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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苏
如贵人便笑了,“我哪里敢当呢?实则我只是跟随吉嫔娘娘居住,这钟粹宫啊,实则在皇后娘娘之后,第一位住进来的是吉嫔娘娘才对。”
芸贵人扬了扬眉,心下却也是窃喜的。
原来吉嫔娘娘与皇后娘娘之间的关系这样好,那她来找吉嫔娘娘,当真是来对了。
她便不着急了,就耐心地坐下来等。她来一趟不容易,可不想就这么没见着吉嫔的面儿便回去了。
尽管吉嫔现在不在钟粹宫中,可是如贵人这不是陪着她呢么。如贵人又是这样的身份,故此能与如贵人多搭几句话,多亲多近些,对她总归都不是坏事。
“……小妹可真羡慕如姐姐,能住在这雅致的钟粹宫里。”
如贵人便也含笑缓缓道,“我啊倒羡慕芸妹妹你住的永寿宫呢。”
“哦?”芸贵人挑眸望住如贵人的眼睛去。
如贵人半垂眼帘,笑意融在茶里,“……这后宫里,谁不羡慕芸妹妹你能住在永寿宫里呢?”
芸贵人这才笑了,“说来这也自然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恩典,还有吉嫔娘娘的照拂,要不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住在哪儿啊。”
如贵人依旧眼帘半垂,“……只是这些日子却听说,姐妹们都改了羡慕承乾宫了。”
芸贵人心下“咯噔”一声,脸上的笑意便已撑不住了。
如贵人这才缓缓抬眸,望住芸贵人去,“原本听着芸妹妹你的名号是个‘芸’字,倒叫人想到弱柳扶风、袅娜柔质,不想实则芸妹妹却是个身子根基极好的,反倒是李贵人弱不禁风了。”
芸贵人越发说不出话来,半晌便咬着嘴唇轻哂一声,“我啊,一向都是要强的性子罢了。便如这一路走来,我的腿脚都已经酸得不似我自己的了,可我却半声都不肯吭的。”
如贵人便叹一声,“妹妹这刚强的性子,我倒是喜欢的。只是啊,这样的刚强放在皇上的眼里,便也难让他生出‘我见犹怜’的心思来了不是?”
芸贵人便忍不住冷笑出声,“对啊,爱哭的孩子才有奶吃不是?!”
因吉嫔迟迟不归,芸贵人心下积累的苦闷又有些沉重了,这便当着如贵人,终究还是一点子一点子地都吐了个大概出来。
两杯茶、一番言谈之后,如贵人心下也已经对芸贵人的性子摸了个大概齐去。
芸贵人终是没能等回吉嫔来,心下有些不稳当,便还是起身告辞。
如贵人亲自送到钟粹门口,远远望着那大步流星而去的背影,缓缓地勾起了唇角来。
星溪在旁轻声道,“奴才瞧着,这芸贵人倒不是个忒有心眼儿的。”
如贵人无声而笑,“……咱们兴许未必了解这新进宫的芸贵人,可是咱们好歹该了解吉嫔娘娘的性子。这后宫里的人啊,能比吉嫔娘娘心眼儿还多的人,当真屈指可数。”
“吉嫔娘娘既安排芸贵人住永寿宫,而安排那李贵人远远地住在承乾宫来,那这芸贵人和李贵人的性子,咱们心下就早该明白了。”
若那芸贵人是个心思深沉的,吉嫔如何能将她给放在永寿宫去?
从这些日子来李贵人的病,再到今日所见芸贵人的言谈,果然印证了如贵人心下的猜想去。
星溪点点头,“主子瞧着,这芸贵人和李贵人,会不会斗起来?”
如贵人轻轻哂了一声,“芸贵人倒也是个粗中有细的,虽说心下不甘,不过知道自己毕竟刚进宫,还没个倚仗,这便还不想跟李贵人掰了去。”
如贵人说着转身朝内走,“……不过,从明儿起,她怕要按捺不住了。”
星溪想了想,悄然打量如贵人的神色,“主子是希望……她们两个斗起来?”
廊檐幽幽,如贵人的眉眼全都罩在幽影里,“后宫里的争斗,又岂是咱们希望没有就能当真没有的?只要进了这后宫啊,只要想要熬个出头之日的,那便必定得是自己拼争出来的。等,是等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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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近端午,每一年里固定除五毒的日子。
华妃因多年前的旧事使然,每年到了这个时节,便总有些心神不宁的。
这个时节宫中各处又都按着时令张挂起了五毒屏风来,她窗外的那一挂,挡了日头,又被风吹拂着,便瞧着那屏风上的毒虫全都张牙舞爪起来!
华妃本就心慌,再加上血虚头晕,冷不丁抬头看见那些毒虫活动起来的影子,便惊得一声大叫,“……毒,有毒啊!”
星镞闻声赶忙冲进来,扶住华妃,“主子,毒?毒在哪儿呢?”
华妃干枯的手指着窗外,“那,那……快灭了那毒虫去!”
星镞顺着看过去,这才松了口气,轻声哄着道,“主子,您看岔了。那不是真的虫,那是五毒屏风上的纹样儿罢了。”
饶是有星镞这样安慰,华妃却还是惊恐地瞪着窗外。
那些虫还在她眼前动,疯狂地动,仿佛随时都会冲进来啃啮她!





这个宫廷是我的 622、开药
622、
储秀宫。
廿廿亲自阅看内务府呈上来的端阳恩赏的单子,吩咐月桂按着往年的例儿,在内务府大臣呈上来的之外,再加上她自己给各宫多赏下去的香包、香珠、扇坠儿等项。
四喜急急地走进来。
廿廿抬眸瞟他一眼,“怎么了?”
四喜约略有些迟疑,自还是不想惊动主子的胎气。
廿廿点头,“你说就是。”
四喜沉声道,“回主子……延禧宫那边儿传来信儿,说是,华妃娘娘有些不大好。”
“嗯?”廿廿也是微微一怔,“她怎么这个时候儿不好了?”
按着惯例,每年七月间都是皇上秋狝木兰的日子,故此华妃的身子便是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廿廿却也没打算叫她在这个五月间就不好了。
一切都等皇上从热河回来之后,过完了皇上万寿之后,便都来得及。
四喜蹙眉道,“奴才听说,都已经闹了好几天了,就非说见着毒虫往她殿内爬……”
廿廿倏然挑眉,“这会子看见什么,便都是她自己的心魔投射,原本都是她自己造的孽,这会子反噬回来了,怪不得旁人去。”
四喜听了便也是笑笑,“那,奴才便偷个懒,不去传太医们来会诊,且由着她折腾几天吧!”
廿廿想了想,“去请吉嫔和淳嫔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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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嫔和淳嫔本也都住在东六宫,与延禧宫都近,延禧宫里闹腾什么,她们二位是早就心知肚明的。
皇后这一召见,两人便都尽快赶来。
储秀宫殿内,此时唯有三人相对。
廿廿含笑握住淳嫔的手,“这些年,委屈你了。”
虽只有短短几个字,却也都能值回了曾经的那些年月。淳嫔吸了吸鼻子,终是含笑,“能为皇后娘娘出一分力,自是嫔妾的荣幸。”
“况且这原本不是皇后娘娘交代的差事,反倒是嫔妾自己揣摩着皇上的心思,才自顾自选择了这条路去。所幸皇后娘娘不弃,才能叫嫔妾顺顺当当到此时,将这事给办完。”
淳嫔提到皇上的心思,廿廿不由得垂首静静微笑。
彼时便连她来猜测皇上的心思,也唯有从皇上给淳嫔的封号上来想。
这个“淳”字重的是品性,不是形容相貌之语,故此能得皇上以品性之词为封号的,那这样的人在皇上的心中,是要比那些以外貌为封号的,自然要高上一筹去。
况且这个“淳”字在满文来说,乃是“纯净”、“淳厚”之意,皇上能将这个字给了淳嫔,若非是皇上对她的品性颇有了解和欣赏,否则又岂会如此?
这样的事儿,廿廿身为皇后,总不能直接当面儿跟皇上问去。这便靠她自己来悟,也更靠她与皇上的心有灵犀。
故此后来淳嫔在那一批贵人里第一个得宠,又第一个进封嫔位去,廿廿心下是半点儿都不惊讶的。
“不管怎样,你这些年来跟在华妃身边儿,每一日里该有何样的如履薄冰,那自都不是容易过的日子……我心下都明白。”廿廿轻轻拍拍淳嫔的手去。
吉嫔在畔含笑瞧着,“我当日就知道淳嫔的心并不在华妃那儿,却是在皇后娘娘这儿……”
廿廿回眸含笑,“因为姐姐也曾有过这样的亲身经历,故此满后宫里便唯有姐姐是最能看懂淳嫔的。”
吉嫔便也笑着点头,“可不。当日我瞧着淳嫔啊,便如同看见了我自己当年的影子一般。”
月桂重又为三人添茶。
三人各自埋首茶香,廿廿抿了口茶,将茶碗放下,静静抬眸,“……只是,华妃这会子就闹腾起来了,又是怎么回事儿?”
淳嫔忙道,“回皇后娘娘,当日我阿玛在御茶房伺候的时候儿,封给华妃的分量都是拿捏好的,断不至于叫她这会子就熬不住了才是。”
吉嫔便也道,“我瞧着,自还是她自己做的孽找上门儿来。她身子本就血虚,又赶上端午了,邪气入侵,心火又盛,这才提前就打熬不住了。”
吉嫔和淳嫔两人的话,便也印证了廿廿的想法儿。廿廿点头,“既不是她那‘代茶饮’的分量的事儿,那自然就是她自己的事儿。”
华妃因多年的气血两亏的旧症,内湿外寒,偏她还是个肝火旺的,太医们对这样的体质都颇为棘手,不敢用急药,这便常年开了方子,叫她服用“代茶饮”。
以药物入茶,当茶来饮用,既有治疗之效,又不至于如药方子一般给使劲儿使猛了去。
华妃常年服用的有陈皮、麦冬、半夏曲,有和胃益阴之效,亦用于病后调理。
又有以焦山楂、焦麦芽、焦神曲、益元散所合的代茶饮,以灯心为药引,清热利湿,为病后调理方……
因她素日代茶饮的方子便是林林总总,便不是正式服药,这内里所用的药材也不知凡几了,故此淳嫔的阿玛管着御茶房库房的时候儿,稍稍动动手脚,不至于被太医和御药房太监给发现,却也可以因年深日久而令华妃中招了。
廿廿想着,倒不禁轻轻勾了勾唇角,“既如此,那我还免不得要召太医去给她瞧瞧,给她再续续命才是。”
廿廿这便亲自起驾,带了吉嫔、淳嫔等人,一同来到了延禧宫。
廿廿可不想叫华妃趁着眼下这疯劲儿冲撞了她的身子去,她自己便在前殿等着,只管叫太医们到后殿给华妃诊脉。
吉嫔和淳嫔则随着太医们一起,到了后殿瞧着。
说也奇怪,华妃原本还看着窗外毒虫涌动呢,结果一抬眼看吉嫔和淳嫔两个进来,她眼前登时就干净了,她也平静下来,只冷冷盯着眼前的两个人。
整个后宫里,至少目下,她最恼恨的两个人,就是眼前这两个了。
原本都是在她眼前儿认小伏低的,结果却原来都是存着异心的,终究都背叛了她,跑到皇后的麾下去了!
“你们两个来做什么?非我传召,你们怎敢到我宫里来?出去,都给我出去!”华妃捶炕大吼。
吉嫔瞧着华妃,也不说话,只自顾寻了个座儿,也不等华妃赐座,自己就坐了下来。就正对着华妃的床榻,一双眼泠泠地望着病容满面的华妃看。
淳嫔年轻,没吉嫔这么沉得住气,便缓缓轻笑道,“华妃娘娘别急,嫔妾知道妃位尊贵,非有妃位的传召,我们这嫔位的自不可擅入妃位宫。”
“只是呢,今儿嫔妾是随着皇后娘娘前来……总不会皇后娘娘驾临,还要等着华妃娘娘您的传召吧?”
华妃登时目光一寒,“皇后?她,她也来了?她可是来看我的笑话儿?”
吉嫔此时才不慌不忙道,“你想多了。皇后娘娘根本就懒得进你这寝殿来,她自在前殿等着太医回奏便罢。”
华妃霍地转头,恨恨望向前殿的方向……
越是活到今日,越是明白自己的心是从何处开始生恨的——就是那一天,当她终于明白,她自己不过只是旁人的替身;只不过是被嫡福晋选中了,给另外一个人当替身之时!
她就告诉自己,她这辈子绝不甘心永远活在那个人的阴影之下!她甚至要超过那个人去,她要活得比那个人更好,位分比那个人还要高,才能对得起自己当年的委屈去!
所以这一路走来,她没有一时屈服,没有一时的不争!
可是争了这么多年,她却都没赢过。而到了如今,她缠棉病榻,可是她的仇人却高坐在前殿,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一败涂地”四个字,从她脑海中倏忽滑过。
纵然她不肯承认,纵然她心有不甘啊!
“华妃娘娘,请您心平气和。容微臣为您诊脉。”为首的一个年轻太医嗓音清澈平和地奏道。
华妃眯起眼来,看住那太医,“你可是新来的?我没见过你!”
那太医依旧心平气和,眉眼宁静道,“回华妃娘娘的话,微臣是御医涂景云,我身旁的则是太医张铎。微臣两个,奉皇后娘娘内旨,前来为华妃娘娘会诊。”
涂景云的话是点到即止,可是华妃自己心下自是有数儿的。
他宫里当值的太医原本是张肇基,可她早就不肯相信张肇基了,故此张肇基开的方子,她从来就没有老老实实地按着医嘱服药。尤其近几年来,张肇基的方子她基本碰都不碰,便是茶房里按着方子煎好了药端过来,她也都直接倒了。
她自己却不知道,她的身子实际上就是因为这样才每况愈下的。若她肯老老实实遵着医嘱吃药,那淳嫔的阿玛再安排代茶饮,却也不至于伤了她元气儿去。
当年廿廿将张肇基摆在延禧宫,走的便是这一步棋。不过自然,凡事都还是要看华妃自己的选择——若不是她自疑心生暗鬼,将张肇基的方子都当成了废纸去,她的身子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地步去。
就因为她不肯信任张肇基,故此今儿廿廿也是给她脸面,这便换了两位太医来会诊。
可是以华妃的性子,张肇基都已经不相信了,更何况是两位从未见过的新太医呢?
她便冷笑道,“不必劳烦二位太医了!我没事,好好儿的叫你们来做什么?谁叫你们来的,你们这就去回了话儿,说我好着呢,不必费心!”
涂景云还是一副好脾气,虽说不至于含笑,却也依旧是眉眼温煦,“……宫里的规矩,便不是看诊,微臣也要每日请娘娘们的平安脉。便是微臣想偷个懒儿,可是太医院里各位娘娘们每日的脉案底档却还候着呢,不能空着。”
“若是今儿的空了,微臣两个真是不知该如何交待了……还请华妃娘娘体恤。”
淳嫔静静抬眸,目光有意无意地从星链面上滑过去。
星链便赶忙上前扶住华妃,轻声劝说,“只是请脉罢了,主子不如且叫两位太医瞧瞧,兴许有用呢。”
涂景云又道,“微臣听闻华妃娘娘是眼前如现毒虫……这便是气血不足的旧症的典型症状了,华妃娘娘若再耽搁下去,便会眩晕更甚,到后来不仅眼前是毒虫,便一睁眼就都是天旋地转……那这日子就没法儿过了。”
气血两虚的人,全都生生体会过那种眩晕的苦楚,华妃听涂景云如是说,心下也颇为紧张。
吉嫔适时冷哼一声儿,“我倒是记着,当年的华妃娘娘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怎地,今儿竟然叫两位新太医给吓着了不成?”
“你住嘴!我这儿,还轮不到你们说三道四!”华妃登时火了。
吉嫔缓缓一笑,“瞧瞧,我就说华妃娘娘没什么事儿,亏皇后娘娘还如此在乎。既没什么事儿,请个脉又怎么了,何必这么推三阻四?除非……华妃娘娘是真的要讳疾忌医了去。”
华妃恼得咬牙切齿,明知道吉嫔这是在激她,可是她却没法儿化解。
终归,华妃霍地伸手,“便由着你们去请脉,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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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天儿隐隐起了暑气,有些热了。廿廿在前殿坐着,因怀着身子的缘故,便有些懒,这便眼皮打架,索性便也靠着迎手枕眯着。
她也不急,且由着后殿那边儿叫太医和吉嫔、淳嫔两个跟着华妃慢慢儿磨就是了。
在这后宫里,吉嫔和淳嫔两个怕是最了解华妃的人,有她们两个在,她自可放心。
廿廿自己数着,仿佛都做了两三个小梦了,五魁才从外头进来,轻声知会月桂,“……涂太医、张太医来复旨。”
廿廿便立时睁开了眼,缓缓坐直,“宣吧。”
涂景云、张铎两个入内跪安如仪。
廿廿点头,“请个脉就耗费了这么长的光景,你们两位辛苦了。便是你们不说,本宫心下也都有数。”
涂景云、张铎两个对视一眼,心下都觉欣慰。
“……照你们看,华妃的身子是个什么缘故,又该用些什么药才好啊?”廿廿问。
涂景云又与张铎对了个眼神儿,这才缓缓道,“依微臣之见,是因暑气上升,华妃娘娘又素有气血两虚的旧症,故此这是不耐暑气了。”
“微臣与张太医商议之后,都觉该为华妃娘娘用些清热的药才好。”
廿廿也不由得缓缓睁圆了眼,“哦?用清热的药?”




这个宫廷是我的 623、告状
623、
“本宫并不擅长医理,对于医药之事,也都只是些皮毛上粗浅的理解……”廿廿拿捏着字眼儿,“故此我倒是记着,但凡解暑清热的药物,性皆寒凉,这便难免多少都有些泻下的功用去……”
“那华妃的身子本就气血两亏,如今又已是病重了,已然起不来炕……这时候儿再用这样的药,当真合适么?”
别说重病在身的人了,便是健康的人,你叫她连拉几回肚子去试试,那也必定都头晕眼花了呀。更何况华妃本就是气血两亏,此时已经出现眩晕的症状了,再清热泻下……这人岂不是都要“离核儿”了?
涂景云恭顺地垂首听着,听完了又与张铎对了对眼神儿,这便含笑道,“皇后娘娘说得对……只是微臣斗胆启奏皇后娘娘:去年五月,也是这端阳时节,皇上曾召微臣和张太医,一起为张肇基太医为华妃娘娘所呈的脉案会诊……”
“微臣二人当时并未见过华妃娘娘,并不曾亲自诊脉,只是依据张肇基太医多年所记录的脉案来诊断。微臣与张铎张太医就曾一起,依据华妃娘娘的脉案,为华妃娘娘开了一剂清暑益气的方子。皇上亲自御览之后,亲自说‘可用’……”
廿廿便也是一怔,“去年?还曾有过这事儿?”她都不知道。
后头的张铎也赶忙道,“涂太医所言极是。微臣还记着准确的日子,就是去年的五月初七日……”
廿廿便也扬了扬眉,“那倒真是眼巴前儿这节气里的事儿了。”
涂景云便含笑道,“皇上既说了这个方子可用,而且这方子已经用了一年去了,故此微臣今年才斗胆还要再继续呈进这张方子……”
廿廿便松了口气儿,“既然有这么档子事儿,况且是皇上亲口赞赏过的,那本宫这不懂医理的,自然要尊医道,以你们的意思为准吧。”
方子开下去,涂景云和张铎两个带着御药房的太监回去配药去了,廿廿立在前殿门口儿等着吉嫔和淳嫔两个。
吉嫔和淳嫔素知华妃的性子,这便两人都奏请要亲眼看着华妃服下药去,这才肯退出来。
等了不短的工夫,吉嫔和淳嫔方姗姗而来。廿廿的鼻尖儿上都见汗了,这便轻摇团扇含笑望着她们二人去。
吉嫔和淳嫔上前都含笑道,“华妃娘娘的药已经稳稳当当地服下去了。皇后娘娘不去瞧她一眼啦?”
廿廿将团扇交给月桂,伸手一边拉住一个,“你们两个啊就是我的左眼和右眼,有你们两个去瞧过了,我还有什么可瞧的去?”
“再说当年的华妃也算是姿容明艳的,如今这副病容,便叫我都不忍心去看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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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相偕离去,吉嫔和淳嫔本就住在东六宫,却也坚持先送廿廿回储秀宫,这才肯自己回宫。
三人在储秀宫前落轿,这便又多盘桓了一会子。
廿廿含笑瞟着吉嫔,将涂景云和张铎之前的一番话与二人说了一遍。
“我又不懂医理,心中虽说有些觉着不妥,可是终究还是门外汉,这便还是由着太医们去处置了。”
吉嫔静静听着,博览群书的她从小儿逮着什么书都看,故此老药方什么的也见过不少。
“既是暑令节气,却又敢开清热的药物的,我倒记着看过一个诸如此类的方子。以人参、葛根、五味子、灸芪、青皮、苍术、麦冬、焦白术、神曲、黄柏、陈皮等组方合为一起,研成细末,再制成蜜丸服用。虽是清热的方子,却还能养血,倒也适合华妃服用。”
廿廿缓缓挑眉,“哦……这么说起来,那倒是我孤陋寡闻,白白担心了去。”
吉嫔却缓缓而笑,“只是,那两位太医说的也明白,这方子是去年五月初七开的……去年的华妃,跟今年此时的华妃,还能算是同一个人么?”
廿廿便也微微一震。
淳嫔便也笑了,“可不!去年她的身子骨儿尚可,至少还能精精神神儿地满地走呢;可是今年,炕都起不来了。那去年的方子,便是能同时起到清热和养血的功效,可是对于今年的她来说,怕已是不合适了。”
廿廿张了张嘴,心下自是悄然悸动。只是却不好直接说出口了。
吉嫔和淳嫔对视一眼,心下也都隐约有了眉目。
吉嫔便笑笑起身,“天儿热了,我这身子也跟着懒了。就不在这儿陪皇后娘娘说话了,要不然再说两句啊,我这大呵欠可都要打出来了,那可是失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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