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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深闻鹧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覃浠

    瞧着苏一梅立刻低头认错的表情,姜芳这才把手拿开:“当年我还当真不知道你温柔的面皮下竟这么活泼,那几年也不知道静静是怎么熬过来的。”

    苏一梅不置可否,一面笑着一面蹑手蹑脚的走到裴子晗塌前,看了一眼塌上熟睡的裴子晗,连忙将食指抵到嘴唇上,悄声道:“快小声些罢,刚才还说我,这么大声晗姐儿一会儿又该被你吵醒了!”

    “哪里是又!这会儿哪有你刚才的声音大!八百年不见,你还是见到我就跟我掐!”姜芳一面嘴上不饶人一面悄声回道。

    苏一梅瞧着姜芳那一如既往的矫情模样,忍不住咬着八百年的字眼,捂着嘴笑了笑:“真不知道这八百年到底是谁见了谁的面忍不住掐的!”

    萧萧惊奇的看着苏一梅和奶娘,一时间也弄不清楚怎么这两位看着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能认识。一时间想插话也不知该怎么插,思索了好一会儿还是默默地退出去去给苏一梅准备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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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陈年旧事
    “下雨天,留客?天留人不留。”

    苏一梅喃喃的嘟囔了几遍,瞧着姜芳的神情,不由得抓过姜芳的肩膀让她直视着自己:“说!你今日到底怎么了?”

    “也没什么,如今想象起晗姐儿今日说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

    “晗姐儿今日都说了什么”

    “晗姐儿今儿说,若不是自己投错了胎,事情也不会是今日这般的光景。若她不是个姑娘家,她母亲也不必因为迁就着她死活不肯和裴府和离。”

    苏一梅听此话着实叹了口气:“那日因着服哥儿的事儿特来裴府致歉的时候,就听裴府的丫头说晗姐儿在江府。我当时还着实楞了楞,万没想到静静最后竟嫁到了裴府。那些年,静静不是和罗家的哥儿要好的吗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嫁给了裴府”

    “还不是你走了之后,静静和罗家的哥儿罗云澈因为一些原因吵起来了,两方都不肯让步,这才闹得不欢而散。”

    “我当年也只是听说罗家那哥儿考中了进士,被派到江左去当官了。在那之后,好像就没了罗家哥儿的消息。”

    “哪里是什么大官,不过是个五品的小官。平日里对静静是百般的好,临了要下聘了,却巴巴的开口要静静拿三万两银子给他们未来的孩子落户。”

    “这不是胡闹嘛!静静当时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哪儿能拿出那么多钱来?”

    “可不是?静静说没有。罗家哥儿就让她向老太太要,静静当日就急了,说‘我家父母花钱供我养我,可不是叫我要嫁人了还要朝他们要嫁妆以外的银钱的!’两个人谁也不让谁,就此一拍两散。”

    “所以静静就嫁给裴家了”

    “虽然罗家和裴家都没对外声张,但好歹静静岁数要到了该嫁人的时候了。老太太老太爷就开始找个家的公子哥儿,不求豪门显贵,就求能对静静好的。”

    “结果就选到了裴家这么个货色?”苏一梅挑了挑眉一脸的不可置信,在她的印象里江老太爷和老太太素来看人极准的,怎么就……?

    “赶巧着老太太听说裴家的二公子是个孝顺的,对父母兄弟的好那是远近闻名,这不就留了心。

    “左挑右挑老太太和老太爷还是觉得裴家的哥儿好,毕竟对父母孝顺待兄弟和睦的人品行绝对不差。

    “想着哪怕是嫁妆多添一些,只要是待自家姑娘好的,多赔些银子也没什么。”

    “静静那会儿可满心里都想着罗家那哥儿,比她大五岁的人她也肯答应嫁?”苏一梅一时间不太能接受姜芳讲的这个故事。

    “虽说心里惦记,可静静那刀子嘴豆腐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即便是心里再怎么不情愿,也绝不肯低头去找罗家哥儿和好。这不就硬着头皮嫁过来了”

    苏一梅呆呆的听了半晌,暗道静静糊涂。婚姻大事,怎么能因为赌气而这么草率呢

    “那后来呢?”

    “后来……我也就不大清楚了,毕竟我又不是她的陪嫁侍女,怎么能裴她在裴府过日子呢?”

    提起静静出嫁后的日子,姜芳眸中的光亮不由得暗了暗,那些曾经觉得欢愉的日子如今回头再看,也只剩下可笑的誓言了。

    江静出嫁后的那段日子,江老太太也给姜芳找了户人家,也就是苏一梅口中的桥哥儿。是李家的公子,排行老三,名唤梦桥。

    姜芳那会儿总喜欢跟在李梦桥的背后,唤他梦桥哥。

    姜芳至今仍记得她的梦桥哥和她花前月下时许下的承诺:“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那年的事情……就让当时甜蜜动人的誓言变成了一纸空谈。

    苏一梅见姜芳住了嘴止不住的叹气,只当她是为了静静不甘,不免揉着姜芳的肩膀柔声劝道:“静静既然不在了,我们再难过不也没什么用吗咱们只好好的对子晗就好了。”

    姜芳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点了点头。心里想的却是那年冬天,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儿。若是如



第二十八章 罗家云澈
    其实裴子晗早在苏一梅笑着走进来的时候就已然醒了,只是因为实在想知道苏一梅和姜芳这两个幼年时的手帕交见了自己会聊些什么,这才一直装睡到了现在。

    却不曾想,这两位不负重望果然聊了许多这些年她从未听过的陈年旧事。

    原来在自家母亲的故事里,还有一个叫罗云澈的公子哥儿。对于这个罗云澈,裴子晗有些吃惊,因为从来都没听母亲和奶娘提起过。

    就好像,是凭空出来的这么一个人似的。

    由爱生痴,由爱生念,由爱生嗔,由爱生恨。

    这么看来也就可以想象,江静和罗云澈当年到底是何等的恩爱,以至于多年之后再提起依旧是自个儿的禁忌。

    就同她的奶娘姜芳一样,这么多年,裴子晗从未听自家奶娘说过自个儿的夫家,也从未听她和任何人提过自个儿的孩子。

    在裴子晗的记忆里,姜芳在自己年幼那会儿,总喜欢是抱着自己发呆,甚至流露出无限怀念的神情。而自家母亲就坐在不远处,看着姜芳独自一人在那里发呆,也不讲话,只是注视着。

    在裴子晗睁着眼睛在那儿乱想的功夫,苏一梅已然写好了食谱,喝了口萧萧新换的茶水,就直起身往裴子晗的塌前走去,吓得听到声响的裴子晗赶忙闭上眼睛,装成一副熟睡的样子。

    装睡这事儿,裴子晗小时候可没少干,自然是轻车熟路。苏一梅走过来瞧了瞧,见裴子晗睡相极好,也就放了心挑了帘子出门去了。



第二十九章 兄妹再见(上)
    苏一梅瞧着姜芳立刻喜笑颜开的嘴脸,不自觉得好笑:“还说旁人长不大,这府里啊也就数你最长不大罢!”

    苏一梅正说着话,抬眼就瞧见抱着腿冲着外面张望着的裴子晗,忙把打着帘子的手放了下来数落道:“身子骨才刚好一点点就又着急吹风!还不缩被窝里去?”

    裴子晗笑笑依言躺下,看着苏一梅坐在自己床边,这才问道:“祖母准我去王家了”

    “嘿,你是没见着你祖母的模样,那嘴脸好像是被金银砸坏了脑袋一样,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当真是好笑!”

    苏一梅一面笑一面给裴子晗掖了掖被角:“就你家祖母那势力的,哪儿会当着你往富贵的地方去?”

    裴子晗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心道:没准那笑不出来的神情就是要挡着我往富贵去呢!

    ——————

    金陵王家。

    裴子晗看着王家的匾额发呆,心想着若是也叫王府那就有些意思了。

    苏一梅看着裴子晗盯着自家匾额出神,不自觉的笑道:“这可是王家的太祖那会儿皇上御赐的,这书法自是别有一番风趣的。”

    裴子晗愣了愣,随即笑着附和:“确实是别有风趣。”

    确实是别有风趣,感情皇上都不愿你们自称王府。也就确实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了。

    王家家大业大,自然不能和裴府和江府相比。若真比较起来,或许裴府也只能是王家的几个小院罢了。

    虽然裴子晗一直鞭策着自己别摆出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那没见过世面的模样,但也确确实实是被眼前的景色惊得呆住了。

    虽说这段日子金陵一直都在下雪,可院子里鹅卵石铺的小路上没有一点雪都踪影。

    从正门一进来,就是一个特大的屏风。裴子晗瞧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材质的,只觉得上面的花草栩栩如生,若是稍不注意就当成是开在这雪地里的美景了。

    也不知是苏一梅特意叮嘱还是向来如此,从马车停在王家门口的那一刻,除了牵马的小厮和随行的几个丫鬟婆子,这一路上都没见到任何一个人影。

    裴子晗不由得好奇:“怎么走了这么久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苏一梅拍了拍裴子晗的手笑道:“这会儿都在屋里缩着烤火呢罢,瞧着这活干得也不错,何苦拉着她们定要在院里挨冻呢”

    裴子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正说着话,裴子晗突然瞧见从假山后面转出一人,虽然是冬日里,却只是穿了件淡青色云翔符蝠纹劲装,腰间系着犀角带,只缀着一枚白玉佩。四目相对微微笑着恭身作揖:“母亲。”

    裴子晗看着来人的模样,只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却又着实想不起来。正僵在那里的时候,就听苏一梅笑道。

    “大冷天的也不多穿些,这就是为娘前几日同你说的裴府的妹妹,裴子晗。”

    裴子晗听着苏一梅这么介绍,连忙给来人道万福:“子晗见过哥哥,哥哥万福。”

    王子服赶忙回礼笑道:“在下王子服,见过子晗妹妹。”

    裴子晗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和不是自家兄弟姊妹外的人单独见面,一时间有些慌了神,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也就只是莞尔一笑,慢慢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苏一梅见是这般模样,连忙打着圆场:“走罢,瞧着也快午时了,咱们进屋边吃边聊罢。”

    长辈说话晚辈



第三十章 兄妹再见(下)
    苏一梅瞧着裴子晗面露难色,连忙笑着打圆场。一面招呼着两人坐下,一面吩咐丫鬟婆子去厨房把饭菜端上来。

    不多时,饭菜已经摆满了一桌,都是裴子晗平日里比较喜欢吃的。

    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和苏一梅那温柔的笑容,裴子晗不由得红了眼眶。

    “快些吃罢,”苏一梅一面笑着一面给裴子晗夹菜,“多吃些肉罢,瞧你瘦的!”

    裴子晗只是笑着,任由着苏一梅给自己夹菜,也不说话。

    因为知道江府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所以苏一梅也丝毫不在乎裴子晗和王子服有没有答话,只自顾自的活络着气氛。

    饭桌上的交谈因为是苏一梅发起的,也大多不过是些家长里短的说辞,连裴子晗都要想一想才能接上的话茬,王子服自是接不上话的。

    一顿饭吃下去,倒还算是愉快。

    苏一梅看着身边的两位都已经吃好放了筷子,连忙也跟着放了筷子。借口着自个儿要睡午觉,半推半撵的把裴子晗和王子服从屋里赶了出来。

    临了,苏一梅还贴心的给裴子晗披上披风,塞上手炉,这才放心的叫丫鬟婆子下去,有任何事情没有吩咐不得去打扰。

    王子服拗不过自家母亲,只得和裴子晗站在屋子门口大眼瞪小眼。

    王子服目光直视着眼前的假山无奈道:“我还从不知道我娘什么时候有了午睡的习惯。”

    裴子晗听到这话不由得想笑,却又觉得此时笑或许不大礼貌,便支支吾吾的给苏一梅找借口:“许是……在裴府的时候……累着了罢。”

    “就她?”王子服有些不可置信的冷哼道,“这会儿怕她就是累也睡不着罢。”

    裴子晗听到此话,不由得住了嘴。脑子里千回百转也实在找不到什么说辞,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朝着王子服莞尔一笑。

    王子服瞧着裴子晗住了嘴,也着实不知道说什么,这才想起吃饭前就在这屋门口,他对裴子晗说过的话。

    “姑娘请吧,我带你转转咱们王家的院子。”

    裴子晗听到王子服主动岔开话题,倒也乐得结束这尴尬的氛围,也就屈身一礼笑道:“有劳公



第三十一章 意欲何为
    就这样,王子服陪着裴子晗从西边槐树林穿过,走到了一个叫一水间的亭子里站定。此时的裴子晗已然被冻得面色雪白,这也是王子服把裴子晗带到一水间的原因。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裴子晗有些楞楞的看着亭子上的匾额,着实想不出一个亭子为何要取一个这么深情的名字。

    王子服瞧着裴子晗的神情就知道此时此刻她在想什么,一面扶她坐下一面笑道:“你猜得没错,这亭子的名字确实是出自那首诗。‘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裴子晗声音中微微带着一丝疲惫:“不知好端端的为何要起这么个名字?”

    王子服好似答非所问一般倚着石柱问道:“可觉得暖和些了”

    裴子晗虽然不明白王子服为何突然这么问,眸中不自觉的深了深,但又确实觉得比之前要暖和很多,便也就点点头表示回应。

    王子服得了裴子晗肯定的回答后,这才直起了身子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那一片槐树林:“从静妙堂出来那三片假山你还记得吧咱们一路沿着槐树林里的太湖石才走到这里的,这亭子底下的假山你可看清楚了吗”

    裴子晗依言抻脖子瞧了瞧,却也只见得在一片皑皑白雪之中依稀可见假山的轮廓,实在看不出什么猫腻,不自觉的开始摇头。猛然回想起王子服的问话,这才连忙连连点头。

    王子服瞧着裴子晗又是点头有事摇头不由得笑出声来:“我知道你定是没看出来,毕竟这下面的假山你还没有进去瞧过,自是不晓得



第三十二章 心殇心伤?
    王子服此时也没了调戏谁的心思,只是暗地里开始抱怨自家母亲当初为何要摒去府里所有的丫鬟婆子,留他一个大老爷们在这儿巴巴的看着人家姑娘一瘸一拐的走着,却又碍着纲常伦理也着实没有办法。

    而终于见到一个小丫鬟的时候两人已经磕磕绊绊走到了南假山的位置,一时间只叫王子服满肚子的火也无从发泄,只得黑着脸站在那里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

    待回了静妙堂,苏一梅瞧见裴子晗一瘸一拐的模样也着实被吓了一跳,急忙跑过来小心扶着裴子晗直声问道:“我的儿,这是怎么了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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