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古今情报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拂罗

    孟决明愣在原地。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你为何拦下那个少年行刺”

    “我怀疑他是时空外的人。”

    “怀疑。”鸿怀古加重了语气,隔着办公桌,微微抬头与他对视,“你仅仅是因为怀疑,就擅自出手拦截这次刺杀,导致历史被轻易修改,你知道倘若你是判断失误,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么”

    孟决明焦急如火上蚂蚁的心一震,的确,这一步走得太过鲁莽了。

    鸿怀古的语气罕见地严厉:“临行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不要擅自行动。”

    “是。”

    “这件事你不必负责了,我派人查明真假,再做打算,你的任务本来也是查清将军令的历史背景,这不是你负责的区域。”

    查明真假少年尚在逃窜,伺机而动,哪里有时间去查明真假

    他知道若非亲眼所见,很难相信这事实,局长并没有第一时间相信自己。

    ——可当时的确看到那少年手持铜镜,也看到了铜镜上的编号“5”字。

    孟决明不善言语,可他一向坚信,已经迈出的步伐,与其千方百计狼狈回退,不如向前。历史上一位为了国家出生入死的将军,岂能因为历史的变动,轻易死在刺客的匕首下

    “局长,再不行动就来不及……”

    “历史任务不是这么匆忙下发的,你休息一下吧,我会另做安排。”

    鸿怀古平淡地开口,端起咖啡慢慢地喝着,眼里泛起思索的神色,他在计划下一步该怎么走。

    孟决明神色古怪地看他半晌,转身离去。

    这不是鸿怀古的作风。

    他来之前听说过魏长清的任务:从考古队发掘玉盘,再到破译记载,发现古人阴谋,鸿怀古毫不迟疑地接手了这个荒唐玄幻的任务,并在当天想出一套同样荒唐玄幻的方案:拯救魏子阳,扭转历史,保全现代。并找来档案几番挑选,最终调来了高级特工秦漠,为自己所用。

    鸿怀古是那种为了达到某个目标,并不吝啬做牺牲的人,他可能行事谨慎,但绝不会因谨慎错过一丝机会。

    常年的特工经验告诉他,一个人的行为如果与他平日隐隐不同,那么只能说明,他在掩饰什么。

    推开办公室门的前一刻,孟决明顿了顿,低声道:“假如我赌对了呢”

    “倘若你错了呢”

    “我愿意承担责任。”

    鸿怀古的眼神始似古井无波,咖啡杯却在手中微微紧握,仿佛要将一切紧紧握在手:“千年的历史,一步牵扯,步步牵动,这个庞大的连环,你拿什么承担代价”

    有人正在暗中,要肆无忌惮地破坏这个连环。

    孟决明沉默着,把心一横,关上门出去。

    “胖子,给我两个通讯器。”

    胖子把椅子一转,懒洋洋抓薯片吃:“局长批的条子呢给我看看。”

    “没批。”

    “没批条子我这边也发不了啊,老孟你也知道……”

    “我知道。”孟决明沉声道,“情况特殊,来不及了。”

    “哥,你这是强人所难啊。”

    胖子还在笑嘻嘻地磨蹭,却见孟决明紧皱眉头,从衣袋里拿出一把藏好的手枪,对准了自己,他平时的眼神本就锐利而冰冷,此时更显得格外吓人。

    “对不住了,快点。”

    “哎呦喂,这儿又疯一个——”

    胖子这一声鬼嚎响起,局里随后炸了开来,众人惊恐地看着这一幕,高声劝阻的,联系警卫的,通知局长的……除了高级特工有特权,办公区不让一般人员带枪进入,所有人唯恐这小子真扣下扳机,不敢靠近。

    “孟前辈!”

    沈白闻讯匆匆而来,也被眼前的光景惊得愣了愣,孟前辈这人一向话不多,朋友也没见有几个,印象里却是个镇静的人,眼下这是怎么回事

    “孟前辈,千万别冲动……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好好商量……”沈白结结巴巴劝道。

    其他人随声附和。

    &n




第66章 将军令·接风宴
    利贞六年,入春,乌城里乍暖还寒。

    车夫吆喝着扬起长鞭,载着新任都尉往太守府去。

    “大人,看来此地太守还挺热情,特地设宴给咱们接风。”吴云坐在颠簸的马车上,手里抚摸着一面古朴的铜镜,朝着对面的李沉笑道。

    李沉只微微点头,心不在焉地望向车窗外,正当晨起,没多少行人,不时能看见有跪地的乞儿。

    朝廷月月拨款给乌城,不仅作军费,更是给百姓的粮款,至于此地的太守衡远有没有分发粮食,便无从知晓了。

    吴云不懂这些,也未注意李沉心中所想,自从老方回来一趟之后,他心中数日的积郁一扫而空,老方再次离开之前,还交给他这面铜镜,据说是个宝贝,能随时联络到地府,唤他回来。

    吴云的手指在镜面上拨来拨去,几乎忍不住要按着老方曾教过的,拨下那个漂浮在镜面上的“通信”键——那是老方披着另一副皮相回来交给他的,还吩咐他打听那日刺杀李大人的少年。

    “平时莫多用,遇见突发情况,或打探到那少年时再用。”

    他耳边随即响起老方的叮嘱,怏怏作罢。

    “大人,太守府到喽!”

    听得车夫吆喝,马车停在一座官家府邸正门前,青蓝色调,檐下悬鱼,显得一派肃然。正门大敞,已有宾客进出往来,两个门阍守在前,神情也十分肃然。

    悬鱼太守老爷倒还是个清廉做派之人

    下了马车,两个门阍恭恭敬敬地放了行,婢女将二人往里引,吴云随在李大人侧,瞅着府中未抽新芽的一草一木,不觉奢靡,反觉雅致。婢女将两人一路引进宴场,里面早有不少宾客等候,都是此地的官员,见李沉这新面孔过来,断定是这次的宴会的贵客了,纷纷过来打招呼。

    小吴也跟着被众官员围起,顿时受宠若惊,感觉自己像误入花丛的蜂子。

    李沉已见惯这等场面,沉着地一一应付过去,坐在席间,吴云在旁侍坐。

    “大人,我这身份来这儿……不好吧”吴云心中打退堂鼓,悄声问。

    “我这迁客又并非身份高贵之人,有何顾忌。”李沉信手端起婢女倒在杯中的酒,尝了口,思索着道,“民间浊酒。”

    “浊酒”吴云也偷尝了口,口感稍劣,果然不是什么上等好酒,他有种奇怪又说不通哪里怪之感,环顾四周,见几个婢女穿梭传菜,香气扑鼻,细细一看没几样荤菜,但做工精巧。

    “大人的意思是,衡太守是个廉洁的好官儿”吴云小声问道。

    “不一定。”李沉微微摇头,“边关战事刚刚平息些许,难民成群,许多百姓喝不起薄粥,甚至以树皮野菜度日,当地官家设宴必不会太张扬,甚至有故作廉洁之嫌。前朝往上,不正有闹过皇上喜从简,宰相大臣以穿补丁官袍为傲的笑话么”

    吴云恍然大悟,感叹自己懂得果然还是太少,唉……倘若老方在这儿就好了。

    宴场忽然静了静,吴云随着众宾客的视线一同抬头望去,见一身形微胖的中年官员在簇拥下往主人席走去,想必便是衡远了。此人步伐稳健,早年俨然是习武的好手,一张圆脸,五官却依稀能看出当年的俊朗风采。

    他落座席间,笑容一团和气,朝着李沉敬酒:“李大人,一路辛苦了!”

    “大人接风设宴,沉不胜感动。”李沉微笑道。

    二人相互敬了杯酒,官员们也甚热情,席间一片融融气氛,忽有琵琶乐声奏响,眼中撞入满目美色,吴云眨了眨眼抬头,先前传菜的那些小婢女已换了桃色舞裙,在乐声里上场,舞姿温软。

    这个……究竟算是从简,还是奢靡呢吴云想了想,又有些搞不清楚。

    他偷偷地往李大人的方向望去,见衡太守与大人寒暄着,皆是路上见闻等不痛不痒的问题。李大人的心思不放于此,静待许久,终于回问一句:“沉来此数日,未闻近来边境战事,不知胡族可还在塞外跋扈”

    衡远微微一愣,听见“胡族”二字,面上忽然显出沉痛之色,握拳重重锤了一下矮桌:“那些异族……在开市当夜忽然翻脸,大肆袭击我乌城百姓,实在死不足惜!”

    他语调微微上扬,惊得席间说话声渐弱,连琵琶声都弱了些许,婢女皆愣愣地望向他。衡远察觉自己失态,轻咳一声,笑着挥挥手示意继续:“当夜闹事的胡人已被扣押,胡人来攻几次,皆被我们杀了回去,眼下已许久未再开战,还需日夜巡逻,辛苦李大人了。”

    提起胡人,李沉心中也是涌起一股血性,他微微握紧了拳,沉声道:“下官定不负所望!”

    “好,好,我乌城又多一员豪杰!”衡远欣慰地望着他,感慨出声,话语却一转,“适才看李大人走路,似乎略有些不便,可是旧伤未愈”

    “是。”

    “李大人先不急着带兵巡逻。”衡远宽慰地笑了笑,“安心养伤,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李沉笑了笑,心中不禁一阵怅然,仰头喝空浊酒。

    衡远果真不会轻易把兵交给自己。

    这衡太守自皇帝蒙尘时便随君侧,回朝起却远调乌城,数年未归京,手下自有诸多心腹,环环相扣,自己只是个谪来的外人,这一“养伤”,怕是不知何年何月了。

    衡远只装作未注意这细节,若无其事地继续问起往昔玉关城之事,继而又问了几句拓跋荒之事,句句似无心,直戳李沉痛处。李沉勉强笑了笑,一一作答。

    旁边吴云察觉不对劲,心中涌上怒火,皱眉望向衡远,被李沉在桌下拽了拽,示意作罢。

    人生在世不就是如此得意时,自然门庭若市,往来客皆恭恭敬敬,小心斟酌着与你说话,到了失意时,身边清冷可罗雀,任你放浪形骸或黯然自哀,皆无人在意。

    谁会在乎失意者的感受

    失意者,唯有咬牙挺过风霜,熬过这段时日,既然离场时做不到大笑高歌,那便从从容容作个揖,再挺直了腰板,徐徐退场,才是一个败者的从容。

    说着容易,做来难。

    “李大人有大才,如今只不过是明珠蒙尘罢了。”衡远脸上有醉意,端着酒杯感慨,“皇上远在京城,不知镇守边关的苦楚……”

    这话却是要往大逆不道的方向走了,李沉心中暗惊,沉声挽回来:“……皇上圣明,沉丢了城池还做了逃兵,圣上竟未问大罪,实在仁慈之君。”

    “啊呀……是本官喝醉了,喝醉了。”衡远一拍脑袋,大笑,眼神意味深长。

    李沉无声笑了笑。

    四下官员对视一眼,欢畅如常。

    劣酒易上头,李沉揉揉额头,忽然想起投宿时农妇的话来,疑惑问道:“大人,下官来时曾听百姓提起‘贪狼’之名,不知这位贪狼是什么来历”

    贪狼。

    提及这词,席间众多官员探头探脑地望过来。

    “贪狼李大人不必在意,贪狼乃是此地百姓信奉的一个星宿,并无其人。”衡远笑着摇头,“不知是从何处传起的谣言,说贪狼下凡福泽天下,尽是无稽之谈罢了。来来来,喝酒。”

    李沉看着他如常的面色,只好作罢。

    酒过三巡,众人皆醉意昏昏,吴云酒量浅,趴在桌上欲睡,却无端嗅得一阵香风飘来,他吸吸鼻子,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正正与一美貌婢女对视,原来是方才跳舞的几个婢女凑近,其中一个眉眼动情地朝他笑。

    吴云鼻子发痒,甚不解风情,直直打了个大喷嚏。

    &



第67章 将军令·不要想
    吴云心中憋着一口气。

    他纵然再愚钝,也听得懂当日宴会上衡远的态度,知道衡远不会真正把兵交到李大人手中,却没想到衡远不仅交了,还交得很痛快——虽然只是寥寥一部分的兵。

    李将军第二日清晨做的第一个决定,便是速速去点兵。

    吴云兴高采烈地跟过去一看,目瞪口呆,这兵力交出来,还不如不交。衡远给的兵非老即幼,老兵耍了一会儿长枪,颤巍巍个不停,吴云生怕他猝死过去,连忙搀扶老人家坐下。新兵则都是新入伍的新兵蛋子,动作有如刺在棉花上,看得人郁闷要吐血。

    唯一身强力壮的一队巡逻兵,眼中也闪烁着不服管的光,俨然是以前在民间作痞子的货色,为一口饭入伍,还有发配来当兵的罪人。

    “欺人太甚!”点了一圈兵,吴云愤愤道。

    李将军始终面色如常,仿佛不曾有焦虑,一丝不苟地点兵操练,一丝不苟地在城中巡逻,做着与都尉全然不相符的职责——维护城中治安。

    “杀鸡用牛刀!”巡逻了一圈,吴云又愤愤道。

    李将军制服了西家受惊狂奔的马,制止了东家抡菜刀打架的夫妻,还顺便逮回个抢荷包的小贼。

    李将军用完了午膳,做的第二个决定,便是去大牢查看那些被扣押的胡人。

    吴云终于提了些兴趣,跟着同去。

    地牢昏暗,弥漫着一股血腥气,两人在狱卒的带领下走进去,来到尽头一处阴冷的牢房。吴云随李大人走进去,借着火把的光望向前方,见牢房里牢牢锁着个身形魁梧的胡族汉子,这汉子俨然受了许多折磨,身上没一处完好,苟延残喘着。

    “怎么只有他一人”李沉问。

    “其他人都死了。”狱卒冷冰冰回道,“胡蛮子有骨气得很,宁死不愿被虏,死法千奇百怪的,这不,就剩下一个了,啥也没审出来。”

    李沉沉默一下,走上前去,在胡人汉子面前蹲下身,平静问道:“你不想看到两族和平么”

    汉子没反应。

    “凡事应有动机,你的动机是什么仇恨,或是受人指使”

    汉子身上一震,缓缓地抬起污秽的脸,张开嘴,不出声。
1...3233343536...4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