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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灵之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空城灵域

    顷刻间,狂风乱作,落叶飞舞,银剑出鞘。

    叶,折透着阳光,落在土地上,亦落在他的剑上;剑,握在他的手中,亦逼于她的脖颈上。

    她那时只觉光与影一并




第二十章 残梦醒时分
    伏音的变化令在旁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甚至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事后,她问过容玦,他却是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知道他是在敷衍,她便没再问,脑中却不时闪过茀苡的画面。

    她去找依荷,依荷也只是笑,笑她想象力丰富,把毫无关联的两者联想在一起。

    慢慢地,见寻求答案无果,她也把此事搁置了。后来有一天闲谈,谈及她脸上消失的烧伤,付伯闲敲棋子,悠悠说了句:“伏音即福音,自有灵力相助。”

    思来想去,她只得将此事归功于父王给自己取的好名字上了。

    眼下入了冬,画像照样在城门口挂着,那张面具伏音依旧戴着。丝箩城无人不知,天才客栈有个丑陋不堪的小哑巴,他为了不吓到别人,天天顶着一张面具出门。此话传开,成为城中人的闲谈,好似小哑巴原先就身处城中,身处客栈。伏音终于明白容玦命她戴面具的真实用意。

    入冬后,百物凋零,日子加紧,画烛归期将近,袖儿忙着整理物件,城中却发生一件令众人始料未及之事。

    起因是丝箩城中一户姓殷的人家招亲,付小林贪玩经过,正好被殷家小姐的绣球砸了个踉跄。

    殷家并非大户人家,仅靠着祖辈传下的殷月楼积累点财气。小女殷罗看似弱不禁风,实际上却是一泼辣性子,见各地兴砸绣球招亲,便想一试身手;谁知到了吉时,门可罗雀,不由怒从心生,见远处隐约有人影,便毫不迟疑地向其砸去。

    原来,城中人尽知这殷罗的泼辣性子,在见到城中贴有殷家的招亲告示后,忙偷着告知自己熟识的及冠男子,叫他们千万别在那日那时经过殷月楼;小林见付伯松懈管制,整日游手好闲,早出晚归,没事儿便找依荷听丝品竹,压根就没听说什么‘夜叉招亲’。

    此刻,得知前因后果的他追悔莫及,忙回客栈找来亲友哭诉,左一个不愿,右一个不娶,嚷嚷了良久,哭完却听伏音问了句:“绣球谁砸的”

    “殷罗,那个母夜叉。”小林抽噎道。

    “绣球砸的谁”

    “……我。”

    回答完,他自感上当,揉眼看看伏音,见她轻轻抿了一口茶,冲他一笑:“那便是了。小林,你很聪明,你知道该怎么做。”

    “可、可我喜欢的是……”小林见伏音转舵,随即瞠目结舌。

    “依荷,可不是任谁都可以喜欢的。”伏音虽是在对小林说话,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容玦。她自认为明白了容玦当时来丝箩的理由,弄懂了他对小林说这句话时的心境。

    “小林,依荷姑娘知道吗”见小林的脸憋得通红,赤凌撩开扇子,在旁给他扇了扇。

    小林呆站片刻,终是摇摇头。

    自小林被殷家绣球砸中,来天才客栈吃饭住宿的人增多。对此,付伯笑得合不拢嘴,认为殷罗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妇带来了财气。画烛则不那么认为,反倒撇撇嘴认为来这儿的人是在可怜他。

    丝箩城殷家小千金的泼辣性子,即使是她这个在西城足不出户的郡主也有所耳闻。在她看来,小林抱不得美人归,拐走一位名人,也是蛮不错的。

    于是,她将心中所想原封不动地告知当事人,却引得小林嚎啕大哭。

    小林病了,茶饭不思,病中喃喃地唤着依荷的名字。

    听闻此事,依荷却是抚琴一笑:“他终究还是个孩子。”

    “依荷姑娘不愿随在下去看看他吗”

    “不愿。”她抬眸,神色一凛,随即眉目舒散,“听闻天才客栈来了位白衣公子,想必就是您了。”

    “在下赤凌,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初次”肆意打量着眼前这宛若谪仙的男子,她轻舒懒腰,晃悠悠地站起,围着此人转了一圈,刚想像往常一样使用幻梦引,却被那人一举擒获。

    赤凌钳制住她伸出的手臂,一改往日温和,笑道:“的确不是初次。”见依荷面色不改、眼中略显疑虑,他轻笑一声,“怎么,你不知道我是谁”

    此话一出,依荷脑中乱成一片,身体僵硬,随即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你找我……”

    “是时候该回去了。”

    他的声音响彻在耳畔,轻柔如歌,却令她铸成的心墙顷刻崩坍。

    她知道,这场梦是该醒了。

    夜半,容玦收到张字条,上面注明了见面的时间与地点。字迹清秀,却是刻意为之。

    他应邀前往一人迹罕至的墓地,一路上杂草丛生,树影婆娑。见此状,他用法术点燃符纸,幻化出莹莹烛火;刚至目的地,便见树下隐约有人影。

    那人身材窈窕,手持蒲扇,缓缓走进他,启唇道:“阿玦,你来了。”

    “依荷,你约我来这里做什么”容玦环顾四周,见此地尽是坟冢,荒凉破败不堪。

    “依荷你竟还叫我依荷!”她嗤笑一声,“我向来都不是她,她已经在这里躺了三年了!”随即用法术将石碑驱开,令土堆散开,露出简陋的灌木,“我的驱壳也在这儿躺了太久了。”

    低头见到墓中人腐烂的身体,他无甚惊讶,像是事先料到一般,看向眼前人:“所以,你倦了,想回去”

    她凄然一笑:“算是吧。”顿了顿,看向容玦身后,“所以在此之前,我想告诉某人,他的梦,是时候醒了。”

    见此情况,容玦侧目,在婆娑身影中看到了小林惨白的脸,惊讶间却听她说:“谢谢你,引出他。”

    &



第二十一章 缥缈孤鸿影(1)
    目送着小林跌撞跑远的背影,洛羽觞取下头上发簪,任头发被风吹散。

    “我这样告诉他是不是太过残忍”见无人作答,她淡淡道,“不,这是他应受的惩罚。”

    “你不过是想让他断了对你的那份念想罢了,何苦找这些缘由”

    见心中所想被容玦一语道破,她不免抬头看他一眼,冷笑一声:“左使真是好雅兴,不去安慰方才追出去的你家主上,反倒留在这儿胡乱猜测,你难道不怕与她再度决裂”

    容玦不予理会,只深究道:“我猜,她的出现在你意料之外,所以你今日找我来定另有所图,莫非……你真想回去”

    羽觞默不作声,将手中羽扇跟发簪丢掷一侧,任微风拂面。

    终于,她启唇,吐出的声音略显喑哑:“然后呢,师弟,我该怎么做”

    容玦轻叹一声,从袖中掏出符纸,口中念念有词。

    顿时风浪乍起,飞沙走石,符纸被点燃,火光渐渐将羽觞包围。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想好了吗”隔着烈火,他看到她笑着点点头。

    容玦,这是你的使命。

    他闭上眼这般想,似是以为不看就不知曾与他同为一门的女子的惨状。

    与以往不同,他没有听到除噼里啪啦的烧灼声以外的其他声响,好似她事先便预知到这烈焰焚烧的痛苦,于是万分从容地一一承受。

    她可恨么是!她背弃了自然法则,肆意流窜在外,引得他母亲临死都耿耿于怀;她刻意接近席城空,又不顾往日情谊杀之,从而夺得永生;她利用自己夺来的身份,骗取别人的感情,一而再再而三地蛊惑、利诱……

    但,她也可悲。她在短短十载的生命里可曾真正快活过或许曾经有,可也被她自己毫不吝啬地碾碎。

    那这样一个随意终止他人生命的自己,又与曾经的她有何区别!

    一挥衣袖,火光尽灭。容玦抬眼,可那余烬中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符未尽,人已无,如此只能说明——洛羽觞已被他人人劫走。

    容玦蹙眉。

    会是谁

    在火光乍现的一刹那,洛羽觞在想,她这荒唐可笑的一生是不是就这样结束了。

    跳跃的火光中,她看到一个影子笔直的立在远处,火光竟照不清他的面容。有人说,人在最绝望的时候会产生幻觉,于是,她将那个影子看成了那人。

    朝着远处一笑,她出声轻唤:“师兄……”

    ……

    “你,带我走。”

    “为什么”那人将眉毛拧起,毫不掩饰对她行为的诧异。

    “因为我可以让你获得你想要的。”

    “那小丫头,你可知我想要的是什么”

    “自由。”

    她与他是同类人,一生都被一物束缚,只不过束缚她的是空灵树,束缚他的是虚桐山庄。在“偶遇”他前,她已做足了功课,知道他所爱和所恶,加以她编的令人听之垂泪的身世,她顺利随他入了虚桐山庄。

    座上的是位长者,听他唤其师尊,她也如此称之,却引来那位师尊的大笑,称女娃娃难成大器。

    她正待争辩,却见他跪地,恳请师尊将她收归门下。

    她至今不知当初他如此行事,是为了什么。

    “以后叫我师兄。”他俯身,将飘落在她头上的花瓣一一拈去。

    后来她才得知他名为席城空,是当时虚铜山庄右使,而他们的师尊便是庄主,同时也是幻璃丞相裴渊,容玦的舅父。

    ……

    “师兄。”她忽然清醒,睁开眼茫然地看着幔帐,去听见身旁一懒散声音似嘲似弄:

    “看来你当真对那个被你亲手处决的师兄念念不忘呢!”

    她转脸,见南暝澈身披玄紫狐裘,头戴银铝面具,坐于床侧,不免疑惑道:



第二十二章 缥缈孤鸿影(2)
    薛画烛接过袖儿递给的糕点,咬了一口,含糊道:“小林,你就从了吧,依荷既然跑了,你也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嘛。”

    要说这两日惊天动地的丝箩奇闻,莫过于第一舞姬一夜之间消失不见,风雅楼昔日常客无不哀恸。画烛觉得付小林出乎意料顽固的病也与之有关,方出言劝解,却见小林不语,其他人又将目光汇聚于她,更为不解:“看我干嘛,看他呀!”

    “咳,”缓解下尴尬,容玦递给画烛一大糕点,“郡主,多吃点,压压惊。”画烛受宠若惊,忙将众人的奇异举动抛于脑后。

    “子夜,你究竟想把依荷是羽觞的事瞒大家多久”

    手中一顿,见他人神色无异,容玦才知伏音用法术将声音传入自己耳中,知她法力低微、不可久用,于是道:“跟我来。”他们出去得太早,以至于没听到赤凌与小林的对话——

    赤凌轻揉着小林的头,似是不解地问了一句:“你真的不想娶她”

    小林点头,自顾自地唠叨起来:“是啊,可我之前就那么应了,我也不知道当时……”

    只有付伯察觉到赤凌渐趋深邃的目光,无奈地叹了口气。

    风过竹林,竹叶簌簌,被墨色渲染的天空里晕散出一轮明月。如此宁静的冬夜,却偏偏令人颇为不静。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见容玦步于中庭,似没有开口的意愿,伏音踌躇一阵子便道。

    “朔月。”他轻唤,伏音便见一黑影从暗处窜来,持剑向他们行礼,正纳闷,却听庭中人对她说:“他是我的影卫,这些年来一直如影随形跟着我,暗地里帮了我很多;我除了是郡主名义上的护卫外,还是虚桐山庄的左使;而羽觞是我的师姐,也是那里的右使。她虽表面上背叛庄主,但实际上是在完成庄主委派的任务——监视你我。”

    “你们庄主是谁为什么要监视我们”

    “当朝宰相,我的舅父,裴渊。”他缓缓吐出这十个字,“监视我,自然是源于对我的不信任;至于你……”

    月光碎裂在他的脸上,令伏音看得吃力,只听他说:“你是幻璃公主、南暝王妃,他自然要确保对你的行踪掌握无误。”

    “所以,打从一开始我的行踪被他掌握了而现在又把这接力棒传给了你”她扯出一抹古怪的笑,出言讽道,“容子夜,不管你的舅父是何目的,你可当真是他的好外甥呐!难怪南暝澈说……”

    朔月打断:“公主,左使他若真是如此,就不会将这一席话说与你听了。”

    “也是,”伏音歪着头思忖一瞬,看着容玦,“可你还有事瞒着我。”

    见容玦僵硬的表情,伏音的心不由往下沉了几分。

    “我没说错对吧”

    “伏音,”他阖目,嗓音粘带些许喑哑,“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好,我懂,就如当初你心怀目的地接近我,就如现下你等我发现羽觞的身份才告诉我。我受你保护惯了,没必要知道这些事,可我拜托你,休要摆出那副‘凡事都为我考虑’的姿态,我不稀罕!你最讨厌别人利用我、监视我,而你每条都占过,所以求求你,虚铜山庄左使,念在我们主仆、朋友一场的份上放过我、离开丝箩吧,日后不论我身处何地,再不需您来操心!”语毕,她拂袖而去。

    很久以前,她就听过朝堂上有一钳制她父王的厉害角色——丞相裴渊,他自小习得一首好字,又心怀大志,本应成为国家栋梁的他,却在宫廷旋涡中迷失自我。他聪明却贪婪,勇猛却狡诈,混迹朝堂,翻云覆雨,又暗地里组成一庞大支系,阻碍着父王的决策,牵制着高堂之上的一举一动。

    后来,她沦落丝箩,听站内闲谈的客人讲过,她的二哥赤泽已逼宫坐



第二十三章 知面难知心(1)
    “人生在世,哪有这么多为什么鸡生蛋,蛋又生鸡,鸡跟蛋哪个是先出来的,几百年了也没争出个结果来,依我说,这压根就不重要,与其去纠结这些没得不出明确结论的东西,不如好好享受养它们、吃它们的过程,这才实在。就像你这个小丫头得我眼缘,尽管你对我有诸多隐瞒,我也敢冒天下大不为收容你一样。计较那么做什么,等到日后聚少离多不得后悔死”

    “付伯……”

    “丫头,你记住了,莫要钻牛角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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