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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看沙场美娇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胤修

    皇后扯扯长平王的衣袖,劝阻道:“义帆,他是你父皇。”不知为何,她一见那男人孤单单的模样,又不忍心听人这样说他。

    她犹记得男人登基前那夜,来她房中问了她一个问题,那时苍白的月光扫在他英俊的脸庞上,他眸子里全是担惊受怕,眼底满是孤独,他问:“若我不做这个皇上,你会跟我走吗”

    他是多么害怕、多么厌恶那个沾满血腥的位子啊。

    却在自己冷漠的“不会”二字吐出后变得杀伐果断,麻木不仁。

    是自己亲手把他变成这样……

    所以,除了自己,谁也没有资格说他。哪怕,哪怕是自己用性命守护的孩子,也不行。

    “母后,你没听到那个诏书吗儿臣真是太可笑了,竟然以为他是为了立长而立长,现在看来,全然是为了抑我而抑我!”长平王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忽然直勾勾地瞪向皇上,嘴角扬着苦涩又狠厉的弧度,道:“微臣一直不解,立嫡立长都有礼法可据,圣上却为何偏偏只记得立长,不记得立嫡。原来不是圣上忘了,而是故意为之。”

    长平王凄凄地笑了,指尖忽然凌厉地直指冷眼旁观的废太子,斥道:“所以无论他多么蠢笨!昏聩!犯了多少错!你都还是执意要立他为太子,”

    皇上看了广和王一眼,广和王瞧见他的目光,立即掉头跑了。

    仇赁眉头一皱,皇后立即急扯长平王的衣袖,“皇儿。”这个节骨眼上,废太子能是干什么去




第67章 闯宫
    “你这狠心的人,为何对自己这么狠。”皇后擦着眼泪。

    皇上又咧开嘴,笑了,看向长平王,仿佛在看一件珍世绝宝,道:“义帆啊,那个答案,父皇可以告诉你了。”

    闻言,皇后又不停地抹起眼泪。

    长平王望着他,期待着,却又害怕着。

    “你是父皇的儿子,也是最爱的儿子。”皇上笑着,浑浊的眼睛却流出泪水,“可父皇太爱你母后了,也太恨她毫不顾惜朕的爱,将自己的爱、朕对她的爱,全给了你。你有你母后疼你,父皇却只有自己……咳咳咳……”

    “父皇!”

    “皇上!”

    长平王和皇后都急切地看着他。

    他却摆摆手,剧烈地咳了一会儿,又说:“你别怪父皇,父皇是嫉妒你。”

    长平王哭着摇着头。

    皇上却别具深意地看了皇后一眼。看来,他赢了不止遗诏这一场,还有这义帆心里的苦。

    皇后不忍心地叹了口气。因为她也有份害儿子。她一直知道皇上是喜爱义帆的,却没有告诉过他。义帆年幼时,还没出宫建府,多少个日夜皇上都在宫门外站着,偷看他练剑、背书,他生病时,皇上总是叫太医院最好的太医来,用顶好的药,夜半常常潜入,在床边照拂。

    离宫后,义帆总以为许多关照都是自己送去的,可其实她知道,许多东西都是皇上假借自己名义给的关怀。她还知道义帆府里有许多皇上信任的人打点帮扶。就连义帆一身的本事,都是皇上安排最好的师傅假装“慧眼如炬”出现在他生命里的。

    可她偏偏为了一口气,把真相忍了四十年都没有说出来。

    “死前有你们陪着,真好。”皇上疲惫地靠着,眼皮有些沉重地张合着,“咱们一家三口……”

    “父皇,不要睡啊。”长平王紧紧地抓着皇上的手,仿佛那等了四十年的温度一眨眼就会消失似的。

    “皇上…”

    “一家三口……”皇上微微地扬起嘴角,想起十五六岁的少年时光,大红烛,红纱帐,红盖头。

    有个人在耳边说:“东旭哥哥,我们在一起一辈子好不好”

    “嫣儿。”皇上伸出手,却不是向皇后,而是眼前白光中的人,却不等触到,便垂下手臂,再不受这躯壳的束缚。

    皇后痛心地闭上眸子,一滴眼泪从睫毛滑落。

    “父皇!”长平王痛彻心扉地大叫道。

    侍监急忙跪下大拜,然后匆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的,将这哀号传到丧钟前,丧钟的声音回荡在整个都城上空,天空仿佛有所感应一般,哗哗下起大雨。

    钟声一响,广和王立即兵分三路,一路将百官抓到一处宫殿之中囚禁,一路死守宫门,另一路则气势汹汹地往皇上寝宫杀去,那里是他最大的对手长平王所在之处,也是遗诏所在之处。只要杀了长平王,杀了仇赁,烧了遗诏,逼百官承认他,他便依然是那个名正言顺的王。

    当初在祭坛上给他出主意,叫他对仇徒斩草除根的那个门客李勋已经被他提升为禁军统领,此刻正率领着一千五百禁军跟在广和王身后,催促着他:“太子,你若再犹犹豫豫,等长平王回过神,您可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广和王站在大雨中望着远处他梦寐许久的巍峨的宫殿,迟疑道:“清王称帝,本王余生的日子也不会差,这一去,可就是造反杀头的大罪,回不了头的啊。”

    李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道:“太子!您糊涂啊!你以为长平王会让清王活着来到都城吗”

    广和王一怔,想起死去的太子妃,不禁打了个寒蝉,对长平王无声无息就将自己打得一败涂地的手段不寒而栗。他握了握腰间的佩剑,狠下心,长剑挥出,喝道:“冲啊!”

    叛军一股脑地冲向寝宫,将偌大的宫殿围个水泄不通。

    李勋率先一步冲到宫殿门口,一脚破门,杀了进去。

    皇后身子一震,从皇上的尸体上仰起身来,冷冷地看着低着头走进来又故作镇定用剑指着他们的广和王。

    “皇儿。”皇后目不斜视地盯着广和王,手底下却拉了一下仍沉浸在悲痛之中的长平王。

    长平王压抑着胸腔中的愤怒,狠狠地吸了口气,感受了一把皇上掌心里残留的淡淡的温度,这才不舍地松开,缓缓站起身子,回眸看去,扫过一众甲胄加身的禁军,将目光定在广和王身上,向他走去,毫不避讳他亮出的剑锋,问道:“父皇尸骨未寒,你这么做,对得起他对你将近五十年的疼爱庇护吗”

    “疼爱”广和王嘴角抽搐一下,目光扫过皇上的面容,那灰色的脸上安详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一直都不需要自己,自己在他眼中不过是一枚用来制衡其他人的棋子。

    广和王漠然地看向长平王,道:“他是一个帝王,根本没有爱。不是谁都像你一样,稀罕那种东西。哦,对,因为你从来没得到过,就觉得那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哈哈,还真是可笑。”

    说罢,广和王敛住笑意,扫过自己身后的军队,又看看孤儿寡母的皇后和长平王,得意道:“长平,你今日若跪下求本王,本王会给你一个痛快,否则,”他戏谑地看向床榻上端庄地仰着头的老皇后。他早就想杀了这个老女人,若不是她,自己的母妃也不会郁郁而终。

    长平王向前迈上一步,挡住广和王的视线,质问道:“你最近还疯的不够吗遗诏已经宣了,你难



第68章 监国
    只见一队兵马整齐肃穆地穿过一层层雨幕向寝宫行来,为首的大马上正是边关人民歌颂不休的“先元帅”——仇徒。

    他手中还握着一张弓,刚才发出的那两箭并不是结束,他又从箭筒中抽出三支羽箭搭在弓弦上,瞄着寝宫外禁军的方向。

    “他竟然没死。”广和王失魂落魄地看向长平王,失了斗志似的在原地晃了晃,靠在背后的门板上。

    他这一次之所以有勇气杀进来,就是因为他以为自己成功谋杀了三军大元帅,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挫败了长平王的傲气。他以为自己能和长平王一较高下了,可没想到,仇徒根本没死,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更别说长平王的军队都已经打到了个这个位置,自己今日——是输定了。

    李勋保持着出剑的姿势,诧异地看着远方,却只是惊讶,不像太子那般失意。他冷静地审视了一圈四围的情况,趁着众人不注意,身子一蹲,一个假动作,刺向长平王。

    “呃。”

    “嗖!”

    他刚一动身,仇徒的三箭就齐齐射了过来。

    但李勋看着自己手中穿过长平王腹部的长剑,裂开嘴笑了笑,成功了。

    他倒在地上,看着漫天大雨,欣慰地闭上了双眼。有长平王陪葬, 值了。

    “义帆!”

    广和王吓坏了,冲过去。他一直以为自己想让长平王死,可当他真倒下的那一瞬间,自己竟然心痛了。他忽然想起来,他这么多年都没动过杀这个弟弟的念头,不过是有些嫉妒他,甚至还有些同情他。是什么时候有了杀他的念头呢

    不,自己从未想过杀他啊!不然自己何必等到今日,等到他成长起来,等到他民心尽收,等到他统领千军时才想杀他

    他是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兄弟啊!

    长平王痛苦地皱着眉头,“皇兄,你我兄弟…为什么,要这样……”

    “义帆,义帆。大哥错了,你不要死。”广和王捂着他腹部的伤口,却耐不住鲜血喷涌,他大吼:“传太医,传太医!”

    几个士兵连忙丢下兵器往太医院跑,广和王哭着看向怀里的长平王,唤道:“义帆,义帆……”

    仇徒冲了过来,禁军也不敢阻挡,他大步急迈到长平王身边,焦急道:“王爷,仇徒来晚了。”

    长平王看他一眼,勉强地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义帆!”

    大雨整整下了一夜,太医在宫中守了一夜,宫女进进出出忙碌了一夜,终于雨声停住,破晓之光照进宫殿时,众人才松了口气。

    挺过来了!

    越宁握了握仇徒的手,仇徒乌青的眼睛望了过来,如释重负的一笑。

    广和王听闻长平王平安的消息,笑了笑,旋即浑身无力地倒坐在门槛之上,形单影只,孤独凄凉。

    百官不敢动他,军队不敢动他,只远远地看着,又不知如何处置他。现在,孱国正是一日无君的时候。

    遗诏都听见了,废太子的叛军也束手就擒了,可长平王的军队还包围着皇城,谁知道床上的这一位是否没有登帝之心

    废太子是彻底没戏了,可还有个清王呢。在清王和长平王之间,他们到底要站谁一个名正言顺,一个大权在握,稍稍站错队,可能就没了万锦前程。

    百官皱着眉头,无言地在殿外站着。

    仇徒却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只守着长平王。这是他的明主,他只听他一人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被大雨洗了一夜的宫殿却仍透着股萧条。

    长平王还未醒,广和王倚在门槛的头稍稍偏了偏,看见屋里一堆人围在床边伺候,再看看自己周围,连出入的宫女都对自己避之不及,显尽苍凉。他心头不禁浮起许多往事。

    父皇刚登基那两年,因为母后和清王的母妃的家族都有功绩,宫里宫外的人就都看人下菜,没少因为自己的母妃家族没落而给自己难堪。那时候父皇还没有像后来这般“宠爱”自己,自己还也没有得太子的封号和封地,所有的人都瞧不上自己,连母妃也因为自己的平庸而时常怒骂自己。那时的自己也像如今这般,终日坐在门槛上看人来人往,却无人行礼问安,亦无人嘘寒问暖。

    有一日自己被一群太监推入水中,讥讽嘲笑,被赏花的几个妃嫔看见,母妃也在其中,她却不是心疼自己,而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讽刺自己愚笨、没出息,还是母后为自己说了句公道话,把母妃和太监们都教训了一通,并从那以后,叫自己与三弟一起起居。

    他知道母后不是做样子,但母妃却时常在见到自己时就说母后的坏话,说她心机深,是利用自己来博好名声。久而久之,自己也疑心起母后的真实用意来,甚至后来将母妃因嫉妒而自尽的事也算在母后的头上。

    后来自己得了父皇的“疼爱”,被封为太子,就与母后渐行渐远起来。本来天天跟在自己身后一口一个“皇兄”的小尾巴三弟也不再与自己亲近,而是一个人躲在书房里用功,因为他觉得父皇是因为他不够聪明、不够努力才不爱他。

    父皇那些年时常罚他,他那么小,父皇却一点不仁慈。有时叫他跪一夜宗祠,有时罚他抄几百遍礼法,自己却莫名其妙因为太子的头衔得到了所有人的追捧。身份一下子就变化了。

    从前是自己被人欺负,看他被人呵护尊宠,后来就全不一样了。三弟虽然因为年幼不懂父皇的冷漠,可自己年长他九岁,早已懂事,隐隐猜到父皇对他的态度是因为母后,却从不曾告诉过他,甚至有时偷偷接济他时,还暗示他父皇的狠心。



第69章 击鼓
    “怎么可以。”越宁几乎脱口而出。

    仇徒立即暗中握了一下她的手,她却不能忍受。这长平王的意思摆明就是要糊弄天下人,当昨日废太子的恶行没有发生过一般,还要给他监国的权利!这样一个无恶不作的人,为什么

    长平王皱起眉头,还没等说话,广和王就走了进来,说:“监国本王不做,丧礼本王也不配去。国法、家法都判了本王死刑,待先皇头七一过,本王就自绝于天下,以赔你这一剑之伤!”

    说罢,广和王就傲然走了出去。这一刻,他再也不怕别人的冷眼与奚落。

    长平王瞳孔一缩,揪住胸前的薄被。

    越宁是没想到那没人性的废太子竟还能有这样的勇气,只是就算他死了,自己的孩子又能回来吗

    仇徒看越宁失神,知她心思,暗暗握住她的手。

    长平王直直地望着床顶,问:“这又是何苦……”

    ----

    出了宫,仇徒就先带着越宁回家报平安,仇母平氏一见仇徒,多日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的她竟然能坐起来了。

    仇徒眼底一红,连忙上去拜道:“娘,让您担心了。”

    平氏伸出两只手,流泪道:“子虚,子虚……”

    仇徒立即握住她的手,“娘,孩儿在。”

    平氏紧紧盯着仇徒的脸,生怕是做梦,一眨眼仇徒就会消失似的,两只手摸向仇徒的脸,“是你,是你,子虚,是你。”

    “娘…”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平氏哽咽着,眼泪又不自觉流了下来。

    越宁看见这一幕,鼻头也酸了。她多希望娘亲这时候也能在自己身边。她走到床边,行了礼,道了声“娘”。

    平氏抬起头看她,此刻也没心思计较她的出身以及她究竟是否有无心机的事,只是冲她点点头,又拉着仇徒问长问短、嘘寒问暖。

    仇愆怕越宁心里不舒坦,便说:“娘,你和大哥先说着,我和嫂子去后厨看看午膳吃什么。”罢了也不给平氏反应的时间,就推搡着越宁,说:“小师姐,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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