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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烟儒墨染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余默然

    江湖是什么



    无垠的江海,广阔的湖泊,在余默然的印象中都很陌生,甚至显得冰冷,孤寂。



    他不在乎。



    他已什么都不在乎,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命运,不过选择而已。



    柳小玲已帮他做出了选择,不!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



    她成全他的江湖,他便成全她的安定。



    相濡以沫,是否真的不如相忘于江湖都已容不得他再去选择!



    天涯依旧在,命运已殊途!



    是孤独选择了他,还是江湖本就孤独



    前路漫漫,生死无常,都已是他一个人去走。



    未来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更也已没有了退路。



    ……



    张少阳的死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方今天下,天阳神教覆灭百年,儒佛道三教鼎立,龙盘虎踞,领袖群雄,门下弟子的生死都看得很重,必定会派人查个水落石出,这已是江湖常态,没有谁肯无缘无故去冒这个险。



    此事已然发生,那定是有不得不杀的缘由。



    这背后潜藏着什么阴谋,他要面对的是什么人,背后是什么势力,尚都无从知晓。



    他能够知道的,就只是张少阳的一封信、一句话:



    “人在洪川北境,一切安好。”



    ——



    洪川,北邻“灵木森”大椿妖域,南靠谷阳与云中交界,西接神风,东倚东华,乃是大椿、灵州、神风、云中、谷阳、东华六城经济圈的中心。



    洪川西境,洪川山脉由灵州与灵木森交界处的“北极山”蜿蜒南下,止于云中“月牙谷”,素有天下第一山脉的美誉。



    洪川南境边界,大河




第一百章 点香
    仲夏之夜,月似玉炔,正是浪荡寻欢时刻;



    洪川城中,点香楼内,最是声色撩人去处。



    大堂之内,中央一方大型水池如白玉堆砌;



    水池之上,一张靓丽舞池似浮萍环水。



    四周纱帐彩灯,照良宵如白昼;



    八方酒席环伺,分上下有两楼。



    粉黛歌姬,在伴琴瑟为舞;



    富甲豪绅,正戏商女饮酒。



    门外,皮条女卖笑迎来一位俊美青年,白衣如雪,风度翩翩,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傲气的随从。



    青年毫不理会皮条女的盛情,笑带清风,轻摇一把题诗折扇,兀自款款走进了点香楼内。



    他望一眼中央舞池,识得舞池之中正是当红名妓“彩儿”的歌舞,合起折扇,走上二楼,在一张清闲的空位坐了下去,二位随从立在身后。



    酒过三巡,歌尽几曲,只见有客人进来,却不曾有一个离开。



    少顷,忽听楼下开始叫喧。



    有客人酒醉,在随从搀扶下,起身嚷道:“停停停,唱的什么玩样儿,快叫老鸨出来说话!”



    歌舞皆停,堂内寂静一片。



    老鸨闻声赶到,赔上笑颜,道:“哎吆,这不是城西的万老爷吗,大家伙正听着尽兴,您怎么给叫停了”



    又见这位城西的万老爷一副醉态,酒气熏天,粉绢一遮鼻子,续道:“吆,您今儿个喝的可不少啊,酒量可真行,要不,我叫燕儿暖一张香床,今晚就在这歇了吧。”



    这万老爷又在随从的搀扶下,晃荡着肥躯坐下,嚷道:“少、少废话,要暖床,也是叫今晚的正主来暖,等了这许久,怎么还不见出来”



    四周有人立刻起哄:



    “不是说,这位若兰姑娘调教日久,今晚要选一个男人下海吗,怎还不见出来”



    “是啊,红颜易逝,可莫负了良宵啊。”



    老鸨笑道:“各位莫急,我家若兰姑娘,也正盼着今日,昨个,念到半宿才睡,这会儿也才刚刚睡醒,眼下正在梳妆打扮呢,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四下都知道这是搪塞之语,有急性子的人,依旧叫嚷着不依不饶。



    忽又听见二楼贵席,有一位随从喝道:“肃静!”



    语气庄重,满是官腔。



    四下立刻安静,纷纷望去。



    那随从身前静坐的一位华服公子,不缓不急,拂袖饮下一杯酒,言道:“久闻点香楼新来一位若兰姑娘,国色天香,绝世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点香楼如此保捧,定是佳人不凡,眼下四方宾客也已满席,苦等了这许久,该是时候请出来一见了吧。”



    老鸨望见那公子,竟也认得,惊道:“呀,这不是秦二公子吗,公子大驾光临,可真是让我这小地儿蓬荜生辉呀。”



    四下嘀咕之声渐起:



    “秦二公子不是传言,秦家的二公子天命不凡,拜入了仙门,眼下正在七重门下修行吗,今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闻,这秦二公子素来洁身自好,从不入花丛柳巷半步,今儿个,怎么也来了。”



    “呵,怕是传闻有假,人不风流枉少年,更何况堂堂城主府的秦二公子。”



    “欸,这秦老城主最疼爱的,便是这位秦二公子了,要比钱财,有几个主儿敢和城主府比,这下,可有好戏看咯……”



    议论声起,老鸨也正在思量,觉着今晚客满已久,收成已是颇丰,再拖下去也是多不了几个子儿了,索性便卖秦二公子一个面子,笑颜道:“好好好,既是秦二公子有言,小的只好照办,只好照办,各位稍待,我这就去请,呵呵,这就去请!”&



第一百零一章 竞身
    四下又起一片赞美之词。



    歌声渐歇,一曲舞尽。



    若兰姑娘停下身姿,轻轻遮上了面纱,言道:“各位官人,小女子本良家之后,深闺中的女儿,怎奈家道渐微,前些日又突逢变故,家破人亡。侥幸活得一条薄命,流落至此,承蒙妈妈厚爱,要捧我做这点香的头牌,眼下举目无亲,孤苦伶仃,身单力薄,无以为生,思前想后,甚是无奈……”



    已是清泪两行,楚楚怜人。



    稍顿,环顾一眼,续道:“初入风尘,欲择一位公子相许,如若不弃,便在……便在今晚。”



    话语落地,一双含泪双眸,又望了一眼白衣折扇的俊美青年。



    折扇青年嘭地心动,将手上酒杯捏碎,强装淡定,握在手中。



    话语如此直白,当真是生死难弃。



    忽听得一人说道:“姑娘,你既是要选一个,自当也要有个选法,是要看身材样貌,还是比家世钱财呀”



    周围一片寂静,等待答复。



    老鸨见此良机,适时说道:“这位爷问得好,问的好。我家若兰也是个苦命之人,失了双亲,孤苦无依,难得她信得过我,到了我这儿,我这做妈妈的,自然是要认认真真的为她做这一回主的。”



    稍顿,动了动心思,直盯着秦家二公子望去,言道:“此人呐,非但要家世显赫,名门望族,更要一表人才,气度不凡,至于如何选法,自然是要……”



    秦二公子回望一眼,道:“自然是要凭实力了。”



    四下纷纷望去,见是二楼的秦二公子之言,都是惊奇,想不到,一向洁身自好的秦二公子,当真是为了这一位若兰姑娘而来。



    忽听得二楼又有一个声音问道:“哦这实力也分有好几种,不知这位公子指的是‘哪一’种”



    众人望去,见到白衣折扇青年,都眼生的紧,也不知何许人也,竟与秦家二公子叫板,都等着要看一场好戏。



    秦二公子望一眼那白衣折扇的青年,饮下杯酒,道:“若兰姑娘面前,若是动武,未免有伤风雅。”



    折扇青年打开折扇,轻摇两下,笑道:“那,便是要比钱囊了。”



    秦二公子饮酒不言。



    折扇青年又道:“若比钱囊,岂非显得更俗”



    秦二公子镇定自若,答道:“虽是身外之物,却可买一件白衣,一把折扇,再买一壶好酒,坐在这里一观佳人歌舞,若钱囊是俗物,那做这等事的人,岂非已是俗不可耐”



    四下闻得此言,纷纷叫好。



    折扇青年望向秦二公子,眼神已变得犀利,四目相撞,锋芒相向。



    老鸨见气氛火热,顺势言道:“比钱囊好,比钱囊好,既无伤大雅,又不失风度。”欢颜一笑:“哪儿位爷,先开个金口”



    四下一片寂静。



    开口低了丢面子,高了怕有争抢之嫌,得罪了那二楼的秦二公子,一时无人言语。



    老鸨经验老道,早安排有挑局之人,此时言道:“既然诸位不好开口,那便恕在下冒昧,我出、白银千两!”



    千两已非小数,可买两栋豪宅,百十丫鬟。



    这一开口便刷下了许多寻常商户,但这富甲天下的洪川福地,点香楼又是寸土寸金的地段,这白银千两还是叫的低了些。



    有人开了先口,便有凑热闹之人。



    忽听有人耻笑道:“白银千两,只怕给若兰姑娘提鞋都排不上号的,我出、白银五千两!”



    又有人耻笑道:“千两不配提鞋,五千两就配了吗我出,白银万两。”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之人,正是方才叫停歌舞的城西万老爷。



    价钱到这个数,已让绝大部分人囊中羞涩,并非是拿不起,只是天下美人多的是,只为这一个若兰,未免不划算了些。



    但那万两白银便想叫在座哑言,还是太小瞧了洪川城的富足。



    对于某些大富而言,报到万两,才算是个像样的底价。



    二楼贵席有人相继竞价:



    “一万一千两。”



    “一万三千两。”



    “一万五千两。”



    ……



    “三万六千两!”



    价钱竞到最后,只剩下三个人,一个开钱庄的贾老板,一个开药铺的郑老爷,还有一个珠宝行的周家少公子。



    城主府的秦二公子自顾饮酒;白衣



第一百零二章 选银
    秦淑远叹道:“没想到我这么有名,还真是件挺麻烦的事。”



    折扇青年奇道:“哦这世间不知有多少人,为了名利二字,不惜蝇营狗苟,怎么还成了一件麻烦事了。”



    秦淑远道:“无论走在哪里都会有人认识,敌暗我明,岂不被动”



    折扇青年道:“你喜欢主动”



    秦淑远道:“我只是喜欢一切都在掌控。”



    折扇青年斟一杯酒,叹道:“世事难料啊。”



    秦淑远微微一笑,不知可否,开价道:“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两。”



    折扇青年猛地顿住酒杯,望了一眼秦淑远,目光如电,片刻,把酒杯放回酒桌,沉心道:“十万两。”



    秦淑远道:“这位兄台,怎也变得这么小气了。”



    折扇青年脸色阴沉,道:“帮秦二公子凑个整数而已。”



    秦淑远哈哈一笑,道:“十万零一两!”



    四下寂静一片,都已看出来,这秦二公子是在当众调戏这位折扇青年。



    折扇青年脸上泛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当真要和城主府比斗家财他这一两一两的加,只怕是没有底线的!



    他今夜不惜名誉到此,只怕是冲着自己来的!



    思忖至此,饮酒不言。



    一时冷场,老鸨救场道:“难得各位对我们家若兰如此青睐,还有没有哪位爷要捧场的”



    四下一片寂静。



    若兰抬起双眸望向折扇青年。



    折扇青年也回望一眼。



    四目相对,若兰又缓缓低下了目光。



    老鸨报道:“十万零一两第一次,十万零一两第二次,十万零一两第三次……”



    折扇青年终于开口道:“慢。”



    老鸨一喜,道:“这位公子,还有更高的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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