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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绕大唐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大东南

    此刻的妖月当然已经不在宫里,她正跪坐在永兴坊的一处别院里,安静的练着茶艺。

    已经是第十遍了,妖月小心的端起杯子里热气腾腾的茶水,浅尝一口,恩,好苦的味道。

    她已经来大唐很长时间,还是不喜欢大唐的这种饮品。

    长老说这是大唐勋贵才喝的起的好东西,寻常人根本没有口福。

    “你擅自主张之事,教主十分愤怒,王家是他多年的布局,此刻被你一朝打乱,很多人和事都付之东流。你太任性了,虽然教主向来对你宽厚有加,但这种大事,你实不该随意而为。教中长老都恨不得杀了你。”

    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人此刻跪坐在妖月对面,满脸沟壑,衣衫不整,双手被污垢遮掩,完全一副农人打扮。

    可是明亮的双眼充满睿智,右手虎口层层的老茧说明,这是一个擅长拿刀的人。

    “教主远在万里之外,对大唐根本就不了解,对王家和武媚也不了解。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长老,我可以告诉你,武媚绝对比你们想象的要厉害。李治对她用情很深,这点毋庸置疑。如果连这点都不确定,我怎么可能会把希望压在武媚身上?

    至于王家,你回去告诉教主,王皇后不是一个合格的合作者,她的那点聪明连宫里的女人都争不过,又如何影响强大的大唐皇帝?想要实现教内的计划,最好的合作者只能是武媚。”

    “有何凭证?”

    “直觉。”




第一章不是强占
    温暖的春风吹进了长安城,大街上的柳树和槐树都悄悄吐出了新芽。曙光初现,偌大的长安城开始苏醒。

    苏小义已经习惯了每天这样的生活,每天早睡早起最大的好处就是李治终于没有惩罚他的借口了。

    苏小义在太医署每天都闲的骨头疼,除了孙正权时不时过来向他请教一些医学上的问题,实在是无事可做。

    他已经报定决心要一个混吃等死的人,不想再去废脑筋了。

    苏小义觉得现在的日子无比美好,他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太医署博士的名头虽然在朝堂之上屁都不是,但是已经足够苏小义满意了。起码不用担心有谁有事没事的过来欺负。

    至于钱这种庸俗的东西,苏小义家里已经多的不知道有多少了。反正张大又在家里修建了一个新的库房,说原来的库房太小,已经没有地方放铜钱了。

    在张大强烈的建议下,苏小义又买了一处房子,就挨着他现在住的地方,把院墙拆掉,苏府立刻就大了不止一倍。

    至于那家主人愿意不愿意,那就不是他考虑的事了,有薛讷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听说薛讷和人家商量买房子的时候是骑着马去的,还带着家中的部曲,穿着软甲,手握利刃。连个招呼都没打,直接骑着马就进了院子。

    张口就说看中人家院子了。

    吓的一家人跪在院子里磕头如捣蒜,连血都磕出来的,直呼饶命。

    薛讷的大名在长安响当当,再加上又带着一帮杀才,威风凛凛,杀气十足,怎么看都想是要取人性命。

    那处院子的主人乃是一个商贾,在长安城能排得上号,此刻浑身颤抖,惊骇莫名,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薛讷这个纨绔。

    “薛小公爷饶命,小人不知哪里得罪,还请留我家人性命。”家主人是一个胖子,圆滚滚的肚子上顶着一个小小的脑袋,艰难的趴在地上求饶。

    “你是此家主人?”薛讷的鼻子都要仰到天上去了,仿佛多说一句话都是给了那个胖子莫大的面子。

    “正是,五年前小人费铜钱一千贯买下了此处,有文书为证。官府已有备案,小人不敢欺瞒。”

    “这里是两千贯,这处院子归我了,你滚吧。”薛讷说完一挥手,身后几个大汉就抬着几箱子铜钱上前,往地上一扔。受力的木箱四下碎裂,铜钱撒了一地。

    那胖子哭声震天,直呼饶命:“小公爷明鉴,小人全家在这长安仅有这一处地方落脚,此刻匆忙之间,实在没有落地之地,还望小公爷可怜我等,放一条生路吧!”

    不用薛讷说话,就有一个大汉一脚把那胖子踹翻在地,门牙被打落。薛讷胯下骏马嘶鸣一声,前腿虚立,一脚踏在胖子的双腿之上。只听嘎巴两声,那胖子双腿被齐齐踩断,其余男丁吓的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一家人被扫地出门,两千贯铜钱就扔在大门口,犹如一座小山。

    那商贾不服,让人抬着去长安县衙击鼓鸣冤,结果被裴行俭命人乱棍打出。

    人家薛讷是用两千贯铜钱买你的院子,又不是强夺,钱你拿了,现在跑到这里喊冤,是何道理?

    狄仁杰上前想插话,被裴行俭瞪了回去。这不是你我能管的了,朝中之事,咱们还是不要掺合的好,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狄仁杰何等聪明之人,稍稍一想就立刻明了,他望着远处的那片宫殿,看来又是一场风雨啊!

    他不确定的看看裴行俭,想再确定一下。裴行俭丢给他一个你知我知的表情,悄然离去。

    第二天的朝堂就吵翻了天,侍中兼太子詹事、平昌县公宇文节上书弹劾薛讷闹市纵马,强占民房,还打伤百姓,天怒人怨,人神公愤,应当押付有司治罪。

    长安县令裴行俭,尸位素餐,畏首畏尾,官官相护,百姓击鼓鸣冤居然被乱棍打出,置律法为无物,视百姓如草芥,实在妄为人臣!

    宇文节说的情绪激动,青筋暴起,一张黑脸充满正义,口水都吐到前面褚遂良的官袍身上去了。如果不是褚遂良躲得快,有喷到他后脑勺的可能。

    站在对面的薛仁贵矗立如山,对于宇文节瞪过来的那双血红眼睛毫不在意,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好像宇文节弹劾的不是他的儿子。

    下面群臣窃窃私语,交头接耳,都对宇文节的弹劾充满怀疑。薛讷虽然为人嚣张,但是鱼肉百姓这种事他应该还做不出来,毕竟宇文节说的地方是长安城啊,天子脚下,敢纵马闹市,强占民房,这可是大罪。

    现在的勋贵都人人自危,恨不能夹起尾巴做人。梁建芳的例子就在眼前,谁会在这个时候范到皇帝手里去?

    长孙无忌作为文官的代表,罕见的一言不发,低着头看自己鞋子上的花纹,似乎在看一件工艺品。

    他看的很仔细,眼睛都快陷进去了。

    柳奭闭着眼睛,似乎在补充睡眠,身体摇摇晃晃,随时有摔倒的可能。

    由于宇文节弹劾的人里有裴行俭,所以裴行俭也破例来朝,和宇文节当堂对峙。

    “裴行俭,宇文节弹劾之事,你可有话说?”李治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甚至没什么兴趣。

    宇文节本来义愤填膺的心顿时犹如坠到冰窟一般,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裴行俭一丝不苟的行礼,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足够每个人听清楚:“微臣有异议,据微臣所知,薛讷并非强占那商贾的房子,而是付了两千贯的铜钱。那处房子购买时耗费一千贯,现在也不过估价一千五百贯。薛讷以两千贯买下,并不存在强占之事。

    此事见者众多,两千贯铜钱就扔在门口,犹如小山。宇文节所说强占之事并不属实。

    那商贾见钱眼开,得两千贯铜钱后尤觉不足,漫天要价,把价钱抬到三千贯。薛讷一怒之下才打断了他的双腿。

    那商贾气不过,才跑到长安县衙击鼓鸣冤。微臣问清缘由,觉得此商贾胡搅蛮缠,利欲熏心,如果因此责罚薛讷,会开万恶之源。是以把他哄了出去。”



第二章肥一人
    “自古商贾逐利,犹苍蝇闻腐,恶蚊逐臭,无忠诚之心,无死节之义。商贾,小人也,唯利是图,为区区铜臭,虽妻子兄弟亦有价,虽上父老母亦可售。此商贾颠倒黑白,坐地起价,利益熏心,胆大包天。念其初犯,适才乱棍打出,以为教训,望其可以改邪归正。

    没曾想却宇文节是非不分,恶言相向,堂堂朝廷命官,却轻信人言,捕风捉影,置大意于不顾,在此处大放厥词,有陷害忠良之贤。亦或宇文节莫不是与那商贾有联系?如此,微臣试问一句,宇文节气节何在?为铜臭而不顾忠义,你该如何自处?”

    裴行俭满脸悲愤,泪流满面,声音颤抖不止,听者流泪,闻着伤心。

    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如此痛苦?

    宇文节哑口无言,那商贾和他关系密切,正是通过他才能贩卖房家酿造的美酒。

    从长安城到洛阳,这一路上的酒肆都被他收入囊中。宇文节自然获利不小。每年的利润他能得三成,一点功夫都不费,平白得数万贯铜钱,所以听说薛讷居然冲上门闹事他才会勃然大怒。

    此事他必须出头,否则攀附在他手下的商贾一夜之间就会消散。

    纵然他位高权重,但是一大家人要想过的滋润,是离不开钱财的。

    靠气节能活下去吗?

    不出十天就会饿死人的,傻子才会鄙视铜钱。

    连不识字的人都能邹出一句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不要说他这样的人了。

    有钱不仅能使鬼推磨,甚至能使磨推贵。

    这些年来他见识到太多的人和事,早已把这个残酷的世界看透。

    金钱力量的强大是惊人的,远比文人风骨更能使人屈服。

    金钱和权力根本就无法隔绝,像他这样的重臣,仅仅依靠朝廷的俸禄,连自己都养不活,更不要说全家上下数百口人。

    裴行俭啊裴行俭,以你的智慧又怎会不知金钱的重要性?

    口口声声商贾是小人,是追逐利益的国家蛀虫。可是这满朝文武,又有哪家离得开商贾?

    大唐的铁、盐、兵器、甲胄、酒、瓷窑,哪一样不是掌握在某家勋贵的手里?就连你裴行俭,恐怕也在哪个商贾的生意里,入有份例。

    你和刘仁轨走的那么近,他和薛仁贵一起开的酿酒作坊,说不得你就在里面投了不少钱。

    站在朝堂之上大言艳艳,说的深明大义,背地里还是见钱眼开的混蛋!

    宇文节突然一愣,吓的脸色惨白,魂不附体。当思想的闸门打开,宇文节由此及彼,从裴行俭想到了刘仁轨,从刘仁轨想到了薛仁贵,从薛仁贵想到了酒坊,又从酒坊想到了房家,再联想到这次薛讷的嚣张,他突然抓住了一丝隐藏在背后的寒冷。

    这次绝对不是一场简单的强占民房那么简单。他偷偷看看上面一脸冷漠的李治,突然明白了什么。

    朝堂上的纷争和苏小义没有一点关系,此刻的他正绕有兴致的参观自己的新房子。不愧是抱住宇文节大腿的商贾,家中的装修不是一般的豪华。仅仅是库房里那几盆三尺高的珊瑚树就让苏小义大为惊叹。

    这东西可不多见,三尺长啊,这东西也不知道古人怎么从海里捞出来的。在没有氧气瓶、没有潜水服的时代,把这样的东西确实很少见。

    可惜他兴趣缺缺,还是钱财来的实在,三尺高的珊瑚还是送给李治比较好,这东西就不该是他该有的。

    还有那几箱子玻璃珠,天呐,这个混蛋居然藏了这么多,老子恨不能砍死他,花那么多钱弄一堆破烂货,屁用都没有。

    一脚把箱子踹翻,看看最里面有什么好东西没有。

    咕噜噜满地跑的玻璃珠让张大心惊不已,赶紧趴在地上小心的一颗一颗捡起来。同时惊叹不已,家主果然不凡,高人隐士,这么几箱子宝石都不放在眼里,我不及也。

    再往里走,一个案几之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木架,木架在烛火中泛着优美的光,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木头,但是看上去很贵重啊。

    捡完玻璃珠的张大多了一个心思,紧紧的跟在苏小义身后,准备随时阻止他败家的行为。刚才苏小义那一脚,直接就弄碎了十多个宝石,数百贯的铜钱就这么没了。

    看苏小义对着木架出神,张大立刻把烛火凑过去,同时身子往前探了探,不露声色的挡在苏小义身前,同时夸张的说道:“这可是金丝楠木,贵重无比。陛下想修缮一下含元殿,想找一根粗壮的金丝楠木做为廊柱,都必须等上三个月。蜀中的金丝楠木运到长安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需耗费铜钱五千贯。

    这才是一根金丝楠木啊,其贵重程度可见一斑。以我看来,这个小小的金丝楠木木架,价值起码十几贯铜钱。”

    才十几贯,苏小义现在对铜钱多寡根本就不在意,反正他自己花不完。根据张大的说法,他家中的铜钱现在怎么也有数万贯,虽然和长安的大佬不能比,但是比起其他人来,那可是算得上有钱人了。毕竟家中的库房里都是铜钱,已经放不下了。不然薛讷也不会上杆子的把他可怜的邻居给赶走,用区区两千贯铜钱就强买下了这处院子。

    仅仅是这间库房里的东西,加起来都不止一万贯铜钱。

    自己赚大了!

    到现在苏小义心中仍然疑惑不已,以薛讷的做派,根本不可能做出此等有违律法之事来。

    别的不说,就是长安县令裴行俭也不能放过他。在人家眼皮底下如此嚣张,即使脾气再好,也不能忍受。这种打脸的行为太过分了。

    可是薛讷把铠甲拍的哗哗作响,打着包票说屁事没有。裴行俭只要脑子没坏,就断不会自毁前程。

    让后丢给苏小义一个神秘的微笑,带着他家的部曲扬长而去,直奔隔壁的邻居。

    勋贵的很多做法他并赞同,然而他不会阻止。他不能用后世的法则来要求古人,反正听薛讷的意思,这个商贾也不是什么好人。杀一人而肥天下,挺好的事。

    虽然这次肥的不是天下,而是他苏小义,但是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总比落入坏人手里好。



第三章李恪必须死
    意外之财总是会让人心生欢喜,但是苏小义总觉得这库房中的铜钱好像并不属于自己。

    薛讷敢这么做,就肯定是得到了他阿耶的同意。但是以薛仁贵的谨慎,又怎会为了一介商贾而如此大动干戈。连部曲都带过去了,就薛讷这样的举动,一个欺压百姓的帽子根本就跑不掉。

    别看大唐的勋贵很厉害,但是如此光明正大的欺压百姓,没几个有这样的胆子,要欺压也没有自己亲自上门的啊,这样愚蠢的做法明显就是授人已柄。

    苏小义不相信以薛仁贵的智慧会做出如此昏聩的事来。

    裴行俭果然就像薛讷说的那样,不仅没有来缉拿,反而一反常态,把那个商贾乱棍打出。

    真的太反常了,让苏小义不得不多想。

    然后他猛然惊醒,他娘的,现在是永徽三年了,好像房遗爱的造反案快要发生了!

    商贾,酒坊,宇文节,房遗爱,这他妈是李治准备出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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