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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醉酬天

    盾墙再度立了起来,将两骑围在中间,佣兵们狡猾地将自己的身子藏在了盾后,使得黑骑士找不到目标。眼看着战马即将陷在人堆中,他们也不由得焦躁了起来,手再度伸向了矛袋。

    萨拉曼心中一寒,他突然意识到,有伤在身的自己此时是孤身暴露在黑骑士的射程内!这对于一个领袖来说是大忌!不好!他几乎是下意识想躲开,然而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身子迟缓下来。而就在此时,一名黑骑士的手已经高高扬起。

    唰!

    暗紫色的雷霆奔腾,在佣兵们眼前一闪而过,那名即将掷出必杀一矛的黑骑士就突然栽下马来,另一名惊讶地转头看着自己的同袍,却发现一柄制式再熟悉不过的投矛从他腋下刺入,贯穿心脏,那名黑骑士瞬间失去了痛呼的力气,栽下马来。

    一个人大步跳上了山坡,矫健地仿佛一头羚羊。他着上身,腰上草草束着一匹暗红色天鹅绒,使得他看起来像是一个靠向贵妇出卖为生的贵族伶人。然而这个“伶人”奔跑起来仿佛有疾风为他掠阵一般,在众人还在惊诧的时候,他离黑骑士只剩下五步的距离!

    埃修高高跃起,在黑骑士惊异的眼光中踩着雇佣兵的肩膀狠狠地扑了上来,直接撞入他的怀中。黑骑士下意识地举剑反击,却发现埃修已经如同一条泥鳅一般从他的身上滑到了马背上,双手伸到了他的腋下。

    “起!”埃修暴喝一声,他把一个全副武装的黑骑士扔下了马背!而后他跳到了黑骑士身上,膝盖顶住黑骑士的咽喉,双手凶狠地发力,“咔嚓”扭断了他的脖子。从射杀一骑到扭杀另一骑仅仅用了五秒!大多数佣兵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两名黑骑士就已经被一个半路杀出的年轻人放倒在地!那那个仿佛神兵天降的年轻人则是愣愣地跨坐在尸体上,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失望。

    “不合身啊……”埃修看着身材明显比自己大上一圈的黑骑士,有些无奈地紧了紧即将从腰上滑下来的锦缎。




第九章 奸商与黑骑士(一)
    “你是谁”萨拉曼问。虽然他很感激这个年轻人救了自己一命,但他的身份着实可疑。看他这衣不蔽体的模样,似乎是一早就藏在车队中,难道是前几天趁着混乱逃出来的死囚萨拉曼想,可什么样的死囚会强悍如斯他忍不住又看了眼那两个被扒得精光的尸体,几分钟前他们还是凶名赫赫的黑骑士,但是在这年轻人手上甚至都没走过两个回合。这时候他听到那个年轻人回答:“埃修巴兰杜克。”

    巴兰杜克萨拉曼皱眉,听起来倒像是潘德贵族的家姓。而众所周知帝国一向是不遗余力地迫害旧潘德的贵族的。女性大多沦为娼妓,男丁则投入角斗场。那这个年轻人想必就是死囚没错了。萨拉曼还没来得及琢磨这个身手不凡的年轻人跟雅诺斯年祭之上的暴乱有什么关联,神情便是一凛,他突然反应过来袭击他们的死亡骑士小队中有着三名黑骑士——糟糕!

    杰弗里靠在一棵大树边,咬住自己哆嗦的嘴唇,竭力地压抑着呼吸,马蹄声似乎来自于四面八方。一开始他还庆幸着在自己落进黑骑士的射程前一头撞入了密林,想着可以接着地形轻松甩脱黑骑士。但是却低估了异端顶尖战力的综合素质。他们不单单是横行战场的无匹武士,同时在侦查与追踪方面也是一把好手。杰弗里只是一介商人,他或许在生意场上难逢敌手,却不知道如何在密林中应当下马潜行。他已经不敢动了,三分钟前一根投矛直接将他的骏马钉在地上,对方显然存了猫抓老鼠的心思,不然第一发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杰弗里还在担惊受怕,但是一只覆着漆黑臂铠的手已经无声无息地从树后探了过来,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扼住了他的咽喉。“不跑了吗”不属于男人的甜腻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杰弗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女性黑骑士怎么可能!就在此时对方摘下了自己的头盔,露出一张极其妖媚的少女脸庞。杰弗里呼吸不由得一滞,虽然他自身难保,但依然惊艳于面前佳人那堪称祸国殃民的容颜,同时自己的下身不由自主地起了反应。少女显然也发现了杰弗里的“帐篷”,有些不愉地举起了投矛。

    “想象一下,如果这根投矛蹭过你的小兄弟,会是怎么样的光景”她凑在杰弗里的耳边低声说。投矛上不规则的倒刺在杰弗里眼前狰狞地扭曲着。杰弗里对异端对待俘虏的酷辣手段有所耳闻,那些崇拜恶魔的异教徒会在他们的仪式上慢慢地折磨最硬的骨头,手法残忍而细致。负责行刑的黑骑士会一个个地掰下俘虏的指甲,挨个将一尺长的针从指尖钉入指骨中。而俘虏在此之前会被迫服下刺激精神的草药,因此他们会完整地体验十指被根根贯穿的剧痛!而后他们会被卸下四肢,挖下眼珠,最后才会掏出心脏献祭。大部分的俘虏会在目睹全程后被彻底摧毁心防,在经过祈求者洗脑后加入成为异端信徒。而那些真正硬气的家伙则会成为下一场仪式的祭品。一设想到自己可能的下场,杰弗里才支起来的帐篷又塌陷下去。

    投矛逐渐下移,少女欣赏着杰弗里惊恐绝望的脸:“如果你把你带着的那个东西交给我,我会给你个痛快。”

    “唔——唔——”杰弗里倒是很想开口斡旋一下,奈何自己仿佛小鸡一样被人掐着脖子,连呼吸都极为勉强,而且异端说的话,是万万不能信的!成为阉人又如何自己缄默到底的话说不定还会有一线生机!

    倒刺已经钩入了杰弗里的裤裆,他紧咬着牙关,准备承受撕心裂肺的痛楚。然而树叶的簌簌声由远及近地传来,间或夹杂着树杈被踩踏的闷响,声音的起落迅捷而富有节奏,像是猎豹奔行在密林的上空。有人在快速地朝他们接近!而后破空声传来,少女脸色一变,后跳一步,堪堪躲过一根从天而落的暗紫色投矛!少女反应极快,后跳时就已经戴上了头盔,同时拔剑在手。但是攻击者比她更快!对方似乎早就料到了少女的反应,她还未站稳脚跟,眼前卷过暗红色的云,而后这片云突然塌陷下来,裹挟着万钧之势将她摁倒在地!少女口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唿哨,不远处的战马听到了主人的召唤,长嘶一声狂奔过来。这时候少女看清了骑在自己身上的是一个近乎的年轻人,腰间草草束着一条锦缎。她的反应很快,抬手就去砸年轻人的裤裆。若是让这覆着手甲的拳头砸实了,必然是个蛋碎鸟亡的凄凉下场。对方的反应也很果决,直接从她的身上弹了起来,同时探手捞住少女砸过来的拳头,拧身发力。少女还没反应过来,全身一轻,下一秒她就发现自己头朝下地被对手抡了出去!同时那个年轻人还不忘好整以暇地从她手中夺下长剑,一个后跳避开战马的冲撞,而后一剑插入马脖子,借着战马冲刺的惯性在马身上豁开一个深及内脏的巨大创口!生命力强韧不逊色铁血驹的死亡骑士战马轰然倒地,鲜血泉涌着流入身下的腐殖层。而那边少女挣扎着站起身,就已经被年轻人一脚踹倒在地。

    “不要杀她!这个可是极品女奴,质量甚至还比诺多好上几分!”逃出生天的杰弗里狂吼着,商人的精明重新在他身上抖擞起来。只不过是一瞬间他就想到了几个可能的买主,开始盘算着如何把这个女性黑骑士卖出一个让人满意的天价来。

    “不要杀我!”少女很果断地摘下了头盔,同时丢过去一个楚楚可怜的眼神。她对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只要对方稍稍因此松懈,她就能暴起杀人。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年轻人眼中的确实闪过一抹惊艳的错愕,但是那支踏在她身上的脚依然稳如泰山。

    “你要知道,美女会武术,谁也挡不住!因为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如何将自己的容貌作为潜在的攻击手段。防不胜防,不如不防。”老酒鬼长吁短叹,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如果你制服了一个美女,千万不要给她求情的机会!”

    “直接杀了”埃修问。

    “不!”老酒鬼义正词严地摆手,“霸王硬上弓!”

    埃修用眼光来回扫视着少女,可惜她全身都被黑骑士战甲包裹着,只能根据她那惊为天人的容貌来想当然地推断她的身材必然也是十分傲人。

    “脱。”埃修说。

    听闻此言,少女跟杰弗里都是一怔,这年轻人莫不是见色起意,打算将她就地正法杰弗里脑中也是有着将这黑骑士卖作女奴前供自己享用的龌龊念头,当即上前一步:“这位小兄弟,你这位俘虏,我买下了。”

    “哦”埃修转过身来看着他,“你出多少”

    杰弗里一愣,而后便是狂喜,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好说话。不过在商人一行中浸淫多年的他自然是不会将心里的感情挂到脸上,于是摆出一副相当豪爽的样子:“你救我一命,我自然不会亏待你。八千第纳尔!”那个“百”字在他唇边打了个转,好容易才咽下去。八千,这是个足够诱惑的数字,哪怕是以富饶著称的蔷薇庄园(注:新时代中萨里昂的附属村庄),一周的税金也不过是在七千上下浮动。

    “八千第纳尔”埃修重复了一遍,不置可否。

    “如果你要嫌少,那再加两千如何”杰弗里不失时机地说,虽然一万第纳尔确实让人肉痛,但是比起一个极具噱头的黑骑士女奴,这等价位也让人有了举重若轻的底气。与此同时他窥视着埃修的脸色,企图在这个年轻人脸上看出一丝动心的神情,同时做好了对方漫天要价的准备。可令杰弗里失望的是,一万第纳尔的报价仿佛泥牛入海,甚至没在这个年轻人脸上砸出一丝波澜。

    “再说。”埃修说。



第十章 奸商与黑骑士(二)
    杰弗里当即就是一口老血呛在喉咙里,真是何等暧昧的答复啊,他无比悲愤地想。换做是在生意场上,如此举棋不定的两字可是能直接导致一场交易的不欢而散。可埃修并没有举棋不定,他相当爽利地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干脆得将杰弗里趁热打铁的可能性一刀斩绝。

    这时候少女也卸下了自己的黑骑士铠甲,如同一尾鱼儿般滑了出来,漆黑色的贴身软甲以完美的曲线起伏着,杰弗里禁不住呼吸一窒,就连埃修也忍不住往她的腰腿上多瞟了几眼:好一个尤物!

    “我脱了哦你还想要我再脱吗”少女甜腻地说,她慵懒地躺在地上,撩拨着自己暗紫色的头发,极力舒展姣好的身材。杰弗里看得口干舌燥,下腹血气奔涌,要不是考虑到眼前这个少女可是一名黑骑士,杀他易如反掌,他早就推开埃修扑上去了。

    埃修没搭理她,低头捡起地上的黑骑士铠甲。而就在这时,少女暴起!修长有力的两腿如同蟒蛇一般弹起来盘住了埃修的脖子,借着腰力将他扭翻在地。下一秒少女便压在了埃修的脖子上,屈指成爪,抠向埃修的双眼!

    噗嗤!

    胸腔传来被贯穿的剧痛,少女愣愣地看着胸口透出来的一截剑锋,温热的鲜血自创口汩汩地涌出。这不是自己的死亡骑士剑吗怎么可能……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身体失衡的情况下,这个人居然还能牢牢握住剑柄,并准确无比地将剑锋倒转送入自己的胸口她看着身下的埃修,只看到了一对冷静得近乎于冷漠的双眼。少女的手无力地垂下,这一剑刺穿了她的心脏,一击毙命。

    杰弗里怔怔地看着这一切,毒蛇与猛虎的搏杀才乍起便平息,只有当事人才清楚其中如同刀剑般交错的凶险。但他只是看到暗自视为囊中物的女奴被人一剑刺穿了胸口。那可是起价十万第纳尔的女奴!他的脸因为狂怒而胀得通红:“你都干了些什么!”

    埃修推开身上的尸体,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尖叫着的杰弗里,有些头疼。他听老酒鬼讲过萨里昂商人是如何的要钱不要命,但没想到这家伙还是其中翘楚,他得救甚至还没超过三分钟呢!

    埃修不想再费什么口舌,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他也是一肚子的火。“闭嘴!”他冲杰弗里喝道,“救了你还唧唧歪歪的,有能耐你自己去抓一个!滚!”

    杰弗里的叫骂戛然而止,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跟埃修天壤之别的战力差距,有些悻悻地闭上了嘴。当他看到埃修套上黑骑士甲的时候更是腹诽不已:感情你就是冲着盔甲去的这时候他听到埃修说:“走。”

    杰弗里没动:“去哪儿”

    “当然是去你的商队了。”

    商队杰弗里一愣,那帮人居然还活着但他的戒心可不会因为一句空话而消除多少,“你是谁”杰弗里问。“我认得你之前披的那条天鹅绒,只有雅诺斯的顶级染匠才能染出如此沉凝如血的红。而很不巧,此类商品一般都是由萨里昂的商人公会垄断的。而我,在萨里昂商会中负责对帝国交易。”说到此杰弗里不由得有些洋洋得意,他看向埃修,企图从对方脸上看出些端倪来,然而他再次失望了:埃修嗯了一声,神色如常:“对啊,我是当时从雅诺斯逃出来的死囚,藏在你们的车队里出的城。”

    杰弗里只觉得自己之前那口老血重新在喉咙里滚动起来,没想到对方这么痛快,甚至都轮不到他指认,埃修就抖露了自己逃犯的身份,轻描淡写地将杰弗里的势头连同在他舌尖蓄势待发的话语摁了下去。可杰弗里又能说什么呢把埃修扭送回帝国他要有这个能耐还至于被黑骑士拿捏吗

    这小伙子,似乎并不只是一介空有一身武技的莽夫啊……杰弗里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磐石一般沉稳的性格,瞬间制服黑骑士的身手,还能让自己连续两次在言语机锋的较量中处于下风,他的能力早就远远超出了他这个年龄所能达到的范畴!这个年轻人,在成为死囚前师从何许人也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密林,一匹死亡骑士战马正不耐烦地啃咬着树皮,看到埃修便有些讨好地蹭了上来。“这是你的战马”杰弗里吃惊地问,“你跟那些黑骑士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这是我临时驯服的。”埃修说。这时候杰弗里才注意到战马面甲上一个不浅的掌印,眼皮轻轻地跳了下。他这些年走南闯北,也算是见多识广,这个掌印让他回想起了菲尔兹威人常用的驯马手段:捏马脸。那帮凡斯凯瑞混血的莽夫驯起马来也是杀人越货一般的爽利,透着浓浓的海寇风格:一捏二锤三抹喉。当然,第一个步骤就难倒了无数人,就算是在糙汉遍地走的菲尔兹威,也只有糙汉中的糙汉,被授予狂战士称号的菲尔兹威勇士才有将战马的面骨捏得疼痛难忍的膂力。然而就算是狂战士也无法轻松驯服一匹孔宁加战马,更何况是比孔宁加马更加暴烈的死亡骑士战马一捏而驯服一匹有主的死亡骑士战马……杰弗里不错眼地盯着埃修的那条勉强算是健硕的手臂,怎么也无法将其跟那足以在精铁面甲上捏出一个掌印的怪力联系在一起。杰弗里看埃修的眼光顿时有些不一样了:这小子是一个浑然天成的打手啊!不知道萨里昂商会的狗链是否能栓住他

    埃修扫了眼杰弗里,他很不喜欢这个萨里昂商人的眼神,他的眼睛里无时无刻都流转着不可告人的鬼胎。相比起来一直喜欢作弄他的老酒鬼都显得无比坦率。“上马。”埃修说。

    死亡骑士战马脚力不俗,两人很快遇见了沿路跟来的车队。而埃修的死亡骑士甲则是让整个佣兵队伍如临大敌,毕竟他们之前可是险些被黑骑士血洗。直到看到马背上的杰弗里,萨拉曼才示意解除警戒。杰弗里长出一口气,身子一软,险些就从马上摔下来。终于结束了!他有些后怕的想,至少这些货物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虽然自己口袋里的那件东西价值远胜于整个车队的商品,但是那玩意并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实际意义上的创收,而那些天鹅绒,香料,可意味着一大堆明灿灿亮闪闪的第纳尔啊!

    萨拉曼一瘸一拐地迎了上来:“杰弗里,见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你没事,那是更好。”杰弗里真诚地说,虽然是无奸不商的萨里昂商人中的典范,但他本人却是跟萨拉曼私交甚好。“返回萨里昂后,我会支付给你们双倍佣金。”

    萨拉曼一怔,脸上绽开笑容:“好。”他转头冲着死气沉沉的佣兵队伍大声喊道:“打起精神来,小伙子们!等任务结束,双倍佣金!到时候我们去银湖镇的火与剑酒馆喝个痛快!我请客!”

    佣兵们死灰一般的脸色渐渐松动了,有人喊道:“头儿此话当真”

    萨拉曼反问:“你见过我扯淡吗”

    回答他的是众人热烈的欢呼:“没有!头儿万岁!”

    萨拉曼松了口气:若非如此,他还真没有办法鼓舞这些惊弓之鸟的士气。他转头看向埃修,手中马刀虚劈三下,这是达夏人最隆重的“大恩刀”:“谢谢这位勇士出手搭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佣兵团欠你一个人情。”

    埃修摆了摆手,翻身下马。杰弗里跟萨拉曼这才注意到眼前的男人已经是满脸的疲色,空腹数十个小时,又是接连两场最为凶险的短兵相接的血战,哪怕是能跟冰熊角力的埃修也感受到了精神躯体上的双重透支。他也不逞强,跟萨拉曼讨了些干粮和水,就地吃喝起来。

    杰弗里清点了一下商队的损失,长出一口气:除了一辆马车被黑骑士的投矛贯穿,损失了几匹价值不菲的雅诺斯红天鹅绒,其他都无大碍。他轻轻捅了一下萨拉曼:“你看人很准,告诉我这个小子值得信任吗”

    萨拉曼沉思半晌,笃定地回答:“是的。”

    “理由”

    “你注意到那个年轻人的眼睛了吗”萨拉曼说,“很干净,很澄澈,像是伊索斯旁的河流一般,根本藏不住什么阴谋诡计。”他瞥了一眼杰弗里,“哪里像你。”

    “你这家伙……”杰弗里悻悻地骂了一句。有萨拉曼作保,但是他依然没有消除戒心。实在是他保管的那件东西实在是太珍贵了,甚至引得常年在高山堡附近活动的死亡骑士都派出了一个小队。他现在还不确定是谁走漏的风声——不,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风声的可信度到底有几何。可信度越高,商队的处境就越危险,到拉里亚还有三天的路程,谁知道半路上会杀出什么牛鬼蛇神来。秩序女神保佑啊……他下意识地祈祷起来,随后狠狠地呸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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