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飒西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居简
她心道:“这女人心狠手辣,若是她觉得我没有用处,定会将我也杀了。看她样子,又不贪金银珠宝,只能拿话骗她了。”于是说道:“其实我也能识得那些陷阱,只是不如他那般熟练罢了。”
陆圣妍道:“你能识出陷阱便好,若是不能,你也难逃一死。”刘驽见那女子听言后,身子不由地一抖,可见其惧意之深。刘驽道:“陆姨,你就饶过她吧。她能识出陷阱,肯定还有用处。”陆圣妍怒道:“你个狗娃子倒是好心,你心肠这么好,为甚不去开个大米店,天天施粥给全天下的穷人吃!”刘驽道:“我爹是种田的,不是开米店的。”
三人正说话间,几十个契丹人从树林中走出,将此地团团包围。陆圣妍一脚将刘驽踢下地窖,同时右手抓住那女子的肩膀,便要将她落下地窖,那女子惊道:“我的腿脚有病,不能下车。”论力气,她绝不是陆圣妍的对手,可此时她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一股力气,竟让陆圣妍拉她不动。
陆圣妍道:“你想死便死,我可救你不得!”说着纵身跳下地窖,再也不管那契丹女子。
地面上,众多契丹人大喝乱叫,正不知将那名契丹女子怎样了。下方的地窖里,薛红梅坐在的角落里,看着众人,欲言又止。岳圣叹将她的行状看在眼里,道:“薛姑娘,你有甚么话,但说无妨。”薛红梅摇摇头,道:“不用了,我没甚么想说的。”岳圣叹道:“你是不是有甚么顾忌,有岳某担保,绝不敢有人害你。况且若是你所说的事,对大伙儿都有利,大伙自然都会向着你。若是有个别人想对你不利,我们自然也不会轻饶了她!”说着他用眼角瞅了瞅花三娘。花三娘一声冷笑,转过背去,也不说话。
薛红梅又看了看陆圣妍。陆圣妍知她意思,说道:“若是你所言之事,能救得我和我男人的性命,我自然帮你。”薛红梅道:“好,那我就说了。只是需要事先声明一点,本姑娘和契丹人从未有过任何瓜葛,也没有任何冲突。刚才你们在上头的时候,我悄悄露头往外看了一眼,那个契丹女的我认识。”
花三娘一听,急忙转身问道:“她是谁”薛红梅以为她又要构陷自己,并不理她,而是对着陆圣妍继续说道:“那是三年前的事情,当时我跟着师傅去长安办事。师傅在契丹人中朋友甚多,那一次他也带着我去拜访了一位契丹朋友。
“他的这位朋友乃是契丹大姓耶律氏的夷离堇,也就是耶律一族的首领。此人受遥辇氏痕得堇可汗之命,留在长安为质子。而这名契丹女子我也见过,正是那位耶律氏夷离堇的正妻,当天她还曾上席敬酒。”
刘驽道:“难怪她和我说,自己在长安呆过。陆姨,她肯定对咱们有用,你上去救她下来吧。”岳圣叹道:“既然刘驽都这么说,看来这女子定是与契丹耶律氏大有渊源了。”陆圣妍道:“难怪她一开口便说,要送我三百匹草原上的上好骏马,一般人哪里来的这么大身家。”花三娘道:“若是真有那么多匹马,我倒也有办法。”
岳圣叹道:“甚么办法”花三娘道:“嘿嘿,古人能使火牛阵,老娘也能使毒马阵。”岳圣叹听她这么一说,便想起被她使用五蛊散害成蛊尸的,‘苗疆四鬼’中的大鬼和二鬼,顿时不寒而栗。陆圣妍道:“你要是真有这法子,我便去将周围的活物都抓来,供你驱使。”花三娘道:“算了吧,外面那么多陷阱,你出了毒圈就别想活。”心想:“外面的毒圈快要失效了,这里就剩你一人还能打,你要是死了,老娘也要跟着遭殃了。”
突然她眼睛一转,盯着刘驽问道:“你刚才进毒圈的时候,怎么一点事儿没有”刘驽乖乖答道:“我也不知道。”花三娘一听,又向陆圣妍问道:“你给他吃解药了”陆圣妍道:“没来得及,他冲进圈的时候,我还没来得及跳上去。”花三娘的目光落在韩不寿的身上,面露佩服之色,道:“令师果然高明,小小一粒解毒药丸,竟能有这般长
第三十二节 犟驴乱窜
地面上因契丹人的呼喝声,甚是嚣杂。韩不寿的话,却让整间地窖里寂静如水。没有人想到,这个倔强而莽撞,脸上尚带有一道伤疤的农家孩子,竟会是“玉傅子”的外甥。
花三娘对陆圣妍道:“我刚才说让这个小鬼上去放毒,只是个提议,我可没逼他去。具体的事情,还需要你来拿主意。”陆圣妍明白她的意思,乃是要为自己摘脱干系。这样即便刘驽出了甚事,傅灵运第一个去找的也不会是她花三娘。
陆圣妍道:“你放心,这个事儿自是我来拿主意,与你没有半点关系。”花三娘笑道:“如此便好。”陆圣妍一拍刘驽的肩膀,道:“狗娃子,我教你功夫,你学不学。”刘驽道:“当然学,总比拿别人当挡箭牌好得多。”
韩不寿急道:“刘驽,你不能学!”陆圣妍见他还要阻止,喝道:“你若再说,我便一掌劈杀你。他若不去,我们这些人今日都要死在这里。左右是死,我还怕你么!”刘驽见陆圣妍这般喝斥韩不寿,有些生气,大声道:“陆姨,你不能这样跟我的不寿哥哥说话,否则我就不学了!”
陆圣妍心道:“这些年江湖上有多少人,死活要拜在我和茂哥门下,求我们传授他们武艺,我们都没有答应。如今我要传你个狗娃子上乘武功,你倒端起架子来,真是不知好歹!”
然而经过这些日的相处,她已知这刘驽乃是个倔脾气,若是强迫于他,恐是难有结果。想到这,她转过头去,不再恶狠狠地看着韩不寿,说道:“好了,我不跟他一般计较,你跟我学武罢”刘驽道:“好!”接着他又对韩不寿说道:“不寿哥哥,是我自己想练的。我不练,大家多半都要死在这里,不如我上去搏上一搏,说不定大家还能有活路。”韩不寿张了张嘴,似有万般话要说,最后却又将袍袖一甩,闭目不言。
陆圣妍又道:“烦请各位都转过身去,面向墙壁。”众人知她要传授刘驽武艺,同时又担心秘学外泄。
韩不寿自然不稀罕她的武功,因此一个转过身去。花三娘沉迷毒道,对武功并无多大兴趣,因此也跟着转了过去。岳圣叹见地窖中只有他与薛红梅没有面壁,便伸手拉着她和自己一起转身。薛红梅一把将他拂开,自行转过身去。岳圣叹一愣,心想这姑娘前些日在午沟村初次见面时,还颇为水性,怎地这短短数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众人面向墙壁,只听陆圣妍对刘驽说道:“我要传你的这套武功,名叫‘犟驴乱窜功’。”刘驽奇道:“世上还有功夫叫这等怪名字”陆圣妍道:“是,我寻找了许多年,也没有找到适合练习这门功法的弟子。这些日我多番察看你筋骨,倒是觉得你很适合练这门功法。”
刘驽奇道:“陆姨,你甚么时候查看过我的筋骨了,你尽拿大暴栗子凿我脑袋。”陆圣妍强辩道:“我那是为了看你头上的筋骨硬不硬!你到底练还是不练”刘驽道:“练!我练!”
陆圣妍道:“时间紧迫,我只能将‘犟驴乱窜功’中,最易练的四招传授于你。第一招,‘犟驴东窜’,你看我的姿势,学着摆动作!”刘驽道:“犟驴为啥会‘乱窜’”陆圣妍喝道:“你有完没完你爹打你的时候,你不都是到处乱窜么”刘驽气呼呼地说道:“我没有乱窜,我那是有计划的逃跑!”
陆圣妍道:“再犟嘴,我大暴栗子凿你!你把腿叉开一些,这姿势不对。胳膊抬得太高了,放下来一些。注意跟我一样,先吸一口。对,就这样,慢慢来。是不是感觉胸口有些热乎好,再慢慢将气吐出来,同时右腿往这个方向走,对,就这个方向。”
陆圣妍武功造诣颇高,能将艰深的武学道理讲得深入浅出,便连面向墙壁的岳圣叹与薛红梅二人,也听得连连点头。陆圣妍见薛红梅微微侧过头来,便喝道:“转过头去!”
岳圣叹自思:“这薛红梅的师傅,乃是大名鼎鼎的十方罗刹崔擒鹰,其人武功之高,众所周知,怎地他的两个徒弟都是普普通通而这个薛红梅的武艺,比起她的师兄唐峰,还要差上几分。”
陆圣妍初授刘驽武艺时,心中憋着好大一口气,不时趁他出错之时,狠狠凿上一记暴栗子。教到后来,她竟有些喜欢上这个“狗娃子”,自言自语地说道:“看上去笨得很,学得倒挺快!”刘驽问道:“陆姨,你说的是我吗”陆圣妍道:“我说的是驴,你学驴挺像!”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刘驽已将这招“犟驴东窜”学会。
这时地面上方契丹人的争吵声越来越大,那名契丹女子听着也在声嘶力竭地喊,双方应是在争论甚么极其重要的事情。
花三娘面对墙壁,说道:“陆姑娘,麻烦你尽快,我的‘七重桃花瘴’所剩时间不多。到时候他们攻进来,我们死了不打紧,你的男人可要跟着一起倒霉。”
陆圣妍道:“我知道,请你放心。”又对刘驽道:“我再教你三招,分别是‘犟驴南窜’、‘犟驴西窜’和‘犟驴北窜’,这三招与‘犟驴东窜’道理相通,你用心地学,
第三十三节 迷踪步法
刘驽走出地窖后,这些契丹武士仅是楞了片刻,便不约而同地弯弓搭箭,齐齐向他射来。只是这些箭的去向,颇有些门道,皆是避开那契丹女子三尺以外,生怕意外伤着了她。那契丹女子叹了口气,垂下眼皮,不愿再看刘驽,只觉他必死无疑。
陆圣妍从地窖里探出头来,将外面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道:“这个契丹女人倒是自顾自得很,明知那些契丹武士不敢伤她,也不喊狗娃子到她的背后躲一躲。”岳圣叹急问道:“刘驽怎么样了让我上去看看。”陆圣妍一把将他推下,道:“放心,他好得很,已经窜到那些契丹武士身后了。”花三娘一听,道:“这小鬼倒是聪明,不亏是‘玉傅子’的外甥,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便学会了‘乾坤迷踪步法’,可真是武学奇才啊!”她刻意说得格外大声,要让话传进韩不寿的耳里,其中颇有些讨好之意。
韩不寿脸上疑云密布,道:“陆姑娘,你传授给刘驽的是甚么东西崆峒派的紫眉真人曾经到眉镇拜访过家师,他的‘乾坤迷踪步法’,和你所教的可不大一样!”陆圣妍笑道:“我韩公子果然聪明,只是用耳朵听,便能知道我所教的不是‘乾坤迷踪步法’。这‘乾坤迷踪步法’乃崆峒派的不传之秘,岂是我等所能轻易得到的。”
韩不寿哼了一声,道:“陆姑娘大可不必将自己撇得太清,若是在下没有猜错,这所谓‘犟驴乱窜功’的底子,到底还是那门‘乾坤迷踪步法’。只是你教给刘驽的吐纳之法,是从哪儿得来的”陆圣妍笑道:“这可不便说。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韩不寿道:“有何不方便说的,是不是你的法门里有甚么蹊跷。这练气吐纳之道,乃是我辈习武之人的根本,若是练岔了真气,必将遗祸终身。刘驽一个孩子,你不但让他上去送死,还教他这种邪性的修炼法门。你居心何在!”
陆圣妍怒道:“你血口喷人,我掌剑门的功夫光明磊落,哪里邪性了”韩不寿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教他的功夫,根本就不是掌剑门的!”陆圣妍站在梯子上,恨恨地看着韩不寿,冷笑道:“呵,你倒是给我出的好难题。习武本就是滴水穿石之事,急躁不得。这狗娃子毫无武功根基,我要在短时间内教会他,不想点法子怎成!”
岳圣叹在旁劝道:“再怎样你也不能拔苗助长,害了刘驽一辈子啊。”陆圣妍喝道:“甚么叫害了他一辈子,这修炼法门我男人也练过!况且他若不练,我们大伙都得死在这里。”陆圣妍不说则已,她一说,韩不寿便想起公孙茂与他打斗之时,若癫若疯的情状,道:“原来你男人就是练这功夫练疯的,你自己男人毁了不算,你还要害别人!”
陆圣妍大怒,道:“我男人甚么时候疯了”举掌便要杀韩不寿,薛红梅看在眼里,急忙用身体将他挡住。花三娘劝道:“别了别了,大家千万别起矛盾。要是刘驽这小鬼没干成事儿,我们都要交待在这里了。”陆圣妍回头看了眼地上,道:“不用担心,他干得还挺不错!”
地面上,原本的四十多名契丹武士,已经倒下十几个。刘驽东窜西窜,躲开来箭,冲进人群之中,随手撒出几把五蛊散,顿时死者累累。有几名契丹武士拔出腰刀,冲上来要砍他。然而他们此刻见刘驽还在身前,转瞬这娃便已窜到了背后,步法着实诡异。几人再
第三十四节 铜铃蛊尸
刘驽见众人都爬上地窖来,心中大喜,冲了过来。陆圣妍将他喝止,道:“再敢过来,我大爆栗子凿你,去把手擦了!”刘驽乖乖跑到一边,将手在草泥中来回蹭擦。
陆圣妍继而对那契丹女子道:“敢问阁下乃是何人,这些人既然和你同样是契丹人,他们为甚么要抓你”那契丹女子道:“我乃契丹萧氏,你们叫我萧夫人便可。追我的这些人,乃是耶律适鲁所派,我与他有过一些争执,因此他才会派这些人紧追我到中原。”
花三娘插道:“哦仅仅是因为有些矛盾,他们便这般紧追不舍?你这话骗得别人,可骗不了老娘。这世上绝没有人,能比老娘追仇家追得更狠的。从契丹到郓州,两千多里路,老娘追人也追不了这么远。你这人,肯定有甚么大事儿。”
萧夫人道:“阁下可真是明见,我确实与那耶律适鲁有深仇大恨,他杀死了我的丈夫和公公,又要将我斩草除根。是以我逃到了你们中原,他仍旧是追我不放。”岳圣叹道:“萧夫人所言似有不实,那耶律适鲁既然要铲草除根,适才那些契丹武士又为何要留你不杀”
萧夫人道:“先生有所不知,我萧氏乃是契丹人中的大族。他若能抓住我,便能控制我一族。他若能身兼耶律和萧氏两族的支持,便能在来年的“燔柴礼”中夺得可汗之位,成为八族共主。等他当了可汗,自会找个机会将我偷偷杀死,再嫁祸于别人。”
岳圣叹道:“原来如此,可是尊夫生前身为耶律氏的夷离堇,想必在族人中影响不弱,那耶律适鲁又怎能随意驱遣族人,肆意追杀你”萧夫人道:“耶律适鲁的人马,向来不归亡夫管辖,而是自树一帜。他手下人多马壮,我丈夫一死,族人群龙无首,又怎敢不听他的号令”
岳圣叹听萧夫人说完,总觉有不妥之处,却又不知从何处说起。不禁想道:“若是张惠小姐在此,这萧夫人不管有甚么隐事,也难以瞒得过他。”一想到张惠,他不禁心中黯然,心道:“罢了,罢了,我此生与她无缘,只盼她能找到如意郎君,今生过得好些罢!”
萧夫人见岳圣叹不再说话,以为他已被自己说服,继而道:“既然我已说明了缘由,想必诸位也定信得过我了。我腿脚十分不便,烦请诸位抬我去见朝廷或者义军中的首领人物,将来不仅我一人要谢诸位大恩,萧氏一族也必将重重酬谢诸位。”
在场六人,除去刘驽是孩童外,其余五人,虽然各有善恶,但都算得上是武林豪杰,怎肯做这轿夫之事。将来传将出去,定会被武林同道耻笑。陆圣妍道:“萧夫人,这种抬轿子的事儿,我们是不干的,你去问问他干不干”说着伸手指了指正蹲在草丛中蹭手的刘驽。
众人哈哈大笑,萧夫人一脸的不悦,却又不敢发作。刘驽听见众人大笑,回过头来,懵懵懂懂,不知发生了何事。花三娘笑道:“萧夫人真晓得享受,和老娘倒是同道中人,他们不懂你,我懂你!”
萧夫人气得脸发青,道:“你……”刚吐出个字,却又没敢说下去。她身为契丹萧氏贵族,向来颐指气使,平日里有百人服侍。若不是此时身陷异乡,她怎肯受这样的气。韩不寿一直冷眼不语,这时开口说道:“萧夫人,你的裙子下摆,是不是太宽大了一些。你是真的站不起来,还是有什么秘密,不想站起来”
众人听言仔细一看,这位萧夫人端坐在步辇之上
第三十五节 毒血灵药
直至花三娘的铃声远去,这五具蛊尸方才逐个扑地不动。陆圣妍总算是解了围,她将地上五具蛊尸脑袋踢得粉碎,仍是不住手。韩不寿道:“够了,不用再打了。这蛊虫只能短暂地控制住新鲜的尸体,待得尸体的肌肉筋骨僵硬了,这蛊虫之法也就没了效力。”
陆圣妍停了下来,整个呆在原地,喃喃道:“花三娘,花三娘,她走了,我男人的伤可怎么办,我男人的伤谁治”继而她又说道:“她,她心思这么坏,不会已经将我男人害了吧”想到这里,她发疯了似地,冲回地窖里。
岳圣叹摇摇头,对韩不寿说道:“哎,韩公子,不怕你见笑。我这师妹,终究是让公孙茂给连累了。”韩不寿嘴角冷冷一翘,并不理他。薛红梅发现,虽然六个人在地窖中呆了整整一夜,韩不寿竟从未跟岳圣叹说过一句话。
刘驽跟着陆圣妍回了地窖,看见陆圣妍正趴在公孙茂的身上哭。刘驽心道:“不好,莫不是花三娘当真害了她男人”,连忙问道:“陆姨,茂叔怎么了,要不要他们几个也下来看看”陆圣妍回头道:“没事,没事。”脸上犹有泪痕,语气却颇为轻松。刘驽见公孙茂躺在她的怀里,胸膛一起一伏,宛如熟睡的婴儿,这才放下心来。
陆圣妍抱着公孙茂登上梯子,刘驽跟在后面,使劲往上托住公孙茂的两条腿,道:“陆姨,我来帮你。”陆圣妍道:“好!”三个人刚爬出地窖,刘驽突感眼前一黑,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正喷在公孙茂的唇间。韩不寿急忙过来,将他扶在一边坐下,薛红梅见状也跟了过来。
陆圣妍怒道:“你瞎喷个甚么,没长眼睛吗你吃了金鳞河豚的毒囊,你的血有毒,想害死我男人吗!”韩不寿喝道:“你个不讲理的女人,你倒是有没有心,他是为了帮你才成了这样。”他伸手一摸,刘驽的脉象甚是混乱,急向刘驽问道:“你没事吧”
刘驽艰难地回道:“我没事,不寿哥哥,就是头有些晕,喉头有些发甜。”这时薛红梅将自己的绣花手帕掏出,为刘驽擦去嘴上的血迹。韩不寿觉得刘驽混乱的脉象,定与陆圣妍传授于他的吐纳法门有关,当即要向陆圣妍兴师问罪。这时他见陆圣妍竟然癫狂地笑出声来,怪道:“难道是这个女人见自己的男人,被刘驽的毒血溅到,吓得疯了她和公孙茂这两个人,都是疯疯癫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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