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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楚熹

    顾嘉乔伸手夺了一下,没有能将铜镜夺回来。

    “哪里应该是一座道观吧。”顾灵芷仰头看着顾嘉乔,问道:“你去那里做什么”见顾嘉乔不答,她又追问了一句,“你去那里见谁”

    顾嘉乔默不作声。

    “这法镜是修道之人用来联系的一种法器。”顾灵芷手持铜镜,步步紧逼,“你要检验一下我在北渊宗所学吗”

    书房门口响起两声敲门的声音,而后便见顾嘉乔身边的小厮莫与端着两碟糕点并一壶茶进来。

    兄妹两人背对背站着,各自别开头看向不同的方向。

    “少




第93章 道观(3)
    吴弘远眸光微微一顿。

    甄伍一抬手,便见一位面色黝黑,模样凶悍,身着道士服的人走上前来,道:“所有藏着我们的人与武器的道观、寺庙在昨夜已经找理由封闭了,那人是从后院进去的。所以起先我们的人也没有察觉,知道后,便找人去拦截了。”

    他说到最后,垂首道:“是属下失职,不仅险些让兄弟们暴露,派人去追时,还……”他敛眸道:“还让那人跑了。”

    吴弘远冷静地转过头来,只声音压得微微一沉,道:“说说具体情况。”

    那将领便上前来,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尽数说了一遍。说到最后,他道:“他们逃走后,我们派人去追了,见他们进了顾府。”

    “顾府”吴弘远微微挑眉,问道。

    “是户部尚书顾子义的府邸。”那将领道:“我们探查到的情况是这样。”

    在一旁的甄伍问道:“殿下,此事……”他以手作刀,比了个姿势,“我们是否需要……”

    “不必。”吴弘远沉吟道:“照方才听到的情况来说,他今日虽去过道观,但未必知道我们在谋划的事情。现在正是要紧的时候,不宜分散注意力。”

    要是因此折损了人,甚至暴露行踪,才最是得不偿失。

    现在这般关键时刻,吴弘远自然拎得清什么才是最要紧,最重要的。

    吴弘远喊来吴一才,吩咐他道:“你另找两个人去盯一下顾府,看一看顾嘉乔有否和什么人联系。”

    顾嘉乔除了一个新科头榜三名的名声在身外,无职无权,翻不起什么风浪。他即便发现道观内有所异常,也做不了什么。

    真正值得吴弘远担心的,是他那几位兄长,以及能控制盛京城内现有兵力的人。

    分管皇城的北衙禁军由岑威和卢冷桥统领,现在已经在他们控制下。

    而外城的南衙禁军,则是他们现下要攻克的。

    吴一才领命退下,留下吴弘远与甄伍等诸位将领商讨要事。

    盛京城内,东南西北各有三个城门,四处共计十二个。北面三处城门,与皇城相连。东西方向的东一门、二门、三门分与西一门、二门、三门对应。

    南面三个城门,是各处城门中守军最多的。

    “依瞿先生的推算,今日酉时之前,天色就将大暗,加上浓雾掩盖,”吴弘远指着地图上的东西城门,道:“便是偷袭的好时机。”

    “北面城门连接着皇城。今夜是卢冷桥当值,他会在那里配合着我们。而且北衙禁军戍守皇城,即便城门处出了事,非有令不得擅离皇城。”吴弘远道:“我们先攻东西两处,引南城门的守军驰援。等他们来了,我们再设一批人马伏击。夺下东西城门后,再以包抄的方式……”

    吴弘远双指轻点在地图上,道:“夺下南、北两处城门,将外城牢牢控制在我们掌心。”

    而皇城中,他也早安排了吴一才带人去与卢冷桥会合,将封锁皇城的禁军取而代之。

    如此,局面便皆在他掌控中了。

    “殿下,”甄伍道:“既然殿下想先攻东西城门,不如两处既同时发动攻击,也互相配合,营造声东击西,虚实相生的局面。”

    “虚虚实实,”吴弘远笑道:“既虚,也实。”他笑着看向甄伍:“甄将军好计谋。但是我们现在的人马武器……”

    “属下算过,应该是够的。”甄伍说完,略有些担忧地问道:“只是,我们的人对付城门守军暂且够,可如果再来其他的援兵,怕是……”

    “城内驻守的,仍有两营兵马。甄将军不必担心,这两处兵马我自有办法让他们无法增援。”吴弘远道:“余下的,便是各亲王、国公等人府上的府兵。”

    甄伍轻颔首。

    “那都是些散兵游勇,不值一提。”吴弘远道:“皇城被禁军控制,消息暂时出不来。他们即便察觉到什么,可消息不明确



第94章 夺城
    她抬手拍了拍顾嘉乔的肩膀:“放心,我都处理好了。”

    而顾灵芷口中,那位被她“处理”好了的那位,回到晋国公府时,已是将近日暮。

    今日城中大雾,天光黯淡,府里都点着灯。

    穆霈云回去时,碰上他三弟在前院偏厅旁的空地上练武。

    穆成涛看见一个人影从外头走进来,斜眼瞧了一眼,知道是穆霈云,手中大刀招式、步法不曾乱了分毫,也没有放慢动作,只漫不经心地喊了一声:“二哥。”

    等穆霈云走近前厅时,旁边转出一个人影,“二弟。”

    穆申灏本是在旁边一张小桌上喝茶看穆成涛练武,见穆霈云回来了,便放下茶盏,朝他走去,道:“昨日你去哪了林子里起火后就不见了人影,让人找了半日也没找着。”

    “是啊,”穆成涛大刀一甩,换了个姿势,在一旁道:“大哥可担心了。”

    “劳大哥费心了。”穆霈云道:“昨日回来时碰见个朋友,到倚翠苑吃酒去了。”他视线转向屋内,问穆申灏道:“大哥,父亲可回来了”

    “没呢。”穆申灏摇头道:“按往日的时辰,该是已经回来了。母亲方才还问起了,我们只说父亲许是临时有约,来不及通知。”

    “父亲没有差人回来说一声”

    “车驾也没回来,也许有别的要紧的事。”

    穆霈云点点头,往房里去了。还没走几步,忽然听得外面传来“嘭嘭”几声巨响。他顿住脚步,细听了一阵。

    那声音该是来自府外,而且是……

    他抬头看去,暮色笼罩下的盛京城东西两个方向,隐约有火光透出。

    “怎么回事啊!”穆成涛先出声道。

    此时坊门已经关闭,但若是城里头着火了,或者出了什么大事,消息应该一会儿也就能传来。

    穆申灏跨出一步,抬手招来府上仆人,道:“去外头打听一下,看发生什么事了。”

    城东、城西的火光与声音也惊动了顾府。

    顾嘉乔站在回廊下,等着出去探听消息的莫与回来时,身边忽然探过一个脑袋。

    “还没有消息”顾灵芷刚问了一句,便见有人从外面一路小跑进来。

    莫与奔至屋檐下,喘着气道:“出、出事了。”

    站在顾灵芷身边青棠给他递了碗水,他匆匆喝了一口,道:“东西城门起火了,可是人没抓着。”

    虽是起火,但火势并不严重,很快被扑灭了。

    没过多久,又听闻南城门起火了。

    如此两回,谁也不去管到底还有哪个城门起火了。人们安于往常的生活,直至夜色完全笼罩了盛京。

    浓雾似要淡去,却仍旧朦朦胧胧地徘徊着。天边蒙蒙一轮月影,躲在厚重的云层后,只有浅淡的光华落下。

    “哥,”顾灵芷偏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你在担心什么”

    “这两场火来的蹊跷。”

    “许是意外呢,而且不都没事了嘛。”顾灵芷朝门外张望了两眼,“父亲怎么还不回来,这都什么时辰了”

    “替父亲牵马的小厮,”顾嘉乔道:“也没有回来。”

    “要再晚些还没消息,我再差人到几位与父亲交好的叔伯府上问问。”顾嘉乔说完,看了顾灵芷一眼,“你在外头玩了两日,回去好好歇着吧。”

    顾灵芷应了一声,回房去了。

    淡薄的月影下,各人有各人的心思。

    顾嘉乔负手站在屋檐下,手中捏着白天捡回来的那只箭。

    穆霈云身边的小厮穆时从院墙外翻进来,“主子。”

    “顾姑娘回顾府了,但……”穆时道:“顾府门外有人盯梢,小的先回来禀报主子,穆微去查探……”

    话音刚落,就墙外又翻进来一个人影。

    “是赵王的人。”穆微道。

    赵王府的集英苑中,方才跑出去看热闹的门客们都陆陆续续回来了。

    有聚在一起讨论的,也有继续吃饭的,只一所小院内,有一灰发灰衣的人,淡淡倒了杯茶,抬头看着天上的月色。

    昭齐一整日都未曾踏出所住小院半步。

    他视线缓缓自东面转向西面,又停在手中捏着的茶盏上。

    赵王吴弘远心思阴诡。

    旁的人瞧不出,他却



第95章 逼宫
    吴弘远淡淡一笑,“酉时之前虽然可以借着天色偷袭,但不如夜深人静时悄然突袭。”

    “殿下英明。”

    “那是甄将军提醒得好。”吴弘远笑着收回视线,将目光轻轻落在甄伍身上,“虚实相生。”他嘴角淡淡一勾,“那才有了后来的计策。”

    日暮之后的袭击为佯攻,为了混淆视线,使守城军无法辨别。同时也因为这两场火,与留守京中的两营兵马发生冲突,致使甄伍等人深夜突袭时,北衙禁军守卫懈怠,亦无援兵。

    如此,一击则成。

    吴弘远将目光投向皇城。

    这不过是个开始。

    他转身往城楼下去,踏出最后一级楼梯后,便解下甲衣上的披风,连着佩剑一同扔给吴一才,道:“卸甲,入宫。”

    天子寝殿中,仍旧点着灯火。只开了小半扇窗户里,透出外面朦胧的天色。仿佛晨光仍未褪去,却是大雾笼罩。

    内侍送药进来,到了床榻边上,由贤妃身边的女使芸香接过后,转而递给贤妃。

    方暮雨接过药碗,试了试温度,再送到圣驾面前。

    榻上的人倚着软枕,斜斜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人,没有接过药碗,更没有喝药的意思。

    “陛下,”方暮雨柔声劝道:“药好了,可以服用了。”

    那边冷哼一声,仍旧斜看着她,一言不发。

    方暮雨捧着碗,跪在榻前,不再劝,也不再说别的。

    吴元庆冷眼看着眼前的人,一拂袖,扫过药碗。

    “咣”地一声脆响,药碗碎裂在地。芸香正要上前去收拾,被吴元庆直起身踹了一脚。

    “滚!”

    芸香跪倒在地。

    方暮雨淡淡转身,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瓷片,轻轻放入芸香手中。

    “你背着朕,”吴元庆斜睨着方暮雨,道:“做了什么”

    “陛下把妾身问糊涂了。”方暮雨莞尔。

    “这宫里全是你的人,”吴元庆冷冷道:“平日近前伺候的赵喜都不见了。”

    赵喜便是大内监。

    这几日虽说都是贤妃侍疾,但赵喜也在一直在旁,只从昨日起……

    或者说,自从他昏睡醒来之后,不仅寝殿里头进了好些生面孔,赵喜也不见了人影。

    他目光沉冷,看了她一眼,道:“你要想瞒朕,也瞒得太拙劣了。”

    方暮雨听罢,只莞尔一笑,“相比陛下瞒着妾身的本事,妾身这些自然是小打小闹,入不了陛下的眼,”她转眸看向吴元庆,“也瞒不过陛下。”

    吴元庆却只一怔,许久不说话。过了一阵,才看她一眼,笑道:“你都知道了。”

    方暮雨轻轻一笑,视线一转,落在窗台前的花瓶上。

    天青色的瓷瓶内,插着一支白芍药。

    吴元庆顺着她视线看了一眼,便明白了。

    “怪不得你从来不喜见白芍药。”吴元庆道:“原是有这样一层意思。”

    白色,丧色。

    方家蒙难,一支白芍药入宫,便胜过千言万语。

    她很懂他,他却不够了解她。

    “我一直记挂着,”方暮雨淡笑道:“陛下如此费尽心思瞒着我的,不让我知晓内情的……”她眸间笼着淡淡的水汽,却又冷漠至极,“这一份情,这一份心。”

    吴元庆转头看向她身后,捧着托盘的芸香,道:“于是,你便打算这样来回报朕”

    那托盘上摆着笔墨。

    “请陛下赐妾身与远儿一道旨意。”方暮雨柔柔地弯下身,语气平缓轻柔,仿佛请的只是一道寻常不过的旨意。

    “要什么”吴元庆道:“朕的江山吗”

    “陛下圣威,”方暮雨俯下身一拜,缓缓扬起头来,一字一句道:“妾身惶恐。”

    “妾身的兄长方临渊,以及妾身的娘家……”

    “别和朕提方家!”吴元庆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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