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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年来谁著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汉风雄烈

    同时县尉也在提领三班衙役的同时,从主簿手中拿到了刑名司法大权。等于是在一定程度上剥夺了知县、县丞、主薄对于司法刑名的直接干预权,叫县尉的份量有了显著提升。

    这是实权!

    县尉这官职设立之初可不只是主管兵武,在唐朝,县尉亲理庶务,分判众曹,割断追催,收率课调,是具体负责一县庶务的官员,其职掌包括行政、司法、财政等各个方面。到了赵宋时候,县尉变成了公安局长,只剩下了治安和缉盗这点权利,头上还有仨婆婆压着。

    现在才算能扬眉吐气一把。

    而往日里跟县尉平级的巡检也被纳入了县尉的手下。

    水浒里小李广花荣所处的清风寨,那实则更改被称呼为清风巡检司,正史里的赵宋,知寨这一官儿只设在边疆军武重地。比如关西与西夏接壤处就有很多军寨,为首主官便是知寨。内陆地方上都是巡检司,就跟关胜的浦东巡检司一样。过去巡检与县尉平级,现在巡检则正式被纳入了县司。

    同时县丞也从主簿那儿拿到了钱粮大权,主簿的职权在隋唐之后是愈发见少了,在赵宋一朝的官职制度中,主簿是掌户租、狱讼诸事。成为了管理钱粮、司法一类杂事的官吏,而现在司法归了县尉,钱粮归县丞,这主簿的责任就变成了监察。

    朝堂上还有御史台呢,主簿就变成县一级官府中的御史吧。

    这可真把知县的权柄给削去了很多,但即便如此,知县也依旧是无可动摇的第一人。

    赵构在县衙之下设立六房,六房各设典吏一名,下设押司、书吏数人,六房人数各有不同。因为你不能要求只负责载录、上报、储存案件卷宗的刑房跟主管全县蚕桑、织造、修筑署衙庙堂、兴修水利、铸造银两、销毁制钱等的工房拥有一样的胥吏名额不是?

    上层职务的变动也涉及到了六房权柄的高低,这肯定叫一些官吏不乐意,可是他们根本无法阻止。

    同时还设有负责登记收发公文、文书、誊写状榜等事务的收发房;负责管理县库的库房,为首的即是库大使;负责管理粮仓的仓大使,掌管邮传、递送等事宜的驿丞,掌管全县医学事物的医官等。

    就是在乡镇里,其公署官吏设置,那也是照如此一大框架来。当然,没必要的一些部门会酌情删减,比如库房、粮仓,那都由乡镇正印官的副手来执掌。

    就等于是县衙里的县丞和主簿。

    一县之地的规划竟然如此细致,让众人都感觉了那股迎面而来的巨力。不可阻挡,不可抵挡。燕王这都不知道在心底里想了多久了,他们是万万拦不住的。

    可如此多的官吏一股脑的汇聚来,一县之中的官吏又要多达几何,这却真的叫人很难把握。这些人一年又要耗费多少俸禄,一县之财政能否支撑的住,这就更叫人难以把握了。

    当下便有人开口问及此事,在儒家学子心中,官多了可不是个好事情。在场的很多人都下意识的认为——官多了,老百姓就要遭殃。

    “这就要看中央与地方的税赋分成了。”

    如此,就是汴梁城内士民百姓全都议论纷纷的热门话题诞生之源泉。




第四百二十六章 南宋巨谍
    中央与地方的税赋分成怎么制定,这实际上还牵扯到了一个蛋糕有多大的问题。六寸的小蛋糕和十六寸的大蛋糕,同样是一半一半,那重量能一样吗?

    赵构打算把摊派的钱粮变成光明正大的正税,给之定下章程,这本身就做大了蛋糕。

    要是精心的算一算就能知道,照赵构的法子来治理天下,只一县之地就需要有品官员三四十人,下属胥吏更多达数百人,较之往日之官吏数目可高出十倍来。

    那所需俸禄自也当如此。

    要知道,赵宋是高薪养官,地方官员如大县县令每月俸钱为20贯,小县县令12贯,且每月还有禄粟五至三石,地方官员还配有职田。而除正俸之外,还有各种补贴,如茶、酒、厨料、薪、蒿、炭、盐诸物、喂马的草料及随身差役的衣粮、伙食费等,数量与具体官职挂钩。

    通通折算成制钱的话,可以说大小县令,每个月只正当收益便不下三五十贯钱,县尉、县丞、主薄等也能有个十几贯到二十贯之间,底下的胥吏,就是俸禄再低,也要有五六贯钱财吧?要知道就是寻常城池中为乡邻纺缉、漧濯、缝补、炊爨、扫除的杂役,也能日获数十百钱。

    张耒的诗《感春》中更是写道:“山民为生最易足,一身生计资山木。负薪人市得百钱,归守妻儿蒸斗粟。”

    砍柴做工的都能有一天百十钱,那一个月就有四贯(北宋以七百七十陌为一贯)。

    胥吏就是地位再低,那也是朝廷的人,何况现在官吏一体,胥吏的地位也不低了。你明面上至少也要有五六贯才是啊?

    如此,一县之官吏,赵构叫之尽数折钱,仅是俸禄月耗便不下五千贯,及至公署衙门所耗,一县之地十万贯都是往少里说的。

    这个数字一被报纸给公开道出来,跟往日里宋室一县所需钱粮做个对比,可不就惹得整座汴梁城都沸反盈天了?

    赵构也不着急,自己依旧窝在‘家里’审阅着试卷,想找一找里面会不会有沧海遗珠。

    而‘朝堂’和市井之间却已经为税赋分成吵得不可开交。

    本来那矛头都是指向赵构的新政的,但发酵了数日之后,新出的报纸上刊登来一连串数据详实的杂派费税,比如各路转运司有“抛桩明耗”,各州县有“暗桩暗耗”,各仓库受纳时,又令百姓输“头子钱,等等。如此杂派汇总计算,那一县之地要耗费十万钱粮,似乎这数字也不那么巨大了。

    当下便就有无数张口去咒骂地方官贪腐,可有叫骂的就有喊冤的。地方官又何尝不知道苛刻太甚有碍民生,但他们手中没钱,钱粮都被上头收取,他们可不就只能想方设法的从百姓身上捞取钱粮了?

    这涉及到了一个地方经费不足,一个中央财政持续挤压造成地方财政经常不足的问题。这话题一转,就又回到中央地方税赋分成的问题上了。

    究竟地方税赋要上交中央对少,地方上自己又要留多少,整个汴梁城喧哗一片,至今也没得出个确切的结论来。

    “唉,百姓多艰啊。燕王前着才废除许多的科税,收揽人心,现在又要将杂派变正税,新瓶装旧酒也,也就是偏一偏那些无知草民罢了。”

    汴梁城中,依旧宾客如云的樊楼上,作为赵桓特使,前来汴梁的王云端着酒盏还没喝上几口,人似乎就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

    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忆得承平多乐事,夜深灯火上樊楼!

    昔日汴梁城内的一切明明都成为了不可挽回的过去事,可现在王云却有些置身旧梦之中。

    三层相高,五楼相向,飞桥栏槛,明暗相通。檐角交错之间,樊楼还是那么的富丽堂皇。灰瓦青砖,雕梁画栋之中,这儿的歌舞也还是那样的醉人,叫王云怎生不恍惚?

    倒是坐在他对面的宇文虚中,看向王云的目光有些轻蔑,这人真的太经不住打击了,现在还说这种的话,贬一贬燕王心里就真舒坦了吗?这是一种怯懦。

    燕王废除的杂税与那杂派根本不是一回事。前者是朝廷纲税国法,后者是地方官府有司自己阴私,如何能混为一谈?

    以王云的经历和见识,宇文虚中根本不相信他看不出赵构如此做的好处。

    把杂派明朗化,那远比任由官吏随意勒索讹诈的强。

    王云他是真的看不透吗?若是如此,他这人就白在官场混迹这般多年了,这是个绝对的笨蛋。

    而他要是看透了却故意这般说,那王云的精气神怕都已经被残酷的局面给彻底摧垮了。这般说话就跟会是的阿q一般,是精神胜利法。

    可不管王云是笨蛋还是阿q,如此的一个人,能被赵桓委以重任,做出使燕王的正使,那都是一种莫大的悲哀。是南朝的悲哀,是赵桓这个皇帝的悲哀,也是宇文虚中这个副使的悲哀。

    不过他是不会反驳的,何必闹得不痛快呢,他宇文虚中身上可还担负着太上皇的任务呢。

    赵桓为了向赵构求饶,请求赵构早日收兵,那可不止自己亲笔手书,还叫赵佶出马,给赵构寄来了一份信。在宇文虚中和王云临北上前拜见赵佶的时候,宇文虚中却是还拿到了一封赵佶给予的密信。

    可能是因为逃亡路上,赵桓对赵佶的监视有些不周全吧,反正这封密信宇文虚中是拿到了。

    他也不知道这封信里究竟写了什么,但宇文虚中并没有出卖赵佶。

    当年他本是叫宇文黄中的,科场高中之后,是宋徽宗赐其名为“虚中”,然后短短十几年里历任起居舍人、国史编修官、中书舍人等职,金人入侵之时又被升任为资政殿大学士,赴军前安抚勤王军队,使命完成后拜签书枢密院事,负责与金人议和。

    这叫宇文虚中怎么好不给赵佶当信使?

    等赵构拿到这封信的时候,看着赵佶那一手漂亮的瘦金体,这封信要是拿去21世纪,可不要卖出几个亿来?

    而作为信使的宇文虚中也叫他眼前一亮。是啊,两宋交际时候,还有宇文虚中这么个人物的啊。

    大名鼎鼎的南宋巨谍,一个被国家出卖的悲惨卧底!



第四百二十六章 徽宗出手
    宇文虚中建炎二年(1128年)出使金国被扣,然后人都当上了金国的河南郡国公,进阶金紫光禄大夫,却全家上百口尽被诛杀,偏偏他的家人还是南宋主动送去北国的,这是秦桧造下的又一笔罪孽啊。

    不过在眼下这个时代里,宇文虚中的悲剧肯定是不会再重复上演了。

    他固然是又当了一回‘间谍’,却仅仅是因为宋徽宗的恩义叫他不能拒绝。

    赵构并不把心思放在宇文虚中的身上,因为这个人现在只是赵桓派来的副使兼赵佶的信使,完全是个在他把握之中的小人物。便是觉得历史上的宇文虚中可惜了,那要用人,也要等到以后不是么?他现在觉得最有意思的是赵佶的这封信。

    略去瘦金体的艺术价值,只这封信的含义就非常的有意思。

    赵佶这是多痛恨赵桓啊,竟然愿意送出手诏,来给他背锅坑赵恒。

    赵构是真有点笑的合不拢嘴了,这要是有赵佶的背锅,岭南、荆湖不提,光是关西六路和蜀中,都能叫他剩下大力气。

    现在关西的战事已经开启了。

    翟家兄弟、李彦仙这都是小辈儿,刘正彦、苗傅和姚古、姚友仲,还有种彦崇,这才是赵构打出的真正王牌。

    刘家、苗家、种家、姚家,甚至还要加上折可求他们的影响力,那代表的就是刘法、苗授、苗履、种师道、种师中和折可适等西军老前辈们。

    那在关西之地的影响力绝对是无与伦比的强大。

    这要是再加上赵佶的亲笔手诏,怕是关西都要不战而下了,蜀中也极可能传檄而定。如此不仅叫赵构剩下了时间和精力、物力、财力,更能叫这些地方保存下元气。如此,等到明年他就敢发兵杀去兴庆府,灭了西夏国。

    叫来韩公裔吩咐了一番,锦衣卫立刻就行动了起来。后者的主要力量本就用在南方,现在作用到赵佶的身上,那虽然不简单,但却可以努力。

    最好趁人不备的时候把赵佶偷出来,这一刻赵构完全忘记了他这具肉身的老母也还活着的事儿。

    韩公裔也全然不把韦贤妃当一回事儿,这就跟赵构都起兵了,赵桓也不敢伤燕王府的一根毫毛一样,只要赵构的实力能压着赵桓痛揍,韦贤妃就高枕无忧。

    而且偷一个赵佶已经是难比登天了,要是还加上一个韦贤妃,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韩公裔领了任务后就立刻寻机见到了宇文虚中,想要把太上皇早一日的偷出来,宇文虚中也不失为一个助力。

    王云一行本就在锦衣卫的密切监视之下,韩公裔想寻机跟宇文虚中接头,那不要太轻松。谁叫王云他们根本就没这方面的经验呢?

    韩公裔直接就进了宇文虚中的住处。

    后者与王云在汴梁城内逛了一天后回到下榻地,先叫人把醉醺醺的王云送回去,自己这才转回。

    看到屋内明着灯光,他也不觉得奇怪。虽然这鲸油真的远比蓖麻油或寻常蜡烛要更加明亮。

    赵构穿越都快两年时间了,更早就手握大权,都要去晒盐了,又怎么可能对造船无动于衷呢?沧州之地早就建起了造船厂,虽然北方造船的手艺比起江南,更比不了闽地,但他拿下河北后,总是能搜罗出一些师傅和木料来的。

    而造出来的船只被用于捕猎鲸鱼,那可不是在练兵,而全然是为了赚钱。

    水师是一种投资巨大的兵种,没有自身的造血能力,全部靠中央拨款,可不适合于如今的赵构。

    赵构现在钱粮上虽然不是十分的棘手,却也没能力去经营一支水师来。

    后者除开始时是被赵构扶上了马,接下就全然是自力更生了。

    不过在眼下时代里出海捕鲸,那绝对是一门赚钱的好买卖。

    因为船只根本不需要出远门,只需要杀奔鲸海便可。而眼下被中国唤作鲸海的那片海域,实则就是后世的日本海。

    那地方在很久之前便被冠之‘鲸海’的名头了。原因不是其形状如鲸鱼,而是这片海域的鲸鱼多。

    船上装备的有弩枪,射杀巨鲸,虽有一定的风险,却绝对没有普通人想象的那么高。而且一头鲸鱼的利益实在太大了。

    光是鲸鱼肉就是一笔巨款,更别说从鲸鱼脂肪、鲸脑中提炼出的鲸油了,不管是照明,还是制蜡,都是一等一的好用。甚至就连骨头磨成粉后都是上好的肥料。

    虽然整个捕鲸业务也才刚刚开展不久,可赵构这儿早就用上了明亮的鲸油和鲸制蜡烛了。

    宇文虚中直到进入房间后,才看清楚自己书桌后还坐着一个人,心中先是吓了一跳,继而就认出眼前之人自己在面见燕王时候乃是见过的。

    心中一动,面上沉稳的问道:“不知阁下何许人也,竟以此行径前来鄙人此处?”

    韩公裔哈哈一笑,起身见礼:“下官锦衣卫指挥使韩公裔,不告而入,实非为客之道。还望宇文相公赎罪。”

    但要不是这般的无礼,他还真不知道眼前的宇文相公竟然这般的关切汴梁政事。

    那宇文虚中对着汴梁城内现今最是热门的话题也写了一篇策论。虽然才起了个开头

    国家肇造之初,虽创方镇专赋之弊,以天下留州钱物尽名系省,然非尽取之矣。当是时,输送毋过上供,而上供未尝立额,郡置通判,以其支收之数上计司,谓之应在,而朝廷初无封桩起发之制,自建隆至景德四十五年矣,应在金银钱帛粮草杂物以七千八百四十八万计,在州郡不会,可谓富藏天下矣。

    大中祥符元年,三司奏立诸路岁额,熙宁新政,增额一倍。

    崇宁重修上供格,颁之天下,率一路之增至十数倍,至今为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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