝。

    辛夷笑着说了声好。

    热腾腾的包子和大碗梗米粥上了桌,主仆俩都顾不上说话,专心吃饭。

    同桌那俩人住了筷子,却并不急着走,叽里咕噜的商量事。初时声音很小,但见辛夷和阿甲连眼皮都不抬,就慢慢放开了。

    “他倒是有眼色,一挑就挑中了永阳坊姜家。”

    “这趟差事不轻松。姜家大娘子出来进去都有会武的跟着,稍有不慎,就得折!”

    “你怕她怎的她会武,咱们也会!女流之辈,能厉害到哪儿去。事儿办成了,分了钱,下半辈子享用不尽!要我说,这是美差。再者说,他指明不留活口……那娇滴滴的小娘子,你不眼馋”

    “……”

    “他之所以找上咱们,就是因为咱们是胡人,家在千里远,等事情了解咱就速速回去。以后再不踏足大秦半步。那些钱足够下半辈子逍遥快活了。”

    “行!豁出去了。等今晚就给他回话,这活儿,咱们接了!”

    “不过,三七分可不行。至少也得四六,五五最好。”

    “他能干吗”

    “怎么不能他光是负责打探消息。咱俩可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一不小心就没命了。他只说自己姓孙,是常州人氏。具体怎样咱们一概不清。万一这事漏了底,他还不麻溜匿了”

    “……”

    辛夷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如果他没听错的话,那俩人意欲对姜家大娘子不利。

    在南齐,有胡人为官。老长乐侯跟他们常有往来,辛夷也就跟着学了点胡人的家乡话。但他最擅长的是贵霜和吐蕃语。

    辛夷将那俩歹人说言在脑子里过两遍,确定说的是姜家大娘子无疑。可具体的就听不大懂了。

    皮薄馅大的羊肉笼饼顿时味同嚼蜡。

    他俩就是动动嘴皮子说说而已。就算报官,他俩抵死不认也不能定罪。且此事还有幕后主使,若贸贸然打草惊蛇,就断了线索。

    难道要让姜家大娘子以身犯险

    辛夷一想起幂篱下那人纤细的身影……

    那样柔弱的人儿,哪能经得住!

    不行!好赖得给姜家送个信儿去。

    那俩人商量的差不离,起身会钞。辛夷俯在阿甲耳际,小声叮嘱。

    阿甲听罢,晓得这



031 藏头尾
    梅老大夫给姜澈诊过脉,思量片刻,沉声道:“大爷这病根子在并州。他在那里腹泻多日,稍稍见强,便往回赶。一路上风餐露宿,铁打的人也支持不住。”

    姜老夫人使个眼色,连翘会意,转身出去找随同姜澈去并州的金管事询问。

    梅老大夫抬头瞟一眼胡医女,微微摇头。

    到底还是差着火候。

    胡医女一看梅老大夫的神色,就知自己又被师父嫌弃了。她面上一红,讨好的向梅老大夫弯弯唇角。

    当着病患家人的面前,梅老大夫强忍住敲胡医女脑门儿的冲动,吩咐道:“备金针。”

    师父肯施针就是有的救。胡医女不敢怠慢,捧来盛放金针的匣子。

    小吕氏和姜妧伴着姜老夫人退至明间,不打扰梅老大夫。

    刚刚坐定,连翘也向金管事打听明白了。

    “老夫人,金管事说确有这么回事。大爷泄了两天,吃过药止住了,就没当回事,收拾妥当就急忙急火的往家赶。”

    姜老夫人颌首言道:“木卉是怕家里没人照应。”

    话音落下,小吕氏一阵心酸。姜妧也不好受,没精打采的站着不说话。万幸阿耶没事,否则纵是自责一辈子,她也迈不过心里这道坎儿。

    姜老夫人亦是轻叹连连。

    这当儿,小仆来报:“老方求见。”

    老方求见定是有特别的事体。姜老夫人唇角微坠,“叫他进来。”

    老方到在姜老夫人面前,行过礼,便道:“老夫人,方才有人来传话,说是有贼匪意图掳劫大娘子,叫我们多加小心。”

    闻言,姜老夫人神色大变。

    “传话的人呢现在何处”

    “他说完就匆匆走了。小的看他似是大户人家的小仆。许是为了遮掩身份,从穿着上认不出究竟是谁家的。”

    姜老夫人命连翘拿了赏钱给老方,送他出去。

    小吕氏满脸惊惶的捂着胸口看向姜老夫人:“若说有人对福儿不利,那一定是莫家!万幸有人报了信儿来,也能有个防备。”

    除了莫家还有祝家。

    姜老夫人眸光一黯,没有道出心中所想。

    “既然有人示警,那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福儿莫出去就是。”

    姜妧怨愤的眯了眯眼。她知道莫家是从根儿上坏透了的。但没想到居然都敢绑票了!姜妧心中意难平,面上却乖巧的应了声是,“福儿在家侍奉阿耶,哪儿都不去。”

    姜妧懂事听话,姜老夫人深感欣慰,与此同时,她也为自己招惹了莫家这户白眼狼而内疚。光是祝家就够麻烦的,再加上莫家添乱,真叫人糟心。

    是夜,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姜妧散了头发,斜倚在床上怔怔发愣。

    梅老大夫施过针,姜澈并没有如同大家预期的那样醒转过来。梅老大夫说再昏睡三两日也无大碍,只要按时喂水喂药即可。

    小吕氏衣不解带在松鹤院侍候了两天,人就瘦了一大圈。奈何姜妧是女儿,多有不便,天刚擦黑,小吕氏就把她撵回鎏华院,切切叮嘱叫她多多休息。

    小吕氏才需要多休息啊。

    姜妧头一次感到身为女子的无奈。如果她是儿郎就能带领商队走南闯北为姜家出一份力,阿耶也不会那样辛苦。

    她也不用为了嫁人而苦恼。娶个孝顺温和的回来就好。模样不用太出挑,若她是男子必定也是好看的。既能养家糊口,又赏心悦目。打着灯笼都难找!姜妧都有点想嫁给自己了。

    雨打窗棂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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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图乐呵
    “三娘还没回来”

    姜老夫人把有人想掳劫姜妧的事告诉了燕三娘。燕三娘听罢二话不说,出去向道上的朋友打听消息。

    “还没呢。老夫人别担心,三师父会功夫。”

    姜老夫人嗯了声,边吃牛乳边盘算下一步该怎么走。

    燕三娘直到凌晨才回蒋府。心里存着事儿,睡也睡不踏实,她索性将趁手的兵器都找出来,该擦的擦,该磨的磨,一副大敌当前模样。

    金鸡唱晓,又是崭新的一天。就在姜府上下都为大爷姜澈担心的时候,姜家活宝,姜二爷回来了。

    “这两箱是松鹤院的。”姜泳生的浓眉大眼,鼻直口阔,一看就是个敞亮人。他两手叉腰,指挥小仆搬东西。

    “诶诶你好生捧着,要是不小心摔地上咱们都得玩儿完!”

    小仆苦着脸,带着哭腔转头问道:“二爷,这什么呀”

    姜泳眼皮都不抬一下,“哦,也没什么,就是些暗器之类的,还有几个砸地上就能炸的黑疙瘩。回来的路上,遇见个大侠金盆洗手,我跟着凑热闹喝了顿搭大酒。他家里好些兵器,件件都漂亮。可惜车上装不下了,就买了这点回来。反正他都金盆洗手了,以后也用不着了。嘿嘿,图个乐呵呗。快给三师父送去吧,叫她留着用。”

    小仆欲哭无泪。二爷真是的,怎么什么玩意儿都往家划拉。买一匣子暗器还叫图乐呵这图的哪门子乐呵

    二爷没心没肺的站那盯着,也不着急进去向老夫人报声平安。老方有些着急,好心上前回禀道:“二爷,大爷前儿回来就病了,这会儿还在松鹤院调理,没敢挪动呢。”

    许管事派去的人光是告诉姜泳姜成行事莽撞,卸了米粮铺的门板。为了姜老夫人的身子,请他多加克制,不要发怒。姜泳打定主意关起门来再跟姜成算账。甫一听大兄病了,担心的不行,“什么我哥哥病了!我瞧瞧他去!”话音落下,人已在数步开外了,跨过门槛时,还不小心绊了一下。

    老方望着姜泳踉跄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家二爷懂事了。

    小吕氏照顾整宿守着姜澈不肯休息。睡不好,胃口也不好。姜妧怕她熬出病来,给姜老夫人请过安后,就去小厨房做小吕氏爱最爱吃的透花糍。

    做得了,姜妧吩咐香梅给各院都送些过去。她亲自端着一碟去松鹤院厢房找小吕氏。

    夜里刚下过雨,空气十分清爽,窗子半敞,就听有人在里边哭唧唧的说:“大兄,你快醒醒吧,看你这样我都担心死了。”

    “井之,梅老大夫说了,大伯无甚大碍,再睡一两天就醒了。”于氏一面说,一面为姜泳擦去脸颊上的泪珠。

    姜泳原本因姜成而迁怒于她,被带香风的帕子抹两把,心里那股火突然灭了。

    “梅老大夫还说什么了”姜泳拂开帕子,温声问道。

    当时于氏没在跟前,她哪能知道的那么详细。

    小吕氏接道:“梅老大夫还说按时喂药喂水。”

    姜泳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嫂嫂你回去歇着吧,我来照顾哥哥。”

    于氏差点笑出声,“井之,你哪会伺候人呐!”

    小吕氏也弯弯唇角,道:“二叔路途劳累,快回去吧。这有我就行了。等木卉醒了,我命人去你那儿知会一声。”

    姜泳偏头瞅瞅颧骨高耸的姜澈,鼻子又是一酸。姜澈身体一直不错。除了吕氏横死那年闹过几场病,平时就连伤风都少有。怎么说病就病了呢。

    这当儿,姜妧捧着托盘进来,给姜泳和于氏行过礼,劝道:“二叔就听阿娘



033 水盈院
    小吕氏没想到姜妧居然有这份胆气。

    虽说姜家不似那等高门大宅,但女孩子终归还是得顾惜名声。姜妧手无缚鸡之力,万一真被贼人掳走,还怎么嫁人

    “福儿,你二叔人面广,有他和你三师父就够了,不用你搀和进来。”

    姜妧垂下眼帘,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阿娘,自己的事,就应该自己解决。这一次,我不想再等人搭救。”

    小吕氏一怔,“福儿,你说的什么,什么叫再等人搭救!”

    姜妧仰起头,看向小吕氏,露出一抹孩子气的笑容,“没什么,阿娘快吃吧。”

    望着姜妧稚嫩的面庞,小吕氏有些恍惚,明明是自己最熟悉的人儿,却总觉得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回到水盈院,于氏侍候姜泳换上簇新的常服。两人分别多时,家里发生了不少事情,于氏一一说给姜泳知道。

    “那莫家顶不是东西,算计福儿不成,就要用强。大人这次真是老马失蹄!”

    姜泳竖起眉眼,“别瞎说!什么老马失蹄我阿娘属羊不属马!”

    于氏满脸堆笑,“是是,说错了,说错了。这叫……这叫引狼入室!”

    “不是马就是狼,合着里里外外都没人什么事儿。”姜泳睇一眼于氏,“你跟我详细讲讲米粮铺的事儿,方才阿娘就说了个大概。我听着是成儿闯祸,福儿给补救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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