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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飒西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居简
    幸好集武阁中仍如昨夜一般无人防范,他在窗外听了半晌动静后,趁着无人之际从窗口一跃而入,转身闭上窗户。为了避免引起阁外侍卫的注意,他这次没有点亮烛光,而是随手摸着其中一本,接着便往没有窗户的里间走去。

    他掩上屋门后,点亮蜡烛,只见褐色的半破封皮上写着《韦陀拳经》四个字,翻开扉页后方知此书乃是少林达摩祖师所著。这少林武功果然不同凡响,每一招一式间都颇有渊源和深意。

    这一夜由于时间仓促,他仅读完半本少林《韦陀拳经》便不得不离开集武阁。

    离开后,他比昨日谨慎出许多,一路上再也没引起甚么侍卫的注意,安然出了皇宫大内。

    此后的几日内倒也无事,他每日晚上去集武阁阅读武功典籍,白天便返回客栈睡觉,中间随便在面摊上吃点甚物果腹便了事。是以除去囊中渐见羞涩之外,倒也算是过得逍遥快活。

    这一日,他正在街边面摊上吃泔水面,一队身穿大理寺服色的人马押着一辆囚车疾驰而来,手中高举“闲人远避”的大牌。看他们所去的方向,应是前往西郊刑场。

    这些大理寺的衙役们态度极为蛮狠,若有人稍稍挡住道路,手中便是啪地一马鞭抽过去。一众百姓见状,赶紧往街边躲避。

    刘驽放下面碗,抬头望向囚车中的犯人,只见是个面色凛然的中年书生,不似是奸佞之徒。

    众人见此情形议论纷纷。

    “可怜啊,这个李继可是个好官,怎么突然就遭此横祸呢”其中一人叹道。

    “是啊,是啊,他升任户部员外郎后可是为百姓做过不少好事啊!”

    这时一个贵胄公子模样的人摇头说道:“嗨,你们还不知道啊,这李继本来是前朝宰相谢攸之的门生,他竟敢在朝堂之上为先师鸣冤,惹得龙颜大怒。他身为朝廷之臣,却紧随前朝乱臣,故而被圣上判了斩立决,这就要押去西郊行刑呢。”

    刘驽一听心中撼动,既然这个李继在谢攸之死后多年仍能记着为其鸣冤,那着实是个情义之人。此事碰巧让他撞见,又怎能袖手旁观。

    他当即在面摊桌上留下两文铜钱,脚下施展开轻身功夫,奋力追至囚车之前,将前方的道路拦下。

    那押送囚车的衙役头儿见有人挡路,以为又是要为李继鸣冤之人,顿时勃然大怒,于是快马加鞭冲上前去,要让车轮将这胆敢拦路的草民碾压成肉泥。

    岂料马车刚冲出三步,便不能再前进哪怕一寸。

    刘驽只是一掌轻轻抵住马肩,便令这马儿无力前行。他又摸了摸马儿的头,这马儿便乖乖地停下步来,任由衙役头儿怎么鞭打也不肯挪步。

    衙役头儿将刘驽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只见此人披发至肩,不似中




第三百九十八节 夜审奸官
    中年人显得有些木讷,但满眶的眼泪却显得真切。

    他含泪点了点头,“不瞒大侠,我正是李继,谢大人生前的一名门生。谢大人生前做过不少惠及万民的好事,待我们这些寒门士子更是如父子一般。他老人家蒙冤而死,我们这些门下弟子日日都想为他洗清冤屈。只是朝廷奸臣当道,蒙蔽皇上圣听,真当让正人君子无法立于朝堂了!”

    “据我所知,在朝廷里流放以上的刑罚该由刑部复核才对,为何今日押你前往刑场的那些人皆着大理寺服色”刘驽转向另一个问题。他一边问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个文弱而不乏刚正的中年人。

    “不瞒大侠说,此事连我自己也甚是糊涂,那大理寺卿季如常昨日刚定了我死罪,今日那些衙役便拉着我往西郊去了,中间不曾听刑部的人过来说半个不字。”李继说着连连摇头。

    刘驽看得出他并未说谎,应该确实是因为对内情所知甚少,于是又问道,“眼下京城已容不下你,不知李大人的家眷现在何处”

    李继老老实实地答道:“在下刚赴京为官不久,家中老小尚在汴州老家。”

    “如此倒是省去了一段麻烦。”刘驽从怀中掏出一贴银子递给他,“趁今日之事尚未扩散,李大人当速速返回老家,带上一家老小找一处山林隐居,莫要再于人前出现,以免惹上杀身之祸。”

    李继也知道眼下处境之危,感激地从刘驽手中接过银子,再三拜谢,”多谢大侠救命之恩,不知大侠可否留下姓名,待我来日报答!“

    刘驽微微一笑,“我是掌剑门第十四代掌门刘驽,你若是有事,便去洛阳掌剑门的堂口相报,定有人会接待你。“

    李继听后若有所思,”洛阳离汴州不远,将来大侠有需要用到小人的地方,不妨直说。“

    两人相稽告别,趁着官兵还没有追出城,李继循着一条偏僻小道急行去了。

    刘驽此时明白,若想寻到此事的缺口,势必要先找到那个大理寺卿季如常不可。

    他送走李继后,寻了一副斗笠戴在头上,复又返回了城内。他发现满城四处皆已贴上新的告示,告示中通缉的披发青年正是自己,罪名是劫囚车。凡能通报他的行迹者,赏银十两。

    见此,他微微一笑,将斗笠沿拉得又低了一些。

    当晚他没有再去集武阁,而是寻到了那大理寺卿季如常的宅邸,只见朱门高墙,门前挑着两个大红灯笼,显得壮丽非常。

    想来这大理寺卿不过是正五品的京官而已,年俸不过四十三两白银,凭自己的俸禄绝然住不起这等大宅,定是收过不少贿赂供奉。(作者注:唐朝每两白银相当于4248元人民币)

    他翻身跃上高墙,查看这大宅内的动静。只听见各处房舍里有公子小姐在欢笑嬉戏,又有丫鬟老嬷嬷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这季宅终究比皇宫守卫差得远,他不费功夫便寻到季如常的书房所在,在屋宇间三翻两跃便来到书房屋顶上。他悄悄揭开一片屋瓦,观察书房内的动静。只见这季如常是个长得白白净净的中年胖子,面部胡须打理得极好,飘飘然分为三缕落下。此人正在与自家美姬,又是亲又是抱的。

    那美姬乃是季如常从勾栏里带回家的,她为了哄得客人开心,将自己脱得精光,一个劲儿地往他的怀里钻。那季如常在美姬的身上摸来摸去,直恨不得多长出几只手来。

    刘驽见此猥亵场景,不欲再看,只得侧过脸去,观察屋外的动静。此时一个穿着华贵的中年妇人带着两名丫鬟来到季如常的书房外,他见状急忙伏低了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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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节 赠金美姬
    “是,是,还请大侠饶我性命,我上有老下有小,这条性命丢不得。”季如常求道。

    “李继的案子是你审的”

    “是,是我。”

    “既然判了死罪,为何不经刑部复审”

    “这……这……”季如常开始支支吾吾。

    刘驽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快说,是你的小命要紧,还是替别人保密要紧!”

    “我说,我说!”季如常忙道,他额头上汗如雨下,“是宫里的田公公安排下这么做的,他说我只需判李继斩立决即可,其余的事情他来处理。”

    “田公公是谁”

    “就是田令孜啊。”季如常答完忍不住抬头看了刘驽一眼,他从未见过这般摄人的目光,吓得急忙又低下头去。

    “刚才听见你说,你曾经参与过谢攸之的案子,并从此平步青云。你倒是跟我说说,当年谢攸之的案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刘驽追问道。

    “啊……”季如常不敢回答,只等目光与刘驽相遇后不禁打了个冷战,方才开始老老实实地交待,“当年谢……谢大人执法过于严苛,他以朝廷之名收去了田公公在京郊买下的几处田庄,又以玷辱妇人之罪将其一名义子斩首。田公公因此大怒,……大怒……大怒”

    说道这里,季如常开始抖抖索索地说不出话来,即便再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说那权势滔天的大太监田令孜的坏话。否则即便他逃过了今天这一劫,也逃脱不了田令孜的魔掌。

    刘驽将此人的小心思尽皆落在眼中,他微微一笑,双手按住季如常的肩头往两边掰,直听得骨头嘎嘎直响。

    季如常疼得龇牙咧嘴,可有不敢叫出声来。他心想,与其现在就被眼前这个看似与谢攸之有故旧之情的人折磨死,不如索性坦白交待。待此人离开后,他再命一队大理寺的人马悄悄跟上,将其围杀于不起眼的角落里,让其明白威胁大理寺正卿的下场!

    想到这,他乖乖地答道:“大侠莫要急,莫要急,我全都说。那田公公因为义子被杀和田庄被缴之仇与谢大人生下仇隙,他因此在皇上面前构陷谢大人与单于都护府的边关守将有勾结,言其有不臣之心。这文官与武将勾结乃是历朝历代的大忌,皇上哪里能忍得了,当即将谢大人打入大理寺大牢,着令大理寺审理此案。

    “怎奈谢大人打死不招,无论如何酷刑加身,他只是咬定青山不放松。田公公一见急了,便派人来大理寺中过问。当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刀笔吏,田公公强迫我更改谢大人的口述,又命我骗谢大人按下指印,这才送呈给皇上。皇上看了这份供述之后顿时大怒,这才着令将谢大人满门抄斩。

    “整件事情都是田令孜所谋,在下只是被迫而为,谢大人的死可怪不上我啊,要怪只能怪他得罪了田大人!”说到最后这一句,季如常格外加重了语气。

    刘驽冷冷一笑,“既然做下如此有昧良心之事,还只知一味粉饰,可见并无悔改之心!”

    他掌心运起真气,一掌拍在季如常的颅顶上。季如常只感脑袋中发出嗡地一声,随即失去了知觉,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再也没有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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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节 监牢密道
    刘驽离开那美姬之后不久,旋即寻了一处无人的地方,打开那幅从季府得来的图纸。

    月光下,一副大理寺监牢密道图呈现在他的眼前。

    一种直觉告诉他,此图中定藏有不寻常的目的。

    只见图上横直弯线画得密密麻麻,在地道的每个拐角处都有注明,看得出费了不少心思。

    他心中生出疑问,这大理寺关押人犯乃是理所应当,为何还要偷偷摸摸地挖出一条密道来

    除非,这些人的心中有鬼!

    今夜时辰已晚,他即便再去那皇宫大内的集武阁,也无法待下多久,因此索性不去。

    他借着月光将这副密道图细心研究了一番,发现密道的入口处就在那季府大院内,于是趁夜返回了那季氏大院,只听季氏大院里传出哭声一片,估计是府里人已经发现了季如常的死尸。

    他施展轻身功夫跃过高墙,按照图纸中方位寻找。府里的丫鬟家丁此刻也不管伤不伤心,只顾着嚎哭,并未注意到有不速之客进了院。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院内一间不起眼的马厩上,于是迈步走了过去。

    马厩里并没有马,然而这并不出乎他的意料。因为这本就是密道入口的一个掩饰,算不上是真正的马厩。

    然而马厩中的布置也过于简单,除去四壁的土墙和厩内的一堆枯草外,便只剩下一只料槽了。

    他四处翻寻了好久,又用拳头敲打地面,并未听见空空的响声。这一切都说明,地道的入口并不在他所料想的地方。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掌拍在马厩内唯一的摆设,那只料槽上。

    料槽发出嗡地一声响鸣,竟是铁器的声音,这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但凡马厩的料槽只有用石头来做,哪有用铜铁的

    他试着挪动铁槽,足有数百斤重,一般人等绝难挪动。他于是提起一口真气,双臂奋力一提,将铁槽高高端起。

    一个两尺见方的洞口出现在他的眼前,看起来这便是那通往大理寺监牢的密道入口了。

    他跃身跳下密道,用铁槽将洞口遮严,接着从怀中掏出火烛点亮,顺着脚下挖好的台阶往前走了一段路,见无任何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从洞壁上的掘痕来看,这密道已经挖了有些年头,绝非一日之功。有些处的洞壁因为地水浸润,已经长出了浓密的青苔。只是这些青苔都不曾见过阳光,是以颜色有些灰白,看上去颇为异样。

    密道并不长,走了不多久便到了尽头。这在刘驽的意料之内,因为季如常的家距离大理寺也不过几里地远。

    尽头处的地上,是一块颇为沉重的铁板。

    他伏在铁板上听了许久,只听见有些许人声传入,于是将铁板往旁挪开一条缝隙,用眼睛从缝隙处瞄着往下看。

    铁板下方,竟是大理寺众多牢房中的一间,原来他此刻正位于牢房顶上。

    牢房里共有四名犯人,其中三名正窝在墙角里无精打采地睡觉,或许是牢房中跳蚤甚多,三人睡得并不安稳,经常在缛草上翻来覆去,甚至睁眼打个哈欠。

    至于剩下的一人,则闭眼躺在牢房正中间的担架上,此人身上血迹连连,看上去刚经过一轮凌厉的拷打。

    这个被彻夜拷打的犯人看上去年纪并不大,不过是个二十五六的青年。此人虽然衣衫褴褛至极,但眉宇间尚存有一丝轩昂之气,看上去并不像是鸡鸣狗盗之徒,在这阴森的牢房中显得颇为另类。

    “这大理寺监牢果然有蹊跷,连这等并非匪类之人也被抓进来严刑拷打。”刘驽心中暗想道。

    他心中突然生起一个奇妙的想法,既然自己身上银钱已经不多,不如就在此处牢房里留宿。这大理寺监牢距离皇宫大院甚近,来往集武阁甚是方便。

    想到这,他挪开铁板,纵身一跃



第四百零一节 年青犯人
    想到这,他心中有些后悔。或许不该那么痛快地就将季如常杀了,而应该多从其口中打听出一些秘密才是。

    那青年犯人或许是感受到了从刘驽手上传来的热意,哆嗦着虚弱地说道:“别……别碰我,你会倒霉。”

    刘驽回头望向牢房角落里的三人,三人不约而同地向他点了点头,证明了年青犯人所言属实。

    这更加证明了他心中的想法,这个被严刑拷打的年青犯人定然身份不凡,否则大理寺的人不会在此人身上花如此之多的心思,还不允许其他人接近他。

    “既然如此,为何不将此人单独关押在一间牢房”他心中想道。

    与此同时,他并不想轻易便妄下结论,于是冲着墙角里的三人笑道:“借宿一晚,叨扰了。”

    “不敢,不敢!”那光头胖子回道,隐然是墙角中三人的头领。

    另外两人分别是一个瘌痢头的中年人,还有一个枯瘦的黄脸汉子。

    刘驽不再管担架上的年轻犯人,根据他的经验,此事并非一时半刻可以弄得明白。

    他靠墙而眠,七分睡意,三分警醒。只要那墙角里的三名犯人稍有不轨,他便能立时觉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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