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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医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张安世

    她静静趴在地上,隐约能听见殿外有人说话,不知是谁低低的叹了一声,有人哗啦啦的打开门锁。门分左右,月光似开闸的洪水般肆无忌惮的倾泻下来,满地银白,惨淡的银白。

    他那样信步走进来,步履稳健,就好像当年先帝的宴会上,他明明已经迟到了一刻钟,却还不慌不忙大步流星的走进来。

    “应秋……”他失声叫道,随即蹲下身,将她扶住。

    她被一个人抱住,忽的有些失神,怔怔的望了许久,才看清那个人是他。是他!竟然是他!她原以为他那样对她,是断乎不会再来看她的了,可他还是来了。

    他来了,带着满眼怜悯的来了。

    贤妃凄然一笑,笑中透着阵阵清寒,比那冬日的冷月还要冰凉三分。

    他还来做什么

    他连她,连她的姜家,连她的孩子都不曾有过怜悯,这个时候,她一败涂地,像一件被人抛弃的旧衣裳,她已经一无所有了,他却带着他的怜悯来了。

    他只失声唤了她的名字,再没了第二句话。

    她苦笑,他的怜悯也是有限度的。

    “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她红着眼,凄厉的望着他。

    他一怔,似乎被她血红的眼神刺痛了,缓缓垂下眼睑,那样无力的躲闪着。

    她摇摇头:“其实我都知道。”

    他眉心微微一蹙,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是默默望着她。

    “我知道,我从头到尾都知道,我知道你一直在骗我,你的真心是假的,可我却那样傻傻的期望着,期望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应秋,朕不是……”他欲言又止。

    她却恨恨的扭过头:“我差点害死了你心头唯一的挚爱,你也夺走了我的一切,我们扯平了。”

    “应秋,你听朕说。”他抚上她的脸颊,一字一句的说道:“其实朕,从来没有欺骗过你,从来都没有。”

    她诧异的抬起头勉力聚起一丝专注,细细的打望着他,仿佛她从来没有认识过眼前的这个男人。

    “朕爱过你,朕是真的爱过你。”

    声音忽近忽远,如山峦间一片缥缈的云,她伸手去抚他的脸,可却扑了个空,手臂重重跌在地上,碰痛了手指。他的身影骤然消失,她仰起头,看到旷远的夜,和点点星辰。

    月朗星稀,多么好的天气

    她骤然醒来,却发现自己独自伏在地上,身子已经被压得半边发麻。她抬起头,却只看到了紧闭的宫门和漆黑的阴影。

    并没有朗月星稀,并没有旷远的夜空。

    或许,还是有的吧,只可惜那些美好,已经不再属于她了。

    原来只是南柯一梦。

    他没有来,或许,这辈子,她终究等不到他来了。

    她苦笑,她作恶多端,姜家也处处与他作对,他是不会原谅她了,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原谅她。

    房间里的摆设已经被搬走了大半,只剩下几挂




第一百七十一章 明日去一趟宝相寺
    今年的新年较之往年格外冷清,由于姜家和边境战事的缘故,南景霈也没有什么心情庆祝。只叫苏昭仪小小的筹办了一场家宴,席间虽然多了一个小小的新成员,却并未给沉重的人们带来太多喜色。

    唯一的喜事便是席间皇帝感念苏昭仪保护皇嗣有功,晋封了她德妃的位分,又叫苏昭仪把淑妃留下的女儿抱去她宫中抚养。

    因为是年根儿下,宫里要忙的事情很多,又加上贤妃已经是个自戕的罪臣之女,所以奠仪也办的简简单单。按照宫规祖制,去世的妃嫔应有两个字作为谥号,什么孝娴,什么文惠,一贯如此。

    若是遇到皇帝钟爱的人,或许能得到四个字,甚至是六个字的谥号。可姜贤妃身份特殊,能以妃嫔之礼安葬已经是格外加恩,更不要说什么几个字的谥号了。

    南景霈沉思许久,只提起一直湖笔,运笔写下一个“哀”字。

    没了姜家做内应,信王草草集结的一只军队顷刻成了睁眼瞎,被苏家军打的节节败退。铁蠡王和忽尔都王见信王大势已去,顿时不愿继续追随,大军几在一昼夜之间分崩离析。

    北寒的两位部落王带着他们的残部继续北上,躲到定安河以北的奴儿草原去了。

    他们一走,原本浩浩汤汤的十万大军,顿时只剩下了信王自己的一万亲兵。这是他全部的家底儿了,可说到底,竟还不及皇帝守军的十分之一。

    苏家军作战极有章法,被这支训练有素的大军一冲,信王的一万骑兵顿时被冲做两截儿,他自知敌不过,便率众逃窜。苏家军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又经一昼夜的激战,信王只率领十余骑兵冲破苏家军的包围,消失在忙忙的戈壁草原之上。

    战事虽然不大,可却是皇帝登基以来经历的首次大捷。皇帝异常高兴,便依照旧历论功行赏。北寒的部落王们见强大的铁蠡王与忽尔都王逃遁,纷纷缴械投降,北部边境暂且安定。

    又是三年一度的选秀,按规矩应由沈韵真与苏德妃亲自筹办。南景霈对这个倒是没多大的兴趣,并不想亲自来看,只叫东来代表他过来瞧瞧也就罢了。

    这宫中的秀女如云,个个儿都是那样出挑,沈韵真倒不懂这些,不过是苏德妃从旁挑选。每每有苏德妃看得上的,她便悄声问沈韵真:“妹妹瞧这个如何”

    沈韵真含笑望着眼前一个端庄秀丽的女子,低声对苏德妃道:“姐姐的眼光好,还是姐姐来挑。”

    苏德妃到底存了些私心,因而入选的秀女姿色虽美,却远远不及她。

    沈韵真自生了孩子,便觉得身子大不如前,如今虽已是四月,可她坐久了还是觉得身上隐隐的冷。

    她回顾刘二月一眼,见她并没带着什么衣裳。可此时秀女们已经跪在面前,她又不好起身离开,便只能勉强坐着。

    便有宫女贴心的端上一杯微烫的祁红,她温然端起来饮了一口,便觉得有股暖流从喉口滑过。

    那宫女并未离去,静静抱着一只红木托盘立在她身边,道:“娘娘,这茶可还吃得惯”

    她微微蹙眉,原只是想取暖。听见宫女这一问,她才注意到这茶叶的味道。

    这茶叶并不好,还有些许潮味,是旧年的陈茶。

    她只淡淡看了那宫女一眼,道:“还好。”

    她只这一瞥,却觉得有些异样,她又扭过头仔细去看,那宫女已然端着托盘消失在人群之中。

    恰时又听见苏德妃问她:“妹妹,你看这个秀女可好”

    见苏昭仪正笑盈盈的望着她,她便顺着苏昭仪的目光一望。

    眼前女子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脸上稚气未脱。头上两只点翠镶玉蝴蝶发簪一左一右插在鬓边。一席嫩黄上衣又配着月白衣裙,脖子上系着一块羊脂白玉平安扣,全然是一个闺阁女儿装扮。

    “叫什么名儿呢”她问。

    “臣女玉音。”这女孩儿声音娇滴滴的,却又十分轻柔。

    苏德妃笑道:“徐玉音,她父亲是皇上才刚封赏的定国公徐永昌。这孩子性情最好,家世又清白,是家中的嫡女,又通文墨。”

    沈韵真凝着苏德妃,想起那位新封赏的徐永昌便是她的舅父,这女子想是她的表妹。

    沈韵真笑一笑:“我看很好,既是徐将军的女儿,你我也不能亏待。旁人入宫都封答应,我看这位玉音姑娘倒是可以拟个贵人。”

    苏德妃莞尔,她亦知道沈韵真是在卖她情面,心中虽然感激,却也不直白的说出来。这种事,到底也称得上是吃小灶,她也不好嚷嚷的满处都是。

    “徐贵人,还不谢过宸妃娘娘”苏德妃转而望了徐玉音一眼。

    徐玉音伏身拜了拜,柔声道:“臣女谢宸妃娘娘厚爱。”

    她饮了半杯茶,可还是觉得冷丝丝的。沈韵真轻轻对苏德妃道:“姐姐稍坐,我去换件衣裳来。”

    沈韵真起身离位,扶了刘二月的手从倪云阁的正殿出来。虽然才四月,可宫里的柳枝已经萌了嫩黄的新芽。一些时新花卉也都现出了花苞,有的虽还是花骨朵,有的已然半开。

    她嘶了一声,对刘二月道:“你觉不觉的有些风凉”

    刘二月愣了一下,她只觉得有股暖意,倒不觉得风冷,便知她是产后身子虚透,还没完全的恢复过来。

    “主子,要不奴婢去回了德妃娘娘,



第一百七十二章 刺客
    他自幼是不信神佛的,宝相寺虽然是大齐第一名刹古寺,可他也不过年少时陪先帝来过两次。

    这宝相寺是在山脊上建造的,长长的石阶沿着山脊那条笔挺的线,一路向上。登临第一座小山丘,才算上步入庙门。

    那是一座四合院大小的寺庙,供烧香还愿的人在那里歇脚。山门口立着两座漆黑神像,面相凶煞,很是怕人。

    过了此处,一路向下,又转向一条向上的山路,到达第二座佛院,这里供奉着各位菩萨罗汉,场院远大过之前。在这里拜过,又一路向下,随即又拐到一条陡坡石路,扶着铁锁和青石护栏,一步一步登上去,才能望见大雄宝殿。

    飞檐上翘,悬着一个古色青铜的小铜钟,每每有山风拂过,便有清脆悦耳之声。

    南景霈静静站在大雄宝殿里,抬头见那案上供奉的佛像低垂双目,睥睨世人。身披一件云锦真金八吉祥宝莲纹妆花缎袈裟,胸口一个鎏金正字格外醒目。

    殿内莲花纹帷幕间悬着细长盘香,正幽幽的吐着缥缈的香气。那烟气是向上的,如沙漠戈壁上野炊后遗落的一缕孤烟,袅袅蒸腾,直上云霄。

    身边一个敲木鱼的老和尚身如洪钟,安然坐着亦不看他,长眉直垂到耳畔。

    他合十双手,正准备拜一拜,却听见身后有人走动。南景霈转头一望,原来是一身披袈裟,头有戒疤的老僧。

    老僧微微一礼,他的形体看去那般老迈,可说起话却是底气十足,说是声如洪钟亦不为过。

    “贫僧广容,见过皇帝陛下。”

    南景霈望着他,略有些迟疑,又听见东来道:“皇上,是宝相寺的方丈广容。”

    他倒听过这个名字,他的先皇后痴迷佛法,常常在他耳边念叨,如今总算是把这个广容方丈对上了号。

    广容将南景霈上上下下打量了片刻,才悠悠道:“皇帝陛下颇有愁容,莫非心头有什么无法化解的是非吗”

    南景霈也学着他的样子向他还了一礼,道:“方丈,朕心中有疑惑。”

    广容目光低垂,淡然道:“世上的人都有疑惑。”

    他焦灼的望向广容,可那老和尚稳如泰山,似佛像一般岿然不动。

    广容一手拄着禅杖,将拿佛珠的手微微一仰:“陛下,请随贫僧去禅房一叙。”

    他点一点头,又叫东来在殿内等候。

    广容方丈引他穿过大殿偏门,经过一片竹林树荫,又过了一座九曲石桥,才到了禅房内。

    房中没什么特殊的摆设,正中挂着一个大大的禅字。木香阵阵,仿佛是小叶绿檀的味道。

    广容引他坐了一个竹编蒲团,自己则坐了对面的苇席。红泥小火炉烹了一盏新茶,金黄的茶汤倒进一个小小的紫砂葵口杯中。

    “陛下,请用茶。”

    南景霈接了那茶,浅浅一啄。

    他原以为广容引他至禅房,为的是答疑解惑,与他一个清净所在一吐胸中块垒。可老和尚却沉稳的很,不急不缓,幽幽的坐在对面喝茶。

    茶是好茶,茶壶也是好茶壶。小小一只紫砂壶,从色泽看也有十来个年头了。想也知道,日日用此壶烹茶,长年累月,那茶垢早已侵入壶身,便是加一壶滚水,也能闻见浓浓的茗香。

    老和尚不说话,南景霈亦不知他此举到底有何深意,只随着他饮了一盏。

    这禅房寂静如斯,几能听见发丝落地的声音。房间越安静,他的心便越是焦灼。他心里悬着沈韵真,又急于从广容方丈这里寻得一个答案。几次试图开口,却都被广容阻止了。

    “陛下,请用茶。”广容又提起茶壶,替他斟了一杯茶。

    他想问,可老和尚却不看他,亦不与他多说话。

    听说禅意是要慢慢悟出的,可他真是火烧眉毛,片刻也忍不得。

    见广容没什么同他讲的,他终于坐不住,起身要走。

    门把手是原木的,被正午的阳光晒得微微发烫,他扶过门把手,耳畔却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

    他诧异的转过头:“方丈,这是什么声音”

    老和尚终于站起身,悠然道:“是厮杀的声音。”

    老和尚的眸子忽的射出一点寒光,信步走过去,打开墙边一方红木箱子。

    他弯腰一扯,从箱子里扯出一个唇边带血的老僧,胸口插着一柄短剑,伤口处的血已经凝固干涸。

    南景霈一怔,死者竟与眼前人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面孔!

    又见眼前的老和尚已将身上的袈裟禅衣层层褪去,露出最里面的布衣短褐。

    南景霈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伸手去摸腰带上的佩剑。可腰带上空空如也,他这才想起方才上山路过解剑碑,他的佩剑已经被这庙里的和尚收去了。

    老和尚将手伸到下颌,缓缓掀起一张肉色面皮,露出一张黝黑的面孔。他将那面皮扔在地上,终于现出他本来的面目,竟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壮汉。

    “你是谁”南景霈愕然问道。

    “皇上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怎么连奴才都不认得了”他说着呲了呲牙齿,样子很是凶煞。

    武备信王的近身内侍武备!

    南景霈无意停留,可禅房的门却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文远大人说的果然没错,昏君耽于美色。只要牢牢控制了沈氏,昏君便会自投罗网。”

    “是你们给她下毒”南景霈眯起双目,厉色望着武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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