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的春秋

    “看什么，看不许看”卡罗塔急了，把衣服藏在身后。

    带她到卧室阳台上晾好衣服，卡罗塔不肯下楼，大概不好意思缘故。拿了几本书安静的坐在书房角落里看书，白色棉布衬衫塞进蓝色西裤中，裤脚卷起，露出不失丰满的脚，曲线优美，透过细腻半透明的白嫩脚背皮肤，隐隐可见皮下深处细小的血管。

    她在看英文版《简爱》，睫毛偶尔闪动，可以清晰看见面颊上细细的绒毛，双腿伸直坐在地板上。胡文楷帮她泡杯茶放在她身旁，继续忙着自己事。一条一条的梳理，标注安排的人员名单，每天的时间对应的需要办结的事。宽大的写字台铺满了打码的纸，他忙着最后的整理抄录。

    卡罗塔捧着茶杯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聚精会神抄写目录，帮他茶杯续水，眼中的男孩是那么专注的工作，想




第19章 美好的星期天（二）
    “昨天被你们害惨了，我已经记不起怎么回来的，多亏卡罗塔送我回来，早晨九点多才醒来，你们几个怎么样”

    “10个人，被老板你灌趴下6个人，詹姆斯是我送回去的，老板是卡罗塔和王西海送的，其余的是酒吧负责送的”施罗德说。

    “谁叫你们居心不良想灌倒胡文楷的，最后自己却倒在沙发不肯走，要不是王西海提前问詹姆斯胡文楷住在那里，估计胡文楷昨晚就在酒吧睡觉了”卡罗塔气愤的瞪着伊万诺夫。

    “卡罗塔，灌老板酒也有你份，是谁说的要看看小男孩怎么醉的。”

    “好啦，都别说了，昨晚的主谋是詹姆斯”胡文楷指了指詹姆斯。

    “老板，你怎么知道的卡罗塔也不知道詹姆斯是主谋，肯定是施罗德说的”

    “昨晚看詹姆斯指使你的眼神就知道了，詹姆斯阴险啊”

    詹姆斯耸耸肩摊开手默认了，胡文楷拿出雪茄一人点上一支。卡罗塔被伊万诺夫说出昨晚是谋划者之一，有点不好意思躲到楼上去了。

    三个男人这才笑着望着胡文凯，胡文楷告诉他们别把他想的那么不堪，卡罗塔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将上午王妈把她衣服洗了的事说了一遍。

    伊万诺夫向胡文楷解释卡罗塔事，卡罗塔在中国出生，父母是美国的传教士和伊万诺夫很熟，伊万诺夫妻子在世是来上海时经常到卡罗塔家做客。卡罗塔大学毕业来上海暂住在教区提供的宿舍中，前两份工作不太如意，本来准备回国被伊万诺夫劝说到兴业置业试试，准备过段时间调到公司办公室。询问胡文楷是不是可以。

    胡文楷的意思等兴业置业新场所开业后再把卡罗塔调往家具销售公司负责欧美业务。告诉他们家具销售公司逐渐会打造成公司对外贸易关键部门，不要小瞧这家具销售公司现阶段是培养外贸人才过渡期。

    在中国人工极为便宜相当于美国的五十分之一，先期通过家具公司和欧美接洽贸易关系建立销售关系网，按欧美市场所需建立工厂，但这一切建立在前期房地产收获的资金基础上。詹姆斯说胡文楷的眼光比较独特，他做好银行方面对公司政策上倾斜。伊万诺夫是胡文凯怎么说他就相信什么是彻底无条件的信任。

    午饭刘妈做的很丰盛，估计家里来了女客缘故。五个人昨夜酒喝多了又没有吃主食，望着满桌的菜肴口水都出来了。施罗德送的啤酒也太夸张了，餐厅角落处堆的满满的啤酒。

    四个男的喝啤酒，卡罗塔一改昨晚的风格很淑女说什么也不肯喝啤酒，一双眼睛就盯着桌上的菜。吃着刘妈做的菜口中不停的赞赏，羡慕的说:“胡文楷，你日子过的太舒服太奢侈了，我从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中国菜”。

    “小姐你要是喜欢吃可以天天来吃，我们家少爷很好客的”刘妈听见卡罗塔夸她菜做得好高兴的不得了。

    “你是老板妹妹，你想什么时候来吃就什么时候来吃，就当这是你家”伊万诺夫巴不得卡罗塔经常来吃，自己可以跟着打秋风。

    “喝酒后的话不算数，中国人都这样说”卡罗塔狡辩着。

    “怎么可能不算数，要不是为了做哥哥我昨天也不会醉，中国话叫一口吐沫一颗钉”

    “不对，那是说男人的，我是女孩子，在我身上不成立”。

    “对了，昨晚你打赌赢的吉他我帮你带来了。”施罗德说。

    “我昨天打什么赌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昨天和人家乐队吉他手打赌的，自己忘了”卡罗塔笑起来。

    胡文楷听他们几个说才知道自己喝多了和乐队吉他手乱侃，吉他手听胡文楷弹唱很好主动过来敬酒，恭维话说了几句，酒多的伊万诺夫起哄要吉他手和胡文楷比吉他弹奏，看谁掌声多。胡文楷要是赢了吉他手就把吉他送胡文楷，吉他手要是赢了他们就双倍结账，酒多的胡文楷亢奋的同意了，以一首《悲伤的西班牙》赢了。

    听到这胡文楷这个懊悔啊，这世真不能这样喝酒了。五个人把一桌菜全都吃光后害得刘妈又做了两个炒菜让他们才吃饱。

    伊万诺夫三人，抽完烟喝过茶后才离开，卡罗塔拿着吉他在摆弄。连续几周的工作加上昨晚酗酒胡文楷躺在沙发上感觉很疲惫，眼皮不住的打架，一会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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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员工培训（一）
    胡文楷没有意识到公司人手如此短缺，短时间招收的工人和销售人员没有进行岗前培训压根不能融入团体，乱糟糟的反而影响了公司正常运转，各个部门都反应熟练员工短缺。

    胡文楷让王西海放下手头事，把新招来的员工白天集中在会议室培训，主要培训公司制度，晚上各部门负责人轮番上课讲授各部门的工作要领。

    孙大明过来抱怨招聘来的四个女员工和客户对话都困难不要指望她们能推销出一套房子，这样会拖累整个部门业绩。

    胡文楷让他把卡罗塔叫来，这四个员工让卡罗塔负责一周内不能正常上岗就全部解聘，如若通过考核上岗卡罗塔将升任兴业置业副经理。虽然在兴业实业公司胡文楷一言九鼎，但提拔人还需按程序不能破坏规矩。

    卡罗塔j　ru办公室，他一副公事公办模样将情况说明一下让她尽快接手。卡罗塔唯一问题是副经理薪水多少，得知比她现在多出百分之三十立刻表示没有问题。他想起来她大学专业是社会科学，于是询问道:“你对公司培训新员工有什么建业愿意暂时这周协助王西海培训员工”

    “老板，我这边工作很忙人手不够，估计帮不上忙。”

    “卡罗塔。培训日一天加你10块大洋，人手不够问题我让家具销售公司人员暂时到兴业置业帮忙。”

    “一天另加10元真的我愿意。”

    美国大妞就是实在，只要给相应的报酬。

    “那你现在就可以找王西海开始工作，时间够紧的了。你再帮我把伊万诺夫和陈永成找来。”

    “胡文楷，我什么时候又成你秘书了”卡罗塔不满的走出去。

    胡文楷安排陈永成家具销售公司全体到兴业置业帮忙一周，陈永成本人被安排找上海设计广告的画师，按胡文楷的构思方案绘制两幅大型关于兴业置业和双喜家具的广告。

    家具厂负责做4米宽、5米高的木板，画师在木板上绘制一栋别墅远景和内部客厅的详细图，写到:家的梦想，安心托付、安家找兴业置业、安家请用双喜牌家具。精品源自精心，精心雕铸精品。底部注地址电话。

    要颜色亮丽醒目，两块广告一块竖在火车站，一块竖在十六铺码头。要陈永成周五前必须办好。伊万诺夫也意识到公司人手不足的现状，胡文楷让他在上海本地登报招聘具有欧美留学背景的人员充实公司管理层，委托熟悉的人在美国报纸上招聘三到四名有国际工业成品贸易经验的销售人员，公司需要储蓄贸易专门人才。

    伊万诺夫皱起眉头:“老板，没有必要去美国招人吧”

    “公司以后主业是制造业，你以为国内能消化多少工业制成品”

    “那也不需要去美国招啊，路途遥远不方便”

    “你要是知道美国人需要什么，怎么联系美国销售市场，我就不去美国招了”。

    “招来怎么开展美国市场，你是招到上海来上班，老板”

    “美国那边肯定要建分公司，先招来熟悉这边情况，然后再和我们这边公司人一起去美国组建分公司。先招来在上海上班一段时间，如果连这边情况都不了解怎么能很好销售本公司产品。”胡文楷向伊万诺夫解释道

    “嘿嘿，还是老板想的远，工厂还没有建这边就开始准备销售了。”

    “你脑袋被猪撞过了啊，那带锯厂、家具厂不是建好了吗”

    “就那厂生产的产品往美国销售老板不是我打击你”

    “你到年底就知道我们公司实力了”胡文楷不想和



第21章 员工培训（二）
    埋头写了一上午才拿出初稿，将王西海和卡罗塔叫来一起讨论公司培训计划书。三人不断的往里面添加材料细化操作，午饭在办公室随意吃了点，午饭后伊万诺夫也加进来讨论，写的太慢又找来两个记录的分组记录。

    下午王西海继续去培训，他们三人忙到六点多终于将培训四十多页计划书完成。卡罗塔建议所有在职员工都必须每年经过一次培训，时间定在春节过后，胡文楷想想说叫春训班为期10天。

    计划书属于公司机密，只有伊万诺夫、王西海、卡罗塔可以全文调阅，其他中层人员只能分节掌握。拍拍装订成册的计划书胡文楷对卡罗塔说:“卡罗塔，你是不是也要写一本女员工培训手册”

    “胡文楷，你不要过分压榨啊，我只答应培训四个女员工，可没有答应写手册。”

    “卡罗塔，呵呵，你就辛苦点写吧，老板会亏待你吗”伊万诺夫一副我知道你意思的眼神看着卡罗塔。

    “那好写成后有什么好处胡文楷你先说出来”

    “写得能让老板满意，老板包你一年星期天伙食怎么样”

    “伊万诺夫，是你想去我那打秋风吧也成但你不许去吃饭了”胡文楷恶狠狠的说

    “这个嘛，可以考虑，但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到时候我和你说，一个很小不为难的条件”卡罗塔也不问胡文楷是否同意就带上门走了。

    “你们是不是又合谋整我伊万诺夫”

    “你们两个人事，我怎么可能插上手。老板”

    “刘妈做的菜中午又没有回去吃，你一会到我家吃晚饭吧”。

    胡文楷回到181弄3号刚泡杯茶坐下来，伊万诺夫就推门进来。让他自己泡茶歇一会准备吃饭，伊万诺夫说再等一会还有人要来。詹姆斯还是施罗德伊万诺夫摇着头一脸坏笑:“她说先提前来吃老板的饭吗，我估计看上你了。”

    “谁卡罗塔不会的，我现在哪有心思考虑这事。”

    “阿普列夫元帅的儿子什么时候到上海”

    “最快也要年底，去海参崴路不太好走。”

    “多和杜威联系，这段时间询问他何时有空请他吃饭，准备五千元当茶水费给他，防止有人眼红。”

    “好的，元帅安排的哈巴罗夫斯克士官生学校的六名孤儿士官生不久就要到了。怎么安排”

    “四名放在公司，两名放在置业公司，吃住妥善安排好。”胡文楷考虑片刻回答。

    卡罗塔肩上背着一只棕色桶包进来，胡文楷站起来伸手就要接过她的包:“卡罗塔，怎么这么客气吃个饭也要带一包礼物，太客气了。”

    “胡文楷，我什么时候说带礼物给你的这是我自己东西，拿开你的手啊。”卡罗塔往沙发后躲着胡文楷。

    “卡罗塔，老板喜欢中国规矩，第一次来吃饭就要带礼物给他，上次施罗德不是给他送一堆啤酒，詹姆斯被他索要了一只古董花瓶，就是放在电话机旁边的那个花瓶。”

    “哼，不带礼物也可以，吃过饭帮我洗碗”胡文楷愤愤不平的小声嘀咕。

    “好啦，我帮你洗碗别想我带礼物给你，我薪水还没有拿到呢，口袋里只有十几块钱了。”

    “美国大妞，你不会这么穷吧。”

    “从美国过来身上就没有多少钱，父母去四川了又联系不上，在上海什么都要钱。还好中午在公司吃不要钱，晚上我只有啃面包，连住教区房子都要缴钱。给你这贪婪的老板送礼我就只有喝白开水了。”

    胡文楷想想卡罗塔说的是实话，上海物价算高的，一个女孩子独身一人在上海也挺不容易的。于是招呼两人坐下来吃饭。

    三人边吃边讨论员工培训，伊万诺夫建议以后晚上继续培训三小时晚饭公司买单，尽快的让员工早点上岗。胡文楷觉得可行，就定下来伊万诺夫晚上去培训，望着一脸苦样的伊万诺夫，胡文楷拍拍他肩膀安慰道:“一晚十元工资，还有四个女孩子呢，老伊啊三十多了，找个中国女孩子结婚吧”。

    “胡文楷，你这人岁数不大心眼挺坏的，别把伊万诺



第22章 兴业置业的起航(一)
    司各特路上的办公场所工人们正在清理装修垃圾，擦拭玻璃门窗。孙大明在指挥电话局的工人架设电话，胡文楷问他电话架设在那里，孙大明理所应当的说放在经理办公室。

    胡文楷说你准备不当经理，当电话接线生这电话号码已经写在广告牌上了，过两天开张后还要在报纸上刊登，电话会一天到晚响个不停。

    孙大明吓得不敢要电话，将电话装在大厅服务柜台。胡文楷让孙大明在几个女员工中选一位声音好听性格慢说话有条理的做接线生。

    安排好最后的细节，风水先生看过了下周二是个好日子，伊万诺夫、詹姆斯邀请了不少名人参加新场地的落成仪式，公司在当天报刊上花钱登了一整版广告。一切安排妥当后，让孙大明找施罗德支取一笔钱买找一间商店买一些礼券发给来的礼宾。

    下午赶到家具厂察看汽锤安装，新的动力蒸汽机组已经安装在新厂房。新厂房是在场地的东部，从美国购买的蒸汽机组已经安装调试好。汽锤正在调试，翻砂车间紧挨着汽锤这。

    李丛山在指挥几个工程师用汽锤锻造铁的工作台，烧红的铁块在汽锤重击下变成矩形，看样子汽锤安装调试结果比较满意。胡文楷在厂房外空地上将图纸展开，对几个工程师讲解需要打造的配件要求，过段时间小型机床和精炼钢铁的坩埚将到港。

    几个工程师对开始粗生产配件没有疑问，对小型机床加工精度有疑问，胡文楷告诉他们小型机床安装后还需要进一步改造后才能达到要求。先行将图纸上配件各锻造两个，以备产品有沙眼暗纹。安排工厂这边招收几名铁匠，要求手巧的、年龄在三十岁左右。

    晚上召集几个部门经理一起对新员工考核，十五名新员工考核有三人没有通过，伊万诺夫现场发给三人每人10元遣散费。

    王西海留下两人在办公室暂时先帮忙打杂，施罗德选了两个文化程度较高的在财务上帮忙，其余的人都充实到置业公司，人手紧缺的环节总算解决了。

    周六下午上班到二楼找孙大明询问四个新来的女员工能否适应工作要求，孙大明说四个人完全达到要求上午已经做成一笔单子了，接线员从这四人中挑选了一位。胡文楷拍拍他肩告诫他不要小看女性，以后说不准业绩最好的是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