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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驸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最后的放逐

    每逢天灾,百姓缺粮之际,门阀士族便哄抬粮价,将本就虚高的粮价抬的更高,让百姓买不起,只能倾家荡产以求糊口。门阀士族要做的,就是在百姓倾家荡产之时收购他们手里的土地,再等到他们难以为继之时,伸出援手,将他们便为家奴。

    还未等他




我们便是祖荫
    按照规矩,科举第三天将要考的是诗赋,一篇赋,两首诗,今年当然也不例外。

    赋是由翰林院出题,题目倒也简单只有两个字:劝学。至于两首诗,一首由唐武宗亲自命题,以求贤为题,显示他现在求贤若渴的迫切心情。一首由国子祭酒柳公权出题,题目是雪化千山瘦,颇有些文人的雅气,算是今天考试最正常的题目。

    诗赋之间盘根错节,文体很是相似,可以用诗的格式来写赋。

    鱼恩用的是宋代一首诗做开篇,写了一首励志赋。

    朝为田舍郎,幕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太公钓渭水,尽数笑癫狂。一生不弃舍,得遇周文王。

    寒窑虽贫贱,自古出豪强。汉初有两杰,韩信与张良。

    陈平力不逮,矢志仍难放。但以得时机,依能扶汉皇。

    卧龙居草庐,经纬心中藏。有贤昭烈帝,慕名寻子房。

    武子贫囊萤,积学可斗量。一朝借弱势,得以助沧桑。

    早立鸿鹄志,勤学把苦尝。读书争旦夕,如愿终以偿。

    一首赋写完,剩下两首诗对于他来说十分简单,有大把名作排着队等他抄袭。

    求贤诗就借用龚自珍的已亥杂诗: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至于雪化千山瘦,注重的是一种意境,讲的是春雪融化,山也像是瘦了一圈。这首诗可以写雪,但必须是春雪。可以写春,但必须是早春。忽然想起一副对联,便也毫不客气的借来用用:雪化千山瘦,风吹万树高。溪流得潺潺,大江浪涛涛。

    因为没有过多的东西让他借用,今天花的时间自然有些多。等鱼恩交卷的时候,已经日薄西山,晚霞盈门。走出考场,鱼恩本想乘车直接回家,却不料有人将他的去路拦住。

    “给驸马见礼。”

    看见来人鱼恩一愣,不明白王铎在这里等他有什么事情。出于礼貌,拱手回礼问:“昭范可是在等我”

    点头表示肯定,然后满脸疑惑的问:“驸马可是想回家”

    鱼恩点点头,不明白他为啥要这么问。

    “莫非不知道敬天的规矩”

    “敬天”

    鱼恩还真不知道什么是敬天的规矩。其实这也不怨他孤陋寡闻,敬天在科举的历史上流传过一小段时间,自然不会被他这个后来人所熟悉。

    所谓敬天,取的是富贵在天之意。意思是科举考完,考生的努力已经尽到最大,剩下的事情便交给老天爷来决定。为了讨个好彩头,考生们考完科举,都会找一家酒楼,邀三五好友,摆上一桌丰盛的酒席,然后敬天三杯酒。流传到后世都知道考完试要犒劳下自己,却把先敬天的规矩给忘了。

    疑惑的转身看向郑粹,得到肯定的点头后对着他说:“家老,你先回去知会管家一声,莫让叔父久等,我与昭范去讨个彩头。”

    吩咐完,邀请王铎一起上车,然后奔着王铎的指引而去。

    ……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京城总会出现一处名叫状元楼的客栈或者酒肆。一到科举之时,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那里总是人满为患。倒不是因为状元楼出过多少个状元,只是因为大家都喜欢听这个名字,讨个好彩头。

    作为大唐第一次秋闱最大的受益人,状元楼这些天是赚了个盆满钵满,今晚一众举子考完最后一科,老板当然要有所表示。无论你点的是山珍海味,还是粗茶淡饭,老板都会送上一份喜登科意思意思。

    状元楼并没有雅间,而是那种类似于戏院的布局构造,因为一楼设置戏台,经常请些名妓,戏子登台表演,为才子们助酒兴,算是那种古老的音乐酒吧。

    等众人坐定,身为发起者的王铎开始给大家介绍:“诸位兄台,这位便是义昌驸马鱼恩,今日应小弟之遥,与我等一同敬天。”

    虽然不被人熟知,但是鱼恩在权贵圈子里的名头可不小,因为他有个不安分的媳妇。听见义昌公主驸马的时候,很多人的脸上都不自觉的看向李玉,显然对于他们的风言风语都是知之甚详。

    假装没看见众人脸色的变化,王铎接着介绍:“驸马字本正,若是驸马原因,大家可以以本正相称。”

    这句话更多的是在征询鱼恩的意见,见到他点头后,王铎才接着介绍:“本正或许声名不显,但是他所做水调歌头相信大家都没少听吧!”

    听到水调歌头的时候,众人起身行礼,都说,本正大才,小弟佩服。

    介绍完鱼恩,开始给鱼恩介绍同桌其他人。

    李玉,司徒令,王诚自然不用多说,另外几人也是大有来历。

    一唇红齿白,眉清目秀,脸色蜡黄的清秀小生名叫郑从谠,出身荣阳郑氏北方,乃是节度使郑瀚的儿子。

    本来素未谋面的两个人,点头示意的时候,脸色却都有些不自在。为何因为鱼恩的父亲冒认荣阳郑氏的事情可不是什么秘闻,现在两人见面多少会有些不自在。

    另一人名叫崔毅,字德才。当日在雅集上与鱼恩有过一面之缘。崔毅也不是普通人,博陵崔氏,父亲乃是礼部尚书崔蠡。崔氏有崔半朝的美誉,说的是清河崔氏与博陵崔氏入朝为官的人,占到朝堂上一半。虽然有些夸大的成分,但是清河崔氏着实显赫,博陵崔氏只是稍弱一筹。

    还有王欢鱼恩也见过,出身也是世家门阀,乃是山东琅邪王氏。

    最后一人名叫卢盛,字文昌,出身也是名门大户,乃是范阳卢氏。

    一番介绍,让鱼恩明白,这些人都是豪门望族出身,代表的自然是门阀士族。看众人自得意满的样子,能让自己坐在这里,不像是一种肯定,更像是一种恩赐。

    不只他明白,有人更是明白,甚至已经把这些刻印在骨子里,这人就是王诚。与以往一样,率先向鱼恩开炮的总是他。

    “昭范,此等聚会怎能随意请人与寒门为伍,岂不是丢人”

    “子信休要胡言,驸马乃是皇家人,皇家乃是陇西李氏一脉,怎能算是寒门倒是一身旁这位司徒令,似乎并非望族。”

    身为鱼恩的邀请人,王铎这时候肯定要替鱼恩说话。只可惜他还是用出身反驳,看来高高在上的门阀身份已经融入这些人的骨子里。

    听见王铎这番话,司徒令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另外两人也跟着笑起来。

    等三人笑够了,李玉开口:“想不到昭范也有孤陋寡闻的时候。”

    原来司徒令本姓虺,乃是李唐皇族一脉。因为反对武则天而被赐姓虺。后来安史之乱时司徒令的祖父立下大功,位列三公,官拜司徒,被赐姓司徒。

    弄清缘由后,众人与司徒令从新见礼,虽然是同样的礼节,却比与鱼恩见礼正式许多,显然是把他当做自己人对待。

    酒桌上众人你来我往推杯换盏,唯独把鱼恩落在一边,在王铎请了两次酒后,鱼恩再想喝酒,似乎只能一个人喝闷酒。倒不是他们讨厌鱼恩,而是这些人聊的话题鱼恩插不上嘴。这位恭维太原王氏如何如何,某某年怎样怎样,那位客气,博陵崔氏教子有方,如今这般这般。

    其实这些人并非一无是处的富二代,相反他们也很努力,算是富二代中那些有理想,有抱负,有作为的人。只是他们都沉浸在家族的辉煌中,以家族为荣,以血统为贵,看轻一切门阀士族外的东西。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楼下传来唱曲的声音,唱的正是鱼恩那首水调歌头。只是曲子并不是鱼恩的曲子,而是水调歌头的古曲。听起来古韵盎然,心灵格外空灵,让鱼恩尽扫刚才的阴霾,心里轻松许多。

    本来心情听愉悦的一件事,却因为唱曲者的一句善意的祝福,引起一番轩然大波。

    “多谢诸位郎君赏,小女子祝诸位郎君金榜题名,光耀门楣。”

    少女绝对是看人下菜碟,凭赏送祝福。一楼人给赏,她当然要说两句吉祥话。只是她这些吉祥话,听在二楼众人耳中有些辣耳朵。因为一楼都是贫



爱逛窑子的驸马爷
    考完试的举子们都留在京城等发榜,闲来无事大家都喜欢逛逛青楼,谈谈诗词歌赋,万一哪首写得好也好传名,颜色坊声名远播,自然是许多自命不凡之人的首选。

    而鱼恩来颜色坊的目的很简单,很直接,很干脆,他就是来看紫嫣的。自从科举过后,他每天都会怀着这种不要脸的目的来一次。虽然不是每次都能见到,但也总能找到空缺,见一见,聊聊天。

    得过两次封赏,自认手里多少还有些钱,可是自从踏入颜色坊之后,鱼恩才发现什么叫有钱人的生活,什么叫花钱如流水。

    得两次赏赐,才几十万钱,几十匹绢。在颜色坊人宝钱根本花不出去,因为这里每一样东西都不是用宝钱计算,而是绢。

    这才几天手头上的钱已经捉禁见肘,难怪人家都说青楼是销金窟,没点实力还真玩儿不起。这还只是见见面,若真想给紫焉赎身,估计光是数字就够吓跑一堆人。

    这些天近距离接触,他发现紫焉最让人喜欢的地方不是面带桃花的笑,而是那双会说话的明眸。眉目含情,似乎总在与你暗送秋波。每次最受不了的也是紫焉与他四目相对,总感觉她是在勾引自己犯罪。

    “姑娘可否移动下目光你别老这么看着我。”

    “呵呵呵……”

    一阵娇笑过后,紫焉也放下拘谨,开始与他打趣。

    “驸马爷还真是风趣,驸马爷是紫焉的客人,紫焉不看驸马爷看谁”

    几次的接触,让紫焉感觉这位驸马爷和别的客人不一样。别人看她的目光都是色迷迷的,只有这位驸马爷带着拘谨与羞涩,明显是风月场上的雏儿。

    无论隐藏的多好,毕竟还是个少女,猎奇心总是让她喜欢调戏这个稚嫩的雏儿。

    “驸马爷要不要吃一颗”

    只见她拿起一串葡萄,秀手轻摘,玉指轻弹,只一会儿果肉便出现在鱼恩面前。调皮的眼皮眨呀眨,双眸也跟着流光微动,双唇一张一合,再加上欲罢不能的声音,简直就是让人犯罪。

    就算定力再深,身体却不会骗人。男人很自然的反应让鱼恩的脸色泛红,再也控制不住,只能用吼声来安抚躁动的心。

    “你能不能放尊重点咱俩好好聊会天不好么”

    惨淡的阴云瞬间凋零满面桃花,水汪汪的大眼睛也跟着眨动,欲罢不能的声音变成娇滴滴的抱怨:“奴家只是个清倌,伺候客人便是本分,不懂驸马爷想要的尊重。”

    闷雷瞬间过去,换上愁云惨淡的哀鸣:“你经常与别人这样”

    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怜惜,紫焉还真不敢再逗弄下去,生怕一个弄不好这位爷干出什么控制不了的事情。

    “看你那小心眼,我是骗你的。紫焉是清官,又不是娼妓,平时唱唱歌,跳跳舞就好,才不去做陪酒皮杯的勾当。”

    惨淡愁云瞬间烟消云散,换上的是嬉笑怒骂:“那你还敢逗本宫,看本宫今天不罚你!”

    本宫虽然是很正式的称呼,但是他却没有一点正式意思,一脸笑意显然是想用驸马的身份压人,逼紫焉屈服。一边说这话,一边伸手去拉紫焉,脸上还带着愤怒的表情,似乎真要去惩罚她。

    “好了,好了,驸马爷,咱别闹了。”

    眼看着言语上的调笑就要变成肢体接触,紫焉急忙叫停,将话题引到别的地方上去。

    “听说驸



十六宅里的杞王峻
    这次请客与上次不同,上次虽然实质请客的人是杞王李峻,但面子上还有个雅集的说辞,担名声的是白居易,刘禹锡,吉旼三人。但是这一次,杞王直接跳出来,以自己的名义宴请天下文人俊士。

    不只是名头有所变化,宴请地点也从曲江池边的雅苑变成杞王现在住的十六宅。

    十六宅本是唐朝的囚王之地,住在这里的都是被封王的皇子,都是被皇帝限制,一生碌碌无为的闲散王爷。但是自从武宗自十六宅迎请登基后,十六宅的地位变了,这里也变成个出皇帝的地方,许多人都把这里视为下一个龙兴之地。

    杞王峻甚至主动请求搬入十六宅,住的也正是当年武宗的那一座宅院。美其名曰守父皇旧宅,实际的想法已经昭然若揭。

    这一次宴请的人并不多,还没有上次的一半多,只有寥寥四十几人。有几个生面孔,更多的还是上次雅集上那些人。不难看出杞王请这些人也是下了些功夫,因为这些人比上一次少许多浮躁,多许多沉稳,一直到他登场,众人都是三缄其口,一句话都没有。

    杞王李峻不过十来岁的年纪,走路却是端庄至极,颇有一番君临天下的气势。

    刚一出现,就对着众人拱手道:“诸位都是我大唐文坛栋梁,未来的国柱,杞王峻先给诸位先生行礼。”

    不仅以晚辈自居,更是一躬到底,谦卑至极。

    身份悬殊太大,谁敢受他这一礼众人急忙站起身回礼,并异口同声的说,怎敢当杞王如此大礼

    别人也就算了,鱼恩居然也如众人一般,这可让杞王很是不满意。站起身走到鱼恩身边,在一脸懵逼的目光中,拉着他的手走到主位旁边,一边请他坐下,一边鼓着脸,用小孩特有的调皮语气质问:“姑丈怎也如此外道到了峻儿家里,自然姑丈最大,还请姑丈上座。”

    虽然很像是小孩子赌气撒娇,但鱼恩可不会天真的以为杞王峻真的是在跟自己撒娇。小家伙一边说,一边微微转身,就作势要坐在自己怀里,这哪是让他坐下,分明就是在告诉鱼恩,孤累了,要坐下,你看着办。

    鱼恩也可以选择托大,直接让李峻坐在自己怀里,然后一直抱着他完成这场宴会。只是这样一来宾主倒置,这场宴席变成他是主人,杞王峻的心里会好受么

    鱼恩肯定不会自讨那种没趣,急忙推迟:“杞王乃是主家,自当坐在主家的位置,切莫闹小孩子脾气。”

    一边说着,一边还在他鼻子上刮一下,仿佛真没看出他的装腔作势,还以为他真是在和自己撒娇。

    回到座位上,暗叹一句,身在皇家果然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杞王峻小小年纪就会用里撒娇讨好玩心机,若是等他长大后还能了得只可惜历史没给他长大的机会,诸多心机注定要白费。

    既然是宴席,就要上酒菜。只是今天的酒菜有些与众不同,往日酒席都是大鱼大肉,清汤点缀,今天居然有两道干呼呼的绿菜。

    看到这两到绿菜,鱼恩便知道,唐武宗把铁锅普及的很成功,因为唐朝上层已经开始吃炒菜了。而且还是能上席的炒菜,估计味道不会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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