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的春秋

    上了三楼和伊万诺夫、王西海商量后，让王西海以公司文件形式任命卡罗塔为兴业置业的副经理由伊万诺夫去宣布。

    周日早晨八点胡文楷躺在两米宽的大床上睡的很香，太阳从阳台玻璃门射进来，楼下刘妈和王妈已经开始一天的劳作。

    客厅长条桌上散落满桌昨晚他写的稿件关于南北议和的两方代表阶级的分析，南方代表的是新兴的民族资产阶级北方代表的是大地主阶级，从代表阶级的不同指出何谈是不可能成功的，呼吁即使和谈不能达成妥协也不要兵刃相见，分析国际国内形势得出这段时间是很难得的国家经济实力飞速增长的时期，国际国内环境都有利于经济的发展，有矛盾先放一放，以经济发展磨平双方的矛盾。

    当经济发展到一定规模大地主阶层会不由自主转变成新兴资产阶级。卡罗塔坐在椅子上翻阅着他的稿件，用美国南北战争当时的双方观点为胡文楷稿件添加论据，帮他完善国际社会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经济政治形势的发展现状。

    拍拍手望着长条桌上整理好的稿件，卡罗塔心里有种成就感希望与人分享，咚咚跑上楼j　ru胡文楷的卧室。看见胡文楷横躺在床上，她围着床转了一圈仔细看着熟睡中的他。

    胡文楷在她上楼时就醒了，但男人的晨勃让他不好意思只有假装熟睡。卡罗塔调皮的用她棕红色的卷发瘙痒胡文楷的脸，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吐出的气息让胡文楷已经快要崩溃了。睁开眼睛看着卡罗塔四目相对，卡罗塔眼中含着雾水，一动也不动的悬在胡文楷上方。

    “卡罗塔，你眼角有眼屎哦”他冒出一句大煞风景的话。

    “啊！”高分贝的叫声后传来卡罗塔跑下楼的脚步声。

    等他穿好衣服下楼时，迎接他的是沙发坐垫和气鼓鼓坐在椅子上的卡罗塔，他只有饶着头发憨憨的笑着，谁让他损一个女孩子眼角有眼屎呢。洗漱过后招呼卡罗塔一起吃早饭。看着气鼓鼓的卡罗塔说:“小美女，生气时间长了会变馊的。”

    “你不是说星期天来吃饭”

    “是啊，今天不是星期天吗”

    “不会连早饭也要吃我的吧”

    “对啊，吃你一天三顿，刘妈上次就让我一早来点中午的菜。”卡罗塔开心的笑着看着吃瘪的他。

    “那你点什么菜了我听听。”

    “你听好了有这几道菜，丝瓜炖鸭汤、糖醋鲤鱼、红烧排骨、清蒸大闸蟹、青椒炒




第23章 兴业置业的起航(二)
    “中国的人力资源大概是美国的五十分之一，资源属于无偿索取阶段，资金我们初步有一点了。现在就是找好切入点大规模对欧美输出工业成品。不过各位放心，五年内公司重心还在地产上，现在公司主要业务是囤积土地销售房产。工厂方面这几年是技术人才的储蓄，设备调试和制造，不会占用多少钱的。”

    “老板，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思考这些大的方面问题我是没有这才能”。伊万诺夫翻出他不负责的老话来抵挡。

    施罗德插进来:“老板，我看有必要将加工厂、家具销售公司和公司财务分开管理，这样每个月报表出来能一目了然的看出不足。”

    “老施，这个交给你了具体你负责，伊万诺夫你要尽快的和元帅取得联系，远东估计就两三年的事高尔察克的残余将失败。抓紧时间能低价买进那边的原材料最好，有多少收多少反正这公司有元帅股份。”

    “老板，购买来我们暂时又用不到不是积压资金吗”

    “这脑袋瓜，我们就不能转手加价卖给需要的人吗置业公司开张正常后我们会全力改造家具销售公司，上次我说过将它改造成国际贸易公司。记住远东那边枪、子弹和都可以要的，重型武器不要，国内这军阀割据不愁没有买家。”

    “好的老板，下午我就发电报给元帅。”

    “亲爱的胡，我的任务就是坐守汇丰银行帮公司搞尽量多的低息短期贷款，借用伊万诺夫说的话‘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不得不说佩服你的脑袋里的思路。”詹姆斯慢悠悠的掏出手绢擦拭着嘴角。

    “詹姆斯你有职务在身，这个我们会体谅你难处。但你接下来的任务也不轻啊，需要留心经营困难的企业和商户每个月提交一份名单，个人去你们银行贷款被拒的可以介绍到我们公司让他用地契抵押贷款。还有那些以前用地契抵押快到期不能偿还的我们公司也可以介入啊，将伊万诺夫介绍给各银行具体经办业务人员可以暗中处置到期不能偿还的地契抵押。”

    “你怎么不早提出这些，老板这里面可是金矿啊”施罗德吸一口气说到。

    “我这么忙，平时那里想起来，今天在一起说话才灵光一闪。嘿嘿”胡文楷也后悔啊怎么守着一个金矿忘记挖。

    “资本家贪婪的本性流露出来了，还自己标榜忙早晨八点多还不起床。”卡罗塔说完才知道自己说错话左手捂住嘴，右手的筷子停在那。三人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胡文楷。

    “你们这群老男人脑袋里怎么整天乱七八糟的，人家小姑娘早晨为了贪图小利，昨晚觉都没有睡一早就来吃资本家早饭了，还说要吃就吃星期天一天三顿。”胡文楷不理会这三人的目光自顾吃着。哈哈三个老男人爆笑出来。

    “是你答应的说请我吃星期天饭的，伊万诺夫你可以作证，辛苦所得理所应当。”卡罗塔拉下脸皮来索性也不顾了。

    “老板，这是你答应的，我替卡罗塔作证是老板答应的。”

    “胡文楷你再小气，我以后每天下班前电话问刘妈，有菜我就过来吃穷你。”卡罗塔恶狠狠的说。三个老男人吃完饭直接闪人留下胡文楷和卡罗塔两人。

    “你不回去”

    “回去干什么我回去也没有什么事可干，就在你这看书晚上吃过洗过澡再回去。”

    “随你，你愿意待多久就多久自己随意。下次不许说我小气了。”

    “你就是小气的男人和女孩子斤斤计较。”说完上楼去书房看书去了。

    胡文楷看了一会报纸和小说中午有点困，上楼想睡一会。

    书房地板上卡罗塔依着墙壁腿上搁着书睡着了，胡文楷哭笑不得，拉她起来到床上睡觉，她到床边就像是自己床一样爬上去抱着枕头又睡着了。帮她盖好毛毯带上门，自己只有去沙发解决午觉。

    一觉醒来坐在沙发上发呆散起床气，楼上一点动静都没有，整个房间里安静极了。找出檀香点燃插在花架上的香炉里，淡淡的檀香味散出。洗漱后泡杯茶在客厅继续发呆现在公司框架基本成雏形了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想不成功都难。

    叮铃铃、叮铃铃很少响起的电话骤然响起，走到条形桌前坐下拿起电话说到:“你好，这里是181弄3号请问找谁”

    “请问是胡文凯先生家吗我叫张静江，找胡文楷先生”

    电话那头传来带很淡湖州腔的中年男人声音，张静江找我有什么事

    “张先生，我就是胡文楷啊”

    “不知胡先生下午有空吗，想去贵府拜访不知方便不方便”。

    “张先生怎么能让你来呢，你说个地点我去拜访您”

    “哦哦，我这里是太仓路181弄3号，那我就先泡好茶在家等候张先生了。”

    卡罗塔下楼问谁的电话，告诉她是中国一个党派的元老级人物一会过来做客。卡罗塔问要不要回避，他说一个正常拜访没有什么秘密的事，可以坐着一起听听但不要说话。

    &



第24章 兴业置业的起航(三)
    在客厅里卡罗塔忙着收拾茶几上的茶杯和烟缸嘴里咕噜着说“一个老政客，一个小政客还玩起花头来，浪费一下午时间还送出去几万两银子，我感觉胡文楷你肯定不会做吃亏的事，喂！胡文楷你说说嘛为什么给他们钱。”

    “天机不可泄露，卡罗塔你就别问了，问了也不告诉你。”

    晚上两人吃了晚饭，卡罗塔早晨就提防几个人把菜都吃光让刘妈先留一部分起来，在饭桌上得瑟的一番。看胡文楷对她笑，立刻大叫:“你是不是也让刘妈留菜了”

    胡文楷只有从碗橱里将刘妈预留的大闸蟹重新热给她吃。这吃货中午假斯文就吃了一只，晚上在他面前摘下伪装连吃三只，胡文楷洗脸的毛巾让她折腾完了。

    胡文楷那个哭笑不得:“傻妞啊，你一会就洗澡了，你干嘛还用我毛巾擦手不能再吃了，胃子晚上会受不了的，这玩意是大凉。”

    “好的，不过你做得调料蘸大闸蟹真好吃”手指上蟹黄把脸颊和鼻子涂的都是，胡文楷找来镜子给她看，这家伙满不在乎有一种我就这样你能把我怎么办

    却一眼看中了胡文楷手中义乌小商品市场的3元一个的双面折叠水晶小镜子，胡文楷仔细检查一下镜子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便放心的给了她。

    这种小镜子在这时空属于震撼人心的产品了，看着她如获珍宝的惊喜样子:“晚上不能照镜子，当心点会有美男子从里面出来带走你的，那我们就看不到漂亮的卡罗塔了，会伤心欲绝的。”

    她仰着涂的蟹黄的脸充满向往的说“那美男子不会是胡文凯你吧，要是你我就不怕。”

    “快去洗澡去吧，我怕了你了，花痴一个。”

    “嗯嗯，我把餐厅收拾好再去洗澡，要先烧开水呢，你帮我去接水别站在这。”

    “吃我的，喝我的，抢我东西，还要我帮你烧洗澡水，烧水烫小猪”他拎着水壶边接水边叨咕着。

    卡罗塔在餐厅里笑开花了，手摸着小镜子，嘴上回道:“吃你的我高兴，喝你的我乐意，抢你东西应该的哼女孩子的镜子好意思用，我洗碗了，你就不能帮我接水啊，你才是猪呢”

    “你什么逻辑，在教区里被感染了神的逻辑了”

    “胡文楷，我骨子里可不信教”

    “好啦，我上楼去忙去了，自己放水洗澡，注意别太自恋，洗澡是不能照镜子的”胡文楷笑着跑上楼。楼下传来卡罗塔的气急败坏的大叫。

    卡罗塔洗完澡上来在他卧室里转了一圈后回去了，他还是没有送她，她气愤的用力带上门。

    晚上回卧室睡觉时才发现卡罗塔将洗过的衣裙晾晒在阳台上，胡文楷摇摇头笑起来这是小母狼霸占势力范围的行为。

    周一早晨，胡文楷在办公室召集伊万诺夫、王西海、孙大明、卡罗塔碰头安排明天兴业置业搬迁，胡文楷不准备出席由伊万诺夫主持，今天下午4点开始人员全部到新办公场所演练一遍。

    伊万诺夫仔细核对来宾名单确定是否有时间到场，孙大明负责分发礼券和自己的名片，王西海负责各家报社的来人，卡罗塔负责开业当天员工的工作。晚上的招待晚宴公司全体中层负责人全部参加宴会。

    下午施罗德拿着一叠文件找胡文楷，詹姆斯初步给的信息就有叁佰多户很多就是死贷，贷款是肯定还不了的。

    胡文楷找来卡罗塔安排人手和财务人员评估抵押贷款，明天开张直接在司各特路那边公司操作，吩咐施罗德一定要查清楚抵押人有没有在银行还存在别的贷款，如果有就一定不能贷款。

    李丛山电话找胡文楷工厂那边工程师遇到难题配件连续制作三个都不能过关，骑着自行车赶到亚田南路查看问题，工厂大门处运送原木的板车排成长龙，里面带锯发出刺耳的噪声，一群工人在搬运成品家具。

    走进汽锤车间几个人坐在铁件旁发呆，见胡文楷来了站了起来，说铁件制作过程很简单但做好后硬度都不能达到要求。胡文楷用铁棒敲了敲铁件估计问题出在原料上，让人锯下一个角用汽锤打击成铁片，用手扳了扳很软。铁太纯了需要加碳才能符合要求。

    向他们解释铁的硬度怎么产生的，重新找硬铁加热锻造最好是工字钢，在工厂普及几个小时的钢铁硬度知识后才回到家。

    刚进门连茶都没有来得及喝，伊万诺夫就冲进来说元帅回电报了，要公司列出清单，并告知港口仓库里有一批临时政府从美国采购的机器。胡文楷看完电报后对他说请元帅尽可能的告知机器型号和数量并询问元帅的儿子何时到达上海。

    伊万诺夫说一会卡罗塔过来吃饭，她中午打电话问刘妈说你没有回来吃，知道你这有饭菜。一副你被吃定的怜悯眼神。胡文楷摆摆手说十个姑娘也吃不穷他随她来不来吃。留下伊万诺夫一人在客厅自己洗澡去了。

    换了一身衣服走出来，客厅里留声机播放着小提琴独奏曲。卡罗塔系着围裙手握锅铲餐厅热菜，眼睛瞟了瞟胡文楷嘀咕着:“猪也不知道让女孩子先洗澡，浴缸不知道冲洗干净没有。”

    “卡罗塔小猪又来蹭饭吃啦”胡文楷走进她身旁用鼻子嗅了嗅咂一下嘴。

    “小猪这身上馊味啊，几天没有洗澡了”

    “你胡说，我昨天才洗的”卡罗塔眼睛瞪着他，蔚蓝的眼睛看不出一点恼火只有柔情。

    “好啦，我鼻子出问题了，现在是香香的了。”她身上的气味真好闻淡淡的奶香味。卡罗塔开心笑着低下头给碟子盛菜。伊万诺夫在餐厅酒柜里翻出一瓶茅台打开已经在自己杯子里斟上酒了，说今晚值得庆祝明天兴业置业公司搬新家。又给胡文楷斟上满满一杯。

    卡罗塔很不满的说:“某些人想喝酒找借口，把这当自己家了。”

    伊万诺夫摸摸鼻子皱皱眉说:“美丽的卡罗塔女主人，能施舍给我一杯酒吗”。

    “好啦，你喝吧又不是我的酒。”卡罗塔瘪瘪嘴说。

    “卡罗塔，你去开一瓶葡萄酒喝吧”胡文楷好心的说。

    “哪有让女孩子自己开酒喝的，你就不能替我开啊”

    唉好心让她喝酒却给自己找麻烦，拿了高脚杯和一瓶法国葡萄酒给她斟上后说:“自己把握分寸别喝醉了。”

    “知道啦，就你罗嗦”

    卡罗塔很听话直到结束也只是抿了几口，伊万诺夫怎么劝就是不多喝。

    伊万诺夫问胡文楷为什么不出席明天的仪式，胡文楷告诉他因为自己是中国人抛头露面不好会给以后生活添麻烦，晚上酒席报刊记者不在时他会出席的。

     



第25章 兴业置业的起航(四)
    第二天胡文楷早早的来到公司办公室，二楼空荡荡的都去司各特路上班去了。难得公司这么安静三楼也几乎走光了，只有办公室留了一个文员接电话。来到上海从没有沉下心仔细逛逛上海市区，他想今天反正又没有什么事不如骑车逛逛上海。往四川北路骑着，几公里的距离花了近一个小时。

    他不时的停车观望这边的繁华程度超出他想象，前段时间也走过这路线但当时几个人坐的人力车光顾着说话没有注意街景。街上各色肤色的人都有日本浪人、印度阿三、英国水手、妓女、沿街叫卖的小贩。

    这边街道的气氛比法租界要热闹多了，胡文楷从口袋里掏出公司在此处收购的房产简易图逐一查看。按他要求收购的是路南的房产已经有七八处了，慢慢来才1920年9月底，按公司的发展再过几个月最迟1921年9月就可以开工建设上海最大规模的百货公司了。

    这路上书店很多一路逛下来买了十几本书拎在手上很沉，他和店家要了一段细麻绳准备将书绑在自行车后架上。

    就听见汽车刹车尖叫声本能的往傍边闪去，一辆福特t型车刹车不及将他自行车刮倒书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