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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驸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最后的放逐

    “谢主隆恩!”

    第二个说这话的是一个人,但却不是鱼弘志。段成式虽然入仕不深,嗅觉没那么敏锐,但是他不傻,知道看别人怎么做。

    “谢主隆恩!”

    第三个说这话的还不是鱼弘志,而是全场除他之外的所有人。几位大人都说了,就算是拍马屁他们也会跟着说。

    一时之间场面无比壮观,就像皇帝刚搬下圣旨,这些人刚接完旨似的,唯一不同的是,圣旨不是真的圣旨,只是一个盘子。

    “谢主隆恩!”

    终于轮到鱼弘志说了,只可惜他是在场众人中最后一个说的,显得额外显眼,鹤立鸡群。因为这句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有仇士良的戏愚,有牛李二人的诧异,还有其他人的不明所以。

    忽然发现自己尴尬的位置,鱼弘志恨声告辞,然后一转身走出大堂。

    鱼弘志走了,仇士良却没走,他还有正事儿没办。

    “好!好!好!”

    随着三声好,仇士良走到鱼恩身边,然后指着他身后的黑锅问:“这口铁锅可否送给杂家




背锅谢恩(七)
    见到这番模样,李德裕急忙大喊:“快传大夫!”

    然后关切的问:“驸马爷可是哪里不舒服”

    鱼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平时好好的身体,怎么忽然之间就吐血了。

    中书省在南衙,太医署也在南衙,两者之间相距不远。不多时,一位御医便出现在鱼恩身边。先是向宰相,户部尚书大人问好,然后在李德裕的示意下,开始给鱼恩把脉。

    随着时间的推移,御医的眉头时而舒展,时而一筹莫展。约莫半柱香功夫后,御医起身说道:“驸马爷的脉象中正平和,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不够有力。以老夫看,驸马爷需要在膳食上多做调理,多吃些补物。”

    言罢告辞,给一堆人留下一堆尴尬。

    鱼恩是怎么回事儿大家心知肚明,御医说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只是谁也不好意思说破。略微沉默一会儿后,李德裕打开话题,问的还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本相以为,这铁锅适合在全国推广,不知驸马爷意下如何”

    古人还没有专利的观念,看什么东西好,大家都学,都模仿,许多新生事物都是这么传播开来。

    暗道一声佩服,难怪后世对李德裕的评价那么高,这位不但有眼光,还有魄力。认准的事情,一开口便是推广全国。

    在中国历史上,铁锅是在宋朝才出现,两宋时期,甚至把铁锅和瓷器,丝绸同等对待,海上丝绸之路,主要贩卖的就是这三样东西。

    等到了明朝,因为害怕草原上用铁锅制作武器,朝廷甚至命令禁止出口铁锅。导致少数民族求锅心切,造成他们生活的诸多不便。以蒙古为例,史载其“生锅破坏,百计补漏,用之不得已,至以皮贮水煮肉为食”。如此缺锅的生活,可以说是苦不堪言。

    在这种背景下,他们只有两条路可走:其一,服软,进贡马匹等物请求明朝政府允许铁锅交易。但由于审批程序的烦琐,往往缓不济急。其二,来硬的,直接掳掠抢锅。史载:“铁锅乃虏所急者”,因而吐蕃、蒙古等“虏行寇钞,必以得锅为奇”。铁锅在此成了绝对的抢手货。想想那些一骑绝尘的骑兵头顶铁锅呼啸而去的场面,也是让人啼笑皆非。

    而且铁锅的出现,促成中华民族历史上最大的一次食物革命,饮食文化有了飞跃式发展。炒菜伴随着铁锅出现,往常单调的食物开始变得异常丰富,以面食为主的汉族,开始转为营养更丰富的大米,因为炒菜与大米更配。可以说铁锅的出现,将中华文化推上又一个巅峰。

    见鱼恩不说话,李德裕还以为他不同意,急忙劝说:“大唐百姓每年用在锅上的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寻常人家年余十之一二由不足。砂锅易碎,而且搬运极不方便。釜鼎之流造价极高,更不是寻常百姓可用。我大唐百姓,几家何用一釜再常见不过。若是铁锅能得到推广,虽比砂锅贵,但价钱也相差不多,因为是铁器,使用时间更是无线延长,一举多得。驸马若是同意,老夫便以驸马的名义推广全国,让天下百姓念驸马恩泽。”

    鱼恩会不同意么当然不会,只是他现在身体极不舒服,喉咙有东西上涌,想说话都变成奢侈。

    “噗嗤……”

    一口鲜血又从嘴中喷涌而出。

    一连吐血两次,人也跟着萎靡许多。好在他还没忘正事,趁着喉咙轻松的功夫,急忙跟李德裕说:“相爷言重了。此等恩泽百姓之事,鱼恩怎能贪墨鱼恩只是靠铁锅满足口腹之欲,相爷才是能让铁锅放光之人。此等百姓福泽,自然



塑君权
    长安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说它大,是因为幅员辽阔的长安城,在古代来说绝对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说它小,是因为古人消息并不闭塞,早上发生的事情,到中午就能传遍整个长安城。

    昨天鱼恩背锅谢恩的举动闹的满城风雨,第二天早朝就是想不提也不行,因为知道的人太多,就算唐武宗不关心,也会有人传到他耳朵里。

    自高宗以后,大唐皇帝处理事物几乎都在大明宫。宣政殿取代太极殿,成为每天上早朝的地方。

    现在唐武宗正端坐在龙椅上,直视群臣。反观群臣却都在低头望地,所有人一言不发,似乎早朝就要这么结束了。

    “朕再问最后一次,诸卿可有事禀报!”

    声音威严,中气很足,腔调也很到位。再配合武宗向中间微聚的一字眉,还有脸上抖动的横肉,这句话不像是日常询问,到更像是质问。

    下面群臣仍旧是哑口无言,在装哑巴,尤其是皇帝面前装哑巴这件事上,没有谁比他们更合格。

    只是有人想装哑巴,有人偏偏不让他们装哑巴,因为自古有作为的皇帝,哪个也不是自己能成事。他们都需要一群人,一群胆大心细,敢于直言,善说良语的忠臣,而不是一群只会装哑巴的人。

    武宗即位之初,便有他自己的志向。他想像太宗,高宗看齐,想学光武中兴,想为大唐再创造一番辉煌。只可惜,时势造英雄,他没有太宗的幕僚,没有高宗的群臣,更没有光武帝的天下大势。

    “嗯哼!”

    不知是谁咳嗽了一声,将沉默的气氛打破,武宗身边一个小太监马上好心提醒:“陛下,该退朝了。”

    看似巧合的一切,里面却暗藏着大唐的权势,皇帝的难言之隐。甘露寺之后,一直由仇士良,鱼弘志把持朝政,皇帝的作用最多就是个摆设。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什么,太监们给皇帝画了个圈,今天武宗的话已经越界了。

    按照以往惯例,皇帝应该说:“朕累了,众卿退下吧。”可惜任何事情也没有绝对,绝对之中总有例外,就好比今天,有人主动打破了这一切。

    “王公长,你是何身份居然敢在朝堂上妄语”

    此言一出,众人惊呆了,因为仗义执言的并非是哪个热血言官,更非宰相,尚书之流,而是太监,同样把持朝政的太监。这个太监是谁正是一直看鱼恩不顺眼的鱼弘志。

    王公长早已拜在仇士良门下,这是所有太监都知道的事实。刚才咳嗽的正是仇士良,他利用咳嗽提醒王公长,同时也提醒武宗,该退潮了。

    本来呢,皇帝关心关心昨天的事儿也没什么不对,可是仇士良在里面嗅到了危机。昨天的事情闹的那么大,谁知道都正常,可是皇帝不能知道。皇帝成天呆在皇宫,居然知道宫外的事情,这说明什么说明有人给皇帝传消息。今天能有人给皇帝传消息,明天就会有人传衣带诏。

    仇士良要通过让皇帝闭嘴的方式告诉所有人,大唐还是原来的大唐,宦官还是原来的宦官,朝政回不到皇帝手中。

    只可惜鱼弘志的仗义执言让他的如意算盘落空,现在说这话无异于与仇士良决裂。虽然两人关系一直不好,但公开决裂还是头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鱼弘志又占理,噎的仇士良无可奈何,只能干着急。

    现在的王公长只是个小太监,哪里敢和鱼弘志对着干更何况在他旁边就是皇帝,一个眼神就能让他颤抖的皇帝。

    “公长先退下,这里确实不似你插嘴的地方。”

    声音和蔼可亲,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看得出皇帝不准备治罪,王公长马上如蒙大赦,头也不抬的退了出去。

    可怜的仇士良,一个劲儿给王公长使眼色,可惜这位爷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居然没抬一下头,自然不可能看到仇士良的眼色。

    “回陛下,臣有一事,或许陛下会感兴趣。”

    看着蹦出来的人,仇士良恨得牙根直痒痒,心道鱼弘志啊鱼弘志,为了对付我,你居然不惜两败俱伤,好好,杂家就看看,你是怎么伤到杂家的!

    “哦!上柱国公有何事”

    武宗也真是配合,马上做出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

    鱼弘志也不客气,马上说道:“回陛下,事情是这样……”

    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唐武宗说了一遍。可以说是细致入微,一点细节都没落下,甚至连他这个反派角色也没有丝毫隐藏。

    武宗也是才思敏捷之人,哪里会不懂鱼弘志这番话的重要哪里会不懂鱼恩那番话的神髓

    这是鱼弘志给他递的投名状,告诉武宗以后这个皇帝可以当的名正言顺一点,后面有我鱼弘志和整个南厢为你撑腰。

    做了这么多天皇帝,唐武宗还是第一次找到当皇帝手握四海大权的感觉。

    “哦!护国公,李爱卿,牛老卿家也在几位爱卿快说说,上柱国公此言当真”

    皇上不戳破,你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可皇上一旦戳破,你就得积极踊跃,不然岂不是惹皇上生气

    或许因为心情的原因,仇士良的回话最短,而且语调也有些阴冷:“回陛下,句句属实。”

    “回陛下,有个细节上柱国公没说,义昌驸马有几道菜做的确实好吃,让人回味无穷。”

    唐武宗貌似也是个吃货皇帝,说到好吃马上来了兴致,急忙问:“果真好吃”

    “当然好吃,陛下将驸马召唤来一试便知。”

    正要下令喧鱼恩觐见,却被仇士良抢了先。

    “陛下,先贤有名言,君子远庖厨,驸马贵为千金之体,怎能下厨昨日我等也是不知驸马要下厨,不然说什么也要拦着。”

    昨天他们不知道鱼恩要下厨么当然不是,不然请段成式干嘛这么说只是仇士良阻止鱼恩见唐武宗的说辞。

    一旦有共同利益,鱼弘志还是很愿意跟仇士良站在一起,就鱼恩觐见这个问题上,两人又变成队友。

    “护国公所言不错。若是陛下真心想吃,老奴可以派人去学学,到时候陛下再尝尝鲜。”

    “不用到时候,老奴已经派人去学了。相信今晚陛下就可以吃到。”

    一时之间唐武宗似乎变成真正的皇帝,下面太监为讨他欢心,用尽了本事。

    吃不过是小道,唐武宗现在最关心的事情是另一件,对着李德裕问道:“李爱卿有何高见”

    自始至终李德裕始终没说一句话,这才是唐武宗最关心的地方。文宗在位时,李德裕与唐武宗就经常见面,两人也算得上是好友。对于李德裕的本事,唐武宗很是赏识。现在这么问李德裕,问的当然不是吃,而是鱼恩抛出那个观点,有吃便是天子恩德。

    “嗯哼!”

    似乎今天嗓子不舒服,这已经是仇士良第二次咳嗽。第一次咳嗽是提醒王公长,第二次咳嗽自然是在提醒李德裕,叫他不要乱说。



借势
    著名太监马元贽现在的地位并不高,只是掌管尚食局,并没有什么实权。不过人的发迹并非偶然,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更是留给那些能把握住机会的人。

    唐武宗刚回完李德裕的话,马元贽便匆忙闯进来,附在武宗耳边小声说:“陛下,已经午时了,诸位大人操劳一上午,是不是准备些吃食”

    朝堂上吃饭也不是没有先例,只是马元贽这句话实际意义大于吃饭,因为这句话表明一种态度,表明马元贽支持武宗继续开朝会,支持鱼弘志的观点,过午不朝并非惯例。也标志着太监中的两极分化,一派支持武宗,一派支持仇士良。

    转头对马元贽说了句:“知道了,准备少许留宰相在宫里吃便好。”

    说完话,又听到一声咳嗽。咳嗽的人还是马元贽,他似乎在提醒某个人今天干了不该干的事情。

    第三声咳嗽就算唐武宗也不能置之不理,马上宣布退朝,留中书令用膳。

    ……

    经过甘露寺之变,大唐国立衰微,好在唐武宗也不是个讲究享受的君主,吃饭也不会要求上百道菜。

    武宗坐定,李德裕入席,太监回避,剩下的便是这对老朋友的是人空间。

    见左右都退下,李德裕急忙轻声说:“陛下不感觉今天很奇怪”

    “有何奇怪”

    眉毛已经快拧成一股绳,皱眉问:“先是鱼弘志,又是马元贽,陛下就不怕这是太监们设的圈套”

    “文饶是怕仇士良做赵高,鱼弘志做鹿”

    见到李德裕点头,唐武宗笑呵呵的说:“文饶放心,就算仇士良有心做赵高,寡人也不是胡亥,指鹿为马的事情寡人岂会看不透”

    见对方还是担忧的表情,只好接着补充:“马元贽不用担心,那个人功名心很重,朕已经答应过他,以后会让他执掌神策军左厢。鱼弘志倒是让朕有些意外,但并不突然。文饶可知道,鱼弘志和仇士良一直是明争暗斗,今天帮朕说话,应该是为了打压仇士良。”

    文饶是李德裕的字,私下里唐武宗喜欢称他的字,显得两人更亲切。

    眉头渐渐舒展,李德裕终于有心情谈正事。

    “陛下是想以陛下的名义推广铁锅”

    先是点点头,接着用带着歉意的语气说:“只是这样一来对鱼恩有点不公平。因为鱼恩的原因,朕的诸多姊妹当中,只有义昌过的最苦。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让义昌对他刮目相看,朕却夺人之美,心中终究是有些愧疚。”

    “只是陛下不得不这么做。现如今宦官干政,神策军只认宦官,不认陛下,陛下的位置岌岌可危。若是能让天下百姓得到陛下的恩惠,则百姓必然支持陛下。到时候那些残废就是想动陛下也不容易,说不定连神策军都指挥不了。”

    两人不愧是朋友,思路都是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唐武宗心有愧疚,而李德裕说话的时候一脸正气秉然,丝毫不觉得亏欠鱼恩。

    “好处显而易见,只是朕始终觉得对鱼恩不公平。”

    唐武宗显然是过不去自己的良心,想让李德裕说服自己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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