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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苏
廿廿含笑迎着她的目光,眼底没有面对仇人的憎恨,反倒一片慈祥光辉。
她是中宫啊,是天下之母,那眼前这两位便也都包括在内的。
皇帝轻轻握廿廿的手,“你别急,朕必定问个水落石出。不管是谁,只要胆敢加害于你,朕都绝不饶过。”
廿廿却笑了,抬眸迎住皇帝的眼眸,“不瞒皇上,妾身这会子来,却不是以‘苦主’的身份来的,那便自然不是来求皇上严惩恶人,还妾身公道来的。”
“正与此相反,妾身倒是为华妃和淳嫔父女求情来的。”
“什么?”皇帝都一愣,那下头跪着的华妃和淳嫔就更都是呆住。
如何能想到呢?
廿廿含笑点头,“皇上没听错,妾身是来求情的。”
“因为妾身的那场病,好悬耽搁了四公主成婚的大事,难怪皇上震怒。妾身为大清中宫,若谁都敢加害,那我大清国格何在?”
别说敢加害中宫了,便是前几日廿廿随皇上赴玉泉山静明园驻跸之时,因皇后队伍之中竟缺少了内务府大臣一员带领豹尾枪扈从,皇上因此都大发雷霆,下旨从今往后,皇后行营之中必须得有此等仪仗,并且著为令,永远不改了。
豹尾枪,长一丈一尺七寸,刃长一尺五寸,冒以木,黄油绘行龙,銎镂垂云文,下缀朱釐,垂环悬豹尾,长三尺三寸,柄长九尺五寸,制如戟。这原本是天子的大驾卤簿中的仪仗,天子专有。
皇上为廿廿这会子定豹尾枪为令,那就是说原本曾经皇后的仪仗里没有定例非要用豹尾枪,毕竟这是天子的专有仪仗。
可是因帝后情深,从前廿廿出入,皇帝都特别派内务府大臣一员带领豹尾枪扈从。这实则从前都是约略有些超乎规制的,原未明确著为定例,而从今年起,这便反倒明文规定、正大光明地成为帝后二人共享的仪仗了。
皇上对廿廿的仪仗尊仪都尚且如此在乎,就更何况是廿廿的生命安危了。
廿廿说到此处,心内燠暖,转眸去望着皇上,眼中含笑。
皇帝也感受到了,伸手过来,两人的手在御书案下交握在一处。
“可是,妾身却还是要向皇上澄清——妾身并未‘遇害’呀。便是有人想要加害于妾身,可是妾身也不过只是偶然风寒一场,并未如那人的意去。”
“便如刑律,犯罪者必定先犯下了罪行去才可定罪,那妾身此时这么好端端地坐在皇上身边儿呢,那倒是不好再定谁的罪了不是?”
皇帝有些语塞,一双眼探寻地凝视廿廿的眼睛。
廿廿含笑点头,“皇上是一代仁君,当年使雷霆手段惩治和珅,却并不肯为了和珅而牵连同党去……那妾身这一件小事,便更不值当在后宫里闹得人心惶惶。”
廿廿说着挑眸望向门槛内外跪着的三个人去,“本宫不管你们曾经想做什么,或者已经做过什么,可是本宫既然此时无恙,那本宫便也还愿意既往不咎。”
廿廿顿了顿,唇角轻勾,“……只要你们从此改了,以后不再犯了,那就好。”
连皇上都颇为沉吟,“皇后……”
廿廿笃定点头,站起身来,向皇帝行礼,“妾身请求皇上恩准,法外开恩。”
月桐和五魁两个在屏风后头已经呆成了一对儿木鸡。
皇帝看着廿廿,终是叹口气,“皇后都已经如此为你们求情……朕不是要饶过你们,朕不过是顾着皇后的心情罢了。”
皇帝说着抬手摆了摆,有些烦恼又不屑地道,“你们,都跪安吧。回去洗心革面,别再叫朕捉住你们的罪行,否则朕绝不再饶!”
华妃和淳嫔两个都赶紧行礼告退。
可是两个人的神情自然是不同的。淳嫔已然是感恩戴德,时泰就更是恨不能将头磕碎在了地上……而华妃,一脸的不情不愿。
几个人告退出去了,月桐才回过神来,赶紧一把攥住四喜的手肘,“主子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呀?这么好容易得来的机会,怎么不置华妃于死地?”
月桂也朝四喜静静望过来。
四喜却登时跟点着了捻儿的大炮仗似的,蹭地就蹦起来,使劲一甩手臂,“唉,这是在御前呢,你拉拉扯扯的这是成何体统?”
月桐有点儿傻,“……我关心主子啊,我就问问不行么?”
四喜不搭理月桐。
月桐只得扭身回来问月桂,“姐姐,您说呢,主子这是干什么呀?”





这个宫廷是我的 604、看着她死
604、
月桂垂眸将衣袖扯平。
“主子啊,是要华妃的命啊……”
月桂说完,也不看向四喜和月桐等人,便率先抬步而去。
月桐听得呆住,“……主子不是给华妃和淳嫔求情么?”
四喜这才轻哂一声,“求情,有时候反倒是叫她死得更结实罢了。”
四喜说罢,便也赶紧疾步上前追上月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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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妃和淳嫔的事儿被廿廿压了下来,没向外声张去。但是这后宫里啊,何尝能有一堵不透风的墙呢?
当晚六宫来廿廿宫中请安之时,各宫嫔妃的神色便都各异,显然这事儿已经多多少少被各宫不同程度地知晓了。
廿廿对此不意外,华妃又岂有不明白这个道理的?故此华妃便托病没来,自是不想当那众目睽睽之下的靶子。
华妃既然没有来,淳嫔反倒来了。要不然两人同处一宫之中,自然别扭。她是宁肯立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想单独与华妃大眼瞪小眼儿地守在一个屋檐下了。
廿廿便也当着众人的面儿吩咐,“当日是淳嫔自请挪进延禧宫去,与华妃同住。那今儿,我便做一回主,还是叫淳嫔挪出来吧。”
淳嫔又是欢喜,又是难受地赶紧行礼,垂首之间已然是泪盈于眶,“……嫔妾谢皇后娘娘恩典。”
廿廿却颇有些沉吟,望望諴妃,“这会子淳嫔应当挪去哪个宫呢?”
諴妃倒是含笑道,“如今后宫之中,嫔位以上的主位倒是不足,故此东西六宫里颇多合适嫔位居住的宫去。皇后娘娘只管吩咐就是。”
廿廿点点头,眸光轻转,忽地望向了安常在和荣常在去。
“我想起来了,如今景仁宫就安常在和荣常在住着呢吧?景仁宫乃是圣祖康熙爷诞生之地,原本不该只由两位常在居住……这事儿内务府大臣们早就上过奏本,说不合适,只是当时皇上刚亲政不久,暂且还顾不到这些去,这便耽搁下来了。”
“既如此,便叫淳嫔挪入景仁宫吧。淳嫔居景仁宫后殿,管理景仁宫事务。安常在和荣常在,跟随淳嫔勤修内职就是。”
淳嫔不由得惊喜交加,眼中泪珠儿登时凝成了形儿,只需一眨眼就能掉下来。
廿廿便叹口气道,“淳嫔,希望你挪入景仁宫后,当不负‘景仁’二字。”
淳嫔一震,急忙将泪珠儿给眨回去,赶紧行礼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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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散去后,諴妃亲自送淳嫔回宫,以便安排她挪宫事宜。
从储秀宫往延禧宫去,距离不短,两人却也都不着急,退了小轿,两人相偕步行。
“……景仁宫自是要紧的,可是淳嫔你却也要明白,景仁宫里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住得下的。”三公主风光大嫁之后,諴妃心愿已了,如今自己翊坤宫里也没旁的事儿了,这便将一颗心都放在后宫这边。
此时廿廿不便亲自来送淳嫔,那便自然是諴妃来最妥当。諴妃的性子也比廿廿更为柔软,心下是将这些年轻的新人们都当成三公主来看的,说起话来便也更容易入耳动听。
淳嫔深深吸口气,转眸望諴妃一眼,“多谢諴妃娘娘……嫔妾心下也明白,景仁宫里的两位老人儿,虽说都只是在常在之位。但是一位是开国功臣后裔,一等信勇公之女,家世贵崇;另外一位是从前皇上在潜邸时的老人儿,又是从前孝淑皇后跟前的,资历深。”
“故此啊,我未必就能压伏得住她们,更何况那还是两位呢。我刚住进去的日子,我暂且不与她们两个一般见识就是了。”
諴妃点点头,“这是景仁宫的内,实则还有景仁宫的外呢。你虽说从延禧宫里挪出来了,可是景仁宫毕竟与延禧宫挨着还是近,甚至不过是一步之遥……”
淳嫔微微凝神,便也点头,“我都明白……”
淳嫔却也随即便是灿然一笑,“不过什么处境都总归好过我阿玛为了我送了性命去!如今我们父女还都安然活着,皇上也并未降我的位分,那我便还有什么害怕的?”
听淳嫔这样说,諴妃便放心而笑,“好妹妹,你既然这样想,那我就自然放心了。”
諴妃说到这儿,便又握住淳嫔的手去,“对了,你如今已经在嫔位,就别一口一个‘諴妃娘娘’地唤我,咱们都是姐妹,便还是以姐妹相称就是了。”
淳嫔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试着喊了一声,“諴妃姐姐……”
諴妃含笑点头,“这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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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事件在后宫里闹出的动静不算小,可是幸好随即前朝便发生了一件大事,倒将这件事给掩盖下去了。
——七月间,因十月将是孝淑皇后正式奉安陵寝的日子,故此大臣们为此奉移之礼准备各种文诰。
可就在这样的大事上,礼部等官员却犯了大糊涂去,他们竟然在文诰中用了“掩闭石门,大葬礼成”这样八个字!
因皇陵自然都是皇帝的陵寝,皇后是祔葬。虽说在皇帝们崩逝之前,若是皇后先身故了,是可以将那陵寝暂时称为“孝淑皇后陵”,但是等皇帝宾天之后,这陵寝便要易回名儿来。
终究,陵寝的主人还是皇帝。
故此若是将石门这就给封了,可是皇帝还在世呢,那岂不是要让皇帝百年之后,无处可归了?真正的主人,要被挡在自己的归宿门外了!
气得皇帝下旨大骂:“此吉地乃皇考赐朕之地,非赐皇后之地。若关闭石门,欲朕另卜吉地乎?”
这是我皇考赐给我的陵寝啊,又不是赐给皇后的,你们现在就张罗将陵寝石门给关上,难道是要朕还要重新另外选址,再修个皇陵不成?
至于“大葬礼成”,就更不像话了——朕还活着呢,怎么能就“礼成”了?“王大臣等又何忍出诸口?”
皇帝痛斥:“总之朝廷之上,无实心办事之人”!
皇帝命将所有办事之王大臣、并礼部堂官,著交吏部会同宗人府严加议处,速议具奏。
受此事波及,荣郡王绵亿、礼部侍郎纪晓岚等一大批主办此事的官员被革职。而他们当中的许多人本已年迈,自此次革职之后,差事便都开了缺,给后来的年轻人们留下了空当去。
其中,禧恩便被任命为了尚茶正。
尚茶正乃是御茶房的主官。
这差事的职衔虽然不高,然则地位的重要不言而喻。皇家必定也是挑选最能信任的王大臣来担任此职。得了这个差事,便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和皇后对这个人是何等的器重了。
得了这个差事的禧恩,欢喜得回到家后便酩酊大醉了一场。
作为睿亲王的庶出之子,他这些年始终被笼罩在嫡出的大哥和四弟的阴影之下,无论他有多努力,睿亲王府却也轮不到他出头。
可是时至今日,终于,他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回了。
纵然外人未必明白内里的缘故,禧恩自己心下却是明白的。他得了尚茶正的差事,正是之前与他去查御膳房,尤其是在御茶房里查出淳嫔之父时泰的事儿,彼此因果呼应。
也就是说,因为他的差事办得明白,方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识,这便终于得了这样要紧的差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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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皇帝秋狝。
这一回皇帝离京,一来不放心廿廿去年因秋狝而坐下的病根儿,二来也是不放心京中无人,故此廿廿这一回并不随驾,而是留在京中,替皇上镇着这个家。
廿廿便请諴妃随驾去,以照顾皇上。
諴妃以下,廿廿安排华妃留京,淳嫔随驾,吉嫔留京。
信贵人、如贵人等便都叫随驾去了。
得了内旨的华妃便是冷笑,“皇后娘娘倒惯会作人,已经出了这样的事儿,皇后娘娘还能宽怀大度,叫淳嫔随驾热河……这便是摆明了拉拢淳嫔啊。”
“也是,求情在前,叫随驾在后,这会子的淳嫔自然是感恩戴德呢。不过也好,她随驾去,我自留京,两不相见,倒也轻省。”
星镞叹口气道,“倒是贵人们随驾跟去的不少。说不定这回皇上回京之后,便得有不少遇了喜的……”
华妃听着怔了怔,然后才缓缓道,“终究,还是她们年轻。比不了啊……”
不过随即她倒眸光一寒,“不过是谁都好,断不能是那个淳嫔!”
星镞道,“奴才瞧着,也轮不到她!出了这回的事儿,皇上便是没治她的罪,怕是也看着她碍眼了。倒是几个贵人,颇有些可能的。”
华妃眯了眯眼,“可不是?今年按说应当选秀的,可是一直拖到今日。想来等皇上秋狝回銮之后,便也该挑了。到时候儿这帮贵人们的好日子就没了,她们可不得削尖了脑袋去,抢着这次的机会呢。”
星镞望望窗外,“也不知道这次哪个贵人能抢了先儿去。是信贵人呢,还是如贵人呢?”
星链在旁瞟了星镞一眼,“信贵人终究是蒙古人,这回秋狝,皇上必定对她要格外好些儿才是。倒是那如贵人见天儿小心翼翼,总像怕这个怕那个的,连皇上跟前都不敢去……”
华妃便乐,“钮祜禄氏还能出这样儿胆小如鼠的去?她那样小心翼翼的,怕的不是别个,自然是咱们的皇后娘娘啊……”
“皇后娘娘什么手腕儿,当初整治二阿哥福晋的时候儿,好几回都特地叫着如贵人,叫她在一旁瞧着。如贵人家里本来就没什么倚仗去了,再一瞧皇后这架势,她自然就没那个胆儿了。”
“如今倒是俯首帖耳,一切都唯皇后之命是从似的。”华妃眯了眯眼,“可是啊,再小心翼翼的钮祜禄氏,也终究还是个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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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回秋狝,安排的日程却是短的,不像乾隆爷那时候在热河一驻跸就是数月。这次皇上是七月下旬走的,八月就回来了。
这是皇帝的两全之策,一来是祖宗规矩不可废,二来也放心不下京里。
圣驾离京之后,圆明园里安静了不少。水光山色也都因为宁谧,而显得更加宜人。
两位皇子里,二阿哥绵宁随驾去了热河,绵恺留下来陪着廿廿。只是绵恺还得乖乖儿在宫里上学,每三两天才能跟着来请安的师傅和谙达一起,进圆明园来给额娘请安。
寻常白日里,廿廿倒难得地偷得了几天清闲。
没有了后宫里那些双观望的眼睛,吉嫔与廿廿说话便也自在了下来,不用再如往常那样故意端着。
“……你倒走了一步叫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棋,谁能猜想到,皇上都已经摁住了华妃的七寸,你却反倒给她求情去了。”
廿廿斜倚在凉榻上,一边摇着扇子,一边盯着吉嫔乐,“别人猜想不到,王姐姐却必定是早明白的。”
吉嫔轻啐一声儿,“我知道,你那才不是给华妃求情,你真正想救下来的,是淳嫔父女两个。”
“倘若皇上要因此事治罪,纵然华妃会领罪,可是淳嫔父女却是先保不住的了……华妃一条命,他们父女却是两条命,你用两条命换一条命,这自然是不赔的买卖。”
廿廿点头,伸手轻轻握住吉嫔的手,“……淳嫔的心思,便是六宫都不知晓,姐姐和我却都是明白的。她既有此心,我又如何能见死不救?便是要为此,不得不暂且放过华妃一马去,我也应当这样做。”
吉嫔便叹口气,“华妃也不能说不聪明,只是她啊,心底下终究缺少了一丝仁厚,这便注定了她心计百出,却一向不得人心。”
“这次她为了自保,将什么事儿都推给淳嫔父女两个了,淳嫔父女两个必定已经寒透了心了……”
廿廿勾了勾唇,“所以我说,她的死期该到了。众叛亲离的下场,便是这般。”
吉嫔眯眼凝视着廿廿,“你说她必死……你是说将来,还是说——已经。”
廿廿不由得轻笑,伸臂揽住了吉嫔的肩头,“我便知道,什么都瞒不过王姐姐你。”
廿廿缓缓收了笑,眸光在盛夏里点点凝聚成冰。
“……是‘已经’。”
吉嫔也是既惊讶又兴奋地霍地站起,“当真?”
廿廿含笑点头,“死得太快,便没趣儿了。咱们跟她斗了这么多年,若她速死,咱们还有什么意思呢?便慢慢儿地看着她,一天一天儿地,衰败至死吧。”




这个宫廷是我的 605、图谋不轨
605、
八月,皇上驻跸热河避暑山庄,虽与廿廿分隔两地,然则归期已定,不日即将回京。
廿廿在圆明园里避暑,闲来与吉嫔饮茶下棋,日子难得地清闲些。
不防这日忽然接到十公主递进来的牌子,要求见廿廿。
四喜也说,进来递牌子的是十公主跟前伺候的太监,瞧着神色之间是颇为着急的。
廿廿看了吉嫔一眼。
吉嫔便也皱眉道,“如今皇上在热河,公主在京,想来也不至于是十公主自己有什么事儿去。莫不是十额驸那边?”
廿廿也垂首忖了忖,“皇上刚因西边儿三省剿匪戡乱平定,赏给了十额驸民公的爵位,他这会子不深感皇恩,安分守己,他这会子还能做什么去?”
吉嫔耸耸肩,“说的也是。不过瞧十公主这情形,既是急着求见你,必定是出大事了。”
廿廿便定了次日一早,宣十公主入园。
十公主进内行礼,却见吉嫔也在座,颇有些踌躇。
廿廿便笑道,“是我特地叫王姐姐来的。我瞧着十公主家里怕是有要紧的事儿,王姐姐是我身边儿的女诸葛,凡事都能帮咱们参详参详,公主不必见外。”
因廿廿与十公主曾经的特殊关系,再加上廿廿当年还曾经认过丰绅宜绵和丰绅殷德两位当哥哥;况且和珅家也是钮祜禄氏,跟廿廿家算是堂房的亲戚,故此廿廿若是单独见十公主说事儿,倒颇多不便。
有吉嫔在身边儿,凡事说话也才自在些。
见廿廿坚持如此,十公主便也放下身段来。如今的廿廿终究已是中宫皇后,再不是她身边儿那个小小的侍读了呀。
十公主便也向吉嫔请安,吉嫔赶忙站起来回礼,含笑道,“有日子没见十公主了,公主神采依旧。”
十公主苦笑一声,抬手抚了抚面颊,“这倒不敢称了。吉嫔娘娘没直说我容颜憔悴,我心下已然十分感激了。”
吉嫔便也笑笑坐下。
——今日的十公主,当真是容颜憔悴啊。
各自落座,廿廿叫十公主先喝了碗茶,才徐徐地问,“公主今儿急着见我,可是出什么事儿了?”
十公主用力点头,再抬眸时,眼圈儿都是红的,“皇上此时在热河,我便唯有进宫来求嫂子你了。”
廿廿忙道,“公主慢慢儿说。”
十公主深深吸口气,“还求嫂子救救我那额驸——我府中长史奎福竟向内务府告了丰绅殷德去,说丰绅殷德在家里舞枪弄棒,竟是要为和珅报仇!”
“更可笑的是,奎福还说丰绅殷德竟也想要毒死我,故此早就偷偷在饭菜里下毒!”
“啊?”廿廿也吓了一跳。
若此事为实,那丰绅殷德的小命儿就没了,也难怪十公主急成这样。
廿廿不由得皱眉,却是微微沉吟道,“……公主府中的长史,便是公主的奴才,他向内务府呈报,按理是该先通禀公主的不是?”
十公主便笑了,抬眸望了望廿廿,欲言又止。
廿廿垂首道,“这儿都没有外人,公主直言就是。若公主不肯直言相告,那我倒没法儿分辨事体,就也没法儿帮公主了。”
十公主哀然摇头,“那府邸是我的公主府,那长史是我公主府中的大管家,府中所有的奴才都是内务府陪送给我的嫁妆……人人都称道我当年的风光大嫁,便连嫂子也以为那一切全都是属于我的,奴才也都是该听命于我的奴才。”
“可其实,嫂子也有所不知,内里的实情压根儿就不像外头所传的那样儿啊……长史虽名为我的奴才,可事实上府中任何事,他都直接向内务府呈报,压根儿就不到我眼前来先报一声儿。”
“甚至,有些时候,有些事儿,连我都是一直被蒙在鼓里的……皇上通过内务府大臣查问下来,我才发现我是最后知后觉的那一个。这奎福啊,应名儿是我府中的大管家,可实际上依旧还是内务府的旗籍,就永远只是皇上的奴才,不是我的。”
对此,廿廿心下自然有数儿,这便只轻垂眼帘,并不置可否。
“……公主府中长史奎福向内务府呈报,说十额驸在府中舞枪弄棒,要为和珅报仇。我先问公主,十额驸在府中舞枪弄棒之事,可有其事?”
十公主咬了咬嘴唇,起初有些不愿意回答,不过终究还是点了头,“有。”
廿廿便也回眸望了一眼吉嫔。
“不如这样,此事既然奎福已经呈报内务府,那公主今儿就先请回,等我回头问问内务府大臣,瞧瞧是谁经办的。”
十公主便急得落了泪,“嫂子……你可别吓我!瞧你的神情,怎么,还肯信那奎福的话了不成?”
廿廿细想想,静静抬眸,定定凝视十公主的眼睛,“……我不信。凭我对十额驸的印象,记忆里的十额驸是个爱玩儿爱闹的性子,可是若让他为和珅报仇,他却没这个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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