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烟儒墨染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余默然
余默然震惊不已。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试一试这柄剑,于是,散去身下的虚白玄气,冲出了荷塘水榭,在荷塘边的竹林里,用那柄剑,练起了春秋易剑诀。
微微的呜名之声不断,剑气割裂的风声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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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巫啼
宋青竹很快知道了这件事情,并告诉了洛万通。闪舞www
洛万通带着余默然来到了芸香总院。
芸香阁中。
秋意澜坐在堂上,身前的书案上,放着《荷塘水榭图》与那柄剑。
余默然静立在堂下,低头看着前方地面,显得很是平静,但内心却感到有些不安。
江萍儿、花映红、叶之舟聚在秋意澜的书案前,看过那一幅《荷塘水榭图》和那一柄剑之后,各自回座。
洛万通早已坐等在客席,见在座都已过目,道:“掌门师兄,可知道这幅画和剑的来历”
秋意澜望着《荷塘水榭图》思量片刻,道:“正如画中所题,这幅《荷塘水榭图》,正是当年太师叔送给陆前辈的定情之物。”
复又拿起那柄剑,道:“这柄剑,也正是陆前辈生前所用的那柄,名叫‘巫啼’。”
洛万通道:“师兄何以断定”
江萍儿望一眼那柄剑,道:“那柄剑上的花纹,足以断定。”
秋意澜道:“不错,这剑上的花纹,足以断定。”
花映红疑惑道:“萍儿师姐,见过这柄剑”
江萍儿生出些许回忆,点了点头,道:“太师叔曾带陆前辈来过师门,只是,那时候的我,还很小。”
花映红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秋意澜望一眼江萍儿,又看向剑上的花纹,道:“我记得不错的话,这柄剑,是一柄巫道剑,剑鞘上的花纹,是一朵异域之花,名叫彼岸花,也正是因为这朵花的缘故,这柄巫啼剑,在巫医堂还流传着另外一个名字,叫做曼陀罗华。”
稍顿,叹了口气,续道:“原以为,陆前辈过世之后,这柄巫啼也就被送回了巫医堂,想不到,太师叔用情至真,竟将它也留了下来。”
洛万通担忧道:“这么说来,这柄剑,是巫医堂的”
四座闻言不语,都看了一眼余默然。
余默然也不禁皱了皱眉头。
秋意澜道:“确实是巫医堂流传下来的。”
洛万通愁思片刻,道:“哼,那又怎样,眼下他是谁的,才能算是谁的。”
这分明是强盗逻辑。
可细细想来,竟也有他的道理。
四座闻言,也都知道他在护着余默然,摇了摇头,浅笑不语。
洛万通道:“怎么,师弟的话,有什么不对这柄剑已经认了主,难不成,为了还剑,还要把人给杀了”
在座都笑了几声。闪舞www
花映红道:“又没说是要还回去,师弟莫急。”
洛万通闻言,舒一口气,不再言语。
秋意澜道:“现在说还回去,自然是已经晚了,不过,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想必巫医堂也一定会找上门来的,到时候,总要有个说辞……”
话落,思忖起来。
洛万通听出秋意澜的意思,脸上露出笑容,道:“这还不简单,她们若是找上门来,便实话实说,她们若还想要,就让她们等到这把剑的主人作古之后,再来吧。”
这话虽听上去很赖,但却很实际,在座都已默许。
秋意澜见此,只得道:“也只能这样了。”
他又看向书案上的画,续道:“掘坟之事,虽不是他亲手所为,但毕竟犯了忌讳,这幅《荷塘水榭图》,大家又怎么看”
洛万通一笑,道:“哪有什么掘坟之事,只不过是闲来无事扫扫墓,在修葺墓碑的时候,发现了先圣所留之物而已。”
四座闻言,笑而不语。
洛万通续道:“他难得有这样的机缘,就随他去吧。”
在座都不反驳。
秋意澜想了想,道:“也罢,这幅图和这柄剑,便一并拿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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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貔貅
花映红看一眼手上的《荷塘水榭图》,似又想起些事,问道:“听我们家湘湘说,她看到默然师侄经常出入琼楼藏书阁四层,怕已是有了圣心四窍的修为境界,万通师弟,可有此事”
江萍儿似也想起些事,道:“是啊,我也听雨彤说起过,前段时间,他还来过我的紫檀林,说是要找些檀木用,怕是已经打算研究‘灵偶’了。www”
叶之舟道:“不是打算,是已经开始研究了,前段时间,子风去探望过他,回来便说,他整天抱着一堆檀木雕啊刻的……自从万通师弟带他从灵州回来之后,整个人对他的态度都变了,现在想来,万通师弟似乎有些事情,瞒着我们呀”
话落,都看向洛万通。
秋意澜不言不语,静等着要看洛万通作何解释。
洛万通沉声静气想了许久,叹口气,道“罢了,瞒是瞒不住的,这里也没有旁人,告诉你们也无妨,他确实已有了圣心四窍的境界。”
四座闻言,都是吃惊不已。
想不到一个被如意球再三认定为一窍不通的人,出一趟门回来,便已不同往日,眼下,更是赶超了陆子风,迈入了圣心四窍的境界。
这岂不是在说,当年在座的各位,都看走了眼
叶之舟平复下心境,道:“万通师弟,你确定”
洛万通道:“万分确定!”
叶之舟感叹道:“他进步如此之快……何其相似啊……”
花映红道:“师兄说的,可是三世祖王童阳的传记”
江萍儿附和道:“这确实与《芸香列传》中记载的三世祖,十分相像。www”
洛万通沉思片刻,终于下定决定,道:“不错,大家伙儿,都猜对了!”
芸香阁陷入沉寂。
片刻。
叶之舟叹口气,惋惜道:“哎吆,千不该,万不该,怎么偏偏叫他落在了万通师弟的手里……”
洛万通恼气道:“我我怎么了落在我的手里,有何不好”
叶之舟打趣道:“好好好,能管教成现在这个样字,真是好极了,好极了。”
洛万通偏头不做理会。
花映红担忧道:“你就打算,一直让他待在思过堂里”
洛万通心中也有委屈,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去也去过了,话也说过了,他不愿回,我还能怎么办……”
秋意澜道:“日后,还是少些责骂,多些关爱的好,一个人独处久了,怕是会生出心魔。”
——
黎明。
天际泛起一抹火红的朝霞,朝阳似还在云下整理妆容,不肯露面。
貔貅已经醒来,不理会靠在他身上熟睡的余默然,起身伸个懒腰,抖擞一下精神,向着思过堂外走去。
余默然失去了靠垫,立时醒了过来。
他望一眼貔貅愣神许久,见它在竹林间已快走的没影,起身跟了过去。
貔貅出了祖师祠堂,来到小溪边喝起水来,片刻,似发觉身后有人,回头张望一眼。
余默然立刻躲在了密竹林后,片刻,再侧身看时,见到了貔貅灰白色的大胸脯。
他被貔貅抓了个正着。
貔貅直直的俯视着余默然看。
余默然也觉得有些心虚,如实交代道:“我,不是有意要跟着你的,我只是好奇,你每天,都去了哪里。”
貔貅看了他片刻,转过身去,回头撇了撇自己的背。
余默然也看一眼它的背,却有些不敢想象。
貔貅又示意他两下。
余默然这才靠了上去,犹豫两下,骑上了它宽大的脊背。
还未等到余默然开始兴奋,便感觉到身下的大地离他越来越远,貔貅已带着他飞到了云端之
第98章 少阳
——
夏去冬来,又到了谷阳最冷的时节。
黄昏时分,伴着冷风,天空下起了小雨。
今夜,想必会很冷。
洛万通撑着一把油纸伞,抱着一床被子,向思过堂走来。
余默然端坐着虚白玄气,对着轩门外的雨帘,正闭目静修,双膝上,还放着他的巫啼剑。
轩门外雨声不断,竹林中的一草一竹,以及洛万通忽然出现的身形,都被他用天音方物术,听的一清二楚,万物显形,宛如墨染成画。
他睁开眼睛,望一眼雨帘外的洛万通,又低下了目光,静静的等到洛万通走进思过堂,这才轻声唤道:“师傅……”
洛万通走进思过堂,放下油纸伞,先看一眼余默然,再看一眼假寐在旁的貔貅,应声道:“嗯,天冷了,多加一床被子,可别冻坏了。”
余默然并未下地行礼,洛万通似也全不在意,将被子放在一旁,续道:“过几日,便又是年末大试了,你去是不去”
余默然沉默不答。
洛万通道:“算了,反正这些年,你也都没去过,赖在这思过堂,反倒是为师当年失算了,这次,去不去也一样。”
余默然静静不语。
洛万通望着门外,静立片刻,拿起地上的油纸伞,犹豫片刻,道:“你这不修边幅的样子,也该整理整理了。”
话落,无奈的离开了思过堂。
——
草长莺飞,万物复苏。
阳春,傍晚。
秋意澜在芸香阁卧室中的书架上,正翻找着一本书,忽听背后传来玉石碎裂之声,眉头一拧,生出不祥之感,回头看一眼,果见墙边一个挂满了芸香阁弟子玉牌的架子上,无缘无故碎了一块,已掉在地上。
这些玉牌的主人,都是在外游历的弟子,如今无缘无故碎了一个,那便说明,已有一个弟子,在刚才死了。
秋意澜回过神来,停下手上动作,惊疑的上前捡起破碎的玉牌,拼凑起来看了一眼,见到乳白色的碎玉中,书着一个名字:张少阳。于是,他又回到书架旁,在书架上取下一卷“玉名册”,打开看了看,片刻,找到了张少阳的名字。
张少阳的名字,已从鲜红色变成了暗红色,死寂般的暗红色。
秋意澜皱眉沉思片刻,拿着玉名册出了卧室。
他来到芸香阁门口,对院中正在修练的上官雁道:“雁儿,立刻去梧桐别院,请你洛师叔过来。
上官雁正坐在虚白玄气之上静修,闻声回头看了一眼,应道:“哦。”起身向梧桐别院飞去。
不多时,洛万通飞落在芸香阁门前。
他见到芸香阁内,只秋意澜一人在踱步,迈入堂中,疑惑道:“掌门师兄这么急找我来,是何要紧的事。”
秋意澜望一眼洛万通,稍作思量,道:“少阳师侄,最近可有来信”
洛万通在一旁坐下,道:“有,前不久,倒是来过一封信,师兄怎么问起这件事了”
秋意澜稍顿,道:“他死了!”
洛万通闻言一惊,站了起来,疑惑的望着秋意澜,道:“死了”
秋意澜将手中玉名册递给洛万通,叹口气道:“你自己看吧。”
洛万通接过玉名册,看了两眼,赫然见到张少阳的名字,已是暗淡无华,变成了暗红色,心情沉闷下来,眼中泛起一丝杀气,道:“什么时候的事。”
秋意澜道:“就在刚才。”
洛万通沉思不语。
秋意澜道:“他最后一封信上,写了什么”
洛万通想了想,道:“人在洪川北境,一切安好……”
秋意澜向门口踱了两步,道:“你打算怎么办”
洛万通跟上两步,沉寂片刻,道:“他是我第四个弟子,入门的时候,就连梧桐树也都还没长高,虽然资质差了些,但无论如何,都是我的弟子,绝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秋意澜已明白他的意思,道:“我叫敬文走一趟吧。”
洛万通想了想,道:“不必了。”
秋意澜疑惑道:“你打算亲自走一趟”稍顿,又道:“也好,梧桐别院,我帮你看着就是了。”
洛万通沉思片刻,道:“我院中弟子虽不成器,但能办此事的人,也还是有的。”
秋意澜疑惑的望一眼洛万通,稍加思索,道:“你打算……让默然师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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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十年
夜,是忧郁的颜色,深邃,空洞,像是填不满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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