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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情报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拂罗

    李都尉这兵,究竟还有没有王法

    “够了!”

    怒喝从人群外朗声响起,议论声立刻一停,只见几个官兵急跑过来,拨开人群去拉扯醉汉。几个兵用了十成力道,对着汉子好一阵拳打脚踢才把这两人分开。

    百姓们转过头,见方才出声阻止的那人正迈步走来:是个二十五岁上下的男子,银亮盔甲在身,显得高挑稳健,他没戴头盔,只束了发,那张端正的脸上正压着怒火。

    “吴副官!”“吴副官来了!”

    人群里响起激动的呼声。

    吴副官穿过自觉让开一条路的人群,停在被两名士兵搀着的汉子面前,看他满脸醉态,眼中血丝密布。皱了皱眉,沉声问道:“王虎,你知不知道这是违军纪”

    “我昨晚收到信,我老娘死了!”王虎声嘶力竭地叫起来,“这老东西笑话我!”

    老头儿被人缓缓搀扶起来,接过好心人递来的破布抹了抹鼻血,鼻青脸肿地哭道:“小老儿哪敢,小老儿这店儿打烊,叫军爷起来……”

    “他没笑话你,是你自己喝多了。”吴副官又皱了皱眉。

    回答他的是第二声狂喊:“这老东西分明存心的!你看他笑得贼眉鼠眼!”

    王虎这一挣扎,搀着他的两名士兵跟着左右摇晃,连忙紧紧抓住他的两条胳膊,也出声相劝。

    此人三天两头一惹事,不好办。

    这王虎本是个屠户,与老母相依为命,家乡有人骂了他娘一句,被他当场乱刀砍死,这才发配来乌城,平日里也没少因喝酒打架吃军棍。

    吴云默默擦了把喷了自己满脸的唾沫,终于体会到当年李将军管他们这群小兔崽子……有多不易。

    昨日确有封信送来给王虎,没想到是如此噩耗,这王虎今早便逃了岗去喝酒,看这架势,竟是喝了整整一天,还借着酒疯胡乱撒气一通。

    此事,要不要告诉李大人一声

    罢了,李大人自去年便身子不好,在府中静养,不便管着这些兔崽子。能解决的事,何苦再劳烦他,自己来乌城这些时日也算是有了长进。

    王虎来乌城的年月比自己还要长不少,在营中已颇有威慑力,罚了,难免拉帮结派来对付自己这个外来的,不罚,又不能给其他兵痞提个醒。

    “心中有气,何苦欺负百姓你要打架,回营里我奉陪,你要喝酒我也奉陪。”吴云想了想,平静开口。

    王虎平日就看这天降来的上头不服气,存心翻脸,没想到对方的反应如此镇定,反倒愣了愣,酒气也散了大半,睁大牛眼瞪着他:“你……你当真要跟我打”

    “驷马难追。”吴云点头,朗声道,“你得先给人家道歉,等打完也解气之后,自己去领五十军棍,男儿说到做到,如何”

    他有意放声,四周百姓的议论声渐渐减弱,几个士兵也将目光聚在王虎身上。

    台阶已给,下不下

    在众人注视下,王虎那张厚脸皮红一阵白一阵,忽然眼珠子朝老头儿一瞪,惊得对方险些窒息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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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将军令·嫂子叫芳寻
    吴云缓缓攥紧了拳,脸上挤出些笑容:“回来了。大人怎的又喝个烂醉”

    “衡大人差人送了些酒,来客又热情,一番好心,不好推辞。”李沉晃晃悠悠地直起腰身,朝他晃了晃杯中酒液,嗓音沙哑,透着慵懒,“自胡人入城以来,城里治安不是一直如此管与不管都一样,你也不必太辛苦,该歇歇了。这酒,玉关的,尝尝”

    玉关……

    吴云心头跳了跳,慢慢松了拳,挪开眼不去瞧那酒,走上前去收拾起那满桌狼藉,笑道:“还是得管些,百姓不信咱们朝廷,明个儿改信贪狼就糟了,我听营里的士兵居然有嘀咕贪狼的,荒唐不”

    他有意加重了“贪狼”二字,李沉“唔”地应了一声,没什么反应,习以为常。

    吴云收拾收拾着,目光却是不经意扫到那一碗红彤彤的圆果,讶道:“荔枝衡太守居然送了这么贵重的玩意过来”

    荔枝这玩意娇贵,又非乌城特产,得快马飞运,半日都耽误不得。眼前这些荔枝还散发着一阵阵鲜味,馋得吴云口水直流。李沉看出他嘴馋,将盘子往他面前推了推:“衡大人对我们多有关照……你不必想太多。”

    衡大人与李大人的关系今昔非比,自己倒像是个外人了。

    也罢,只有自己一直把衡远当个外人防备着,没准还真枉费了人家一番热情。

    吴云倒也不客套,反正也是衡远的银子,他抓起一个荔枝便剥,啧啧咂着嘴挪了话题:“可惜了,守玉关那么多年,整天吃沙子,老方这辈子也没尝过这好东西。”

    李沉醉醺醺,信口回道:“他当年不是留给你一面镜子么也没见你拿来用过,不如把他唤来尝尝”

    孤舟灯影,那**的身影……

    吴云动作一顿。

    他嘿嘿一笑,模糊地应了声,再看李大人满脸荒废颓意,鬓边已抽出几缕苍苍白发,忽然噎着说不出话,想了想,又嘿嘿一笑。

    李沉却是未察觉这么多,他的身子已不如从前,三年的安逸仿佛早让他丢了那双锐利鹰眼。几杯酒入腹,一下就冲上了头,困意袭来,李沉揉着额头趴在桌上,迷迷糊糊间也没听吴云究竟有没有回音。

    不知睡了多久,他忽然被人唤醒,是元佑端着煮好的药来推他:“大人大人,喝药啦。”

    李沉接过药碗,发现身上不知何时多了张毯子:“吴云呢”

    元佑抓抓弯曲的暗褐色长发,笑得憨厚:“云哥今个儿跟王头儿约了架,早早往营里去了。”

    约架

    李沉眼中神采渐渐清明,思索不语。

    元佑猜不透都尉大人在想什么,也知道大人似乎不中意他,不敢出声。

    “你且出去吧。”

    “啊,是。”元佑一溜烟地跑了。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房门被重新关上,李沉将冒热气的药碗放在一旁,从酒坛下抽出一张信纸,缓缓拆开。宣纸墨字,正是衡远的亲笔,口吻亲切。

    “……不知上次本官提到之事,大人考虑得如何”

    李沉拿着信起身,走至桌案旁,捉笔蘸了浓墨,在纸上写下回信。

    “若贪狼真如大人所说那般,能实现沉之夙愿,沉愿亲耳细听。”

    “好!好!”

    阴天之下,刀枪声碰撞作响,开春冷风呼呼吹掠过沙地,刮起满营沸腾的喝彩声。

    偌大的练兵场被士兵们围得左三层右三层,不时爆出一阵阵惊呼,沙地中央两个身披盔甲的男子斗得正酣。一人使枪,一人使刀,冷光相撞,旋身间扬起飞沙,声声铿锵。

    驻城这些士兵都是与胡蛮子拼过刀子的,大都是气盛的愣头青,平日里耐不住血性,几句言语冲突即可演变成一场约架,打个酣畅。不过这些终究都是小打小闹,比不上今日:使刀的是吴副官,使枪的是王头儿。

    王头儿蛮横,吴副官内敛,两人平日里便多有摩擦,吴副官步步退让,看着都憋气,今日是忍不住了恐怕今日之后,营里便要看这两人谁拳头大了。

    士兵们左右晃动着脑袋,嫌前面人碍眼,生怕错漏了一招。

    “好!”……

    吴云这一架却是打得心不在焉。

    有意压下了三年的心弦,忽然被李大人那轻飘飘的一句“唤来”拨动,当年灯影里消失的人影,与方才李大人的白发在眼前晃来晃去,不肯消散,偏又渐渐远去,抓也抓不住。

    “有朝一日我若同衡远那般颓废,你要不惜一切惊醒我。”……

    坚毅的低音,声声在耳,已是许久不曾听过的语调。

    如果哥还在,他会不会冲过去把将军从酒坛子里拽出来

    三年了。

    京城杳无音信,江山那么大,陛下早已将这一隅忘却,或许还记着,只是不原谅。事已至此,清醒当真有用么

    李虎怒目圆睁,一枪刺来,被吴云侧身躲过,他右腕发力,长刀一挑,直将对方的枪杆挑得偏离几寸。王虎手里枪杆微颤,还没作反应,吴云却已举左拳击来,不轻不重,击得他往后踉跄。

    趁此间隙,吴云伸腿往他下盘一扫,长腿扫起飞沙,如沙浪在风里扑去,王虎哇一声,吃痛地眯起眼,甩了甩满头的沙。

    四周立刻响起喝彩声。

    唤醒在战场逝去的亡魂,让他从沉沦里睁开眼,让他看清当年寒彻的满城尸骨,让他置身于无边的荒凉中悲呜,是否比让他就此沉睡更残忍

    若不是衡远三年间的频频安抚犒劳,将军不会如此消沉。

    衡远……

    一个都尉,不应让太守屈尊示好,除非……

    吴云眯起眼,后退两步,闪过对方的攻势。

    除非……衡远有意安抚这不安分的魂灵,要他沉沉睡去。

    当年贪狼之事不了了之,胡人俘虏死亡,这线索便就此断了,大人也再未嘱咐他调查过,起初只是避避风头,如今却是变成了彻底甩手不理会,整日与衡远一同研究美酒美食。

    衡远他好歹是个太守,手底下岂能容什么星宿作怪

    王虎招招被锁,不禁怒上心头,提枪刺来,怒喝声如雷震。他这一击不讲技巧,明摆着要被抓住破绽,营中士兵们见胜负已分,这王头儿居然踢了铁板,纷纷喝倒彩。

    吴云从思索中惊醒,提刀去挡,却只觉手



第72章 将军令·真正的圣上
    “……装病。”元佑叹完气,补完剩下二字。

    吴云:“”

    “李大人费了一番心思装病,谁也不见。”元佑一本正经,“然后您就醒了。”

    吴云心中的大石砰一声落地,摔得稀碎稀碎,他勃然大怒,伸手作势要掐元佑的脖子:“好啊,你小子是不是故意再气死你哥一回——”

    元佑这脑子不咋灵光,但知道挨打的疼,见势不妙,跑得比兔子还快。

    自己报仇是小事,将军没大事儿就行。

    吴云这颗心一会儿悬一会儿落,被这小兔崽子折腾个半死,他干脆将自己往床上一摔,长吁一口气,终于宽了些心思。再拽着被子转过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至阴影处,木桌上那立着牌位的角落。

    灵牌静静地立着,正中央一笔一划地刻着两个字。

    方寻。

    吴云心中一跳,不自觉地缓缓伸出手,抚抚放在枕边的铜镜,继而想起什么,眼中一黯,一咬牙将铜镜塞入了枕下,继续望着灵位出神。

    半晌。

    吴云小声嘟囔:“哥……你在那边过得怎样还是投胎去了可要投个富贵人家啊,下辈子别吃沙子了……”

    灵位在阴影里长久地静默着,一言不发地听着他说话,像极了某人活着的时候。

    吴云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却是梦见了许多旧人旧事,压在心底的光影层层浮现,玉关城的杀声历历在耳,同时却又响起哥的说话声来,还有当年喝过的酒、吃过的肉……又梦见玉关营尚在,自己浑浑噩噩地跟着马队走,最前头将军装束的人一回头,却是衡远那张脸。

    吴云悚然四顾,见李将军穿着副将的盔甲,恭恭敬敬走在衡远后头。

    “将军啥时候变成衡远的副将了”吴云纳闷嚷嚷。

    周围没人理他。

    吴云猝然从这莫名其妙的噩梦里惊醒,捂着胸口喘了半天,再抬眼看看四周,屋内昏暗无烛光,此时正是凉夜如水,月色顺窗踱来——自己又睡了一天。

    他还未从梦中清醒,坐在床上愣神,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忽然轻微敞开个缝,一人影鬼鬼祟祟地潜进来,直奔床这边而来。

    人影阴森森地朝这边伸手。

    见鬼了!

    吴云骇然惊呼,冷不防朝着鬼一脚踹去,那鬼竟身手矫捷,后退半步躲过,又慌忙点燃了灯盏,忽一声,照亮一张稚气圆脸,口中求饶:“是我啊,云哥,是我……”

    你奶奶的元佑。

    吴云被他给吓出一声冷汗,揉着额头,恶狠狠瞪他一眼:“啥事”

    “衡太守他大半夜来了!李大人卧床起不来,客人在堂里候着呢……”元佑六神无主,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咋整啊”

    “太守亲自来作甚!李大人连衡远都唬!”吴云诧异,翻身便要下床,“这不是装病的时候啊!”

    “不是,李大人这次是真发病了,一张脸煞白煞白,躺在床上起不来。下人找不着余下的药,我来想问问您,您平时抓药都是在哪儿抓的……”元佑垂头丧气,见吴云支撑着要起来,慌忙一把将他按住,口中高呼,“云哥你躺着就行,我去买药!”

    “你快去候着太守,请他改日再来,别晾着啊!”

    对啊,太守还晾着呢!

    元佑直拍脑袋,连忙一溜烟地往门口跑。跑到一半,他忽然又想起眼下急事,急急一转头:“哥,你还没跟我说是哪家药铺……”

    元佑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张大了嘴,站在原地。

    床上哪里还有人

    木窗半敞着,风吹过,吱呀作响,搭在旁的外袍没了,一撇被匆匆披上的乌青色袍角抖了抖,正无声消失在窗框上。

    待元佑一咬牙,匆匆跑到堂屋,却被提灯侍女给拦了下来,仔细一问,才知道李大人方才已从病榻上爬起来,打理装束,会客来了。

    元佑大惊:“大人这身子……没出什么情况没再昏过去”

    “没有。”小侍女摇摇头,想了想,“对了,大人问过吴大人是否睡着,才进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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