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燃易爆易挥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不如归去兮兮
“嗯,我每天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医生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现在身体好多了。”
“哦。”
“是真的,你看,我长了好多肉呢。”
安醇说着下床,拉着夏燃走到墙角抽出柜里的体重秤,踩到上面现场称体重以辨真伪。
夏燃不知道安醇以前多少斤,但是他现在的体重让她吓了一跳,
第183章 逾矩(1)
清晨六点半,夏燃迈着轻松的步伐溜溜达达走到安醇病房门前,礼貌性地抬手轻敲了一下门。
她估摸着安醇还没醒,所以敲完就打算进门了。
因为他们昨天回到病房后,安醇就跟磕了药一样兴奋,头不晕了气也不喘了,为了证明自己其实是个棒小伙,甚至想爬楼梯上十一楼,最后被夏燃一把扇到了床上,却还不老实,躺在床上睁着一双闪着星光的大眼睛,灼灼地望着夏燃。
哎,刚交了男朋友,总不能立刻就打死吧所以夏燃耐着性子哄到十一点,见他还不肯闭眼,便威胁再不睡觉就揍他,安醇才不情不愿地闭上眼睛。
夏燃手里拿着一只还带着露水的杜鹃花(当然是从路上花坛里摘的),心说昨天没让小男朋友收到花,今天补上吧,然后拧开门把手推门而入,还没来得及放轻脚步,就看到床上那人已经坐起来了,脸朝向窗台的方向。
“喂喂喂,不会吧,你才睡了几个小时就醒了兴奋过头了吧”
夏燃把花藏到背后,打算先跟他约法三章不能因为谈恋爱耽误了治病养身体,床上的人却缓缓回过头了,目光平和而温柔地看着夏燃,微微笑着说:“你来啦”
夏燃嗯了一声,但是人没动,她觉得有些怪怪的。
虽然还是那张脸,笑容的弧度也非常可人,乍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可是她就是一种汗毛竖起来的感觉,便遵从本心的反应站在原地,挑眉道:“你是安”
三秒后,床上那人的笑容迅速收起来,翻了白眼,哼道:“没意思。”
太没意思了,刚刚护士都被他骗过去了,可是这个夏燃一眼就看出他不是安醇。
安扭身不看她,又哼了一声。
现在情况就明了了,安醇肯定不会跟她翻白眼。夏燃松了一口气,继而生起气来。
她赶在面试前跑过来一趟可不是来看安的。就算安醇没醒她也不算亏啊,大不了把花别到他鬓边就走嘛。
夏燃走到床边,把花随意丢在花瓶里,转身就走。
安在后面叫她:“你们亲过了”
夏燃虎躯一震,倏地回头,指着安咬牙切齿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亲不亲跟你有个屁关系”
安冷漠地看着她:“你别忘了,这个身体我也有控制权,我不同意。”
“哈,哈,哈,哦,歇会儿吧,小朋友。”
夏燃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会儿,转身拿出手机给安德打电话,她刚走到门口,忽然觉得身后有东西呼啸而来,赶忙歪了一下头,一只笔记本呼啦啦从她头边飞过,砸完门后倒扣在地上。
这是安醇的日记本吧
电话还没拨通,夏燃艺高人胆大,浑不在意身后有个虎视眈眈的安,一边拿电话,一边蹲下捡东西。却听有脚步声传来,她侧头一看,只见安拿着一柄汤勺朝她靠近,勺面反着刺目的白光,映照着安阴沉狠厉的脸色。
妈的!昨天这张脸还含情脉脉地对着你,今天就要持勺杀夫!虽然知道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但是心理落差还是有点大!
夏燃把日记本往腋下一夹,起身抬臂,单手就捏住了安的手腕。她怕伤了他柔嫩的皮肤,没敢使多大力气,可是安也挣脱不了,只能愤恨地瞪着她。
“你又打不过我,就别拿这么危险的东西了,放下吧。一会儿你哥来找你,乖啊。”夏燃无视他的抵抗,使了个巧劲把他的勺子撬掉,安另一手要去抓她脖子,夏燃啧啧两声,拉着他的胳膊转了个圈,再一扯,安无法抗拒地撞在夏燃怀里,被她一条铁棍似的胳膊圈住,手腕仍被攥住。
“别动别动,喂,安德,你弟弟醒了,不是那个弟弟。你过来一趟吧,我还有事就不陪了,最多等你十五分钟,快来。”
安德本来就在来的路上,所以几分钟他就到了,呼一下把门打开,看到夏燃和安以一种麻花样的姿势歪倒在沙发上,安身上的病号服扣子崩开了俩,露出胸前一小片骨骼突出的皮肤,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这么快来来来,管管你弟弟,我走了。”
夏燃松开钳制安的手,站起身来扯平被弄皱的t恤,大摇大摆地走出病房,路过安德身边时,还笑呵呵地点点头,很有礼貌很有教养的样子。
安德感觉莫名其妙,点头致意,目送她离开。
他关上门,随手把一盒原打算奖励安醇的小蛋糕放下,缓步走到安面前。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安就充满恶意地挑挑眉,说:“你弟弟安醇被人欺负了,被亲了抱了,还被那个夏燃拐走了。”
安德:!!!
虽然他知道夏燃回来以后一定会发生点他不想看到的事,但没想到这么快!安醇还在住院她就下手了吗安德懊恼又心塞地坐在沙发上,手腕按着眉心揉了揉,一脸深恶痛绝的样子,但是什么都没说。
“赶走她!”安下命令道。
“安醇已经离不开她了,随她去吧。”安德想起刚刚夏燃那个好说话的样子,暗暗想怪不得了。
安惊诧地看着安德,心想这都能忍
安德一边替他把扣子扣好,一边解释道:“上次请你带安醇去见夏燃,就是这个原因。别多想了,这些都跟你没关系。收拾收拾回家吧。”
安骤然推开他的手,站起来俯视他,炸了毛的猫似的嚷道:“当然跟我有关系!她不能碰我的身体!”
“好好好,我跟夏燃说让她注意一点,别生气了。”
安德给他顺完了毛,走到墙角衣柜收拾东西。
他可不想把安这么一个不安定分子放到医院祸害别人,还是放到眼皮底下自己看着好,所以一收拾东西就奔着长期住家的目标去了,几乎把东西全带走了。
安坐在床边意味不明地看着安德忙东忙西,问:“你同意他跟夏燃在一起了”
一提这事安德就血管栓塞,心脏发紧,他一边叠衣服装进箱子里,一边涩涩地回道:“安醇长大了,早晚有这么一天。你要是乖一点,以后也会找女朋友。唉,哥哥会祝福你们。”
“谁告诉你我要找女朋友,你们都喜欢男的,万一我也喜欢男的呢”
安德手上动作一停,继而笑着回头说:“你误会了,夏燃不是男人。”
他说完继续收拾东西,看起来没有异样,可是心里已经泛起隐忧。
双人格共身体的人,应该怎么处理各自生活的问题要是交了女朋友,那可就不是一人一套房子能解决了。
安德一想这个问题,头都大了,但是他怕自己的情绪会让安再次炸毛,只好闭嘴不言,随口说着别的事。
他没看到安在听他说最后那句话后,眼睛都直了,继而笑得阴险狡诈,把鞋子一脱,倚在床头上看着夏燃带来的杜鹃花,心道,很好,很好。
作为唯一一个把安醇的日记从头到尾看完的资深不要脸人士,安比谁都清楚安醇是真把夏燃当男的喜欢了,他害怕他那个早不知道飘到哪里的生母会因此嫌弃他,还纠结了好一阵子,搞冷战那会儿甚至左右为难地发过病。
要是安醇知道夏燃一直在骗他,会怎么样呢安表示很期待。
安乖顺地跟着安德回了家。安德原本打算今天去公司,因为筹备上市的事,公司里已经忙得人仰马翻。可是安突然醒来,安德只好临时调整计划,站在客厅里一个接一个打电话。
安缓步走在软乎乎的地毯上,像一只姿势优雅的白猫,绕着安德走了一圈,不时歪着头坏笑着看安德。安德哭笑不得地拍拍他的头,安侧身一躲,转身往安醇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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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逾矩(2)
不管安精力多么旺盛,也难以抵挡硬件条件不足的事实。第二天他不得不待在家里,躺在安德那张大床上,一会儿指使安德倒个水,一会儿又要安德买个电视放客厅解闷,还要游戏机,一会儿又恶狠狠地说明天一定要去高朋来家里看看。
安德把一张小桌子移到卧室墙角,支起一个临时的工作台,看文件收邮件和照顾安小皇帝的需求三不误,期间还给夏燃回了一个电话,冷静地告诉她安醇还没醒,你要是想来看看也不是不可以,不用让别人传话。
这个别人自然就是胡老师了。
每次夏燃问,胡老师都会如实地转达给安德,说“夏燃问安醇有没有醒”,安德连续被问了好多天,越听越气。有本事心虚,有本事别干这事啊!
可惜安德学不来雪姨跑到夏燃家砸门那一套,只好不失克制地回了电话。
他们两个像是在进行双边会谈的国家领导人,关于安醇的事交换彼此的意见,并隐晦地承诺未来一段时间看在安醇的面子上,不给对方甩脸子看。之后,夏燃感谢他在某事上的帮助,并表示会好好对待安醇。安德顺便感谢她在安醇治疗创伤期间的照顾,表示合作愉快。最后双方约定了今天晚上来安德家里见一见,顺便吃个简单的饭,算是重新适应一下“弟妹”和“大哥”的身份。
安听到这个和他好像没什么关系,又处处有关系的安排,立刻火冒三丈地爬起来,抓起床头柜上的相框就朝着安德砸去。
安德不像夏燃那样的练家子有危机意识也有身手,被相框正中额头,额角登时就砸出血来了。
安德摸到一手血,像是还没反应过来看向安,安也很意外他竟然没躲开,第一时间想过去看看,但见安德神情淡淡地站起来走出卧室,他又赶忙坐下了,躺在床上装死。
伤口并不深,安德看到已经止血了就贴了个创可贴。
他回到卧室,把桌面上碎掉的相框玻璃收拾干净,看着那张多年前的照片,照片里的自己还很年轻,笑容张扬而肆意,安醇抿着嘴抱着他的腰,眼神躲闪着镜头,一副依赖而羞涩的样子。
安德眼神温柔又有些怅惘地说:“这是安醇十岁的暑假拍的照片,我带他去乡下玩。他整天去田里骑自行车,晒得皮肤都黑了一层。你记得吗”
“我记得,可那不是我经历的事。”安神情复杂地看着安德,挑起一边眉毛,笑不露齿地说,“我不是你弟弟,我只是和他共用一个身体。”
安德莞尔一笑,笑容温和,眼神宠溺,俨然没把他说的话当回事,像是容忍他打伤自己一样纵容他的奇思妙想。
“安德!我说的都是真的!”
安恼怒地大叫一声,却把自己叫得咳嗽不止。
安德不以为然地拍拍他后背,温言劝道:“你不是我弟弟,还能是谁不管是你还是安醇,我都会尽我所能照顾你们。就算有了夏燃和胡清波,这件事也不会改变,我向你承诺。但同时你也要答应我,不能做太出格的事。”
“什么叫太出格的事”安勉强止住咳嗽,狠狠地挣开安德的手,“杀人放火违法乱纪安德,我想做的可不止于此,你的想象力可以再丰富一点。”
安德眼神冷了一瞬,但很快就变得空茫,语气也充满了遗憾:“你既然知道做的事不太好,都超脱了杀人放火违法乱纪,就别想了。撑不住就睡觉吧。”
他拍拍安的肩膀,示意他躺下,可是安仰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安德,一手捂着胃,另一手使劲抓着松软的棉被,忍得手背上的筋骨绷到发白。
安的视线在安德身上流连,眼睛微眯着,目光越来越幽深。安德弯着腰定定地看着他,还在等着他回心转意,但是全身都在悄悄绷紧,防备着安突然干出伤人和自伤的事。
因为今天的计划是在家里陪安,所以安德并没有用心打理头发,头发蓬松,自然散落,而且散发着淡淡的洗发水清香。衬衣解开两个扣子,袖子挽起一截,露出小臂结实有力。
无疑,安德虽然年近四十,但因为保养得当,皮相还是那么俊美耐看。
只是这个人是这具身体血缘上的哥哥。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有了夏燃这个东西在,他这具躯体一定不能好了。那还不如……
安慢慢地直起身来,一手按着绞痛不止的胃,一手扶着安德的手臂,两人的视线渐渐齐平,安德注视着安微微勾起的嘴角,眼底划过一抹犹疑和不安,下一刻安忽然拉近两人的距离,下巴扬起,举着两片泛白的嘴唇就贴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安德霍然侧首,把安推了出去,直起腰来退后两步,瞪着眼睛看着安。
说起来安德在男女关系或者男男关系上,可是业内的一股清流,不管是野路子自己蹭上来的人,还是交际圈里心照不宣的规则和人情,他都能游刃有余地打发走,片叶不曾沾过身。
可这并不代表他不懂,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见得多了,从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里就能闻一知十地了解那些人的心思。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弟弟有一天也会流露出同款的露骨风情和妩媚之气,还大着胆子做出了越矩的事。就如同看到网络上风行的小黄片的男主角竟然是安醇,惊悚得让人不敢相信了。
是他多疑了吧,他关心则乱。安以前也做过这样不正经的事,但那都是为了恶心他,折磨他,这次或许也是一样。
安捂着胃在床上打了个滚,可能太疼了,他撑了一下没能爬起来,只能侧身蜷缩在床上,低喘着笑了两声,眼角充满挑衅意味地挑了起来,面貌妖异而风情。
安德抹了一把脸,手扶着胯,满脸煞气。他决心还是给安一个解释的机会,并且打定主意要是安说不是他就相信,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和安醇生出嫌隙。
安德问道:“你刚才想干什么”
安吃吃地笑道:“明知故问。那我就告诉我,我想吻你啊……”
安德如遭雷击,表情在几秒的时间内切换了好几套。
他扑上床,一把攥住他的领口,举起手就想抽他。安无畏无惧,笑得一脸邪气,道:“这就恼羞成怒了还以为你多能装,呵!”
安德忍无可忍地给了他一巴掌,直把他打得跌在床上,彻底动不了了。
安疼得冷汗频频落下,把床单濡湿了一片,但是一句疼都没喊,只是斜着眼睛,从床单层层叠叠的褶皱中注视着安德把桌子掀翻了,又单手拎起椅子扔到客厅里,但还是不解气,猛地转过头来怒视着安。
“你要是想折磨我,不必非用这样的手段,我都奉陪到底!但你要是再这样,我会因此厌恶你,我保证你讨不到一点好果子吃!”
安德急促地喘息着,喉结不住地滑动,咽下许多更恶劣更刺骨的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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