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铁血路:八千里路铁与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平淡的平
“你们敢脱光了,我们就敢看,有什么怕的”女人们毫不示弱。
有个男人还真在水里把裤衩脱掉,拿在手里高高举起,大家大声起哄起来,把有的女人羞得转头不敢看,那几个强悍的女人不依不饶:
“一个裤子有啥看头的,有本事上岸来”
大伙就抓住那个脱掉自己裤衩的男人,不管他怎么挣扎,硬生生的抬了起来,就往岸上送,吓的女人一阵阵尖叫,丢了手里的活,四处逃窜。
哈哈哈!男人们无耻的赢了,大家复而下水游玩,女人才三三两两的回来,有的嘴巴里不停的咒骂着这帮不要脸的男人们,男人们反正也赢了,也就不在乎她们怎么说了,自顾游水去了。
……
和去凤林那条路不一样的是,这条十三都的路多了很多的兵丁,巡卡也会多一点,尽管牛牯他们绕山爬坞的,还是给盘剥了不少的厘金,等到第二天傍晚到江山县廿八都交了货,只赚了一点点。
本来一开始牛牯是不愿意走这条路的,因为打探过消息,这条路这两年一直都不好走;前几年,广丰县的“红匪”(红军)大部分集中在十五都(岭底、铜钹山)。
其实有“红匪”时候,当地秩序更好,基本没有土匪,也没有厘卡,一路通行;这些个挑夫们个个都乐意走这条太平路。
可这两年(1932-1934)来,官府派兵不停攻打这里的“红匪”,听说都快把“红匪”打没了,这些土匪啊厘卡啊,又冒出来了,当然是换了一批新的人马来了,牛牯以前辛苦打下的关系全没了。
这厘卡还不是穿着官府衣服的土匪,随路乱设多如牛毛,官府的兵丁更是可恨,在所谓的“匪区”里,看你不顺眼就有可能说你通匪通共,拉去关起来审。
说白了就是穿着官府的狗皮来明火执仗的绑架,家里不交足钱,就判你为通匪或是“红匪”,杀了头还可以向上领赏,真是恐怖至极。
牛牯他们这些挑夫都是底层的小老百姓,只能是敢怒不敢言;狗腿家就在十五都大山里面的,多年都不敢回家,土匪倒不是很怕,就是怕这些穿着狗皮的官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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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盐路就是财路
表面上官府的文章做得很足,布告漫天发到处贴,抓人也很勤快,但也都是抓些零散的私盐贩子,也是替官商匪结合的集团抓人,以便更有力的控制和垄断。
当时的盐务署对贩运私盐治罪是非常严厉的,比如有布告规定:不及三百斤者处五等有期徒刑或拘役(差不多2-6个月);三百斤以上者处三等或四等有期徒刑(差不多1-3年);三千斤以上者处二等或三等有期徒刑(差不多3-7年),携有枪械意图拒捕者加本刑一等。
知系私盐而搬运受寄故买或为牙保者,减第二条之刑一等或二等;犯私盐罪者所有之盐及供犯罪所用之物,没收之。
尽管法规再严厉、盐务税警四处游动抓人、官商匪合作的集团再嚣张,但还是有一些小团体,进行偷偷的贩运私盐。
其实大哥莫说二哥,官盐自己屁股底下一滩屎;官盐不但价格奇高短斤少两,还经常往盐里掺假洒水,比如石膏、白沙子、甚至是泥土。
吃这样的盐,搞得百姓们苦不堪言,宁愿去买私盐;私盐价格差不多甚至低一点,至少不会有那么多的掺假。
这新的贩私盐方法是,由贩运路线上的本地人来参与,一段路一段路的来接龙,因为本地人一来熟悉地理,三转两转就不见了。
二来本地人打掩护方便,后有追兵,就直接进入别人家里,把东西一放,坐下来喝茶聊天,还在边上笑话你追的跟狗一样累呢。
你个盐务税警,又不是正儿八经的警察,哪敢进入民宅里搜查,就算查到有盐,这每家每户不都是有盐啊,很多怎么了,我家多囤点,你管的着
惹急了,小心村里人揍你,早看你不顺眼了。揍了你,你还都不知道谁揍的,法不责众;官老爷们才不会管这些鸡毛蒜皮的麻烦事呢,自己活该被揍了。
三来强龙压不住地头蛇,乡人的宗族观念很强烈,你几个外地人,不管你是不是官府的,想光天化日的去村里抓人,那不是自己去送死,被搞死了连尸体都找不到。
所以,很多官府办事的,都不敢几个人去村里去抓人,除非是犯了很大的罪,比如死罪,才会派出多人,深夜里突然上门抓人,抓了人就赶紧往回拉走。
因此,一旦这样的贩运私盐,官府就很难抓了,其他势力也难以深入这么细的范围内,主要是不想花太大的代价去打压。
还有一点看不上眼的,这样的私盐贩运数量大不起来,原因这一段一段路的接龙,数量肯定大不起来,成本也逐渐增高,每一段都要吃个差价,到最后价格太高了,买不出去,还不是砸在自己手上。
所以又出现了另一种运法,就是请挑夫来挑,配上专门的人来领路打点,意思是这一条地下的线路我承包了,路过各个山头地头的,都会给点买路费,不多,人家山头地头的人也觉得可以,不用自己去费力费脑,钱来的多轻松。
就这样,这条路就有一些专门跑领路打点的人,确保大家都安全的同时,又有钱赚,大家何乐而不为。
看着这个细水长流的账本,一些土匪村霸不但不会抢有人领路的私盐,反而在各个路段替他们放哨保护,拿了人家的钱,多少也得干点活啊,保护他们就是保护自己的钱袋子啊。
要说挑夫有没有正常挑盐的也有,那肯定是挑官盐的,在官府指定的盐所、或是盐商点,挑盐运到别的指定地方去,赚一点运输的苦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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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为民牺牲的红军
于是,官商匪再次联合在一起,打着剿匪的旗号,向上头要钱要枪,组织人马跟“红匪”死磕;架不住人家枪多人多,在广丰地区刚有点势力的“红匪”就在这两年内被扼杀在摇篮里。
当时在广丰县十五都(岭底)高阳村,是县苏维埃政府所在地;民国二十一年(1932年)初,闽浙赣三省官府联手出动500多人突然袭击此地,“红匪”的掩护部队打到最后剩一个排人,被围困在一个叫七岩的大岩石上。
拼的弹尽粮绝后,二十多个年轻的孩子,砸断枪支,在如血如泣的残阳下,高呼“红军万岁”,视死如归,毅然决然得跳下悬岩;后人为纪念英勇不屈的烈士,称“七岩”为“赤岩”,后又命名为“红军岩”。
这些个为劳苦大众谋福利的“红匪”啊,本是老百姓们的大救星啊,尽管本地的老百姓很同情这些“红匪”,可面对势力强大的官商匪集团,也无能为力,不敢明目张胆的出手相救。
原因很简单,你们“红匪”在这里站不住脚,可以跑到别处去,而老百姓就不行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跑得了自己跑不了家人,祸及家人的事情,觉悟再高的人,多少还是要慎重思量而行之了。
给牛牯他们领路的人,知道的很多,也应着大家的打听,没把大家当外人,就讲了这些事情包括内情给大家听,大家听了,都唏嘘不已。
当年很多大户人家或宗族里,都会资助某个子弟去官府做事,另外还要派出个子弟故意去做土匪,为的是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这样在白道上有人,可以提前避免一些政策的威力,捞到时间差的好处,主要是朝中有人好办事;黑道上有人,可以避免一些横祸,保一方平安。
其实这些情况官府也清楚,指不定哪个官大人的亲友也是土匪;说难听点,这些个官员自己本身就是抢民财的匪,只不过穿了身官府的狗皮而已,干的还不是和匪一样的事情。
地方上的兵丁,更就是匪了,兵匪一家自古都是,兵比匪还讨人厌,匪多少还留有点道义,兵则不择手段毫无道义可讲,地方上的百姓最恨的就是这些狗腿子了。
所以,大户人家甚至是平民家里,仅仅是通匪,没有那么严重,只要影响不大,都不会去管,除非出了人命案,或是把事情闹大了,这个级别的官包不住火了,才会舍车保将,拿你背锅。
但就是有一点,谁都不敢去碰,就是“通共”,你通再大的匪都没有通共的罪大,通匪一般是罚款最多是坐牢,而通共的罪名一旦坐实,则是人头落地。
不管你有多大的关系去斡旋都没什么用,因为几乎所有的官员都怕沾上这个麻烦,避而远之,能不帮忙就不帮忙。
怎么说,土匪都是些毛贼山贼而已,只是抢点官府这个最大盗贼嘴巴漏出点饭粒吃而已,说白了都是同行,殊途同归,抢的都是老百姓。
这两伙人,只不过方式方法不一样,一个自己能定法,干的事自然就合法,一个自己定不了法,干的事就是非法的了。
所以,官府对这些小毛贼,只要你不闹出大动静,不要搞出人命案,不要搞的民怨鼎沸,别把共同的抢劫对象老百姓给逼急了,就可以了;这羊毛不能在一头羊身上薅,要钝刀子割肉,别一下把老百姓搞的太疼了,好日子才会细水长流。
说不定,暗地里还可以合作办事呢,比如一唱一和的抢点钱,就把官府账面上亏空的钱给抹平了。
还听人说,某个大户得罪了哪个官府官员,或是财产被那个
65. 贩运私盐给红军
这两年来,牛牯他们本来都已经失去了这条财路,但就是在不久前,“红匪”那边的人指定要他去做这笔生意,说是已经和廿八都的人接好头了,只等他们去挑就可以了,运费不会少给,而且有专门的领路人,很安全。
牛牯心动了,这白花花的大洋,不赚白不赚了,不赚也是会给别人赚走了;行,一口答应下来,于是找到县城的北门货场,接了个去廿八都的活。
做也要做得像一点,不能挑着空箩筐去廿八都挑货的,那样会被人怀疑和盯上的;本来那条大路现在就很紧张,到处是兵丁;所以假模假样的先挑了些货到廿八都。
……
现在尽管是晚上,挑盐的路是不可能走大路的,在领路人的带领下,尽管是走的翻山越岭的羊肠小道,但也算是很顺利,连巡卡的屁都闻不到一个。
从浙江江山的廿八都,经福建浦城的盘亭,到江西广丰的十五都,横跨三省,昼伏夜行,路上尽管遇上点土匪村霸的,都给神通广大的领路人搞定了。
人家确实是吃一碗饭的,对这些地方的小路熟得,闭着眼睛都能摸出去,而且对每个地方有头有脸的人,那是如数家珍,甚至是什么特点什么喜好,都了然于胸。
关键的是他跟人家都很熟,人家都给他面子;不服不行,要是换个人,则是寸步难行,分分钟被人黑了。
十五都的铜钹山,是县城里的最高山,和福建浦城及武夷山交界,算是武夷山的余脉了,狗腿的老家就在这深山里,大家晚上挑担行走,一来看不见二来没有心思观赏风景。
到了白天停下来休息时候,整个白天不能走,挺无聊的,就听狗腿讲这里当地的风景和传说:
你看这九仙山,方圆几十里路里面,分布着九个大石头山(一座山就是一个超级大石头),传说是八个神仙在下棋,还有一个做裁判,结果这一盘棋,一下就是几万年,大家都变成大石头山了。
这个最中间的那座石头山,三面悬崖,仅一面有一条十分狭窄陡峭的小路可上,清朝时候,当地的杨文杨武兄弟在这里造反,啸聚数千人,在这石头山上,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呐。
看大家听得专心,狗腿更是讲得起劲:你们看,那个远远看起来像一个翘着的大拇指山,就是叫白花岩。
听说是一个叫白花的美丽姑娘,因为被地主老财相逼,从那个高峭的悬崖上跳下去,人们没有看到遗体,有人说是看到了白花姑娘升天成仙了;现在白花岩下面有了个庙,香火很旺的。
你看还有那个梳头峰,像不像一个女人背对着我们在梳头;还有鲤鱼石、峰、公婆石…
一连几天,大家追这狗腿问这个山叫什么有什么传说在深山里挑担,繁重而单调的生活,让大伙对稍微有一点娱乐生活,都很向往和珍惜,平时言语不多的狗腿,肯定是把这辈子的话快讲完了。
可大伙依然不放过他,缠着他刁难着他逼着他来讲,没有了没有了也要自己编出来,编不了那就大伙一起上,搞死他……
看着可怜的狗腿,领路人替他解了围,说,我对这地方还比较熟,我来说说,于是大家都围了过去,听领路人讲这些古记(古迹)……
你们看,顺着领路人的手指,大家朝另一边看去;那个是悟道尖,说一个童养
66. 开辟新线路
三狗想想也是,可牛牯没有和秀才一样的想法,这个老靠天吃饭太被动了,何不自己主动出击,反正已经和廿八都那边的货主已经接上头了,这个生意还可以做,不一定要等到别人找上门来啊。
于是他去几个货场偷偷的摸了一些相熟的货主的底,人家都是当即表示,只要你牛牯能把盐挑出来,都按市面上的批发价收了,有多少就收多少,要是没本钱,还可以预支一些订金给你。
这下把牛牯彻底打动了,狗日的,以前那么辛苦,挑的跟狗一样累,只赚那么一点点,现在如果把这条线路打通了,何迟不发财兄弟们个个都得发财;你个狗日的,牛牯兴奋得一脚把路面上的一个小石子踢得老远。
想到这个,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两眼发光,何况是底层受苦受难多年的草根,这些人想发财的心理更为急迫,人之常情了,其实也都可以理解。
于是牛牯准备去找经常走罗城片区十都这条线路的货主,挑一些洋袜、毛巾等轻货,先挑到罗城的十都,再从十都挑草纸翻过那座上七下八的大山,一下山就到廿八都了。
然后从廿八都挑上盐,晚上翻了那座山,白天先躲着,晚上再挑到十都那里,就有人接头了,剩下的,怎么运到城里或县里各地,就不是他考虑的范围了,只要把这段路给赚了就可以了。
不能再走十三都那条路了,那条路虽然平,也是大路居多,但狗日的厘卡、巡卡、兵丁太多了,一来赚不到钱,二来走多了会被盯上的,三来想挑盐从那条路回走,想都不要想,直接把自己挑进班房里去了。
不过现在也不知道十都那条路会怎样得要去先摸个底,或许那条路已经被人占了,进不去也是枉然,这种生意不好说,太赚钱了,什么可能都有。
牛牯最后找到一个多年合作的货主合作,一起投资,由货主投钱买盐,牛牯他们只负责把盐从廿八都挑到十都,其他的都不管,如果货被抢了被扣了,牛牯也不负责。
为了表示诚意,牛牯也邀请货主叫上一个账房先生跟着他们走,一切用度,牛牯不经手钱,由账房先生来管钱付钱。
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就是请货主找个监督,不要让货被牛牯他们给黑了。其实这么暴利的生意,换谁都会这么做,派个管账先生也可以,好核算下这条新线路的成本和利润。
货主也想先投笔钱,来试下这条路;第一次挑少点,如果成功了,则是财源滚滚了,即使没有成功,就算是货被扣被抢了,损失也能承受得起,做生意的,哪有次次坐赢不输的,有赚就有亏,控制在自己承受范围之内就可以了。
于是双方说定,为遮人耳目,货主没有派出账房先生,而是一个自己靠得住的伙计,算是宗族里的本家了,跟着他谋发展的。
货主让这个伙计,打扮的跟牛牯他们挑夫一样,也挑着一担货跟着走,当然钱都是在他身上,这样,路上看不出来,大家都一样。
不然你一个账房先生的模样,空手走在一群挑夫里面,道上的人,一看就是个管账管钱的,不抢你抢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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