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玺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木子从
“你怎么突然想到说这些”
“我啊,可不想看见你就这么离开,谁都知道这是条必死的路。”
“可这条路总有人要走啊,我……”
“嘘~”陈言惬走上前,她轻轻抱住李逝。
这一瞬,李逝的脸瞬间红了,他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手该放在哪里。
“李逝,我……我爱你。”
他看着陈言惬的眼睛,如此美丽明澈,那句话如此令人动容,就如同坠入了温暖的梦乡,其他的一切都越发模糊。
“我……我……”
“你你想怎么样”
“我……我看不见……我……”
李逝喘着气,慢慢地他闭上眼,无力地倒在地上。
陈言惬的眼睛里溢出来泪水,她笑了,笑着看着昏倒的李逝,这一次她也不确定能不能再见到他,毕竟三晋之地也再没有安稳的地方。
外面,叶承和常力山走了进来。
“必须把君上送走,如今汉地已为魏桀之地,唯有远离故乡前往西方,常兄,你在龙原时便和君上同行,如今也拜托你了。”
“放心吧叶将军,我老常最够义气,之前和叶将军同守云泽关,看得出来您是真正的君子,这事我老常一定办到。”
“谢常兄,”叶承恭敬地鞠了一躬,“也谢谢你,陈姑娘,你帮了咱们太多了。”
“没什么,都是楚人,何必多礼。”陈言惬行了礼便径直离去了。
她没有说再多,甚至没有回头看李逝一眼。
她慢慢地在楼道中行走,走过了侍卫戍守的地方,走到无人之处,她的速度越来越快,她奔跑起来,她的眼睛里那晶莹的泪水实在令人揪心。
这些年,她常常渴望平淡的生活,但她也清楚此世之混沌,若是天下不安,那无论是谁也得不到最后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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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归程
老楚人心中的忠自古即有。
大渝国天子初封楚国公后近千年,楚国一直都存留有极强的自主意识。
李家统治二百五十余年,各代君主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在百姓心中声望极高。
宁泉城破,李家亲贵死伤无数,四周京畿之地哀鸿遍野,死伤无数。
楚国发起了大规模的起义,然而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根本无法与强大的南境军相比,魏桀强行派兵杀戮八日,自楚北到楚南杀了五万余人,才将这场声势浩大的起义完全镇压。
这原本最令人喜悦的新年之际,却成了老楚人最痛苦的记忆。
风雪中,宁泉城的血腥杀戮已经难见踪迹。
一切被掩埋在皑皑白雪之下。
南境军早已离开。
剩下的大多是孩子和女人。
北上的日子里,魏燮总是有些心神不宁,如今天下战事止息,四海威服,也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去忧心的了。
可他一直放不下钟颖,他还想去一次兰陵城,看看她,这些年战事不断,自己也一直没有机会去做些别的事,在马背上走了两年,待自己停息下来时却也感觉到无比的空虚。
入了龙原城,道路好走多了,在龙原之战后,也就没有什么波折。
宽阔的大道上,空无一人,龙原城的供给一直都很充足。
达官贵人的宴会日日都在举办,普通百姓虽说被生活忙得焦头烂额,不过倒也不必担心吃不饱穿不暖,整座城,被称作天下第一大城,其繁荣冠绝三晋,冠绝天下。
西方巴莱,东方龙原早就成为各地各国百姓都听过的话。
殊不知这样的繁荣是多少血肉堆叠而出。
魏燮骑在马上,甚至觉得有些不太自然,那干净华丽的道路,那雄伟壮观的建筑似乎已经早早消失在他的记忆里。
这些日子有的,只是那烧焦的泥土,那破碎的城池,那死去的战士尸体,那空荡荡的屋舍。
然而当一切忽然改变,当他走入这样美丽的欢乐场,他却迷茫了,失去了这么多,死了那么多人,最后的结局不还是待在这块方寸之地吗。
不多时,他们便抵达了龙栖宫。
公孙潇和朝中大臣早早站在宫门外等待着。
见到了公孙潇,魏桀下令所有人立即下马。
他恭敬地走上前,单膝跪拜,此刻,君臣之礼越渐模糊了。
“臣柱国公魏桀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柱国公快请起,来来来,诸位将军都请起,”公孙潇一副喜不自禁的样子,他小心翼翼地扶着魏桀,“柱国公啊,您是国之重臣,天下的脊梁,您可不能倒啊,这些俗礼赶紧免了吧。”
“这臣可不敢,您这么说可是大大地折煞了臣。”
“不说了不说了来来来,快进来。”公孙潇殷勤地迎着魏桀入宫。
这样的场景魏燮已经司空见惯,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傀儡,最容易学会的怕是这样的阿谀奉承吧。
果然,接风的宴会极为宏大,甚至可以说是令人惊叹,那各地的美食一样不缺,北境的牛羊,齐国的香猪海鲜,楚地的狮子头,蟹黄包,蜀地的卤菜,南境的酸辣菜和佛跳墙。
哪怕在这样凄惨的战争过后,龙原城却依旧可以找齐这样的美味,所有人都吃得十分欢喜。
但魏燮看得出来,父亲的眼睛里没有半点喜悦反倒是一种极度的不适和愠怒。
“陛下,这些菜,不知是宫中御膳房所制还是有民间的厨子一同完成呐”
“哦,难得柱国公有兴趣问这些,其实啊,为了迎接柱国公,这顿接风的宴席本王也是绞尽脑汁想了很久呐,本王也知道柱国公一直戎马在外,平时也吃不到什么好的,特地派出御马亲卫到各地索要美食,八百里加急赶回龙原,完成了这桌子好菜啊,”公孙潇很是高兴,他笑了笑,又说了起来,“嘿嘿,柱国公主外,本王主内,本王知道柱国公付出之大,每日之辛劳,因此啊,本王便要帮柱国公多放松放松。”
“陛下果真是如此想的吗”魏桀皱着眉,他的脸色已经有些许不好看,但依旧很平静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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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云渐
这块玺依旧被放置在那块盒子里。
魏桀罢黜掉了公孙潇的王位,可也迟迟没有选择登基。
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董奎,你帮我办件事,把龙原四周所有的黄丝绸织物都搜集起来。”
“君上,您要多少黄丝绸得说个明数啊,这全部是多少呐”
“越多越好。”魏桀摆了摆手。
董奎大概明白了魏桀的意思,也便带着口谕准备去御金监拿钱。
他关上门,刚出去便看着了魏燮。
“大公子。”
“嗯,董将军这么着急,是父亲安排了什么要事吗”
“也就是些小事,君上要我搜集些黄丝绸织物,不知要做什么,他老人家也没说,我这不去批些银两,这就亲自到城里采办嘛。”
“哦,不知父亲所需有多少啊”
“君上所言,越多越好。”
魏燮一听这话,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你这是知道君上的意思了”
“哦,不,父亲的心思谁能猜到嘛,”魏燮摊手指向前路,“此君上所令急事,将军快去办吧,我就不打扰了。”
“那大公子,臣告辞了。”
“嗯。”魏燮笑了笑,看着董奎匆匆离去。
他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也不必再进去了,“父亲这是准备称帝啊,二百五十二年过去了,整整二百五十二年,都无人见过纯金色的帝袍了。”
魏燮叹了口气,他也感觉很是放松,通往三晋各地传令兵都已经从龙原离开,此刻天下初定大抵没有什么急事了。
他伸了个懒腰,向着龙栖宫外走去。
战马在宽大的鹤云街上行进,慢慢地他抵达了自己的府上。
“大公子!参见大公子。”那门口的士兵立即行礼似乎有什么要事禀告。
“何事如此慌张啊”
“回禀大公子,兰陵城那驻守的南境军士兵返回了,君上说过细碎之事交由您来处置,他们就直接到府上了,现在正在中堂等候您。”
“兰陵城”
“是的。”
魏燮有些欣喜,他立即大步走入府中,迫切想要见到他们。
那两位士兵站在中堂内,看着四周的精贵器物,正啧啧赞叹。
“二位,别来无恙啊。”
“参见大公子,”那两个士兵立马行礼。
“请坐,既然是来述职的那不必多寒暄了,你们直说吧,我也不浪费你们时间。”
“谢大公子,兰陵城那边情况很好,我们按照君上的意思,不阻拦百姓的转移,并且开仓放粮,接济各地逃难的百姓,齐地也是这么个情况,晋军所驻扎的各个城池都进行了开仓放粮,按人头分配,骚乱大抵平息了。”
“其中可有作乱之人”
“这自然是存在的,不过,各地军士都处理地很好,君上下令,没有上面的指示,肆意杀戮欺压百姓,强占百姓财物是死罪,所以兄弟们都约束地很好,至于那些闹事的抓的抓,罚的罚,百姓大多饿着肚子,吃不到饱饭,现在君上将存粮给予他们,什么家仇国恨都放在一边了。”
“很好,你们都完成地很棒,那具体的书册也都写好了吧。”
“嗯,都在这了,”那个兵从怀中掏出一小叠书册,“如今纸价较高,咋们那好纸稀缺,只能用这样的了。”
“没事,写了就行,”魏燮笑了笑,“等会,龙原派的监察使要前往你们那看实情况,你们有底吧。”
“您放心,没问题,咱们都用心办好了。”
“嗯,既然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这事情办的好,你们也会按例迁职。”
“谢大公子!”那两个士兵很是高兴,“那
第二百四十四章 冰雪之会
“林将军,您该出去了,寒山王已经等候多时了。”
“明白了。”他站起身,走出了棚帐。
原本计划穿过寒山王的领地前往耶禄荣德的地盘,可在他们成功进入了耶禄荣德的地盘并且和他成功接触后,被耶禄索威安插在耶禄荣德身边的眼线察觉。
林霄寒的身份被彻底暴露。
耶禄索威发兵扣下了殷季和白瑜,苏雨斓身份非常,实在不能动武,而在抓捕行动中,林霄寒成功逃了出来,撤回了耶禄荣德的势力范围。
可他到达狼牙都的消息已经传遍各地,纸是终究包不住火,在巨大的压力下,耶禄荣德只能同意在大会上在所有人面前宣布一切。
无数人围聚在演武场上,几乎任何可以站立的地方都满是站着的野夷百姓。
有的人惊恐,有的人辱骂有的人一言不发看着事态的变化。
然而林霄寒没有丝毫表情变化和波澜,只是很冷静地在野夷卫兵的保护下穿过人群。
耶禄索威坐在侧位上,而耶禄荣德则坐在大汗的宝座上,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耶禄荣德更加紧张,他甚至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再看耶禄索威,却是一脸的高傲和势在必得。
“尊敬的大汗,寒山王,喀里木王,赛班王,人已经带到了。”那个押送林霄寒的士兵长恭敬地弯腰行礼后便退到了一旁。
“好吧,既然人都到齐了,那这次大会便可以开始了,”耶禄索威一脸不屑地说出话,他随意地瞥了耶禄荣德一眼,想看看他此刻紧张的样子。
“寒山王,这大会开始也是要朕来宣布的吧,与你有何关系,若是朕觉得现在不是时候,等多久也无所谓吧。”
“呵呵,”耶禄索威冷笑了两声,便躺在椅子上,吃起干果,“那便让在坐的贵族和百姓们一起等着您吧。”
耶禄荣德握着拳,强忍着不快,“好吧,那便开始大会!”
“遵命!”一旁的士兵长将林霄寒带到所有人面前。
“下面何人呐。”
“回禀大汗,末将晋国镇北将军林霄寒。”他握拳行礼,措辞刚硬不卑不亢,表现冷静从容。
“呵呵,说的这么怡然自得,看来林将军做这些羞耻的事是已成习惯了吧。”耶禄索威嘲笑起来。
“寒山王大人,您说笑了,不知霄寒做了什么羞耻的事值得您去嘲笑的。”
“什么羞耻的事哈哈,你潜入狼牙都,将你们汉人渗透到咱们的大营里,还勾结大汗,意欲何为!”
“放肆!”一旁年轻气盛的赛班王立马站起身指着耶禄索威,“你说话时最好多求证一下,满嘴胡言可不是寒山王该有的作为。”
“好了,荣道,怎么和叔叔讲话的嘛,坐下,”耶禄荣德摆摆手,那年轻气盛的弟弟便听话地坐了下来。
“寒山王,你说林霄寒卑鄙可耻咋们暂且不谈,但你说朕与之勾结,这便有些污蔑朕了吧,你何来证据如此胡言!若你不是朕的叔叔,此刻怕再难留你于此。”
“污蔑呵呵,污蔑这个词说的好啊,”耶禄索威站起身,他轻轻拍了拍手,后面早就准备好的士兵抬出关押白瑜和殷季的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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