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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醉酬天

    “死囚还希望自由”欧鲁巴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加入,或者被我打个半死后加入。”

    埃修以嘲讽的笑容回敬:“也只有你这种死囚才不会去奢望自由。”

    欧鲁巴冷笑:“哟,听口气还是个贵族哪,我杀过很多贵族,不知道你的惨叫是不是跟他们不一样!”

    “那你来听听看啊!”埃修眼中仿佛有烈火喷涌,他咆哮着一拳砸向欧鲁巴的脸。




第四章 大闹角斗场(一)
    “你觉得他们两个谁会赢”有个年轻的帝国贵族对自己的伙伴窃窃私语。

    “不好说。”伙伴在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结论让周围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翻起了白眼:不好说虽然那能够与冰熊角力的少年确实身手了得,甚至有资本去暗影军团中捞一个十夫长的职位。更重要的是看他的年纪恐怕才20岁不到,可塑性极强。假以时日栽培,必然能成为帝队中的中流砥柱。但他现在不过是一头初出茅庐的幼虎,又有伤在身,怎么可能敌得过无敌于帝国多年的剑斗士只不过贵族们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在场上激战的两人时,心里也不由得嘀咕:不会真的不好说吧

    “要结束了。”相比起在战技上无所造诣的贵族们,暗影军团的千夫长已经盖棺定论了。他已经看出来了,场中看似胶着的战局只不过是一种假象,是被那名堪称博学的少年倾力维持出来的假象。近至达夏悍勇的劈刀法,远及瑞文斯顿人灵滑的弓斗术,短短几回合的时间,欧鲁巴却领教了全大陆有名的武技。那名少年就像是一只刺猬,每一根刺都让人觉得棘手无比。勇武如欧鲁巴,短时间内也无法在这般繁杂多变的攻势中占据上风。

    可刺猬终究是刺猬,它或许会有在雄狮面前怒张须发的勇气,但这依然无法拉近两者的差距。不仅仅是斯科莱鲁,埃修跟欧鲁巴心里都很明白这点。埃修高频率地变招更是加大了他伤臂的负担,分筋错骨的剧痛撕扯着他的双臂,他的攻势不可避免地弱了下来。

    “结束了。”欧鲁巴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下一秒,他那已是强弩之末的攻势就被剑斗士蛮横地撕扯开,埃修仓促地抽身后退,可欧鲁巴的双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肩膀,将他扭倒在地。

    埃修还要挣扎,欧鲁巴的膝盖已经压住了他的胸口,一只手扼住他的脖颈,另一手托住他的脸颊,只要欧鲁巴愿意,他随时能扭掉埃修的半个脑袋。感受到脖颈后毒牙一般危险的力道时,埃修很果断地放弃了抵抗。

    “父亲……”基尔看向马略,欲言又止。帝国的皇帝自方才脸上就一直挂着神秘莫测的微笑,他摆了摆手,站起身。观众席顿时安静下来,贵族们侧耳聆听皇帝的意愿:“帝国那么大,不缺人才。既然不肯为我所用,”他语气转冷,“杀了也就杀了。”

    “唉……”凯洛斯长叹一声,“斯科莱鲁,我们走吧。”可斯科莱鲁端坐不动,死死地盯着场下某处,如临大敌。

    “斯科莱鲁怎么了”凯洛斯顺着斯科莱鲁的目光看去,只发现一头死去多时的雄狮。

    “执政官阁下,”斯科莱鲁的语气前所未有地凝重,“请做好战斗准备。”

    “马略小子,你说杀就杀,好大的口气!”有人大不敬地高声说道。

    “是谁”

    “是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具雄狮的尸体悍然砸向皇帝的御座。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没有理会狼狈闪开的马略,大步走向欧鲁巴。感受到了面前男人所展露的锋芒,欧鲁巴下意识地握住了剑柄。

    但是他已经来不及拔剑了,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欧鲁巴眼前一黑,一只大手覆在他脸上,男人轻描淡写地发力,将欧鲁巴震开一丈。他伸手拉起埃修,眉目睥睨如同雄狮。埃修看着这位为他传道授业解惑十年的老酒鬼,只觉得面前的男人无比陌生。“你是谁”他不由自主地发问了。

    “我是阿拉里克,萨里昂的‘喧闹者’。”

    潘德有两个阿拉里克,一位远在瑞文斯顿,雄踞申得弗。另一位则是萨里昂王国二百年以来经久不散的梦魇,这个梦魇所出现的地方,通常伴随着冲天的酒气,以及一大批醉醺醺却战力惊人的萨里昂精锐。谁也不知道这一支野军的目标,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们洗劫过的地方最先遭殃的就是酒厂。他们军容不整,却士气高涨,他们曾经在深夜包围阿芬多尔,在城外饮酒狂欢。但是正当年少的布伦努斯子爵带兵出城时,酒鬼们怪笑着作鸟兽散,只留下一地狼藉。这时候萨里昂的喧闹者远远地看着脸色铁青的布伦努斯,狂笑道:“一百年前,你曾爷爷脸上的表情也是这样子!你们祖孙三代,真是好骗!”当布伦努斯震怒地扬起马鞭时,喧闹者与他麾下的酒鬼们已经高唱着“布伦鲁斯,好战鲁斯,天天鲁斯,到死鲁斯”远去了。之后酒鬼团们把这首歌不是歌,诗不是诗的简韵,连同他们的酒气一同传遍了萨里昂王国。

    在萨里昂方言中,布伦努斯的寓意是“狂野,英勇”,然而在潘德语中,“布伦努斯”跟“布伦鲁斯”意思一样,是“榆木脑袋的野猪”。后来这首简韵不知何时被其他四国学了去,每当布伦努斯公爵挂帅时,这首简韵必将响彻战场。

    也不是没人击溃过酒鬼团,阿尔弗雷德王与奥萨都跟这支野军交过手,并毫无悬念地大胜。而这两位潘德大陆最具传奇色彩的枭雄对酒鬼团战力的评价也是惊人的一致:乌合之众。之后的酒鬼团也是一路磕磕绊绊,比起同时期的野军,他们的战绩堪称寒酸。洗劫酒厂,耍耍酒疯他们当然拿手,但若是行军作战——哦还是算了吧,他们的军容甚至还不如一个新兵方阵来得好看点。而喧闹者的身手似乎也拿不上台面,野军的头领们大多都是有名的勇者,其中佼佼者更是在好事者列出的潘德豪杰榜上名列前茅。唯独喧闹者是个例外,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跟酒鬼团的醉汉们拼酒,然后一个接一个地把那些健壮如牛的汉子喝得面红耳赤摇摇欲坠。有农民曾经在野外看见一大队睡得如同死猪的萨里昂醉汉,而在他们中间,一个汉子正举起一个酒坛狂饮。可当酒鬼团们在战斗中冲锋失利时,喧闹者往往是跑得最快的。他甚至连拔出武器的心情都欠奉。如果酒量能换算成武力,想必他甚至连位列第一的西海强者赫拉克勒斯都能打趴下。但很可惜没这个如果。

    但酒鬼团依然在萨里昂王国顽强地生存了下来,同时期的野军不是被乌尔里克国王二世歼灭就是被招安,但这帮醉醺醺的汉子们却依然在中部平原作威作福,直到十年之前,酒鬼团被时任元帅的阿拉玛公爵以绝对优势围歼后,阿拉里克才销声匿迹。直到今天,他出现在雅诺斯的角斗场中,谈笑间出手凌厉如同风雷,帝国最强的剑斗士也被他一招震退!



第五章 大闹角斗场(二)
    “走吧,臭小子。”喧闹者阿拉里克,亦或是老酒鬼,对埃修说,“再不走的话我们两个都得死在这。”

    埃修反应过来:“走去哪儿全帝国的强者都集中于此,怎么走”他快速地扫了一眼观众席,那些大名在潘德大陆如雷贯耳的人物都已经起身,严阵以待。守墓人(莱迪),创世女神教的大祭司(温迪尔),教团佣兵的大团长(凯文军团长),帝国的万夫长(海因希克将军),暗影军团的千夫长(斯科莱鲁),塞兹的金色玫瑰(奥古斯塔娜),以及参议院的两位护卫将军(凯撒、尼禄)。这般豪华的阵容恐怕也只有年祭上才能得见。埃修对老酒鬼冲破重围的可能性报以极其强烈的怀疑。哪怕他是传说中那位在潘德大陆活跃了二百年的喧闹者,可以埃修对老酒鬼的了解,这位空有一身无人可及的蛮力以及丰厚的战技理论,可真要拿起刀剑来还不如一名训练有素的士兵。

    老酒鬼用看白痴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废话,当然是从正门出去。”

    正门埃修哭笑不得,说的倒是轻巧,可是那扇重达千钧的铁闸门可不会因此而升起。可是容不得他再说些什么,观众席上传来一声唿哨,等候多时的捕兽人们松开了手,野兽们嘶吼着再度扑了出来。

    埃修一惊,脚尖挑起一根木棍,却被老酒鬼按住了:“别慌,这是一份大礼啊。”

    “什么大礼”

    “你不是说‘他们的眼里闪烁着豺狼虎豹吗’”老酒鬼眯着眼看着那些狂奔而来的猛兽,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那我们就给他们豺狼虎豹!”他向着兽群狂奔,高高跃起,在半空中他的身体以不可思议的灵活性翻转,很难相信这个比欧鲁巴还要魁梧许多的男人居然有一个比蛇还要柔软的腰肢。老酒鬼在翻转中双手如风,当他双臂上缠着密密麻麻的绳索落在兽群后面的时候,野兽狂奔的势头戛然而止——他一个人就扯住了二十来头野兽!

    “不好!”帝国的将军们同时大叫到,可已经晚了,老酒鬼狞笑着挥动双臂,野兽们被他狠狠地甩到了观众席上!除了几头被斯科莱鲁等人就近斩杀,剩下的野兽在观众席上大开杀戒!浓郁的血腥味伴随着贵族的惨叫声,哭喊声在观众席上蔓延开来。

    “露西安娜!露西安娜!”贾斯特斯执政官双目喷火,他一剑砍倒一头鬣狗,“凯文!看见我女儿没有!”

    “小姐在我这里!”凯文高喊着,一路护着露西安娜来到贾斯特斯面前。贾斯特斯紧紧抱住自己的女儿:“闭上眼睛!”

    “野兽跟死囚痛饮着共同的敌人的鲜血/仿佛那是辛辣的烈酒/钢铁在哭泣/这一天,仇恨的魔鬼挣脱了囚笼。”露西安娜在他耳边细语着,轻微得像是一阵漫不经心的和风。贾斯特斯一愣,他知道这句短诗,是马迪甘的长诗《预言实现》的第一段。可他还未来得及琢磨时,凯文军团长的惊呼声打断了露西安娜:“天哪,大人!快看!正门、正门……”当贾斯特斯顺着凯文的手指望去时,也不由得震惊失语。

    那扇高达二十米,重达一千二百斤的大铁门在喧闹者的手中弯折了!看似坚不可摧的钢铁骨架在男人狂澜般的力量中呻吟着,以令人心惊胆战的幅度扭曲开来。老酒鬼全身的肌肉迸出刚硬明朗的线条,他蛮不讲理地发力,硬生生地在铁门上撕开了一个足以两人同行的大口子!

    “就这么走。”老酒鬼回头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埃修,眼中的嘲笑不加掩饰。

    两人冲出角斗场,门外站岗的士兵显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见到两个死囚模样的人冲出来,还没来得及拔刀相向,老酒鬼跟埃修早就已经欺进身来,动作如出一辙:抢剑抹喉!

    “撕拉”腥热的鲜血喷溅出来,埃修抢先一步放倒士兵,起步刚想冲向城门,却被老酒鬼硬生生拉住,将他拖向一个小巷。“你干什么”埃修挣扎着,“不现在走,马略调动雅诺斯驻军,我们插翅难飞!”

    “脑子秀逗了”老酒鬼松开了手,有些疲惫地低声喝道,“雅诺斯城外三万大军,你怎么走铁血驹就算跑得慢,也足够撵断你两条腿。”

    埃修不吭声,他显然也明白直接杀出城的不切实际。这时候他突然发现老酒鬼的双臂鲜血淋漓,惊问:“你受伤了”老酒鬼皱着眉看了看自己血流不止的双臂,摆了摆手,突然郑重其事地发问:“埃修巴兰杜克,告诉我,你活着为了什么”

    “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埃修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老酒鬼微微颤抖的双手,血液似乎是直接从毛孔中渗出来的。什么时候受的伤他想。

    老酒鬼的手放上了他的肩膀,直视着埃修的双眼:“我坚持。”

    “为我父亲复仇。”

    “那就好。”老酒鬼说,“那么,埃修巴兰杜克,我们就此告别了。我遵从你父亲的遗嘱,用了十年的时间将你培养成了一个合格的战士、谋士以及半吊子的诗人。希望我们不会在战场上相见。”他的眼中闪烁着埃修极其陌生的关爱,而后在埃修怔神的一瞬间,劈手将他打晕了。老酒鬼扛起埃修,大步地奔跑在小巷中,迎面撞上一个衣不蔽体的乞丐,两人皆是一愣,下一秒这个乞丐就被老酒鬼打晕扛起。这时候他瞥见小巷尽头停着一队来自萨里昂王国的商队马车,眼睛一亮,趁着四下无人,直接撕下了埃修的皮裤,将光溜溜的埃修扔进了其中一辆马车,而后他顺手给乞丐套上了皮裤,扛着他直奔雅诺斯的市中心。

    但是他很快无奈地止步了,一杆漆黑如夜的长枪自一个小巷中猛然递出,迅捷如风,毒辣如蛇,于此同时铺天盖地的黑键封死了老酒鬼所有可能的退路。老酒鬼脸色一变,浑身肌肉绷紧,枪尖在他胸口滑开,留下一道血痕。

    “笃笃笃笃”十来把黑键钉在老酒鬼脚边,他轻呼一声侥幸,侧头看向从小巷中走出的两人。其中一人满头霜雪,袖口滑出一截雪亮的刀刃,走动间漆黑色的祭司罩袍沉默地贴合着他苍老却强健的身体。另一人则是一个冷艳的女子,那柄几乎刺穿老酒鬼胸膛的黑枪就握在她手中。两个人仿佛烈日下的鬼魂一般,无声地跟老酒鬼对峙着。

    最终还是老酒鬼打破了沉默:“圣陵罩袍里面热不热”

    “这么拖时间对你不利吧尊敬的半神冕下。”创世女神教的大祭司温迪尔说。

    “看起来创世女神教里的典籍还是挺多的,不过我可没听出来小家伙你对我有多少尊敬啊。”老酒鬼懒懒地说,虽然温迪尔所言不虚,这么耽误时间只会让他复发的旧伤愈发严重,不过他似乎并不介意这点,反倒借此跟温迪尔攀谈起来。

    “你毕竟不是真神,只是距离神比较近而已。”身后有声音传来,马略诸人也已经赶到,将老酒鬼团团围住。“投降吧,反正对你来说也不丢人。”马略讥讽地说。

    老酒鬼转头冲马略笑了笑,露出一齿的鲜血,这使得他看起来像是一个食人肉的恶魔:“小伙子,你也知道我离神比较近,那么,”他的声音突然灌注了无比强硬的高傲,“你们这群凡人,拿什么拦我”

    咔嚓!

    老酒鬼脚下坚硬的岩石骤然龟裂开来,他一脚踏碎了它!趁着帝国豪杰们失去平衡的短暂空当他以无比决绝的姿态向前冲刺,黑枪如同阴魂般追来,枪尖贴着老酒鬼的皮肤,老酒鬼大笑着前冲,一巴掌扇开了黑枪,而后灵活地转身,几发仓促的黑键落在了空处。“回见啦几位!”男人轻佻地吹着口哨声,脚步声渐行渐远。

    “要锁城吗”伊莉斯扶起了基尔,随口问。

    “没有这个必要了。”斯科莱鲁说,他指了指地上的血脚印,“顺着追过去就好了。”

    阿拉里克在小巷中狂奔着,每跨出一步,他的脸便扭曲一分——细密的血汗从他身上涌出,这个本来魁梧如牛的汉子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浑身流淌着猩红黏稠的汗水。但是他的双腿的幅度却更加发狠地增大,以至于当他冲出小巷时,仿佛是一头浴血腾飞的苍龙一般。有好几次温迪尔险些就截住他了,但是他的黑键完全追不上喧闹者的速度!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何等的精神力量在支持着这个已经骨瘦如柴的半神做着无果的逃亡,而且随着包围圈的缩小,喧闹者逃跑的方向渐渐明确:君临之崖。

    雅诺斯傍海而建,卡瓦拉二世别出心裁地将其建立在悬崖之上,使得这道天险成为了一堵天然的城墙。一百五十年前奥萨率领着巴克斯帝国的大军跨越了绝望之海的惊涛骇浪,而后悍然连夜攀登山崖,以三百暗影军团士兵拿下雅诺斯,一夜之间便解决了大军的补给问题。而后奥萨为了避免有朝一日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新建了一座内城。按照开国皇帝的想法,内城的城墙永远不会有城门,但是却挡不住后人瞻仰的意愿——皇帝陛下在潘德的第一步,却是整个帝国的一大步!趋之若鹜者甚多,遂又开了一道小门。年祭时分,小门会开放,使得那些不够资格进入角斗场的平民们有个地方庆祝。

    而这更是方便了阿拉里克突破,守门的卫兵正在划拳拼酒,眼前闪过一道赤红色的人影,他们放在地上的那两坛酒便不翼而飞,地上则是留下了一道蜿蜒的血迹,如同蛇一般游串过了城门。

    “啧,好浪费。”阿拉里克在悬崖边急停,仰头浇下一坛酒,黏稠的血浆被洗去后,苍白得触目惊心的皮肤露了出来,骨架的痕迹清晰可见。这等的出血量,也亏得是他,换做是常人怎么可能撑到现在

    阿拉里克刚拍开第二坛酒,一根黑键飞来,直取酒坛子。嗜酒如命的喧闹者皱了皱眉,抬起手臂,任其盯入自己的臂骨。他瞥了一眼身后的温迪尔:“能让我先喝完吗”

    回答他的是漫天飞舞的黑键,还有夹杂在其中的一柄毒辣如蛇的黑枪。老酒鬼一开始还勉强闪躲着,但是就算是在他的全盛状态,也不能在饮酒的同时还能闪避创世女神教团大祭司跟守墓人的攻击。之后他索性光棍地站在原地,如同长鲸吸水一般地痛饮,只在黑枪与黑键往他脑门与心脏招呼时才象征性地晃动两下。当马略一行人赶到时,阿拉里克已经倒在地上,身上插了不下十二把黑键,肚子上还钉着一柄黑枪。诡异的是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反倒是腹部的创口正在不断地涌出酒液。

    “阿拉里克冯布洛赫,我听说过你的传说。”马略直视着面前本应死的不能再死的老酒鬼,语气恭敬有加,“你曾经是大陆最强大的人类,哪怕是西海的强者赫拉克勒斯再强悍两倍也不会是你的对手。”

    “如果你说的是喝酒的话,那我当之无愧。”阿拉里克呵呵地笑了,“打架还是免了吧,平生就真刀真枪地动过两次手,还都输了。”

    “可喧闹者此生唯二动手的对象何等样人,您能全身而退,虽败犹荣!”马略皇帝的语气情不自禁高亢起来,“来人,带喧闹者大人下去养伤!连同那个少年,”他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乞丐,“也要好好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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