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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四更谈

    他轻功不好,难以像紫衣人一般跃上二楼,遂三两步登上楼梯,对着那人横扫一杵。

    紫衣人虽然气急,还是不着急还手,一手松开扶手,脚尖对着楼梯一点,借力回跳,在空中一个筋斗,又稳稳落在一方桌上。

    钱兴邦刚跑上二楼,这紫衣人又回到堂中央,他轻功不佳,如此这般还怎么摸得到那人的边感觉自己被当猴戏耍,当下怒火更盛,一手持杵,当做飞矛一般掷出,投向那人。

    这八尺青铜杵,少说也有百斤,在他手里居然轻若无物,脱手之后,电光火石般,又急又准。

    紫衣人还是不挡,用力一跃,翻身上梁。青铜杵如流星般,贯穿桌面,猛砸在地上,连带着二楼楼面都震了一下。

    这铜杵也投了,钱兴邦轻功又差,拿坐在梁上的那紫衣人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破口大骂:“肖蠡,你躲来躲去,算什么本事,有种下来跟我好好打一架!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肖家出卖同僚,通了敌国,害我全家二十口战死沙场,这仇我今天非报不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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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乱语!不知所谓!”叫肖蠡这个紫衣人并不想多理睬他,干脆坐在梁上不再下来:“你再乱说,我可不客气了!”

    “我胡言乱语你肖家卖国求荣,难道还怕人说吗”钱兴邦看着出来看热闹的人变得更多,干脆走到大堂正中,一手拔出青铜杵,指着梁上的肖蠡,大声嚷道:

    “大家看好了,就是这人,当了大唐的叛徒!他们‘肖家军’和我们‘钱家军’本来都是‘钵和州’的驻军。五年前‘勃律之战’,就是他们肖家军,将城外驻军人数和布防位置都卖给吐蕃,才害的‘钵和州’失守,连带着‘大小勃律’也被吐蕃夺了去!吃着天子俸禄,却卖国求荣,罪该万死!”

    盈澜儿听着这话一愣:“‘钵和州’这个名字我怎么没听过,是大唐的州府吗”不光盈澜儿,连带着楼上不少人都不知这人钱兴邦在说什么。

    只有李秉面色凝重,看着肖蠡解释到:“‘钵和州’是‘鸟飞都护府’的一州,还在‘安西都护府’的西南边,离大唐腹地非常远。它和‘大、小勃律国’以及吐蕃都接壤,是大唐的西大门之一。”

    他咬牙切齿,声音很大,仿佛故意说给所有人听一般。钱兴邦的话,触动了他内心最在乎的东西,卖国之仇,对李秉来说,的确十恶不赦。

    听着李秉解释,安子更加糊涂:“那大小勃律国又是什么”

    “大勃律和小勃律,是大唐的两个藩属国。百年前,两国曾三次遣使入唐求援,因为两国位置是大唐‘安西四镇’的要道,玄宗陛下费了翻功夫,替他们赶走吐蕃军队之后,就派兵驻守,封了两国君主为王,算是认了藩属国的位份。之后‘钵和州’的驻军,就成了守着大唐西域之门的将士,地位无比重要!

    这二三十年间,大唐和吐蕃打的有来有回,钵和州和大小勃律,几次陷落都被打回来。不过五年前的‘勃律之战’,因为重要信息泄露,吐蕃竟然将所有驻军围杀干净,那之后大唐再也无力攻打钵和州,大小勃律国就被吐蕃吞并,‘飞鸟都护府’三城全部被攻破,连带着‘安西四镇’的‘于阗’都受到威胁。你说这人犯得罪过,该不该杀!”

    李秉拳头捏的紧紧,越说越狠,忽然一拳砸在扶梯上,怒视梁上那人。

    (钵和州,今‘阿富汗’东北部萨尔哈德。




十八章 投身无间
    话说李秉他们十来人追出去,兵分三路夹击,原本是志在必得,想将肖蠡逼入死角,来个瓮中捉鳖。

    可等三队人马夹击到一个巷子时,这人却凭空消失。一群豪侠犹在丰州四处搜了半晌,依旧查不到蛛丝马迹,只能悻悻回到“侠客行”。只有钱兴邦,对这个事情念念不忘,当下发誓要把肖蠡找出来。

    即便有人出言相劝,他并未同其他人一起回去。

    一人又在丰州城里像模像样转了两个时辰,一路上他看似在找人,实际上一直在用余光瞥自己身后,终于确定自己没有被跟踪。

    转眼已经要到子夜,街上的行人也渐渐少了。钱兴邦摸到城东一个小宅子门口,一共敲了门口五次,间隔两长两短。

    里面的人也没有问话,直接给他开了门,两人刚打个照面,那人露出吃惊的目光,转而谨慎的探头往四周望了望,先让钱兴邦进来,又问:“你怎么这个时间来了,没有人跟踪吧!难道计划失败了吗”

    “放心,都好!我很小心,没人跟踪。事情有变!所以……”钱兴邦还想继续说,却这人打断:“进去再说,房里还有其他人……”

    这院落不大,一共只有三间屋子,两人推门进入正厅,里面坐着四人。

    钱兴邦和那四人刚一见面,就露出震惊的面容:“哎呀!一平大师,你怎么在这!墨……墨家三侠,你们也都在啊!好巧!”

    那人道号“一平”,是个五十多岁白发老者,身穿深黄八卦道袍,一缕淡淡白胡须不浓密,却长及胸口。见了钱兴邦,也立即起身:“哎呀!这不是钵和州钱家军的‘钱校尉’吗一别多年,想不到又在这里见面了。”

    “诶!钵和州已经陷落,我也早已脱了军籍,校尉一名,不敢再用,你还是叫我本名吧!”

    “你钱家满门忠烈,即便脱了军籍,再叫一声钱校尉又有何妨!”

    这两句话话说的轻松,但是却让钱兴邦动容,自五年前自己的父母兄弟、妻子女儿、军友同袍几千口人死在“大小勃律之战”后,钱校尉这个名字,就再也没有听过。如今再被叫起,往日的戎马生活、城破家灭之仇又浮现在眼前,激动之下,竟然喉头一热,两眼血丝瞬间密布。

    刚才在门口钱兴邦进来的这人看着所有人都起身,招呼大家坐下说话。这个庄子是墨家在丰州的情报据点,这人便是庄子的主人——墨子羽,四十来岁,他是个文人,不同武事,但是在打探情报上面却是一把好手。

    “我本还想给一平道长介绍,谁知道大家都认识,那就更方便了。”

    一平道人也道:“二十年前,‘恒罗斯大战’,我和几个道友曾经加入了‘钵和州’援军队伍之中,和当时的‘肖家军’‘钱家军’并肩作战,所以相熟。碎叶城和钵和州不算太远,每隔几年,我都会去拜访肖、钱两家。每每和两家想谈军事道学,都觉得相谈甚欢,获益匪浅,只可惜……哎。”

    (“恒罗斯大战”,是当时世界上最强盛的两个文明——大唐和阿拉伯帝国(黑衣大食)之间的正面冲突。最终以唐朝失败告终,中止了大唐的开疆拓土步伐,以至于大唐国土最远止于恒罗斯,即今日吉尔吉斯斯坦与哈萨克斯坦的边境。)

    大小勃律之战,也是钱兴邦的心中之痛,他不愿沉溺悲伤,遂不再说这个话题,反而问道:“一平大师,从碎叶城来中原,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是很要紧!我也刚刚和墨家三侠说到这里……”他沉吟一下,又道:“‘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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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逻禄’里有个‘月宁郡主’,你知道的吧!”

    “她的大名,安西之下,谁人不知。”他刚说一半,看墨家三兄弟一头雾水,又解释到:

    “几位身在中原,对安西的事情可能不太了解。‘葛逻禄’是个游牧民族,有点像回纥,受过大唐的册封,是安西都护府下辖的藩属国,大唐帮助其仿照长安,还建立了一个‘弓月城’当做首府,和‘碎叶城’遥相呼应。只是规模不如碎叶城大,未能名列安西四镇之一。”

    “‘葛逻禄可汗’有个公主,骁勇善战,武功奇高,曾经帮助大唐立了不少战功,在安西广有才名,威望几乎要比肩‘葛逻禄可汗’。她十多年前受了册封,封号就是‘月宁郡主’。属国的公主,按仪制,一般只能封‘县主’,她却被封了‘郡主’,可见功劳之大。”

    一平道人接话道:“没错!就是她,一个月前,我在碎叶城截获一条消息,是说月宁郡主暗中招兵买马,扩充军备,想要攻打碎叶城。”

    “啊!这消息可是真的”钱兴邦震惊之下,连手中握的茶杯也端不稳,滚烫的热水浇在手背上,疼痛之下松了手,茶水倒的满桌都是。

    他来不及去管那茶水,惊道:“‘突骑施’和‘葛逻禄’前后臣服大唐,朝廷也就分别设立了‘碎叶城’和‘弓月城’,使其教化。这两个藩属国要开战的话,岂不是等于葛逻禄要脱离大唐管控,准备自立”

    “正是这样。”一平道人面色凝重:“突骑施日渐凋零,碎叶城的位置又在商道上如此重要,月宁郡主估计就是看上了这点,才准备趁着大唐虚弱之际,夺了城池自立。”

    “所以你这次来,是想给朝廷示警”

    “不!这个事情,我已经禀明安西都护府的‘都护大人’,他说葛逻禄不臣之心已久,恒罗斯大战中,也是他们暗中使了手腕,才使大唐功亏一篑,只不过现在安西兵力也匮乏,还不能正面对质,只能小心提防。”

    一平道人看着墨家三兄弟,话锋一转:“朝廷上的事情,我只能帮到那里。我这次来,是因为那个消息之中,还包含了一件江湖事情。”

    他沉默一瞬,可能因为此时牵连太大,反而说的很仔细,一字一顿:“我还查到,‘月宁郡主’居然有另一个江湖身份,就是融教的北四堂堂首‘凤尊者’!连同她此次招兵买马的钱粮,也有融教大力支持。”

    “啊!!!”墨三哥墨染湖



十九章 修行路上
    且说李秉一行人追丢了“国贼肖蠡”之后,只得结伴回了侠客行客栈。这出闹剧之前,客栈里的各路侠客还是心高气傲,谁也瞧不起谁,只等明日一战分个高下。可只是一起跟肖蠡打了那么三五回合的功夫,这关系居然热络了起来。

    十来个人在客栈大堂坐下,推杯换盏,相互报了名号,居然起了惺惺相惜之情。

    李秉最喜欢的便是这样的环境,天南地北,形形色色的人,都怀着踌躇志向,聚在一起,不知明日在比武台上谁会对上谁,又有谁会被选上,可至少今晚,都是还是可以谈天说地,共饮一杯的好友。

    喝的微醺,困意上涌,李秉半趴在桌上,一群人拥在身边,畅所欲言,嬉笑怒骂。眼前忽然仿佛又回到了上一次的这样的情形,人影变得迷糊,连客栈都似乎回到了“峨边县”。

    对桌端着酒杯对他说话那人,同样穿着白色长袍,气度不凡,连容颜都像极了那晚想谈甚欢的“吕臻”。

    李秉对着“吕臻”微微一笑,从腰带里摸出些铜板拍在桌上:“吕兄!这次你就别抢了,该我了!总不能老让你请客。”

    “嗝!”他喉头一辣,猛然惊醒,吕臻早已死在峨边了呀!

    一个激灵吓浑身一哆嗦,直起身来,酒也醒了大半,看着眼前的人,思绪才回到现在。他懒懒的撑起身子,端了一杯酒,摇摇晃晃走了两步。

    安子看他起身,也跟着起来:“秉儿哥,怎么了。是喝多了不舒服吗”

    李秉轻轻摇头,也不说话,径直走到客栈门口,抬头看着一帘星海中,那半弯的月亮,将酒水洒在门前:

    “故人入梦,可是有话要托给我借着今日的水酒,敬你们一杯,我们相识不久,可我是真心拿你们当朋友!”说完居然借着酒劲,在门口又哭又笑起来,也不知道他又想起来什么事情。

    他原本只看得见江湖的任自豪侠、放荡洒脱。一遭下来,才之后江湖上真真的是刀口舔血的生活,几个月的感悟,此刻借着酒劲全都迸发出来。

    盈澜儿酒量比李秉好不少,淡酒下肚,还是清醒如初,看着他在门口的怪异举动,也跟了过来,问着安子:“他这是怎么了”

    安子拉过她到一边:“没事,秉儿哥真的喝醉了,又想起亡故的朋友。”说完,大概提了一下峨边县和他们大战吐蕃三喇嘛的事情,又道:“秉儿哥看起来大大咧咧,心境豁达,实际内心最是柔软,是个长情的人。只是不擅长表露罢了。”

    盈澜儿站在李秉身后,看着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人,愈发觉得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个纨绔公子不是真正的他,这个喝醉了,大发酒疯的人才是。

    可是再一回想,人生在世,谁又不是披着一副假面具在生活,自己在姜崇景面前,不也是想表现的端庄大方吗再坚强的人,也有脆弱柔软的地方,而李秉,每每谈到国家大事,都是一腔热血,满怀雄心。但这热血之中,怕是有比谁都柔软细腻的内心。

    整个侠客行,少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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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闹的时候,不少人犯了困,直接趴在桌上睡着。

    李秉在门口哭闹一阵,又回到大堂耍了一通酒疯,实在困的不行,才被安子掺回厢房。

    “喔!喔!喔!”

    刚合眼,就又到了清早。后院的三只雄鸡攀比着啼晓,这才把李秉吵醒。

    他刚伸个懒腰,才发觉脚头好像有人,微微侧身瞥一眼,果然是安子——他穿着白色内襟,身子团成一团,睡在床角落里。因为一床铺盖被自己扯过来多一半,他的半截屁股晾在外面,嗖嗖发凉。

    李秉翻身起床给安子掖了掖被子,却不想把他也弄醒了。

    “秉儿哥!你醒啦!”他揉了揉惺忪睡眼,刚想起床,又觉得手脚冰凉,索性用被子白自己团团裹住,只留个脑袋在外面。

    “嗯!昨晚什么时候睡的啊!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李秉太阳穴微疼,又觉口渴,拿起这隔夜的茶水牛饮起来。

    “我扶你回房的时候,街上寅时初刻的更都敲过了。澜儿姐姐早就困了,可你在大堂里面撒酒疯,拦都拦不住,等你疯够了,我才把你掺回来。”

    “发酒疯我都干什么了”李秉刚拿起皮褂子准备穿上,听着安子的话,立马愣住,扭头问道:“没出什么岔子吧!”

    安子傻笑一声:“有个大哥看你喝醉了,就说不要再给你劝酒,然后你非不听,说自己还能喝,抱着酒坛就开始灌自己。酒还没喝完,就当场吐了出来,吐得旁边一人满身都是……”

    李秉听着,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光是想想就觉得胃里一酸。他眉头拧成一团:“啊!你怎么也不拉着我点!”

    “拉了!不光我,澜儿姐姐也拉了。可是拉不住啊!你的劲那么大!喝完酒,你还要给大家表演舞剑,舞完剑还不算,还要吟诗。”安子本来一本正经,说道吟诗一词,又噗嗤笑出来声,摇头晃脑,学着李秉昨夜的模样:

    “一抹白月光,

    照在酒中央。

    举杯喝下去,

    相思愁断肠!

    痴人为何醉,

    舞剑为谁扬。

    欢喜道不出,

    澜儿放心上。

    哈哈哈哈哈……”

    安子笑的开怀,李秉却羞愧难



二十章 此间少年
    等李秉赶到客栈门口,场面已经被镇住了。

    一个公子哥,双手各用力拽着着一匹马的缰绳,左边的是安子的枣红马儿“俏胭脂”,右手是一匹深棕色高头大马,也是威风凛凛,颇有些李秉曾经那匹白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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