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凤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饭团桃子控
第三百二十章 风云莫测
边城的北风呼呼的吹着,姜砚之同闵惟秀从铁匠铺子里出来的时候,在门口看热闹的人,早就散去了。
来来往往的人,吆喝着生意,怎么也想不到,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这一户人,已经死绝了。
姜砚之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这次北伐原本朝廷极有信心,准备了很长的时间,又有神兵利器相助。
现在看来,这神兵助的是谁的阵还难说呢!
“大官人小将军,这小镇我熟得很,不若我请二位去那醉仙楼畅饮一杯虽然比不得东京的七十二正店,但那酒味道凌冽,极其适合这北地。相逢就是缘分,日后有什么用得上叶某的,尽管直言。”
“叶某往来两国,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门路的。”叶槿说着,对着姜砚之同闵惟秀拱了拱手。
姜砚之摇了摇头,“我等公务在身,改日再请叶兄饮酒”,他说着,看了一眼路丙,路丙垂了垂眸,上前一步,“主人,马已经备好了,咱们该启程了。”
叶槿还要多言,这时候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凑到他的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叶槿挑了挑眉,笑道,“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今日小人大开眼界,这里有一块好皮子,在这北地不值当什么,燕云十六州里处处皆是。我瞧小将军穿得单薄,便送给小将军了,还望不要推迟。”
闵惟秀一听,顿时恼了,这厮之前就盯着她的腰看,如今又说这些包涵韵味的话,简直是活腻了!
“在我们长安城,也就只有大内那些肾虚的公公们,才需要穿得跟头熊似的,叶兄弟还是自己个留着用吧。”
她说着,拽了拽姜砚之的袖子,将他拽走了。
叶槿见她无理,也不恼怒,一直笑意吟吟的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直到人不见了,这才收了笑容。
那小厮耐心的等待他变了脸,才牵了马车上来,等那叶槿上了车,方才说道,“大王,我们的人瞧得真真的,东京城里的大鱼偷跑出来了。”
叶槿笑了笑,“原本我想着这三大王不错,毕竟是武国公的女婿,他护犊子得紧,竟然拍亲女儿一路护着,那武国公之女好生英勇,当是我草原儿女,可惜投错了胎,生到了软脚虾的大陈里。”
叶槿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嘲讽的笑了笑,然后又开口说道。
“天佑我朝,这一次定然除掉两个心腹大患。姓白的没有用,姓苟的你去敲打一番。”
“我们可不是大陈,从来都不养那没用的废物。”
小厮行了个奇怪的礼节,“大王说得是,小的这就去办。”
他说着,一个翻身下了马车,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叶槿坐在马车里,看了看原本要送给闵惟秀的那块皮子,将它随意的甩在了一旁,朗声道,“走快些,甩开后头的那些苍蝇。”
马车夫一声不吭的加快了速度,七弯八拐的走进了小巷子中,不一会儿便消失不见了。
……
闵惟秀怀揣着之前在那铁匠铺里搜刮而来的火器残件,心中沉甸甸的,“三大王,我瞧那叶槿不像是什么好人……今儿这案子有些古怪。这契丹人的奸细,也不可能遍地走吧,怎么就恰好让我们给碰上了呢”
“还出现了之前的火器图纸,我这心中,慌乱得很,总觉得这不过是开始。”
姜砚之揉了揉闵惟秀的脑袋,只不过她如今戴着头盔,只摸到了冰冷冷的盔甲。
“你莫要生气,这叶槿是有几分怪异,我担心他是一个圈套,才不想你同他多有接触,让路丙跟上去看情形了。这边关咱们也是第一次来,风土人情什么的,一概不知道,指不定北地人多豪爽呢”
“那两个人服毒,的确是没有叶槿什么事,他过去捆人的时候,我瞧见那二人早就已经服毒自尽
第三百二十一章 托塔闵天王
闵惟秀听着周围起哄的声音,忍不住有些怀念起来,上辈子,她活脱脱的就活成了女版的武国公。
在军营里闲暇无事,同人比斗,一口一个他娘的,王八羔子的……
她敢肯定,她绝对是亲生的!
闵惟秀想着,看了看成将军身后站着的一旁成家儿郎,忍不住摩拳擦掌起来。
但是她到底也没有忘记,她同姜砚之是来着急来说细作的事情的。
她想着,看向了姜砚之,姜砚之笑着点了点头。
闵惟秀这下才放心了,袖子一撸,“成家哥哥们得罪了,你们是一个个的来,还是一起上”
周围的士兵们一听,气氛更热烈了。
闵惟秀说这话可不是觉得自己当真能够以一敌百了,他阿爹同成将军,这是变着法子让她在军中立威呢!
在开封府,大家伙儿也只知道她力气大,但是力气大可不代表功夫好会打仗。
她到底是小娘子,这世道,对女儿家比儿郎可苛刻多了。
她今儿个但凡能够在成小将军们的手底下走上几遭,便算是在这里有了一席之地了。
说话间,成将军身后站出来一个系着绿穗儿的男子来,他拱了拱手,“闵五娘子好大口气,刀剑无眼,一会儿打输了可别哭鼻子。”
闵惟秀咧嘴一笑,提起狼牙棒便上前去。
成家人使的都是长枪,这成家枪法在边关威名赫赫。闵惟秀上辈子便是在成家军中摸爬滚打出来的,这成三郎却是从来没有见过,向来上辈子便死在这次北伐之中了。
成家有枪法,他们闵家也有棒法,只可惜枪法谁都能练,这棒法却是非力大无穷之人,不能练。
闵惟秀想着,吆喝道,“来战!”
说完举起狼牙棒直接劈将过去,成三郎一瞧乐了,心道这武国公府的人,打起架来都是大开大合的,倒是颇有君子风范,便是小娘子,也都走的刚猛路线,只可惜,一个小娘子,力气再大,又能有多大
他心中有了准备,直接提枪格挡,那狼牙棒与长枪刚一相接,成三郎便心中暗道不好。
这哪里是什么狼牙棒,你丫的就是托塔李天王,直接将那高塔朝着我砸了过来吧!这怕是要骨折啊!
他想着,拼命的往后一个闪身,连退了七八步这才站稳起来,再一看虎口,红彤彤的见了血。
成三郎心中暗自叫苦,唉,是哪个眼瞎的,说什么闵五娘子弱柳扶风,乃是不可信的都市传说的!
你给我站出来,看我不打死你!
这若是叫弱柳扶风,那我岂不是一只脚已经迈进了棺材里!
“看来是我小瞧你了,接下来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闵惟秀认真的点了点,“可不是,刚刚只是热身!”
武国公一听,哈哈大笑起来,对着自己手下的老兵说道,“你们看看,我就说了吧,虎父无犬女,我这闺女,吹牛的本事不输我!”
闵惟秀一听,手中的狼牙棒差点没有脱落,爹啊,你这真的是在夸我么
只不过被武国公这么一说,闵惟秀也清新过来,这成家给她立威,她也不能够打别人脸,让成三郎下不得台不是!
她想着,手底下力气放轻了几分,成三郎此番有了准备,亦是招招逼人。
这么此消彼长的,竟然打了个平手,僵持不下,一直打了有一盏茶的时间,武国公才哈哈哈哈的叫了停。
周围的人,这才认真起来,大家都是在刀口舔血的人,这成三郎放没放水,他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这闵五娘子,可不是吹的,那是真正的得了武国公嫡传,天上神力,那生来就是要上战
第三百二十二章 监军
因为刚刚安营扎寨,这帐中的炭火尚不旺盛,冷得人直哆嗦。
姜砚之跟在闵惟秀后头,看着正光着膀子穿衣裳的武国公,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武国公瞧他跟头熊似的,扔过来一个硕大的马奶袋子,里头装着满满的烈酒。
“你这孩子,旁的都好,就是太虚了,经不得我惟秀两棒子。这酒虽然烈,但可是战场必不可少的好东西,被戳了两个窟窿,能倒上点救命,觉得冷了喝上一口,那跟火烧似的,一下子就暖了。”
姜砚之被他砸得后退了一步,感觉自己的胸腹受到了重击。
怎么办岳父大人叫我喝酒,我是喝还是不喝
姜砚之舔着脸笑了笑,开玩笑,他若是喝了在这里耍酒疯,那武国公怕是要退婚。
“岳父大人,小王同惟秀有重要的发现,那辽狗当真得了火器,我们发现了铁匠铺子里有奸细。用我大陈好铁,来给他们装杀器,也忒无耻了些。”
武国公穿衣服的手一愣,看了成将军皱了皱眉头,“我们原本就怎么看重这个,毕竟分量实在太少,火器作坊的那些新玩意儿,全都被曹老儿给要去了。他向来打仗靠利器,这次怕是要轻敌。”
官家下旨北伐,乃是兵分两路,一路以武国公为主帅,成将军为副帅,而那另一路也是光耀人家,虽然不及武国公府威名显赫,但看上去似乎更为得用一些,乃是那曹姓人家。
成将军也郑重起来。
“我这就遣人前去,同他们说上一声,此番北伐,官家筹备多年,不容有失,别在这阴沟里翻了船。大陈造得少,那辽狗指不定还没有我们多,也不用太过忧心。只不过,这附近的铁匠铺子,城里城外,都得好好排查一番,别让那细作断了后。”
若说武国公乃是凶兽,那成将军便是有勇有谋的常胜将军,只可惜,他乃是降将,便是再能耐,也得不到信任,坐不了主帅之位。
武国公点了点头,“都依成公说的办。”
闵惟秀背对着门口,眼见着武国公的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然后黑如锅底。
她一扭头,就瞧见那营帐门口,站在一个穿着监军服饰的文官,手中正拿着一把扇子可着劲儿的摇着。
武国公黑如锅底,他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闵公成公这是何意,有那军情,倒是单独撇开我来说好歹我王珅也是监军,这军情我不知晓,日后吃了败仗,我可如何给陛下上折子解释”
王珅说着,手中的扇子摇得呼呼作响。
闵惟秀一瞧见这烦人精,便恨不得将他一巴掌拍飞了去。
前世武国公落难,少不得有这姓王的事,也是冤家路窄,这厮竟然是那去世的老郑国公的儿子。
官家虽然说让姜砚之来监军,可就是这么嘴上一瓢儿,却还是正正经经的寻了个心腹,来做监军。
说起来也是奇闻,这打仗让文官挂帅便罢了,便是像武国公这等名将谁都不敢踩在他脑袋上的,朝廷也非得弄一个文官来监军,管东管西,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要上奏一本去。
“滚犊子!你一个文官,懂个狗屁!跟你说了,你还要去翻兵书瞧瞧老闵我说的啥意思等你请示完官家,再来行动,那黄花菜都凉了!老闵我今儿个骂了八次脏话,放了三个响屁,一会儿搞不好还要打你,你的奏章可得写长了些!”
“老子这仗都还没有打,你就败仗败仗的,若当真不敌,那就是你这乌鸦嘴说的!”
闵惟秀听得有些哭笑不得,爹啊,这样骂人虽然痛快了,但这姓王的还不参死你啊!
你就不能到了夜里,
第三百二十三章 女婿克他!
王珅匍匐在地,不敢言语,额头上的汗珠,滴滴落下。
三大王有一句话没有说错,论亲疏,他还能够比得上官家的亲儿子
尤其是他们官家悲催的只有三个儿子,搞不好前头两个死了,剩下这一个,那就是新上任的天子啊!
别说不可能,就三大王身边这死人的劲儿,谁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日,整个皇家都死得只剩他一个独苗苗了呢!
王珅这样想着,更是不敢言语了。
就算他不行,日后太子登基,那也是他亲哥哥不是……
太子有多惯着三大王,开封府也是人尽皆知的。
王珅这样一想,更是觉得自己个之前是猪油蒙了心了,明知道三大王要早老岳丈面前表现,咋还撞到了枪口上了呢
“三大王,臣自觉身体不适,腰疼又犯了,想请个郎中瞧瞧,怕是要卧床几日。”
姜砚之满意的点了点头,要不他阿爹喜欢文官呢,瞧瞧,多有眼力劲儿啊!这若换成武国公,管你几皇子呢,照样一巴掌呼噜过来不含糊。
待那王坤一走,成将军立马去遣人寻友军通报。
那营帐之内便只剩下三人。
这下姜砚之彻底放心的将脸抛到了一边,“岳父大人,你瞧小婿这事儿办得可还成小婿跟着来,就是想着这个时候派上用场呢,岳父大人但凡有半点不顺畅,尽管叫小婿来摆平。”
武国公十分的惊奇的看着门口,“那王坤最近都不会再上折子参我了这不能够啊,头回他上折子参惟秀,我踹了他一脚,他立马就跟官家说,我将他暴打了一顿……害得官家偷偷的训斥了我一番,这厮不但不怕,第二日更是不懂管还瞎管,烦死个人了!”
姜砚之嘿嘿一笑,“恶人自有恶人磨,岳父大人正直如铁,自然在小人手中吃亏!”
武国公一听,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那叫一个心花怒放的。
他伸出手来,拍了拍姜砚之的肩膀,“好小子!”
他说着,从姜砚之手中夺过酒袋子,自己咕噜噜的喝了一大口,又递给了闵惟秀,闵惟秀也豪饮了一口,又递给了姜砚之。
姜砚之的脸,顿时像是火烧一般的,拿着酒半晌不动。
武国公翻了个白眼儿,“怎么不喝嫌弃我们脏这些日子的一口鸟气总算出了,当喝酒庆祝。”
姜砚之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小声说道,“这是惟秀喝……喝过的……”
闵惟秀一听,脸一红,“我爹不是也喝了”
姜砚之像是没有听到这一句话,小心翼翼的拿起酒袋子喝了一口,才一口就辣得不停的咳嗽起来。
咳完之后,便若无其事的将这酒袋子夹在腋下,一副要顺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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