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山湖疑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冯尔摩斯
“那就是外人了”
我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一切都有可能。”
客人们纷纷裹紧了外套。
“我现在开始觉得有意思了……哈哈,这案子真有点扑朔迷离……”陈俊生不怀好意地笑道。
“有意思你觉得杀人有意思吗!”王丽洋忿忿道。
陈俊生的笑意从嘴角隐去,“嗯——当然不是了!我只是认为案子的推理难度很大,凶手不易被找到——仅此而已,没别的意思!”
王丽洋瞪了他一眼。
“诶,王小姐,令郎
第157章 扑朔迷离
“——咱不讨论这些了,浩浩。”王丽洋板起脸对男孩说,“我们回房间休息吧,你昨晚没睡好。”
“我不困,精神得很。”男孩不愿回去。
“你看你的眼睛,你看看——”王丽洋说着去扳男孩的眼皮,后者避开了。
“说了不困、不困。”
“——随他吧,”袁依梦注视着男孩,“反正也快吃饭了,不如吃过午饭再睡吧。”
“快吃午饭了吗”王丽洋睁着诧异的大眼睛,“现在才几点啊”
“已经十二点了,”袁依梦俯视着手腕上的表,而后抬起头瞅了我一眼,“阿胜,麻烦你去买点饭回来吧。”
我皱了皱眉。
“行吗这里只有你会开车耶。”她笑起来像一朵盛开的红玫瑰。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颇为无奈,不情愿地出了旅馆。
我依次将打包好的饭菜送到客人房间。林老太说她不要,这几天胃口不好。我提着饭盒站着,犹豫不决。
“要不饭菜先放你这吧,饿了可以吃一点。”我注视着她布满皱纹的脸。
“你拿走吧,齐先生,我真不想吃。”她的语气表明她很虚弱。
“行吧,”我退却了,走到玄关处,回头对她说:“林女士,我很抱歉,这么久了仍未找到凶手——”
“不能怪你。你已经尽力了。我知道。”她面无表情地盯着我,嘴里飘出淡淡的烟味。
“你平时抽烟么”我颇感惊奇。
她目光一闪,“你咋知道我心情不好会抽一点。”
“嗯……亡夫的事请节哀吧,我会尽力的。”
她沉吟不语。
“林女士,你还记得我之前问过你的一些问题不当时你没有正面回答我。”
她灰色的瞳孔掠过一丝警觉,“啥”
“进去说吧。”我用左顾右盼的动作提醒她。
“密码……密码……”她皱着眉,喃喃自语,“你看看是不是我的生日年份——196014。”
我蹲下身,输入这串密码,可是保险柜却打不开。
“开不了吗咋会这样”她步履蹒跚地走过来,“会不会是倒过来——410691”
“也不行——”我再次输入。
紧接着,我分别将六个数字调换顺序,都无法打开保险柜。“——你忘了吗”我望着她。
“咋会这样呢……恐怕我一时记不起来了……”
“那就算了吧,”我站起身,“当初你给钻石投保了吗”
“投了的。”林老太点点头。
“那就好。倘若最终钻石找不回来,你还可以获得一笔赔偿。”
“这我不在乎了,”她黯然道,“我现在想想,原来是那颗钻石害了我先生的命。当初要是不带过来就好了,就啥也不会发生了。”
我点点头,“凶手就是看上那颗钻石,才起了贪念——诶,林女士,我想问问你,还是关于保险的事——亡夫生前购买过保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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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统计
饿了一上午饱餐一顿的感觉真好。我挺着肚子在狭小的房间里踱步。
近些日子随着谢凯连续遭遇不测,实际上“经理”一职在我眼中已变得可有可无,我几乎无需过问他什么,便理所应当地投入到调查中,我和他之间的雇佣关系仿佛已在无形之中解除。由于他还未醒来,我想在这里没有必要向你们描述他不省人事的情形。
我从口袋摸出一根烟,准备点上,低头一看,连同一张纸也掏了出来。我顿时记起这是统计客人们房号的清单,于是摊开一看:
林有娣 304—202—302
王丽洋、宋浩 204
袁依梦 302—204
王茜、陈俊生 202—304
刘凯威 203—消失
注:刘凯威是我后来补上去的。
在这里有必要向大家重新描绘旅馆的构造,其实很简单:从楼梯上来,房间都位于楼梯口的右侧,且分布在走廊的两侧,依次是201、202,201与203对门,202与204对门,往上三楼亦是如此。
从表中可以看出林老太是搬房次数最多的客人,第一次是她嫌楼层太高,不利于何老头上下楼,因此选择和王茜、陈俊生调换房间;第二次是何老头被杀的当天晚上,谢凯考虑到凶案现场无法住人,于是要求林老太搬去和袁依梦同住。
王丽洋一家始终未移动过住处。
再就是袁依梦,此前一直住在她钟爱的302,可是在宋先生遇害后,为了照顾王丽洋,她选择搬去204与后者同住。
王茜和陈俊生只换过一次房。
刘凯威始终住在203,直到他不辞而别。
我之所以突发奇想要求统计客人们的房号,是由于我意识到房间的地理位置或许能成为凶手作案时加以利用的条件。可眼下我难以从白纸黑字中发现蹊跷,便将纸塞回口袋,抽着烟兀自沉思着。
这时,门铃响了,我走过去开门,打开一看,是袁依梦,心里不禁一振。
她二话不说,走进来,将门掩上,问:“经理好点儿了吗”
我感到一阵妒忌,把过道让开,“你自己看吧,我拿不准。”
她走到谢凯床前,俯下身,微鬈的发梢垂到谢凯的脸上,掀开他的眼皮,瞧了会儿,说道:“没啥问题。”
“那就好。”
“他啥时候睡下去的”
“十一点吧。这会儿快俩小时了。”
“噢……”袁依梦若有所思地说道,心不在焉地环顾房间。
“有事吗”只要和她单独在一起,我便抑
第159章 丢失的密码
我把她领到隔壁的202。
整个房间登时变得肃穆。用眼角的余光打量她,她早已花容失色。
我不是刻意刁难她,而是出于对真相强烈的渴盼。说句真话,我宁可自己被她有意无意地伤害,也不愿在她面前表现出哪怕丁点的颐指气使——这个女人对于我来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来这里干啥”她问。
我跨上床,站着将头顶的天花板撑开,一道黑洞洞的口子呈现在眼前,我把那块错位的天花板完全移开,口子将近能容纳一个人的大小。我俯视着她苍白的面颊,平静地说道:“梦姐,这是怎么回事”
她仍向上瞧着,眼神却飘忽不定,“噢,咋会裂了一道口子是不是天花板松了”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摇摇头。
“那天我见你就站在这——这张床上,等你走后,我也站了上去,伸手一推,发现天花板竟然能推动……”我跳下来,走到她跟前,“上面藏了什么,梦姐请你告诉我。”
“什么也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站上去”
“我——”她噎住了,“我——也是发现天花板松了。”
我有点愠怒——被蒙骗的愠怒,索性重新站上去,毫不客气地说道:“那你等着,我给你找找里面藏着什么!”
“别啊——”
“不是说没有吗”
“真的没有,阿胜!我没拿她的钻石!”
可是我半个脑袋已经钻进了洞口。
里面黑漆漆的,散发着塑胶管道独有的气味。我拿出手机一照,灰尘瞬间在光束中显形。
袁依梦突然不说话了,我听见她的脚步声远去。我无暇顾及,垫着脚,伸着脑袋,试图看清更多的地方。我打算用手臂撑着爬上去。
我用胳膊掂量了一下两侧天花板的硬度,发现勉强能够承受我的重量,正准备往上使劲的时候,我听见那串轻轻的脚步声又回到了房间。我低头一看,只见袁依梦怔怔地站着,双手别在身后,正局促不安地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她有些不大对劲——直觉告诉我。
我将视线重新聚集到头顶那一方黝黑的空间,双臂一用力,两侧的天花板发出“咔嚓”的声音——听起来很脆弱,却不至于崩断。我半个身子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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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质问
我几乎是怀着苦涩的心情回忆这段并不愉快的经历。我万万没想到她会因一时冲动而欲置我于死地。那个我一直信赖并爱慕的女人,竟在谎言行将被戳穿的情况下铤而走险,拿着一块足以刺死我的玻璃悄悄来到我脚下,使我惊出一身冷汗。所幸,我并不平庸的警觉让我提前发觉了她行为的异常——我及时制止了她危险的举动。过后,我一度陷入到自责当中,倘若我当时并不执着于追求真相,会不会就能避免闹剧的发生呢
事实上,她所言非虚。
袁依梦走后,我又在天花板内摸索了一阵,可惜一无所获。我坐在床上,静静地回顾刚才那场争端,心潮此起彼伏。我唯恐再也无法挽回她的好感,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值得了。抛开这点不谈,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我仍是有些不明白:天花板内的空洞对她而言肯定意味着什么,可经过一番搜索我却一无所获,那么,钻石究竟是不是她拿的呢如果是,她把它藏在了什么地方
细思极恐——假设她窃取了钻石,那么很有可能是凶手。在这里,我索性将她的嫌疑罗列在纸上,发现她的嫌疑大大地增加了:
首先,在第一起案件中,她没有不在场证明。尽管在那期间我曾看见她在房间里,但也不能排除她之前杀死何老头,而后悄悄溜回房间的可能性;
其次,我们在案发现场——即202发现了她的绿色发带,对此,她予以的解释是打扫卫生时落下的。虽然从时间上看这个解释合乎情理,但也不排除发带是她之后溜进202作案时落下的。且从常理分析,打扫卫生时很难将发带蹭掉,即便蹭掉了,也应该能立即发现,不至于离开后这么久仍浑然不觉。相反,由于行凶时心里紧张和动作匆忙,发带被无意蹭掉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且难以
第161章 争执
愣愣地坐了会儿,我忽然想起她临走前丢下的一句话,她说她的门禁卡落在原来的房间里,这被我看作是她仍想给予我帮助的那么一点意图。
我略感振奋,决定去核实她的话。我来到三楼林老太的门外,摁响了门铃,这次过了几分钟门才打开。
“不好意思,林女士,打扰你休息了!”我望着她充满倦意的面庞。
“这才两点不到!”她责怪道,揉了揉眼睛,重新睁开打量着我,“有事吗”
“噢,真抱歉——”我略感尴尬,“是这样的,刚才袁小姐告诉我,她说她的门禁卡可能落在你这儿了。”
“我这儿”
“是的。上次搬家的时候,她可能忘记拿了,现在才想起来。”
林老太捋了捋白发,“那我给你找找吧。”
“好的。”我目视着她走进房间。
302——我抬眼看了看门牌号,上面涂漆的字迹已经脱落,这个曾吸引着我的数字随着袁依梦的搬走变得黯然失色。我不禁回忆起一些事情……
过了片刻,林老太走到我跟前,“没有,齐先生,没找到她的门禁卡。”
“是吗”
“嗯,哪都找过了,不信你可以进去找找。”她侧过身子,给我让出一条通道。
“好吧,”我略感失望,盯着那台电视机,“我回去再问问她。”
“行。”
门在我身后轻轻地合上。
我不打算找袁依梦,她肯定还在生我的气。
我缓缓地走过阴冷的楼道,两侧的墙皮因长期无人修补已脱落了好几层,阴湿的墙角盘旋着肆意鸣叫的蚊虫,那长长的、黑白相间的触须让人看了心里发毛。
我路过供电房时不由得站住了,因为我忽然记起何老头遇害的那天晚上发生的一些事情,而我此刻正重演那段经历……
我接到电话上来修电线,花费了半个小时,然后下楼……
下到客厅不久,我意识到客人们还未回来,于是想上去找袁依梦聊天。我再次来到三楼,敲开了她的房间,她性感的装束令我难以自持……
我问她在干什么,她说正在看电视。由于当时头脑发热,我没有去考证她的话……
而就在刚刚,当我站在302的门口,以相同的角度向房间内张望时,我看见了那台黑屏的电视机——这正好提醒了我——那天袁依梦说她在看电视,可实际上电视并没有开,电视是黑屏的!
霎时间,一股电流击穿我的胸膛。
电视没有开,说明她不在看电视。而她却对我说了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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