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潭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寒之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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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山岳危峰2
在这秀山丽水之间,闻得窗外一片虫鸣鸟啼。
乡间客栈阁楼上,云依和慕影低声呓语,骆驼也和铁笔鼠张扬、阳春子冷秋风、药大夫钱三几人饮酒作乐,好不热闹。
“李大哥,窗外风冷,你也过来喝两杯吧”云依在不远处的阁楼对着我喊道。
慕影在一侧赶紧打断了云依的话,说道:“云姑娘,大哥一个人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
云依闻言,好奇的看了看这边,止住了话,又对着慕影小声问道:“是大哥的病吗”因为我影子消失的缘故,常常戴着帽子出门,所以告诉云依的也是说的我身体有病,极少见光,所以常常戴着帽子,这时候,云依的疑问,便落在了上面。
慕影闻言,低声解释道:“大哥的病是其一,还因为大哥心中长久的思念着一个人”
“哦”
直到声音渐有渐无,慢慢变成了低声耳语。
骆驼和张扬几人调侃着蕴良城的街柳繁华,我看了看他们,没有去打扰。
我想这次去了梵净山回来,便给骆驼办了婚礼,我让黎叔找了媒婆,说了永州古家员外的女儿,已经在出来的时候,给他订了亲,两方也都见过了面了,并无异议。
骆驼对我忠诚不二,我不想他跟着我一直漂泊,断了骆家的香火,等这次从梵净山回永州将军府,我便命黎叔找个良辰吉日,把婚事给他办了。
栏外细雨潇潇,栏内浊酒苦心。
多数时候,热闹是他们的,和我又有什么干系呢嫣儿离开多年,我内心早已波澜不惊。
我坐在阁楼上面的外亭,靠着柱子,孤独的喝着清酒,看着窗外的绵绵细雨怔怔出神。
我记得嫣儿病发也是在那年的清明节前夕。
那是一个早晨,细雨绵绵,我收了师姐给我飞鸽的信笺,信上说嫣儿病重,让我火速上终南山。
那年南征刚刚结束,我还在为王爷打点回军行程,收了信,我匆匆拜别王爷,直接上了终南山。
嫣儿自那次被侮辱之后,患了失心疯,在师姐的照料之下,渐渐好了起来,和师姐一起住在终南缥缈阁里。
师姐替嫣儿检查身子,治好了她的失心疯,但是过度的刺激也让她的心脏有了枯竭之症,不可以再受什么巨大刺激,否则极有可能病发身亡。
从我们被师父救下,到南征结束,将近十年的时间,嫣儿在第五年左右,就已经恢复平静,本来活波的一个女孩子,变成了一个极度喜欢安静的姑娘。
我赶到缥缈阁的时候,嫣儿已经是奄奄一息,见到我的到来,她的脸上挂着笑容,我将她揽在了怀里,她的嘴角挂着一丝血迹,我看了看师父,师父对着我摇了摇头。
嫣儿安静的看着我挂着微笑,她伸手抚摸着我的脸,眼神里充满了不甘。
最终她的手还是垂了下去。
最终她还是因为受了惊吓,导致心脏枯竭而去了。
那天师父和师兄,师姐都在缥缈阁。
师姐说师父要为师兄疗伤,需要一味药,就让嫣儿去拿,结果嫣儿去了药房,药房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了一条巨蟒,嫣儿受了惊吓,他们赶到的时候,嫣儿已经吓晕了过去。
师兄在药浴房正在药浴,师父在为他施针,听到尖叫声,师父第一时间去了药房,杀了蟒蛇,救下了嫣儿。
无华师姐为嫣儿把脉,发现她的心脉已经被惊吓得枯竭了过去。
师父为嫣儿运真气也只能救回她一丝生机,只是为了让我见她最后一面。
那天,我双眼带着泪痕,将怒意全部发泄到了那条死了的七尺巨蟒身上。
无垢师兄在替师父去西域寻找一种神奇的药材受了伤,师父在为无垢师兄行针之后,便让师姐和我带着嫣儿去了后山冰窟,将嫣儿安置在了冰窟里。
当初师父为了避免我轻生,所以告诉我这世间,或许有起死回生之药。
于是我便抱着希望活到了现在。
我常常在屋顶赏月,
第四十二章 挂尸石滩1
手上的地图来源于大梵寺,而当初云鹰和信一和尚一行便是根据这张地图去寻找的佛墓。
地图对于梵净山外围的描写还是十分完备的,过了峰林向西行,有六十里左右的怪石滩,之后便会到一个平坦的林原,叫红杉原,红杉原之后是一个山脊,地图上标注不能直接向西,而是要绕过那条山脊自东北方前行绕到红杉原的正前方。
山脊背后的那一片是一个山坳,像是标注了一座大桥,过了桥,好像是接近了重点的,重点却不是标注的佛墓,而是用一个大圆点标注的,边上写了四字‘青色玉蝉’,之后虚线往后蔓延到了另一个标注点,却什么也没有写了。
我问了慕影,慕影说这张图乃是藏经阁阁楼上觉远真佛背后雕图。
她说那雕图应该是要触发什么机关才能打开,但是她在盗取玉蝉的时候,发现除了我们再找玉蝉,还有一个黑衣人也在找,而且他似乎知道那佛像后面有地图。
慕影发现那黑衣人之后,潜伏在阁内,悄悄看着那黑衣人的一具一动,见他在佛顶摸来摸去,按了那座大佛的头上的那几个盘顶,然后佛像后面的机关就打开了,一副雕刻的地图出现在了视野里。
慕影匍匐在那里,直到黑衣人走后才现身,按照同样的手法复制了一份地图。
说来不巧,就在慕影合上机关,上了二楼阁楼,准备再寻找一些有用的东西的时候,被一个进来取经书的小和尚发现了,适才有了我救慕影的那一段事情的出现。
“李大哥,你看,天色已经暗了,我们该怎么办”云依驻马回身,看着我问道。
我看了看地图,我们到达怪石摊的位置尚且还有二三十里的路程,这么走下去,恐怕天色尽暗,都还到不了边沿,夜间行路要得是火把,我们这才进山,不便消耗过多。
我回道:“那边找一个宽阔一点的位置,咱们原地扎营,轮流守夜,大家保留体力,明日再继续赶路。”
云依点了点头,回道:“如此也好,夜间行路过于危险,消耗也大。”
众人在这林立的石峰之间穿行了一天,也都显得十分疲乏,听说要休息,都提了提精神,下马打点东西。
我们最后在一个三峰交汇处找了一个见方十几丈的空地之间驻扎,云依让周林、吴广、郑易三人用镰刀割出了一片空地,又在空地中间升起了一团篝火,众人绕火,席地而坐,好在这些石峰下面多的是突兀的大石头,我们或是依靠石头或是坐在石头上,算是有个休息的地方。
我们带有米粮之类的谷物,以及烹饪用的锅盆,为了能在山里坚持更久的时间,我们都没有煮粥熬食,都是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炊饼,一人一个,吃了之后,各自解了水袋,喝了几口。
好在这里是梵净山的边沿,没有什么奇怪的动物,或有或无的会窜出一两条无度的岩斑蛇而已,大的都被骆驼和张扬两个抓了,剥了皮,撒盐烤了,大家算是吃上了一些肉食。
云依和三个随侍胆子小的,不敢吃蛇,只在一边看也不敢看,顾自己的闭眼作眠。
慕影跟随我到过的地方不少,吃蛇捕狼,丝毫不含糊,倒也没太在意。
郎中钱三似懂非懂的和风水先生冷秋风、盗墓的张扬坐在一边,分析着我给他们的地图,希望能找出一条捷径来。
夜间守夜,由云依买的三个随侍轮班,周林、吴广、郑易三人不懂风水,也不懂医术,所以他们三人在白天的行程之中无甚大用,不太危险的地段,夜间值班主要由他三人负责,到了白天我们忙碌的时候他们自然可以偷懒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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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挂尸石滩2
石林的石笋开始逐渐由高变低的蔓延到了怪石滩,直到全部变成了人高的嶙峋怪石,石林算是到了末端。
我几个箭步,跃身而上,攀登上了石林边沿的一根石笋,远远地观察了一下怪石滩。
好在天气晴朗,我放眼望去,怪石滩的山势倾斜向下,逐渐蔓延到了看不见的远方,倒也壮观,只是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
我凝神细看,看到了昨日早上看到的那群着装古怪的那群人,正陆陆续续的前往怪石滩深处。
我们简单的吃了点东西,继续赶路,我希望能追上那一群入山的人,说不定能从他们手里知道更多的东西。
众人都同意去追赶那一行人,希望有个照应,但是一阵猛赶路之后,发现并没追上他们。
我们只得稍作休息,就在我们休息的时候,远处出现了一个背着背篓的老头子,他缓缓的向着我们走了过来。
老头子圆脸略微显得瘦削,一身象鼻村村里老人家的打扮,略显佝偻,背着一个竹篾篓子,里面装了些山草药,他左手里拿着一根薅草的小锄头,右手拄着一根用作拐杖的竹子,背篓一侧挂着一把镰刀。
“你们要进山勒”老头子一口土话。
云依看了看张扬,张扬号称铁笔鼠,乃是这一代浑土儿,简称地皮,西南话十分熟悉。
张扬走上前去,问道:“是勒,老阿公,我们要进山,你知道从哪里走好些勒”
那老头子摆了摆头又叽里咕噜的和张扬说了一堆话,说得太快,我也理解不了太多。
他们商议的结果便是要求这老头子带我们一程,送我们过红杉原。
老头子起初不同意,直到云依愿意出一百两现银给他,他才愿意带路。
我们是来寻找佛墓的,那有会带许多银子出门,老头子要现银子,还不要银票,收刮干净了所有人的钱,才凑齐了一百两银子给老头子。
听张扬说这老头子姓廖,让我们叫他廖阿公便是,他是这一带采药的老山农,常常在这深山里采药数日不归,对这梵净山外围一带十分熟悉。
我看了看那老头子,总是害怕他会是李长庚那个会错过易容术的老东西变的,毕竟李长庚和季无虚也到了蕴良,说不定他们的目的和我一样,都是要寻找青色玉蝉的。
慕影说藏经阁盗图的那人说不定就是李长庚的人,我私底下吩咐骆驼去扯一扯老头子的胡子,看看是不是真的,倘若真是李长庚,我们也好就地拿下。
骆驼趁大家伙打围吃午饭的时间,不经意走到了老头子身边,坐了下去,假装一个趔趄,身子不稳,一手拽向了老头子的胡子。
“对不起,对不起。”骆驼猛的一拽,见老头子的胡子没有被拽落,老头子反倒疼得有些泪眼婆娑,急忙赔礼道歉。
我见了老头子是真货,方才放下心来。
要不是听冷秋风那老道士和张扬说红杉原有不干净的东西,他们可能不太能应付得下来,既然遇到个当地的老路客,将他带上要轻松得多,我才不愿意带个陌生老头子上路。
廖老头子说他看见一群蒙面黑衣人向着怪石滩那边去了,还以为是我们的人,他说已经从去年六月份起,几乎就没有人愿意进山了,他也只答应带我们过红杉原,后面的路打死也不愿意去了,他还万般劝说我们不要进内山去,山里闹腾得慌。
而关于南梵真佛觉远的传说,大梵寺里面的典故大概和金佛寺的典故差不了多少,倒是廖老头子告诉我们的,却和寺里流传的相差了太多。
寺里说的觉远乃是南梵皇子,最后遁入空门,这点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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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挂尸石滩3
眼前白石枯骨一片,有些挂尸的木头已经朽掉,枯骨连同碎布甲胄掉了一地,挂尸滩一片狼藉。
冷秋风和张扬的行当本来就是要接触尸体的,所以见了这些枯骨不是很害怕,骆驼和慕影跟着我见过不少奇异恐怖的事情,只是略微皱了皱眉头,可能是感觉磕碜得慌。
云依和郎中钱三,还有周林,吴广,郑易几人极少见到这种场景,闻到前面飘过来的霉腐之味,隐隐有要作呕之状。
廖老阿公吩咐我们各自撕下一块布来,系在脸上,当做过滤味道用。
前面的挂尸滩乃是倾斜向下的一片,斜度不大,但是山石之间的空隙也只刚好能容得一马前行。
我们早已是下马步行向前,牵马而进。
这种地势骑马根本走不了,稍不注意就会被颠簸下来,磕磕碰碰极有可能伤到自己。
我纵身一跃,上了一个人多高的石头,大概看了一下前路,凌乱腌臜不堪,到不像是什么阵法,只是越到后面,路越是难走,我们这一往前,恐怕得一边走一边开道了。
凌乱的石头之间隐隐约约有人刨开了一条路,可能是走在我们前面的那一拨人划开的,但是他们没有牵马,在这里面走起来十分方便,不用考虑马能不能通过之类的。
我们十几匹马前行,自然不可能按照他们的路线前进,毕竟有的地方只能行人,不能行马。
云依在底下看着我问道:“怎么样,李大哥,有问题吗”
我摇了摇头,跃下来,示意大家继续前行。
这时候廖老阿公站了出来,连连摆手,我疑惑看了看他,问道:“为什么不行”
廖老阿公闻言,放下了他的背篓,从篓子底下一阵捣腾,刨开药材底下我们给他的银子,在篓子底部,薅出了两块黄色的东西。
是硫磺!
这时候廖老阿公开口道:“走不得勒,这里面可是有尖头蛇,咬到人可就活不了,得先找些这个硫石驱蛇!”
张扬在一边闻言,笑道:“到底是常年在这一带采药的,确实比我们熟悉好多。”
我闻言,点了点头。
张扬向着廖老阿公问道:“老阿公勒,我们这么多人,要上哪里去找这么多的硫石额”
廖老阿公闻言,指了指正南边,带着我们一行人,向南走了几里路,到了一片乱石堆处,周围丝毫杂草也没有,在这一片的乱石堆沟壑之间,确实布满了硫磺石,只是纯度不高。
好在我们工具齐全,顺着一块暗黄的大石头,向着地下刨了几尺的坑,零零散散的收集到了一筐子或土或硫磺的石头。
众人碾压成粉装进布囊时候,已经天色暗了下来,我们这时候尚且在挂尸滩的边沿。
廖老阿公说挂尸滩里面毒蛇很多,夜间根本行不了路,我们又只得在这挂尸滩边沿驻扎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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