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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灵之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空城灵域

    “付伯,他瞒着我。”

    尽管伏音指代不明,付伯也没去追问,只问:“你不也瞒着我我怎么不生气”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都是隐瞒。”

    “我是怕你知道后……”

    付伯打断:“是咯,你是‘怕’,他也同样‘怕’,怕你得知真相后会做出不利于你自己的举动。”

    伏音拧眉小声嘀咕:“他又不是我,怎知我会如此蠢笨,又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剥夺我得知真相的权利还有,他以为他不说我就不知道吗,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的家伙……”

    付伯哈哈大笑:“你又不是他,他凭什么告诉你这些”

    伏音一噎,又听他补道:

    “他既领命监视你,大可不告诉你持续向上头汇报,现下却对你摊牌是为何意”

    “那是因为他瞒不住了。”

    付伯仍笑:“丫头,他若想瞒,除了我他谁都能瞒过去,再者,暴露的只是依荷羽觞一事,他何必祸水东引告诉你裴渊的事”

    伏音不语。

    “因他知道,你已有了应对此事的能力,他有必要将这事与你共享,谁知你个黄毛丫头竟这么不顶事,还没说个两句就跟他闹个不欢而散,哎——”付伯长叹一口气。

    “付伯,我困了,先下去睡了。”

    “丫头,有时候,你该试着去接受善意的谎言,试着去装糊涂,学着善待那些真心对你好的人,还有记着啊——装糊涂不是真糊涂。”

    伏音一怔,望向付伯那双洞察世事的眼。

    “我记下了。”

    她郑重道。

    日月交替,弹指之间,殷罗口中的“后天”已然来临。可当灯笼齐挂、号角吹响,付小林一脸不情愿地戴着红花出现在殷家门口时,听见的只是府中一声惨叫,以及戛然而止的喜乐声。

    紧接着,殷家人说,老爷殁了。

    当付小林回到客栈时,已至正午,大伙还在沉浸在喜悦中。

    画烛见他一人一脸呆滞地晃进栈内,不免奇怪,忙问道:“新娘呢子夜哥哥呢”

    宾客们停止了喧哗,神情古怪地看着来者,只听他说:“殷老爷去了,白脸说、说殷老是被妖怪吸血而死,让我先回来。”众人瞪大了眼,见新郎官面色憔悴、神情恍惚,不由信了几分,忙蜂拥而去,以免沾了晦气。

    “妖、妖怪”画烛咬了咬发白的唇,手指轻颤。

    “所以容子夜他还留在那里”见小林点点头,伏音手持木剑,“我去看一下,你们留在这儿。”

    “伏音,”赤凌拉住她,“你以为凭这把小木剑就能对付得了妖怪容兄修炼法术多年,那种偷食人血的小妖能奈他何放心,他会没事的。”

    “我、我才没有……”伏音急忙辩解。笑话,她怎会担心那家伙!她只是,只是……

    “若你执意想去,我陪你同去便是。”赤凌话如春风,令伏音不自觉地点点头,见一旁的画




第二十四章 知面难知心(2)
    “殷罗她还好吗”红灯笼一盏盏被摘下,付小林望着夜归的三人轻轻一问,见伏音点头,才舒一口气,“你们说,我是不是命中带煞依荷如此,羽觞如此,就连现如今我娶媳妇,刚到人家门口就听到惨叫,你们说,我是不是天生……”。

    “你刚才说什么”

    听容玦这话问得奇怪,小林眨眨眼:“我说,我是不是……”

    “前一句。”

    小林依言重复一遍,自觉并无不妥;画烛一脸困惑:“子夜哥哥,怎么了吗”

    “殷家府内曲折,殷老爷好清静,把住处安排地最深,尸首便出现在哪儿;你刚至门口便听到惨叫,若是被害者或目击者发出的,你又怎么能听到”

    “也就是说,凶徒故意行使此事,是为了混淆视听,令众人在合适的时间发现尸首。”赤凌接过容玦的话,又侧目望向伏音,“难道你也是凭着声音,认定了这件事并非‘妖吃人’这么简单所以,你当时才说要帮她找到真凶”

    伏音摇摇头:“不,我是觉得那腐臭太强烈,不像是这两天发生的,听家丁认定是妖,有些怀疑罢了。总之,最好今晚就去殷府看看,殷罗说,殷老爷过世前的几个夜晚,她时常听到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容玦问。

    “她说,那声音像是有人在砍木头。”

    “有家仆在炊饮煮食,也没什么奇怪的呀!”小林一脸天真。

    “哪有人像你一样喜欢大半夜不睡觉去做饭”画烛笑道。

    “那倒也是,像我这般有情趣的人也不多。”说完便令画烛嘴角抽搐。

    “如此,便去吧。”容玦自斟一杯酒,喝了一口,“我倒想知道,半夜无眠反倒砍木头的‘妖怪’是何方神圣”语毕,瞟了伏音一眼,“此事我和赤凌去就可,若是多一人去反而累赘。”

    “容子夜,你什么意思”伏音被他瞟地颇不自在,又想起他所隐瞒的种种事,不由怒气上涌。

    “字面意思。”他回答地极为轻巧,又向一旁的赤凌说,“赤凌兄稍作休息,我们亥时再出发。”

    赤凌揉揉伏音的头,温和道:“往往不起眼的东西都会拥有意想不到的功效,伏音看似平庸无奇,但在关键时候,说不定会令我们刮目相看呢!”

    听其言,伏音乖巧状连连点头,容玦看向赤凌片刻不语。

    见容玦同意伏音伴随,画烛不由扯扯他袖子,柔声道:“子夜哥哥,我保证不惹麻烦,你也让我去呗!”

    “郡主还是在客栈休息为妙,熬夜对您来说不见得是好事,若是出了黑眼圈,皱纹什么的……”画烛听完,便随袖儿扶着回房补觉了。

    “对付小画烛,还是你有法子。”伏音打了个哈欠,做无意状。

    容玦觑她一眼,不咸不淡道了声:“自然。”

    伏音掩哈欠的手微僵。

    *

    月既出,亥时至。

    三人一日之内第二次驻足殷府,方觉门前冷落鞍马稀,阴风簌簌倦鸦啼。

    “先说好,一旦被府内门客发现,马上阐明来意,莫要掺入不必要的纷争中。伏音,你……”容玦瞅她一眼,“你不要单独行动,跟着我。”

    “伏音跟着我就好。”赤凌摇开折扇,不经意地提了句。

    “也是,公主自是跟着自家王兄妥善。”容玦面带笑意,看一眼折扇边缘微现的利刃,“我们兵分两路去寻砍木头的妖孽,可好”

    “自然。”赤凌拉着伏音向着右边枫林走去,甩下一句,“那便劳烦容公子去命案现场了。”

    容玦见两人身影融进朦胧月色后,低唤一声:“朔月。”暮衣男子应声而显。

    “跟紧他们。”

    朔月听自家左使如此吩咐,不由诧异:“那您……”之后见换来了后者凌厉的眼色,只得应声遁入暗处。

    见他们都已走远,容玦才翻过墙头,朝左边走去。

    &



第二十五章 知面难知心(3)
    之后,她跟着他路过层层文松,见得隐约灯光,听后者低唤一声,便自知前方有人,欲躲入树丛,却被他拉起。

    她正疑惑,见赤凌做出噤声模样,又从袖口抽出折扇,朝着她轻轻一扇,爽朗一笑:“好了,你若对灯光下的那对儿感兴趣,不妨走进听听看。”

    缓缓接近,月与灯的交错下那对原本模糊的身影愈渐清晰。

    一女子端坐于石桌,桌上一筝一灯,她双手拂过琴弦,弹拨出悲戚的音符,让在旁的伏音看出了依荷的影子来;一男子持萧站于女子身侧,目光默默注视于她,似在等待此曲步入**。

    在伏音看来,那男子面似凝脂玉,眉若连亘峰,长得颇为俊俏,若不是身边有赤凌子夜这两个拔尖的人儿,她还真有可能被这男子的容貌糊弄住。

    月出皎兮,佼人撩兮;月出皎兮,佼人懰兮。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本沉浸在乐曲中的伏音,却见灯火阑珊处的美人垂下泪来,泣道:“父亲已然驾鹤西去,今朝芙儿只剩下夫君一人了。”

    听这话音应是殷家大小姐殷芙,这句话听似悲戚,却让伏音听得起了一身疙瘩,并非她毫无同情心,只是这话说地过于奇怪,甚是牵强——殷府上下不还有个小殷罗吗,她身为姐姐怎能说出“只剩夫君一人”的话来难道如此言说更得人心

    伏音愈想愈糊涂,自感是自己想多了,变得不纯粹了。

    “芙儿,为夫会一直陪着你,如今天色已晚更深露重,夫人应早些歇息才是。”那男子也毫不示弱,把这一段郎情妾意诠释地淋漓尽致。

    别人的风月佳事,他人不便叨扰。

    本这一原则,伏音刚想拉着赤凌溜走,便听那大姑爷斥了句:“谁”

    伏音听得汗毛竖起,只觉身份曝光,连旁人的衣袖都不敢扯,想起容玦先前所言,鼓足勇气转过身去,摆出一个讨好的笑,却见那大姑爷与她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朝深处跑去。

    与此同时,她也听到了别样的声响,亦听到赤凌说出她心中所想:

    “伐木声。”

    跟着那大姑爷跑到声源地,伏音不由惊栗,只因见一披头散发的物什趴在石洞中,似是察觉到他们的闯入,转过身抬起头,睁开泛着绿光的眼睛,露出尖锐皎白的嚎牙,如同猛兽般伺机而动。

    如此邪祟之物,莫非真是它害了殷老爷不对,若是它,它定会将分毫不差地吞掉。

    伏音不知自己为何如此笃定,兴许是看到它形如人的身体,兴许是看到它长着猪的鬃毛,兴许是听到它砍木头般的叫声……

    尧光猾褢,繁重徭役。这句话在那一刹席卷她的脑海,记得当年的自己在埋首于《山海经》时,曾看到过与面前那物形体相像的描述。书上说,它名为猾褢。

    正想着,伏音便见那猾褢猛然扑向自己,似是在怨恨他们惊扰了它的美梦。

    电光火石之间,赤凌扔出折扇,须臾间其锋芒毕现,却未伤它分毫。紧接着,他将伏音拉到后方,自己却被猾褢钳制,动弹不得。

    见此情况,她正欲上前,却被身后一人制止,那人亮出剑芒,直刺猾褢,余下一句话:“公主,我来。”

    她认出那人是暗卫朔月,不免松了一口气,以为容玦在周围便四处张望,却不见丝毫人影,正心疑,又发觉先前领他们来此的殷大姑爷也没了人影,更感奇怪。

    “啊——”一声惨叫引得伏音回望,便见朔月重伤倒地,猾褢拎起赤凌缓缓放到嘴边,绿光愈胜,杀气毕现,伐木声不绝于耳。明月惨白,正如此刻伏音的脸色。她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便从腰边抽出一匕首,向其冲去。可惜她尚未近它身体几寸,手中的匕首便被那野兽打落在地。

    伴随着赤凌的惊呼,伏音额角一阵阵痛,之后又嗅到血腥之气,睁开眼见那猾褢丢掉赤凌,冲她步步紧逼。此时,她发已凌乱,恐惧于心,步步后退,直至将猾褢引出洞口,背抵树干。

    书上言说,猾褢并非致邪致祟之物,今日怎会如此暴虐,又为何非得将他们致死莫非被什么力量所控制若它再靠近,她一定……

    直至最后,她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它,脑中盘算着种种应对策略,额上的血参杂着冷汗滴落在地,一滴,一滴……

    那时,她只顾与猾褢对峙,没顾得树后闪现的人影。

    所以,当树后人忽然拉住她手腕将她往身边一扯时,她比刚才见到猾褢朝她扑来还要惊恐;所以,当那人将一个不明物体塞入她嘴中时,她恨不得将那人的手指咬断;所以,当她看清那人的面目后,她自觉无地自容,只好讪笑,道:“子夜,这个猾褢很可怕,多谢啊——”

    “嗯,看你表情就能看出,”容玦一脸认同,“不客气,反正你一向如此。”

    说完,将手中符纸贴于树前怪物上,刹时烈焰韶光,猾褢应声倒地,一团倩影默然遁隐。

    “刚才那个是什么”

    容玦面若寒霜,丢下句:“待在这里不要动。”

    伏音刚想问他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问他给她服下的是什么,转眼便见他唤出灵缺,随那影子消失不见。

    只是这时,她才察觉到,自己额角的血已经凝固,并豪无痛感。

    容玦跟着那影子行至半空,便见它倏尔一转,冲着他吐了一口清烟。

    月色朦胧,烟雾萦绕,可恰逢此时,容玦才看清那倩影的模样——



第二十六章 知面难知心(4)
    “哦之前我们所言,你都听见了”

    “是啊,那又如何”偷听了他们的闺房乐事,难不成他自感羞涩,想要把她一刀斩下以免泄露不会吧,哪有人这般小气……

    谁知,他却道:“那便留你不得了。”

    伏音知今日自己遇到个极品,先是将他们引入妖怪穴,后是一言不合便要取她性命,见他离自己几丈远,便对着他,一边徐徐分析应敌策略,一边安慰身后的弱女子:“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夫君的,谁让他今日抽了风,阴晴不定的……”

    话还未说完,伏音便觉背后一阵疼痛,闷哼一声,徐徐转过身来,便见自己下好定义的殷芙弱女子手拿染血匕首冷冷一笑,言语滑过她耳畔:

    “夫君所言极是,她既已知晓你我残害父亲一事,这活口是留不得了。”

    那一瞬间,伏音突然觉得此人比先前的猾褢更可怕,又倏尔想到一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

    得知自己身陷敌手进退不得,她忍住巨痛,想通了后恍然一笑,笑声不免令殷芙夫妇生疑,便听见那殷家大姑爷愤然问她笑些什么。

    “笑你们笨……你们以为来这里的只有我一人吗”痛感渐渐隐去,困意却取而代之席卷而来,她强行睁大双眼,怒视二人。

    那两人互看对方,又不约而同望向窗外,见窗外静寂,了无生机,殷芙又回头看向伏音,语气尽是嘲弄:“你无非是想推延时间,可据我所知,你朋友们正与那妖兽酣战,根本无暇顾及你,殷府那么大,我们全然可以一刀杀了你,然后弃于枯井,或者是……”说着,她放缓语气,轻抚伏音的脸颊,“将你的血放干,让你慢慢等待死亡,那滋味一定不好受吧,谁叫你好奇心作祟,非得来这殷府,又非得偷听我们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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