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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鱼侯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鲤夙

    他们很多不是涿郡人,涿郡人一辈子也干不出这种下三滥的事。

    几个白胡老郎中替担架上几个所谓的病人号脉,一边抚摸着胡子,像是故作神态,想要让全场人都觉得他医术高明一般。

    最先起身的白胡老郎中给独孤彧作了个揖,独孤彧放下手中酒壶起身,回他一礼。

    “侯爷,这位病人毫无病症,脉象四平八稳,呼吸缓和不急促,而且老朽在此号脉快要一炷香的时间还不见这病人有何跑肚拉稀的症状,依老朽看,无事呻吟,非奸即盗!”

    担架上那个粗壮大汉与他家媳妇儿尽数出了冷汗,近来他确实有些腹痛,还以为只凭这些便可误导郎中,谁知紧要关头竟然还是露出了破绽。

    他们起先以为捞不着粮食捞些钱也是了,钟鱼侯从来至今都是一副温和的模样,谁知一个单薄女子爆发出来这样吓人!

    “呕——

    呕——”

    大汉连忙干呕两声,眼圈都憋红了也吐不出个所以然来。

    “若这位年轻人真当觉得腹痛难忍,定当是近来侯爷赐粮,一时吃的着急了,消化不良而已。

    蹲几日茅房自然便好。

    瞧您这气色,活到下月初八不是问题。”

    一时间引得哄堂大笑,起先在担架上面色苍白,眼看便要入土的几个人终还是绷不住的笑出声儿来。

    大汉心觉颜面无存,再待下去定然是自寻死路,他以为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翻身下担架便要逃走,哪知才走了不过两步便被独孤彧拽住后脖领子,稍稍一使劲便将他砸在地上。

    翘头绣花鞋踩在他的脑袋上“选一个死法。”

    他家媳妇儿赶忙扑过来抱住独孤彧大腿,鼻涕眼泪横飞,满嘴说不清楚的话,像是在替爷们儿求情。

    方才满嘴荒唐的老郎中过来将妇人拽走“别拦着,若不然一会儿死的便是你了。”

    不出所有人所料,后来这妇人安静的如同绵羊一样。

    大汉气急败坏满头冷汗,如今他是害怕的,尽管将他踩在脚底下的女子还没有他的一半块大,可单单看她的笑模样心里便已经凉了半截。

    他遇上了怎样的一个蛮横的人!

    “大唐律例!身为官,不可滥用私刑!你不能杀我!你不敢!

    小贱人!你上头还有天子呢!”

    “老子的地界,你他妈还敢跟我提天子——”

    脚下使劲,脑浆崩了一地。

    玄黑的绣花鞋染上了血污变的更好看了,裙摆上溅上几滴恶心的东西,跟在独孤彧身旁的小丫头连忙掏出手绢来跪在地上替独孤彧擦拭着。

    她不像别人,她看不见崩坏的脑浆,看不见裸露出来的头盖骨,看不见被鲜血浸染的地面。

    主子在哪儿,她的眼睛就在哪儿。

    待到一些人反应过来后这次便是真真的吐了,血腥味一时间弥漫了整片花园,后院儿的肉蛊闻到了这个香气从后院探出脑袋来,独孤彧隔空摆手示意它先不要出来。

    “今日本侯杀了他是给在本侯地界的灾民一个例子,吃我的,靠着我养活的,稳稳当当站在涿郡城的灾民——

    你们除了感恩戴德别无选择!在这个地方,没有天子!你们该对涿郡城朝拜,你们的江山是老子的地界儿,你们该对钟鱼侯高呼万万岁!

    &




第十三章/神棍百无
    卖胭脂的姑娘晕过去了。

    到最后她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独孤彧表面淡定,实则心中越发的慌乱了,也不知怎么的,近来总是莫名其妙的心里没底,像是无论如何也定不下心来一般。因她没有别人的袖子可扯,故此只能在慌乱的时候扯扯自己的袖子。

    她重新打了一副面具,银匠小师父因年龄尚小,整个面具做的普普通通,手艺不精还留下了些东西。

    眼角的地方,多出来一点朱砂色的东西,戴上面具一看,还以为是独孤彧哭出血泪了一样,倒是给这不甚好看的面具一点锦上添花。

    卖胭脂的姑娘睡了三天三夜,荇以失踪了很长时间,独孤彧在这期间将府中上下的铃铛撤了下来,她无心再去挑逗姑娘了,如今一想起地底下箱子中的阴森白骨她便发慌。

    北阴说宣武军还活着大半,死了的一部分莫不是都在那箱子里

    而莫潇灯觊觎皇位那么许久,最后怎得隐姓埋名在涿郡城

    第三日清晨,卖胭脂的姑娘睁开双眼便被阳光刺到,迷迷糊糊的她看到一点红色,像是红豆一样,又像是血珠。

    她的脸上开始发疼,能感觉到脓水流到脖子上,脸上的疮一日比一日严重,这使她想死的心都有。

    “独孤彧……

    混蛋……

    老娘的脸若是烂了……

    便将你的丑事全说出来……

    同归于尽吧孙子!”

    她惊然坐起,才发觉自己迷迷糊糊中诅咒的女主角如今正满脸笑意的坐在她的床沿,一时间尴尬,不知说什么才能圆回方才的话。

    见独孤彧只是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顶好玩儿的玩物一样,像是在看小孩儿说谎时的老父亲一般的眼神。

    “哈哈——

    那个,我认识一个人也叫独孤彧,和你同名吧!

    真巧啊!

    哈哈哈——”

    独孤彧伸手拽住她的衣领子猛的一使劲将其从床榻上拽下来,顺手拿了件衣裳盖在她脑袋上。姑娘扑腾了两下也放弃抵抗,只是嘴里骂骂咧咧不似良家少女的模样。

    于是独孤彧便一脸淡然的拽着姑娘的衣领子一路拖拽到城主府的那个大坑旁边,起先叽叽喳喳的姑娘见到这个大坑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连语气都变得桡弱了起来。

    “哟,侯爷,您厉害哈,这才几天光景您便把这坑挖出来了!

    瞧瞧,有无您要的东西啊!”

    独孤彧眯眼歪头瞧着她“你以为我想要什么呢是尸首是白骨

    还是……

    皇叔啊”

    一听皇叔二字姑娘又是一阵战栗,她这是平生的坏运气都落到现在了吗怎么一前一后的让她遇到了这两个妖孽!

    毁了容也罢了,这眼看着便要丢掉性命!她堂堂一江湖算命的,原衣食无忧的挺好,怎想不开来淌这趟浑水!

    “愣着干嘛呢下去啊!”独孤彧将她拽到大坑涯边,姑娘伸长了脖子向下看了看,连忙摇头,正在摇头之际独孤彧已一个助力将她丢下去了。

    只听得惨叫声落地,骂声又起——

    “独孤彧你个不得好死的!我诅咒你嫁不出去!

    你不得好死!

    孤独终老!死无全尸!浓眉大眼!”

    独孤彧翻身而下一个眼神便让她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毕竟现在自个儿的性命攥在人家手里,该怂还是得怂。

    两人一前一后的顺着这个巨大的箱子来到了莫府的地窖。

    两者之间不过一层木板之隔。

    独孤彧四处观望着,这地窖并无什么稀奇的,也没什么酒,只是摆了满地的



第十四章/一剑曾挡百万兵
    黑暗中的白衣少年郎不会发光,独孤彧正处于在别人的地盘上伸手不见五指的两难地界,若她可以现在就出去的话,定会将那个满肚子黑水儿,却是半点武功都不会的皇叔打到酆都去!

    可她现在偏偏就是出不来!

    所以她只能正面迎敌。

    独孤彧站在原地动也不动,身旁一丝声音也没有,这使她更加担心敌方的能力,因为在这样安静的地方,一丝细微的声音都没有,包括那些人的呼吸声。

    若对方是人的话那还好说,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可若对方是别的其他生灵,尽管是如今的独孤彧,面对这么多异类,她必死无疑!

    就这样僵持了约摸着一炷香时间,独孤彧时不时的发晕,大荒常年种着一种竹子,名唤白竹。其自身会在太阳光照下散发出一种无色无味且毒性不大的**气体,嗅之仅乏力而已。

    为的是不让进入大荒的生人有精力为非作歹,而常年住在那里的人便会生出一种抗体来,久而久之那些东西便对他们没有用处了。

    许是离开大荒甚久,白竹有对独孤彧起到了威胁。

    看这个架势,再不过片刻独孤彧便是任由人宰割的羔羊了!

    缓缓挪动步子,踩到一块凸起的地方,独孤彧蹲下身去,将脚下巴掌大的石头拿起来,凭着久经沙场听风识声的经验,猛的丢出去,最后却只听到了石头砸到竹子的声音。

    独孤彧心中恍然大悟,咧嘴一笑。

    聪明如独孤彧,她一瞬间摸清楚了这里头的门道,那些人为什么连呼吸声都没有,穿着白衣服在黑暗中一丝马脚都露不出来!

    她放心大胆的往前走着,脚下生出“沙沙——”的声音,脚底下有草坪有石子,就好像是人安排好的一样,白竹坚韧无比,谁人能一瞬间将它尽数弯折更何况对方一点武功都没有!

    她伸手触碰到竹子,环绕了这里一周,终于忍不住感叹,这个陷阱做的有些太过精良了,为了抓她一个人竟然费尽心机设了两个这么大的箱子。

    独孤彧盘腿而坐,回想着父亲终其一生都在执着的一种玄力,那是靠着自身的灵气与武穴根基结合,而形成一种天摇地动现象的修为。

    摇屋檐铃铛的时候,独孤彧这招使了仅仅百分之一的功力,而她自己也并未精通。

    因什么玄力都是以消耗自身为代价的,父亲因炼这个玄力而三十岁眼瞎,独孤彧并没有他那样的执念。

    可是如今船到桥头直不了,有人将她逼到了旮旯角里,她不得不这样了。

    “不修,地煞,百鬼,走蛇——”

    她嘴中念念有词,咬破了手指将血珠滴在地底下,一时间白竹林中泛出白光来,天地动荡,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会陷下去一样!

    皇叔与百无在外头摇摇晃晃的站不稳,眼睁睁看着那被冠上“硬如磐石,不动如山”的白竹正在摇摇晃晃的拔地而起!

    这是何等的力量!

    套在白竹外的箱子早已满是裂痕,莫潇灯无法使白竹形成一所密不透风的监牢,所以只能在外头套上一座箱子。

    那群进去的白衣术士本就只是术士而已,而他们根本就不用会什么,只管装成高深莫测的样子吓唬独孤彧。

    一旦箱子关上,伸手不见五指,莫潇灯自然有法子将他们带出来。

    也就是说,在眼前一抹黑的时候,白竹林中只剩下独孤彧一个人了!

    若她今日停步不前,那便只能因吸食过多白竹毒气而昏迷其中,可她堂堂钟鱼侯,又怎会原地等死!

    若她真的等死,三万宣武鬼军,不给她也罢!

    百无被摔倒了好几次,最后干脆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一脸惊恐的瞧着木板到处飞的箱子和



第十五章/三万鬼军
    待到独孤彧意识清醒的时候,她低头看看自己只穿着中衣,手里拿着的烫阳剑还在滴着血,莫潇灯百无两人被她逼到莫府门口。

    而莫府,好似也只剩一个门口了。

    两人见独孤彧浑身上下让人不禁打寒战的杀气已然消失不见,不似方才宛若惊了的野马一般见人就砍,莫潇灯一手握着右胳膊上的伤口安心了些许。

    “没事了”百无孬怂的躲在莫潇灯身后,将其当成了肉盾。

    独孤彧心知肚明方才是发生了什么,她有些妄自菲薄,以为自己真的生下便是天才,方才的玄力失控使她有些受打击,心魔趁虚而入才会这般。

    她缓慢将烫阳剑收起来,瞥见莫潇灯右胳膊上的血印,垂眸思忖了许久。

    “这一剑便算是我欠你的了,往后若你想用任何交换,在所不惜。”

    莫潇灯面色苍白的笑了笑,苍白并不是因为方才独孤彧的发狂而吓得他,只是他深中剧毒命不久矣,也是因为如此,他在这般迫切的想要找到可以接成他手中三万鬼军的“成大事者!”

    独孤彧便是了。

    “荇以伤的有些厉害,从昨晚到如今一直在咳血,方才缓和了一些,刚刚睡熟,去瞧瞧吗”

    独孤彧一愣,她良心有些不安,她知道若自己见到荇以如今重伤在身,痛苦不堪的模样,又会恨不得将他亲自送出涿郡城,让他继续回到大荒独来独往,外人问起也可潇洒回应——

    “逍遥散人而已……”

    现如今的荇以跟着她不是伤心便是伤身,她着实于心不忍。

    但是,没了荇以,伤身的便是自己了。

    她绝不许儿女情长坏了她的大事!

    绝不能因仅仅良心而眼看着大唐江山一步步走向败落!

    她不能死,关键时候,荇以需替她而死。

    “他在哪儿”独孤彧问。

    “莫府只有一处还完好无损,北院儿柴房里。”

    赶到柴房的时候荇以已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他恍惚的看着柴房的梁柱,这一切他都没有见过,可如今浑身的疼痛使他根本就不去在乎什么危险与否了。

    独孤彧跪在他身边,拿中衣的袖子擦去了他脸上的灰尘,若往后对荇以的所有感情都是假的,那今日独孤彧滴在他脸上的那滴清泪便一定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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