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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喜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百媚千娇

    馄饨摊旁边是一位打炊饼的中年汉子,手里拿着擀面杖,虚张声势,却又不敢靠近。

    惊魂稍定的人们也开始纷纷谴责:“就是,看把人咬成什么样子了这孤儿寡母的,原本就可怜,就是觉得人家好欺负不是”

    原先那少女,被众人指责,略有恼意,盛气凌人地轻哼一声道:“关你们什么事情”

    那少女不过二九年华,锦衣华服,金钗凤钿,一身的傲气与跋扈,一看便知道乃是富贵人家的小姐。

    先前那做炊饼的汉子被气得面色赤红:“第一次见纵狗伤人之后还这般振振有词,不知悔改的。你若是不管我们管,只管打死了之后再报官。”

    “谁敢”少女猛然站起身来,手里拿着一截乌亮的牛皮鞭子,“啪”的一声,甩得响亮:“一群贱民,竟然与我家黑将军相提并论不过偷吃她一点肉馅而已,有什么大不了,被咬那是活该,我还没有追究她吓到我家黑将军了呢。”

    人群一片哗然,议论纷纷,猜度着这位嚣张蛮横的姑娘的来头。竟然敢给一条狗取名叫做将军,这是有多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一点肉馅”汉子气哼哼道:“她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三岁幼子,起早贪黑,就靠着这微薄的小生意艰难度日。你的狗横冲直撞进来,惊扰了食客,将肉馅贪吃大半,你让她一个妇人如何生活你作为主人,不赶紧喝止,还作壁上观,丝毫不以为意,难怪狗仗人势。”

    “就是就是!”人群纷纷谴责:“也太过分了,若非人家轰赶,那疯狗怕是都将这妇人撕咬得血肉模糊了,哪里还有命在她竟然还说这样的风凉话。”

    少女撇撇嘴,极为不屑地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不就是想讹钱吗给你们就是。一群刁民,蛮横无理。”

    汉子气得面色赤红:“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么”

    “那你还要怎样这银子足够她卖几个月的馄饨了,说起来还是赚了。”

    汉子应是不善言辞,被少女伶牙俐齿揶揄回去,不知道如何应对。

    妇人听汉子这样说话,大抵是勾起心底委屈,悲从心起,泪珠子“哗哗”地滚落下来,泣不成声。

    那条恶犬仍旧虎视眈眈地紧盯着她,双目猩红,嘴边挂着唾液,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安生不由就是心中一动,从人群里出来,顾不得害怕那只恶犬,冲到妇人近前:“快些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妇人忍痛将手伸给她,见她整个手背已经连皮带肉被那恶犬撕咬下来近半,几乎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鲜血犹如泉涌,仍旧还在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上。

    安生抬头吩咐那汉子,满是急切:“快些打盆清水过来。”

    汉子一怔,不解何意。见安生还在使劲向外挤血,焦急地怪责道:“你不快着给止血也就罢了,如何还雪上加霜”

    安生焦急道:“那狗双目赤红,口角流涎,皮毛散乱,尾巴下垂,而且不听主人指挥,分明就是疯狗。被这样的狗咬了,短则三两日,长则二十余天,有可能会得恐水症,那样任是大罗神仙也难以救治了。现在要紧的,就是挤净脏血,清洗伤口。”

    围观众




第六十章 斩杀疯犬
    锦衣男子立即扭头,冷冷地瞅了蹲在地上的安生一眼。

    剑眉星目,斧刻玉雕,英挺坚毅,竟然是难得的男儿好相貌。

    只是那一眼,犹如攒心冰刃,令愣头青安生竟然也瞬间惊出一身的白毛细汗,争先恐后地从各个毛孔里孳生出来。

    不过,怯是怯,理直气壮,安生并不觉得畏惧,冷哼一声道:“当街纵狗行凶,咬伤这位大嫂,惊扰食客之后还毫无愧悔之意,出言不逊,惹起众怒,反而贼喊捉贼,反咬一口。真当我长安王朝没有王法了么”

    “呸!”少女如今有了依仗,愈加嚣张,盛气凌人地环顾四周怒目而视的百姓一眼,鼻孔就朝了天:“她伸手去夺我黑将军口中美食,挨咬那是活该,就算是你告到京兆尹那里去,顶多也就是赔付你一两银子罢了。再者说了,王法乃是约束人的,你是打算与我家黑将军讲道么”

    妇人如今见那少女有权有势,招惹不得,只能将眼泪往肚子里咽,拽拽安生的衣袖:“姑娘,罢了,我们招惹不得。”

    安生微微一笑:“王法的确是不能约束这畜生,不过王法里倒是有一条规矩,‘若狂犬不杀者笞九十’。但凡是这疯狗伤人,人人得而诛之,必须就地斩杀,免得它继续祸害乡里,这一点,应该不差吧”

    “我家黑将军比你们这些刁民金贵何止百倍,谁敢斩杀,我要了她的狗命。”

    少女凌厉地缓缓扫过四周手持榔头木棍的百姓,一声冷笑,然后看向那锦衣男子时,换做一脸幽怨:“惊云哥哥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我受气,袖手旁观么还不将这带头闹事之人捉起来,关进大牢里去,让她受个教训”

    锦衣男子看一眼那闯了祸事的罪魁祸首,对少女摇头无奈道:“前两日我便叮嘱过你,你这黑将军明显是患了疯症,让你不要接近它。你非但不听,反而带着它上街,咬伤无辜百姓,原本就是你的不对。”

    “什么”少女跺脚娇嗔:“惊云哥哥,你不帮我也就罢了,如何还向着那女人说话”

    锦衣男子蹙眉严肃了脸色:“你这般无事生非,刁蛮跋扈,让你父亲知道了,也少不得一顿训斥,安生地一旁待着去。”

    少女不情愿地苦了一张脸,轻哼一声,扭过身子:“不理你了。”

    锦衣男子径直走到安生与那受伤的妇人面前,自怀中摸出一锭白银,递给妇人:“小妹今日的确有错,我代她向姑娘与你道歉,这五十两银子就权作药资。”

    他居高临下,态度也有些倨傲张狂,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意。偏生这锦衣公子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度浑然天成,似乎是渗入在骨子里一般,这样生硬无礼的态度,只令人觉得无可厚非。

    妇人接过那银两,低头摸一把眼泪,敢怒不敢言。

    安生一声冷笑,心中不忿,站起身来:“疯狗咬人,若是这位大嫂命大福大也就罢了,若是不幸感染了恐水症,便是无力回天,连带膝下稚子将孤苦无依。公子觉得,这五十两白银可以买一条性命么”

    锦衣男子许是没有想到安生竟然会不依不饶,就是一怔:“那你说应当如何”

    安生一指那恶犬:“这疯狗留不得。”

    “得寸进尺,惊云哥哥,你就不该给她好脸色看。”一旁的少女气鼓鼓地告状:“适才她还撺掇别人,让黑将军咬我。”

    锦衣男子摇摇头:“这凶犬与小妹感情深厚,她舍不得,以后定然多加管束,下不为例。”

    说完,他转身就走。

    安生上前一步,便拦住了他。

    男子身形高大魁梧,而安生娇小玲珑,站在他的面前,两厢比对,就觉得先行输了气势,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她却昂首挺胸,悍然无畏,斩钉截铁道:“不行!”

    “仓哴”一声,身后侍卫利剑出鞘,在安生面前滑过一道惊悚的流光。

    安生骇然后退数步,花容失色。

    锦衣男子满身凛冽的杀伐之气也骤然间迸发而出,瞬间笼罩了十步之内的空气,变得凝固。

    “放肆!”

    安生的双膝开始发软,感觉好



第六十一章 平安无事牌
    安生如何肯受慌忙单膝跪地,将孩子抱起,吞吞吐吐道:“我只是竭尽自己所能预防而已,会不会复发我一点把握也没有,这里距离我师傅药庐不算甚远,你快些跟随我同去。”

    一旁做炊饼的男子出声催促道:“那就不要耽搁了,快些去吧,你这馄饨摊子就交给我收拾好了。”

    妇人起身,望一眼凌乱的摊子,深深地叹一口气:“那就有劳王大哥了。”

    锦衣男子转身欲走,略一思忖,又顿下脚步,转身回来,自腰间解下一块羊脂玉平安无事牌,递给安生:“这位大嫂便有劳姑娘照顾,若是有什么变故,或者那银两不够药资,你可以凭着这玉牌到定国侯府寻我喻惊云。我侯府愿意承担这位妇人所有的药资,以及养伤期间的花费。”

    定国侯府四字一出,举众皆惊,场中立即”呼啦啦“跪倒一大片。

    “拜见喻世子。”

    饶是安生久处深闺,这喻世子喻惊云的名头也是如雷贯耳。

    先帝曾言:“长安王朝可以没有朕这个帝王,但是不能没有定国安邦的两位忠臣良将。”

    文安邦武定国,安邦忠臣指当今太师大人,定国武将便是指定国侯。

    定国侯乃是本王朝开国至今唯一一个异姓侯爷,一生战功彪炳,威名显赫,忠勇双全,被先帝亲封一字并肩侯,位等当朝亲王。

    而世子喻惊云,身世显贵,却并非游手好闲的膏粱纨袴子弟,自幼悬梁刺股,闻鸡起舞,练就一身定国安邦的本事,习得满腹出奇制胜的兵法,小小年岁便征战沙场,建立累累功勋,执掌京军三大营,深得皇上器重。

    难怪这样一身不可一世的肃杀狂傲之气。

    安生一阵愣怔,目瞪口呆,喻惊云已经邪肆勾唇一笑,将手中玉牌不由分说塞进了安生手心里。

    触手温润,细腻生暖,不用看便知定然价值不菲。

    那少女气恼道:“惊云哥哥,这样刁民别人唯恐她得寸进尺,攀扯不断,甩都甩不脱,你为何还让她知道你的来头若是她贪得无厌,市井泼妇一般耍赖,也是麻烦。”

    喻惊云冲着那少女沉下脸来,低声训斥道:“这恐水症我最是知晓其中利害。万一这妇人果真不幸,便是一条性命,而且你让这孩子日后如何生存你闯下的祸事仍旧不知悔改,难不成我能放心将她们母子重新推给你这是责任!自然应当担当起来。”

    一顿疾言厉色的训斥,少女立即噤声,瘪瘪嘴,再不敢辩驳。

    喻惊云一挥手,沉声吩咐:“送郡主回府!”

    侍卫铿锵应声,一行人分开人群,浩浩荡荡地渐行渐远。

    人群这才纷纷议论起来。

    “定国侯府果真名不虚传,这喻世子也耿直仁义,非寻常纨绔子弟可比。”

    “那女子口口声声乃是郡主,这定国侯府可没有听说有这般年岁的御封郡主啊。”

    “想来喻世子也是代人受过而已,高风亮节。”

    “今日戚大嫂倒霉,但是也算是幸运,遇到了这位姑娘与喻世子。”

    “就是,就是。”

    众人议论纷纷,被称作戚大嫂的妇人谢过适才仗义出手的众人,领着孩子,跟随安生身后,直奔药庐。

    两人抵达药庐的时候已经晚了,千舟见安生带了陌生人过来,诧异地迎上来,埋怨道:“今日如何来得这样迟小心一会儿挨罚。”

    安生气喘吁吁地放下怀里孩子,不安地皱皱眉头:“冷师傅呢”

    千舟朝着诊堂努努嘴:“里面。”

    安生冲妇人使了一个眼色,上前轻轻地叩响了房门,多少有些忐忑不安。

    里面鸦雀无声。

    看来果真是生气了。

    安生慢慢推开房门,探进头去,冷南弦正坐在书案后面,专心致志地看书。

    “冷师傅!”安生讨好地谄媚一笑。

    冷南弦头也不抬,冷声道:“今日将《千金方》第二章抄录十遍。”

    安生悄悄吐吐舌头,抹抹额上热汗:“师父,徒儿冒昧带回来一个病人。”

    冷南弦不悦地抬起脸,瞥了她一眼,而后低下头去,显而易见的不满。

    妇人在安生身后悄悄拽拽她的衣服:“是不是拖累你了”

    安生摇摇头,歉意地一笑,将门推开,径直带着妇人进去,惴惴不安地解



第六十二章 正式拜师
    “步行”冷南弦眉头蹙得更紧,他自夏府往返过两三次,深知距离甚远,安生自己一路走来这里,换做寻常女子,怕是早就叫苦连天。

    安生难堪地将头勾得更低,低声呢喃道:“我,我爹爹奉旨征粮,出远门了,府里如今只有这一辆马车。”

    安生从来不会在他跟前提及夏府里的事情,对于薛氏苛待她的事情也从未吐露过半个字。但是冷南弦即便是猜,也知道她在夏府里的困境。这也是他当初心生怜悯,教授安生医术的一个原因。

    “几日了”

    安生窘迫地嘟哝道:“四五天了。”

    “这些天你都是自己徒步来回”

    安生点点头。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安生咬咬下唇,佯作轻描淡写:“小事而已,权当做强身健体了。您看我现在健步如飞,强壮了许多。”

    “小事药庐偏远,前面住户也少,你这几日回去得晚,孤身一个女子,就不怕出什么事情”

    冷南弦冷哼一声,丢下她开门出去,唤过千舟,低声吩咐几句,安生便飞一般地开门出去了。

    “净手之后跟我来。”他没好气地吩咐。

    安生乖巧应声,并不多问,仔细净过手脸,褪尽一身暑气,然后跟随冷南弦拐过诊堂旁的山水锦绣屏风,竟是别有洞天,暗藏一间辟室。

    这个房间一直房门紧闭,安生也只当做是冷南弦的休憩之所,不敢擅入。

    环顾四周,房间内摆设极是清幽雅致,清一色紫檀木罗汉雕花椅,长条供桌,供桌之上供奉的并非画像,也非牌位,而是一只虎撑,也就是游方郎中走街串巷之时所戴的摇铃。

    民间游方郎中四处行医,不可以大声吆喝,将病秽之气四处传播,因此全都手里拿一个摇铃,一边走一边摇晃。这个安生倒是识得的。而且,母亲当年卧病在床,安生经常出入于药铺,药铺里多悬挂药王孙思邈手持虎撑的画像,她也知道这虎撑的由来。

    冷南弦在供桌之间顿住脚步,背对安生,淡然开口:“你可知道这供桌之上供奉的是谁”

    安生疑惑地摇摇头:“不知道。”

    “那你可知道这虎撑由来”

    安生点点头:“知道,是药王孙思邈先生当年济世行医,有猛虎跪地乞救,药王为防咬伤,以铜铃撑其上下颌治愈其卡喉之疾。事迹流传开,民间行医者多以虎撑为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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