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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年来谁著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汉风雄烈

    真定府作为赵构早前的行在,这里的兵马是很不少的。只一个真定城的四门守军就高达一万。兵马总管治下亦有五军,这就是一万两千五百人。

    不算赵构的亲军(中大营),这儿就有两万两千五百守备军,而他们为了应对中山府,这次战事中一兵一卒也没有被动用。

    但谁也没想到皇城司还能勾搭上金人,消息传来,留守真定的王彦立刻派真定府兵马副总管刘锐率军五千增援燕地。

    前文已经说过了赵构手下守备军的结构模式,区区一府兵马副总管的位置与刘锐的资历言,绝对是不相搭的。

    只是真定府地位特殊,正位兵马总管为河北西路的兵马都总管王彦给兼任,刘锐自然就只能是兵马副总管了。但与此同时他也兼任四壁巡察使这么个职位,就是能对真定城四门守军施行监管。

    分出了五千人北上,余下的守军依旧有一万七千五百人,这股力量就要靠陈遘来抵消了。

    在皇城司的算盘里,陈遘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但也是一个被牺牲的角色。

    因为陈遘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羁绊赵构的手脚而为,是为赵桓争取时间,也在为金人争取时间。

    这北地刚刚才安定下来,时间才一年的功夫,兵荒马乱的就又次席卷过来,这不说能牵制去赵构多少力量了,只战乱引发的社会恐慌和骚乱,还有兵祸造成的损失,那汇总汇总就是天文数字。时候的抚恤和赈济安抚,恢复民生,更是个麻烦事儿。

    金人杀入燕云之地后更是如此。

    那麻烦事一件件的积累,一旦大发了,对赵构的用兵都会有很重大影响。

    “父亲?”陈钜看向自己的老爹,真的万分希望听到陈遘的口中能说出一个‘撤’字。

    南面的赵官家把他们陈家当挡箭牌来用,这并不是隐蔽的有多么深的事儿,很多人都能看到清楚。

    陈钜本来在淮南任职,然陈遘‘上位’后他就被当做朝廷信任陈遘的明证,给送来中山府了。

    整个河北都为燕王所得,中山府只剩下孤单单一个,兵少将寡,朝廷这般做是要把陈家往死路上逼。

    要照陈钜的想法,那就索性投效燕王得了。但他爹的脾气有些拧巴,过不了心头这一关,事情就一直僵持了下。现在更是朝着把燕王得罪死的节奏,一路向前狂奔。

    陈钜真给自己老爹觉得不值。

    真定府与中山府交接,两边对垒,战云密布,一触即发。可赵构也并没有把视线往回多看一眼。

    不是他自信,而是皇城司倒腾起的那些人真的成不了大器。

    别看他坐领北地还没几天,但人心已经凝聚了,老百姓们信他赵构的,有这个大盘压阵,皇城司想要搞出宣和大暴动那样的事情来,是绝对不可能的。

    再则,河北也不是一个军兵也没,眼下乱局波及数十州县,看着声势不小,却也已经到了巅峰。

    消息传开后,诸多州府县已经有了准备,正堂官纷纷征召青壮守城,那就再没听到有城池失陷的消息传来有。

    泾渭分明之后,那就该是他清扫地方的时候了。

    韩岳两人就先不多说了,别忘了那些个降兵们,大多可都是青壮,又有一些基础在,只要稍加整顿,再配几个靠谱的军官,拿出去不说是一支强军,可拿来对付这些乱军却还是不在话下的。

    赵构就只管继续往南用兵。

    现在王渊带兵已经进入了邓州,也就是南阳,稍后杀入襄樊,那就能饮马长江了。

    折彦质、薛广、张琼等则也逼到了淮河一线。

    这些人都不能算是赵构手下最出彩的帅才,宗泽、杨惟忠全被留在了北线,岳飞、韩世忠现也被调了过去,可以说燕云一带汇聚的才是赵构手下第一等的人物。

    而翟家兄弟和李彦仙,包括请降的姚古、姚友仲父子,那还在河洛,大刀阔斧的整顿兵马。他们这一路对的是关西六路,稍后要把对准党项人。

    而刘韐、刘子羽父子、张叔夜父子又不配合,以至于看似对赵构的未来最至关重要的南下,东西两路军的领头人却只能是折彦质和王渊。

    不过赵构这边的将帅有些寒颤,赵桓那就更是寒颤。

    未来南宋出名的一干军将,此刻不是还留在西军里,就是在赵构手下,以至于赵桓手心中只有刘延庆和刘光世父子。这父子对上折彦质也占不到上风,双边军马士气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淮南的南军直被杀的连连败退。至于王渊那儿就更是奇葩了。荆湖北路的驻军早就腐朽之极,倒是带人逃了去王襄部成为了抵抗王渊军的主力,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

    王襄先是在河洛跑路,后又不战丢荥阳丢郑州,他还能在荆北为赵桓拼命吗?

    或许再有个十天半个月,王渊就能杀过长江了。

    这是大势所趋!




第四百二十二章 建康城不健康
    高耸的楚州(后世淮安)城头张悬着一张张巨大的渔网,宽阔的城墙顶之上,士气动摇的守军在军官们的督促下排列出一个还算规整的阵仗。

    弓弩手们排好队列,马面上还有残存的几具八牛弩也已放箭入槽,只等发射。同时仅剩不多的一些石砲也做好了准备。

    一切都蓄势待发,只等一声令下。

    但是作为楚州宋军总指挥的刘延庆却在叫儿子悄悄做好准备,做好跑路的准备。

    是的,楚州在北军的进攻下已经坚持了好多天,但今天却很可能就是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

    事实上错非幸运,三天前北军发起的那次总攻,就已经能把楚州拿下了。

    可老天爷站在了南军这边,在最关键的时候后方送来的军械总算到了,突如其来的一场霹雳弹浇灭了北军的激情。

    霹雳弹就是南军为区别于北面的震天雷而给自己的仿制品所取的名字,威力要比震天雷小很多。

    但今天他们还能有这般的幸运吗?

    城头上出奇地宁静,早前还奔走呼喝的军官们已经各就各位,警惕地注视着城外的北军。

    对方显然已经作好了准备。黑压压的人群就弓弩射程之外,数以千计的甲兵围在一架架云梯车四周,而他们的前面就是一列列高大的木簰,以及躲在木簰后的石砲和八牛弩。

    就跟汴梁城一战一样,军械药粉上的消耗远远超过了补充,当这一势头无可更改的时候,楚州之战就也尘埃落定了。

    一望无际的北军集群行动了来,军旗飘扬,无数人的欢呼呐喊此起彼伏。军兵士气沸腾,斗志昂扬。

    巨大的声响在楚州上空久久回荡!

    木簰、弩车、砲车在一点点向城头逼近,号角声陡然响了起来,城头上的守军上下都觉得自己的心猛的一沉,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兵器!战场上,只有这手里的家伙才是他们有力的依靠!

    北军的呼号声瞬间到达了顶点!守军的八牛弩也开始发威。

    但因为药粉的差异,守军八牛弩的爆炸威力真的有点够呛,但对于城下的弩车和砲车言真的没啥用。因为北军的八牛弩那都是躲在木簰后头呢。

    弩枪威力再了得,也只多是扎穿木簰,不可能尖针捅薄纸一样,轻易地就穿过去,何况弩枪枪刃下还绑着药粉带,那药粉爆炸也只能炸木簰的。

    也只有当弩车拉开自己与前面木簰的距离,要对着楚州城头放箭时候,才有可能被城头的弩枪直接命中,但这几率真的太小了。

    尤其是在楚州城头的八牛弩已经寥寥无几的时候。

    今日的总攻就像刘延庆预想的一样,当北军的石砲贴近城墙二百步后,当一颗颗震天雷被甩到了楚州城墙上的时候,一切就都结束了。

    一颗颗震天雷划过长空,呼啸着向城头敌群落去!当那震动天地的剧响大作时,守军将士看到就是一片地域场景!

    鲜血飞溅,残肢断臂横飞,没人能在这种情形下继续作战的。

    护城壕早就被填平,一架架云梯车被送到了城墙下,北军的甲兵们跟蚂蚁一样迅速的冲上城头。

    当然还有守军在抵抗,但那就是大江大河中的一朵不起眼的浪花,转瞬就被铁甲洪流湮没。

    至于刘延庆在城内布置的一些手段,比如街垒和内墙之类的,前者不堪一击,后者倒是给进城的北军增添了一些麻烦,但双方士气相差太悬殊了,那麻烦就也只是一些麻烦。

    尤其是杀入城中的薛广叫人大喊“刘延庆已逃”之后,守军的士气彻底清零。

    接着折彦质命薛广、张琼二将带兵马不停蹄地追击,再在高邮军大败刘光国。

    这刘光国正是刘延庆的长子,刘光世的兄长。

    历史上他与刘延庆在第二次东京保卫战失利时率兵万人突围,被金人追上,悉数战死(好歹没降)。刘光世便得了父萌,还有了一个忠臣之后的光环,在南宋一路走下去是顺风顺水。

    而在这个世上,刘光国和刘延庆都没死,那刘光世的发展就远不如历史同期了,只是跟在父亲左右任事,而刘光国却独当一面,被赵桓派去了耿南仲手下整顿江南兵马军械。

    楚州先破,高邮又失,被楚州堵在北面多时的北军眨眼就杀到了扬州城下,这消息传过长江后,建康听闻此讯,全城震惊!

    赵桓早在自己还没赶到扬州时候,便急调提领海舶张公裕和明州(宁波)水军统制官徐文率军勤王,赵宋本是没有水师的,也是他在有意的经营江南后才使人组建了水师部队。

    等他过江了之后,更是大肆的扩建水军,便刘光国手下都有水军统制张崇、耿进二将。

    这防备的就是今天。

    然而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候,赵桓又对这些水军们不信任了。

    这一是不确定如此局势下会不会有人降了北军,二是不相信这些水军真的就能拦下北军。

    于是,一个声音又一次在他的心底里生出来——迁都。或者更准确的说是逃跑!

    建康城内,恐慌的情绪在四处蔓延。

    他们可都已经不闻刀兵声许多年了,陡然间大祸临头,叫城内的百姓们真能不人心惶惶?

    锦衣卫伺机放出一道道谣言在京城四处风传,其中有一种说法尤为的牵动人心。说是官家准备放弃这南国之首的石头城,要退去川蜀,巡幸成都。这比赵桓要往浙中逃跑更能刺激他们。

    大批跟随着赵桓南下的太学生们骚动了起来,他们在一些时候总是很积极的,这次就又堵在行在外,要朝廷给个说法。

    有了从前血淋淋的先例在,内侍们还有一些个官员,乃至是宰臣都打死不出宫门一步,耿南仲知道自己不招士林待见,所需就在行在里不出来了。

    最后赵桓只能叫显谟阁侍制王棣出面安抚太学生和被太学生‘招引’来的百姓。

    王棣是王雱的嗣子(继子),王安石的嗣孙。

    王安石可是建康城的骄傲,虽然人不是江宁人士,但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随着父亲王益生活在江宁。他在江宁度过青年时代,又来此两度守孝、三任知府,前后生活了近20年。可以说这儿就是他的第二故乡,而江宁府人对于王安石自然也很是亲切。

    王棣能说什么呢?面对着数以万计的军民百姓,只能信誓旦旦地表示,所谓弃守建康的说法纯属子虚乌有的,实为北地细作放出的谣言,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可恶行径。百姓们不要妄加揣测,那就中了北贼的恶计了。

    可事实上呢?朝堂上的君臣大佬们可一个个正在争执中呢。



第四百二十三章 朕意已决
    围着行在请愿的人潮散去了,但是,对战争的惊慌却已经在人的心底发芽。

    深夜,原本通宵时候亦也欢腾的建康城却如行了宵禁一样安静,尽管朝廷并没有宣布戒严。

    吕颐浩从行在角门转过,踏出门槛的时候,险些跌了一跤。这让服侍他多年的老家人十分疑惑,枢密相公虽然是进士出身,可自幼善鞍马弓剑,别看年近六旬了,身子骨却还强劲的很,怎么走路都能险些摔跤的模样?

    “相公,不打紧吧?”扶住吕颐浩,老家人关切问道。

    吕颐浩摇了摇头,向行在外又多走了两步,低声对老仆说道:“立刻还家。吩咐诸人,连夜收拾细软行礼,府中的仆人该遣散的尽数散去,只把贴心的留下就是。”语毕,人就再向行在走去,那角门处还有俩挑着灯笼的内侍在等着他呢。

    今夜里,很多重臣都被皇帝留在了宫内,怕明天一早他们还要接着分辨。

    朝堂上现在是三个主意,一个是走,一个是留,还有一个是降。

    走的是去杭州,甚至还要去岭南地,还有叫着去川蜀的,守着天府之国当王八,饿不死,也打不怕,总是能安稳两日的;留的就是依靠着长江水师之便利,与北军决一雌雄。而降的就是王宗濋为首的几个亲贵了,敢光明正大的当着群臣的面把投降叫嚷出来的,即便是眼下时候,也只有王宗濋、朱伯材(皇后朱琏之父,赵桓的老丈人)等人了。

    吕颐浩短短的吩咐两声后就随内侍匆匆而去,留下瞠目结舌的老仆那处呆立当场,这又要跑了?今天那王相公说的不是不跑么?

    端着签书枢密院事的架子,直转回住处,吕颐浩这才有些无力地靠进椅子里。

    谁能想到,朝廷的数十万大军就这么想不堪一击。

    当年燕王汴梁城都没进,就直渡黄河北上,却仅仅两年时间不到,便再次卷土重来!

    哪怕皇城司在北地已经做下了好大事,燕王竟也不停半步!

    东西两路军十万兵马,看似不多,却尽都士气沸腾,战意高昂,打的官军抱头鼠窜。更别说他们背后还有大批的降军,很快就会跟上。

    “失策啊!”

    靖康元年时候他就不该去职,那时候的他还是河北两路都转运使,如果能坚持个一年,可不就撘上燕王的路了么?

    宣和七年(1125年),他因常胜军郭药师欲降金,而被掳至金国,后被放归,被命为河北都转运使,不久就以病请辞。

    那不是他真的病的不能理事了,而是他觉得河北这地儿太过凶险,因为他觉得朝廷太过荒唐。

    金人虽然已经北回,但如何就能高枕无忧?人家今岁能来,明朝就还能来,卷土重来真的很难吗?

    孙傅、吴敏等竟不加紧重组河北防线,反而排斥徐处仁,又与耿南仲、唐恪等起了纷争,将整个朝堂搅成一团乱麻,吕颐浩是又气又怒。

    索性辞职回家,虽然很快他就被起复为淮南东路安抚使兼扬州知府。接着又升做了江淮两浙制置使,官位还要压过被贬建康的耿南仲一头。然后在年底时候被召入京师坐上了签书枢密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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