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凤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饭团桃子控
闵惟秀本就怕热,果断的取下了头盔。
那苟员外一瞧,顿时松了口气,原来木兰是女郎!这真是太好了,这说明那三大王,眼中是瞧得见女人的,那他那可怜的闺女,便有救了。
闵惟秀倒是没有想这么多,她虽然英气十足,但生得却不赖,同那五大三粗之人,对比明显,军中之人,说瞧不出来,那是当真心大。
只不过她阿爹是大将,指鹿为马什么的,玩得溜着呢,她是浑不在意的。
她顺着姜砚之的视线看过去,顿时感兴趣起来,这地上正躺着一个穿着大红喜袍的新郎,他玩着身子,像是一张弓一般。
腹部插着一把小剑,鲜血流了一地,因为过了一段时间,有些发黑,看上去颇为可怕。
在喜床旁边,凌乱的堆着新娘的绿罗裙,还有七零八落的鞋子与朱钗。
那小圆桌上摆着满满的酒菜,早就已经凉了,交杯酒的小酒盏里,空空的。
闵惟秀走了过去,拿起酒壶轻轻的摇了摇,里头的酒只剩下半壶了。
“小五,你过来看一下这把剑,我怎么瞧着有些面熟。”
闵惟秀听到姜砚之的声音,将酒盏放下了,走了过去。
这一看,越发的觉得有意思起来,“这是仿的名剑干将,在我阿爹的兵器库里,有一柄等身的仿品。干将莫邪乃是一对剑,这蔡新郎莫不是被情杀了”
“这小剑看上去有些粗糙,应该是铁匠学徒之类的人私造的。”
姜砚之摇了摇头,“是他杀还是自杀,另说。只不过,一定是与情有关。你看他的手中,握着的是什么”
闵惟秀凑近一瞧,“是头发。夫妻结发,他打了半个同心结。”
这就有趣了,新婚之夜,把新娘抛在一边,他这是要同谁结发?
闵惟秀看了看另外一半空着的地方,突然有些发毛起来,该不会在这里躺着一个她瞧不见的鬼吧
她想着,捅了捅姜砚之,“屋中可有鬼”
姜砚之摇了摇头,“没有,干净得很。我心中有了想法,找那苟氏再确认一二。”
苟员外一听,忙不迭的说道,“我家闺女,就被他们关在一旁的厢房里,三大王尽管问,她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姜砚之看了路丙一眼,路丙立马提了那苟氏前来。
她穿着一件红色的中衣,身上胡乱的裹着一件披风,披头散发的不成样子,一进屋子,就缩到一角,吓得大哭起来,“不是我,真不是我,我没有杀人啊!”
姜砚之咳了咳,想拍那惊堂木,却才想起这不是在公堂之上,讪讪的放下手来。
闵惟秀却是狼牙棒猛的一杵地,发出咣的一声,那苟氏一惊,安静了下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
苟氏吸了吸鼻子,还有些抽泣,“我们两家定亲,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蔡家对我有何不满意。他们但凡透露一句口风,我的老子娘是绝对不会让我迈进这家门一步的,可当真是坑苦了我。”
“我昨儿个拜了堂,夫君拖了许久才进屋,他身上带着清香,半点酒气也无,我当时心中高兴不已,只当这人体贴无比。他说话柔声细气,待我也十分的客气,只劝我饮酒。”
“到底是新婚,夫君劝我饮酒,我不好推迟,便饮了三杯。我在闺中,滴酒未沾,不知道自己不胜酒力,不一
第三百一十七章 爱情这玩意
姜砚之心头不悦,“虎目也好,狗眼也罢,不都是抠抠就瞎了。苟氏,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苟氏慌乱起来,蔡家人也都议论纷纷起来,其中一个红着眼睛的老妇人怒道,“我就知道,是你这个妖妇杀了我的儿,不然他好端端的为何要死”
屋子里眼见着剑拔弩张起来。
姜砚之又想拍惊堂木了,他正想着,又听到砰的一声,闵惟秀又将屋子里的地板戳了另外一个洞。
什么叫做心有灵犀,这就是啊!
那苟员外一把护住了苟氏,擦了擦泪,“这位叶小兄弟说得没有错,这事儿是我们苟家做得不厚道。内子娘家在辽国境内行商,去岁带我这女儿一道回娘家小住。她那家中,有一表兄,自小体弱多病,眼见着就要一命呜呼了。”
“因为药石无医了,便请了个大仙回来算,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续命之法。那大仙一算,说小女便是他的贵人,若是能够给他冲冲喜,便破了死劫。”
“小老儿夫妻二人,只得这一闺女,如何舍得但是又不能见死不救。便相出了一个法子,并未写那婚书,只是假意结婚,若她那表兄大好了,再补上婚书不迟;若是不好,我这闺女也能够清清白白的再嫁了。”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刚刚拜完堂,那小子便没了。这外人不知晓真实的情况,胡乱说一通。蔡夫人,你我二人虽然交往不密,但是在这镇里头,都是数得上号的有头有脸的人物。老苟我是个什么人,谁人不知”
“这骗婚之事,我们是万万做不出的。不信你去那衙门里一查,看我闺女是不是寡妇再嫁,便知晓了。”
那蔡夫人脸色不改,就算如苟员外所说又如何,“那……那也是你闺女把我儿子给克死了。”
苟员外一听,又想哭了。
他这闺女,才是天下最可怜的人啊!
谁人有她这个命啊,两次成亲她都见死人啊!成了两次亲,还是黄花大闺女,简直了……
姜砚之皱了皱眉头,“什么克不克的蔡夫人可想好了,蔡小郎君可是有心上人,这事儿你不说,我也能够查出来。”
“那小娘子可是铁匠之女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她人如今也已经是香消玉殒了。你家小郎,这是同她殉情了,要去了地府里,做一对鬼夫妻呐。先头我不明白的是,为何他要坑害无辜的苟氏,现如今明白了。”
“当是他听了外头的风言风语,同那位叶兄弟一样,认为苟氏乃是害死了前任夫君,还来骗婚的坏人,这才无所顾忌,先娶了她过门,然后再死。”
蔡夫人脸色一白,厉声喝道,“不可能,我儿前途一片光明,他是不会自杀的!”
姜砚之叹了口气,走到了那蔡新郎的旁边,“这蔡小郎因为穿着暗红色的喜袍,不容易看清楚,其实在他的袖口上,都有喷溅的血迹,包括他的手上。另外一处喷溅的血迹,是在地上,在他的伤口附近。”
“但是大部分,都被后来流出来的大量血迹给掩盖住了,只有些许几个点儿,是漏网之鱼。这种种迹象都表明了,他是先自己躺在这个地方,摆好了这个奇怪的姿势,然后再拿了那把小剑,将自己给捅死的。”
“在此之前,他还割掉了自己的一缕头发,编成了半个同心结……你们且看,插在他肚子上的小剑上,还缠着几根未落的发丝。”
闵惟秀顺着姜砚之说的,一个个仔细的瞧了过去,抽了抽嘴角。
她之前也看了,可是她看到只有血迹和头发,这些细节,都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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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四只眼睛
“当然有区别,肉饼还能吃,你这儿子,不但不能吃,还得你倒贴进去许多个肉饼子的钱。”
闵惟秀认真的说道,作为肉饼子的忠实爱好者,她觉得不能毁掉肉饼子在自己心中的美好形象。
蔡夫人红着眼睛,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这位小娘子脑袋是被牛撞过了吧!
闵惟秀一身戎装,她倒是没有在意,他们这里离边城不远,乱得很,女儿家出门作儿郎打扮的比比皆是,不差她一个。
周围的人议论的越发大声了,一个个的都唏嘘不已。
“而且肉饼至少不会祸害人。他若当真想娶那哑女,多想想办法便是,死算是怎么回事死便死吧,这位苟娘子,无辜得很,白白嫁一场,日后可如何是好”
闵惟秀想想,又补充道。
这苟新娘也太命苦了,新婚之夜连死两新郎,就这经历,简直可以写一本大卖的话本子,就叫《那些年,我死过的新郎》,汴京城里如今就流行这种。
苟氏一听,红了眼,“人都只道蔡家惨,也就只有这位小将军,还顾念着奴家。奴奴天生就是这么苦命,也罢也罢,这便是天意罢,我阿爹只得我一女,原就舍不得外嫁。”
“还请婆母今日之事今日了,替我那新婚夫君,给我一份放妻书,让我带了嫁妆,同我阿爹回去罢,那聘礼,我是一分也不要。日后我便在家中侍奉父母,执掌门面。”
苟员外一听,顿时慌得捶胸顿足,“我的儿,你这是何苦”
苟氏擦了擦眼泪,“阿爹,我便再嫁,又能嫁什么好人家何苦再来这么一次”
她想着,偷偷的翻了个白眼儿,真他娘的受够了,谁想当新娘,谁当去,她是万万不想再来一次了。
万一下一回,又死了,那可咋整啊
一旁的蔡氏擦了擦眼泪,“好姑娘,你自归家去,那聘礼也不用还来,留作你傍身之物吧。是我那蠢儿子,配不上你。我这辈子吃斋念佛,自以为行善积德,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恶,得这样的不孝子。”
“诸位父老乡亲,让你们见笑了。我家这儿子再不好,做爹娘的,也不忍心他就这样躺着……人死为大,还请诸位口下留情,让这事便揭过去了罢。”
看热闹的人,见蔡氏说话通情达理的,都唏嘘的点了点头。
姜砚之叹了口气,“咱们再去那铁匠铺子,看看那头的情形。”
这蔡新郎姿势怪异,躺成长弓半圆形,指不定那哑女亦在家中,拿了仿制的莫邪小剑自杀,那可就是两条人命了。
蔡夫人紧了紧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苟氏一眼,“我说句话,你某要怪。我那儿子,为了那哑女宁愿去死,他二人虽然不孝,但算得上是有情。我在这里有个不情之请……若是铁匠家同意,便让他们二人合葬了……”
苟氏咬了咬嘴唇,到底咽下了这口气,“我已不是蔡家妇,只是苟氏女,蔡夫人想如何便如何,同我再无干系。”
蔡夫人羞愧难当,“作孽作孽。”
儿子再不好,谁叫是她自己个生的呢!
姜砚之同闵惟秀并没有多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那铁匠家中走去,蔡夫人想着合葬之事,也跟了大家伙儿同行。
“这位大官人,你们是从京城来的么听起来不像是本地的口音。大官人这么会断案,可是大理寺的官员我听人说,开封府有个三大王,那一眼就能够瞧出凶手来,不知道你可认识他”
姜砚之同闵惟秀一走出门,那姓叶的少年便立马追了过来,噼里啪啦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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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打铁花后续
白老倌儿说着,将那擦手的巾子一甩,说着便要关门打烊。
姜砚之叹了口气,拉着闵惟秀往里头一挤,挤了进来,跟着进来的,还有那蔡夫人以及看热闹的叶槿。
白老倌儿到底没有说什么,把门给拴上了,外头看热闹的人见此情形,都纷纷离去了,一直到外头没有了动静,白老倌儿才对那哑女说道,“去泡茶来吧,上门便是客。”
哑女一直低着头,此刻听了话,抬起袖子来,擦了擦眼泪,咬着嘴唇便往里屋里走去。
闵惟秀看了看她,又看向了白老倌儿,“阿伯下盘稳当,打铁的姿势看上去寻常,实则带着一种蓄力使力的法门,关门之时,又耳聪明目,让该进来的人,进来了,不该进的人,一个也没有进。可见是个练家子。”
“敢问老伯是那少林扫地僧,还是乞丐堆里隐藏的高人”
白老倌儿摇了摇头,“我哪里是那等厉害人物不过年轻之人,在那藏剑山庄做过几年外门弟子,学得一些皮毛而已。自打得了这个闺女,便在小镇住了下来,混口饭吃罢了。”
他说着,看向了蔡夫人,“你家小郎君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我们江湖中人,说话不含糊,也不喜欢什么弯弯绕绕的,我便直说了。都是天下父母心,我之前那么说,不过是想着保全小女的名声。”
“你家儿子已经死了,死了之后,人家怎么说,他都听不到了,可是我闺女不同,她还活着,活人那可是会被唾沫星子淹死的。幸亏我发现得早,阻止了她。”
“谁都年轻过,那些个情情爱爱的,我不说,你们也都明白。如今逝者已逝,这事儿,就当没有发生过罢。”
蔡夫人红了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二人怎么会约好了……”
这个时候,哑女已经端了茶水过来,她轻轻的端起一盏,放到了蔡夫人跟前,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又转身回屋子里去了。
白老倌儿叹了口气,“你又何必问这个,都是一目了然的事,喝了茶,便走罢,日后莫要再来了。”
姜砚之想着,看了闵惟秀一眼,却见她正站在打铁炉子跟前,看得目不转睛的。
“小五。”他轻轻的唤了一句。
白老倌儿一瞧,忙站起身,“炉子还热着呢,小将军别靠得太近,小心被烫伤了。”
白老倌儿的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狼牙棒朝着他的面门袭来,不光是他,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被闵惟秀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呆了。
这简直是一言不合就发狂啊!
蔡夫人吓得大叫起来,“小将军这是作何”
那白老倌儿一个闪身,连口都没有时间口,闵惟秀招招迅猛,那狼牙棒带来的风带着一股子腥气,着实吓人。
去了里屋的哑女立马跑了出来,随手抓起一只烧火棍,便想挡住闵惟秀,可才一招,那烧火棍子便被打了个粉碎。
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白老倌儿已经躺在地上,双手抱头,而闵惟秀手中的狼牙棒,只差一分一豪,便要打在他的脸上。
“放开我阿爹!”哑女说道。
姜砚之一愣,“你不是哑巴你说话的声音……”
姜砚之的脸色难看起来。
一旁的叶槿拍了拍胸口,“小将军好生威猛。难怪这小娘子要装哑巴,她分明就是辽国的奸细,这一张口,就露馅儿了啊!只是,小将军是如何发现,这白老倌儿有问题的呢”
闵惟秀看向了姜砚之,“你还记得打铁花的案子么里头那个,在这里发现了。”
姜砚之一听,忙跑到打铁炉子那儿一瞧,旁人看起来不过是奇形怪状的铁疙瘩,但是他同闵惟秀可不光是见过了那武器的图纸,在上交之后,开封府的火器作坊,还连夜赶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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