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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传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百梦千回




第198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悲伤是传染的。

    刘春梅听着孙少华悲伤的诉说,不知不觉已是泪流满面,她想起了几年前死因不明至今仍没有抓到凶手的的哥哥,想起了也因为此事而饱受人生磨难的郭长青,更是产生了深深的无法排遣的愧疚和自责。良久,她擦了擦眼泪,看着暮色的窗外,长叹一声说:“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一直就在怀疑人生,痛恨命运对我的不公平,但是我感到最对不起的是长青,他沦落到这一步,就是让我害的。”

    “也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孙少华抬头看了看刘春梅,平静地说。

    “嗯!”刘春梅听了一愣,怔怔地看着孙少华,她没有料到,孙少华竟然会这么直白地说。

    “但是,我现在不这么认为了,这件事我和长青沟通过,他也说过类似的观点,你千万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

    刘春梅幽幽叹了口气,低头摆弄着筷子半天,继而抬起头问:“你为什么现在不这么认为啦”

    孙少华不自然地笑笑,掏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看着万家灯火的窗外说:“还记得李武吧当年咱们一起读高二的时候,因为我和陈香搞对象,原来和陈香处过对象的延春地痞小艾后来到咱们学校报复我,结果当天下午咱们一起去了合川乡参加姚世利的当兵宴请,后来没堵着我的小艾和我们一伙的晚上约架,把李武捅死在街头。”

    刘春梅神色黯然地点点头:“我记着这事,我哥就是那天晚上不明不白的死的。”

    孙少华重重吸了口烟,接着说:“客观讲,李武的死和我有很大的关系,这几年吧,我心里一直有着很大的愧疚和不安,虽然后来我和国虹等人也找到了当晚过失杀人的那小子,他们家里也赔了一些钱,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啊。”

    一报还一报,杀人就得偿命!刘春梅恨恨地说。

    孙少华苦涩地笑笑,抬眼看了看一脸愤怒的刘春梅:“有些事不那么简单,社会也不是那么简单。”这句话说完,他也觉得苍白无力,想了想便自嘲地笑着说:“老同学,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哦,说来听听。”刘春梅平缓了一下心情说。

    “去年春节,我休假在家,就和国虹、保才一起到李武家给李武的父母拜年,正好李武的姐姐也在,看见我就劝我说:这世上没有迈不过的坎,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不要总放在心上成了负担。李武的姐姐现在是职业高中的语文老师,李武生前对我说过,他的姐姐作文特别好,曾经是个文学青年,看过的书特别多。她见我还不说话,就想想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她讲的故事是一个山

    东作家的亲身经历。”孙少华说到这特意强调了一下,接着说:“说的是这个河南作家有个大伯八十多岁正常的谢世,大伯家里有六个儿子,其中的老五铁明在二三十年前他十**岁时到西北读大学,刚去不几天,因为琐事和班里的同学发生了冲突被当众打的够呛,一时想不开,就上吊自杀了。这个河南叔伯弟弟铁成死时没有订婚,按照河南的习惯,有一种“冥婚”的习俗,就是男孩、女孩死掉了,把他们埋在一起,让他们在阴间成为伴侣。因为当时配冥婚时他们双方都还不到二十岁,没有把他们直接埋入祖坟,这也是安葬必然的规矩,就是死者不到四十岁,一般暂时不入老坟。但二三十年后,他们应该都在四十多岁了,所以,河南作家的大伯在病故之前交代说:随着他的谢世入坟,给这两个孩子也举办一次婚礼,埋进祖坟。”

    “前些年的三月,河南作家的大伯去世了,那几天,他们老家下起了大雪,非常寒冷。就在这雪天里,这个河南作家和一些晚辈都跪在他大伯的灵棚前,一遍一遍地进行那三叩九拜的送安仪式。在他我大伯的灵棚后边,有一个小的灵棚,这个小灵棚里,安放的是这个河南作家叔伯弟弟和他对象的棺材,是一对死去的“新人。”

    “哦!你不是又讲什么鬼故事吧”刘春梅板起身子,双手搅在一起,警惕地看着孙少华。

    “没有没有。”孙少华哭笑不得的急忙摆手,他知道,刘春梅一定想到了自己的前科。

    “哪这个河南作家的叔伯弟弟铁明是怎么死的呢”齐春梅好奇地问。

    “是到河里洗澡淹死的。他俩在生前没有任何关系,死掉之后埋在一起也就“结亲”了。当时,“成亲”时没举行过任何仪式。二十多年之后,要送他们入坟时,就要给他们补办一个“结婚”仪式。所谓仪式,就是在河南作家大伯的大灵棚后面架起一个小灵棚,在小灵棚里摆下那两个小棺材,棺材上盖满了红布,贴了红色对联。这一大一小的灵棚,前边一切都是白色,后边一切都是红色,中间由竹帘子隔开,这也是当地的风俗。”

    “后来呢”刘春梅渐渐被这个故事吸引住了。

    “后来,到了出殡的那天上午,河面作家在外面的雪天里跪着哭个不停,也冷得直打哆嗦。就在这时候,忽然河南作家有一个妹妹悄悄过来对他说:‘哥哥,你快去看看,铁明的棺材上落满了小蝴蝶。’说完这话,这个妹妹拉着他往后边的灵棚走,他进去一看,情景超出想象不可思议:那对小棺材的红布上面,都落满了小蝴蝶、小飞蛾。外边大雪飘飘,又冷又寒,从哪来的这些小飞蛾、小蝴蝶

    一片片落在红布上、棺材上,密密麻麻,一个挨着一个。但是,河南作家大伯的棺材上却一个都没有。灵棚外的人哭哭啼啼,后边河南作家他们几个晚辈就围在小灵棚里看这小蝴蝶,都觉得这是一件喜事,说明这对儿婚姻特别好。就这样,大约过了不到十



第199章 羊毛出在你身上
    刘春梅突然的一声尖叫把孙少华吓得一激灵,定下神来向屋子里一看,也把他吓一哆嗦,只见宿舍正中的水泥地上,一只一尺多长、灰黄斑纹的硕大老鼠直立在地中央,两只前腿高高抬起,露着黄白的腹部,两只黄豆般大小的眼睛溜溜地盯着他俩,尖尖的嘴巴旁边,长长的胡须不停地颤动着。

    事后,孙少华和刘春梅分析,这是一只在厨房和食堂吃惯嘴的老鼠听到声响后慌不择路,顺着走廊跑到了刘春梅的屋里。

    虽然孙少华从小就生活在农村,但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块头的老鼠,和它对视不足两秒,便败下阵来,他慌忙搂着刘春梅后退一步,接着向前一探身抓到房门把手,“咣!”的一声带上房门把老鼠关到屋里。接着,孙少华又搀扶浑身发抖的刘春梅疾步来到了室外。

    “去,把你的学生喊来。”孙少华定了定神,对刘春梅说。

    “你,还是和我一起去喊吧。”刘春梅已被刚才的情形吓破了胆。

    不多时,从高三晚自习教室喊来的十几个男生,带着铁锹、笤帚、甚至教鞭等各色工具,呼呼啦啦闯进了刘春梅的寝室,挪床搬柜后,随着学生们的一阵乱喊和乒乒乓乓扑打,最后在老鼠“吱吱吱”一阵阵尖叫尖叫中结束了战斗。

    到底是农村长大的孩子,从小就对这种和他们若即若离的小动物早已没有了恐惧和陌生,二十多分钟后,这帮学生终于走出了寝室来到室外,其中一个男生拎着这只老鼠的长尾巴来到刘春梅和孙少华的面前,得意洋洋地晃了晃。

    “刘老师,我们把它弄死了,你看看,是不是这只!”这个男生满不在乎地扬了扬这只老鼠说。

    好家伙,孙少华定睛仔细一看,这只血肉模糊老鼠连同尾巴足有二尺长!

    “赶紧拿走扔掉!”刘春梅捂住眼睛,躲在孙少华的身后说。

    学生走后,孙少华拉着刘春梅再次回到她的宿舍,将没有归到位的卷柜、书桌、床头重新进行了安置摆放,又找来拖布洗净后,对整个宿舍特别是留下老鼠血渍的墙角仔仔细细擦了一遍,这时,孙少华再看看表,已是晚上九点半了。

    刘春梅坐在床边,默默地看着孙少华忙里忙外,不知不觉已是泪眼婆娑。

    “这只该死的老鼠,把我对这个学校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点好感都给搅没了!”刘春梅擦了擦眼泪说。

    孙少华走后,锁上房门的刘春梅脱去外罩,拥着被子倚在床头,几乎一夜未眠,心情悲戚的她在这一晚,再次产生了强烈离开农村中学到市里工作的想法。这种想法除了晚间经历的惊魂未定的那一幕之外,生活中的不便也影响着

    刘春梅安心工作的心情,比如说晚间上厕所,宿舍后身有一处室外公共厕所,臭气熏天,十天半个月也无人打扫,而且厕所附近的垃圾点,时常还有让她恐惧的老鼠出没。

    教学楼里的厕所倒是干净,只是离的太远,这些不便,对于男老师来说,似乎不算啥,可是对一个在此住宿,偶尔有起夜习惯的刘春梅来说,却是一件大事,她时常想,上厕所这件事,夏天还好将就,冬天呢

    还有回到市里乘车上班这件事,虽然市里的家刘春梅不常回去,但若回去,第二天再从市里赶到东川中学上班却得起个大早,还得打车到市东头的客运点赶上最早一班的小客车,到了东川乡后下车还得走上十几分钟的路程才能到校,当然,这一天的早餐是吃不上的。

    学校正式开学后不久,刘春梅迎来了教师生涯的第一个教师节。

    刘春梅暗暗发现,从教师节即将到来的头几天开始,一些渲染节日气氛的好消息便开始在教师们中间的口口相传,教师们最关注的是这个属于自己的节日能领到多少奖金,有的说和去年一样三百,有的说今年能更多些五百,奖金的出处多半来自节前乡政府和驻乡各企事业单位的节日慰问金,余额部分由校砖厂补齐。

    教师节的头两天,主管学校后勤的蒋副校长一番话更是加深了教师们的期待,他用独特的大嗓门四下宣传着:教师节期间,学校将杀两头猪,在学校食堂摆上几桌猪全席款待大家。

    刘春梅不动声色地偷偷观察着大家的表情,忽然觉得好笑,因为她无意中发现了几个男教师听到这番话后竟偷偷地咽着口水。

    同为教师,从消费水平和收入来看,农村教师和城里教师无法相提并论,在城里教师收入普遍过千的情况下,刘春梅所在东川中学,即便是公办教师,月收入过千的也是寥寥几人。此时的刘春梅也理解了为何大家如此关注教师节的奖金,如果能拿到手五百元,那是大半个月的工资啊!

    想着在这样的学校度过自己的青春年华,刘春梅心里很不是滋味,暗暗发誓只有调离才是唯一的选择。

    没有人愿意苦守清贫的生活,特别是在送礼成风的当下,但农村学生家庭状况摆在那,刘春梅发现,各个班主



第200章 宴会风波
    对于庄定坤这个名字,高吉胜再熟悉不过了,他是东兴镇财政所的老所长,他有两个儿子庄腾飞和庄腾蛟,老大和高吉胜算是同龄,老二庄腾蛟高吉胜印象最为深刻,十几年前正是因为这小子在放学路上调戏了王慧琪,才使自己怒下死手捅伤了他,自己也因此逃到邻省北镇,与那芙蓉有了一段刻骨铭心的情缘。

    看着庄乾元吃惊的表情,高吉胜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马上调整情绪,故作轻松地说:“你这个哥哥我原来认识,听说他还有两个儿子!”

    “是的。”提到哥哥家的两个儿子,庄乾元一脸的无奈,叹口气说:“这俩小子年轻那咱就不务正业,据说后来到了延州,现在想想已经有些年头了,也不知现在在鼓捣什么…”

    “哦。”高吉胜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知道不能再问了,否则会暴露自己的庄乾元所不知道的最初身份,便转移话题,向同桌的老师们敬酒。

    高吉胜所在的桌是左侧最里侧的贵宾桌,头顶悬着吊扇,同座的也都是校长、副校长、教导主任级别的校方大小领导,酒宴正式开始后,坐在他斜对面的一个身着无领短袖连衣裙的年轻女教师引起了他的注意,高吉胜发现,这个年轻女孩沉着脸,不时用一种说不清楚是敌视、厌恶还是怀疑的复杂眼神,不时在打量着自己,他把这个女孩的形象在大脑里过了两遍,依然没有印象。

    这是谁呀高吉胜捋了捋向后梳起的头发,心里暗暗疑惑着。

    庄乾元站起身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教师节祝词里面包含着对高吉胜感谢的溢美之词后,全体教师一起站起身喝光杯中的啤酒,庄乾元这才收回心思,逐一向高吉胜介绍同桌的各级校方大小领导,高吉胜面带笑容,前倾着身体和大家一一握手,也在这时他才知道,这个年轻漂亮的女教师名叫刘春梅,今年刚刚从延州师范毕业。

    让高吉胜感到意外和尴尬地是,和同桌的其他教师不同,这个刘春梅并没有和他握手,只是冲他冷冷地点点头,让他伸出的手臂在酒桌上方足足悬停了两秒,好在庄乾元及时上前圆场,说我们这个女老师刚出校门,不熟悉酒场的规则云云,给了高吉胜一个可以勉强能下的台阶。

    但高吉胜和同桌人都明白,这个理由实在是牵强了些。

    这是刘春梅在得知高吉胜这个大名五年后第一次见到他本人。五年来,她从郭长青那里和从各种渠道得知,在哥哥刘春城出事的那天晚上,高吉胜并不在场,但她认定,事发当晚在场的徐嘉义是高吉胜的死党,她也由此推定,这个高吉胜就是谋害哥哥的幕后帮凶。

    时间会冲淡一切。想起五年

    前,那种整天沉湎于失去最亲最近的哥哥那种痛不欲生、悲痛欲绝的情感已成过去,或者说已经沉淀在心底,已不是现今刘春梅情感生活的常态,生活还得继续,可复仇的火苗却一刻也没有停息。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特别是当郭长青落难之后,反而更增加了刘春梅复仇的决心。但她也更加痛楚地意识到,当你没有足够的力量和能量压垮、打倒对手时,最好蛰伏着不动,积蓄力量,积攒能量是自己目前唯一能做的事。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无论自己工作的安排,还是找男朋友,在刘春梅的潜意识里,都和复仇有关,原则上答应其貌不扬年龄很大的杜边,只是因为他是个警察,而想办法调离东川中学,也有这方面深层次的考虑,在一个自己认为没有发展前途的乡村中学,即便是若说复仇,也有太多不不便。

    眼不见心不烦,自己也乱不了方寸。在刘春梅的潜意识里,她是有意回避和躲着徐嘉义和高吉胜的,但今天没有办法,硬生生地撞见了。

    刘春梅不得不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高吉胜。谈不上仪表堂堂,却也风度翩翩,这跟她在心里固化地痞流氓形象有很大出入。所以当刘春梅第一眼见到高吉胜时,她是迟疑的、迷惑的,但随即复仇的火苗便在心底升起,无法遏制。

    酒桌上,没有因为高吉胜和刘春梅之间存在的几秒尴尬而影响了整体气氛,为了这顿猪全席,大家都兴致很高,相互敬着酒,也纷纷向高吉胜敬着酒,高吉胜也拿着啤酒有节制地逐一回敬着,但他始终没有等到刘春梅的敬酒。

    她不敬我我敬她吧,毕竟是一个刚刚参加工作涉世不深的小姑娘。高吉胜大度地这么想着,便把自己的高脚杯倒满啤酒,站起身,把酒杯伸到刘春梅的近前说:“小刘老师,你好!节日快乐!我敬你。”说着端回酒杯,一饮而尽。

    刘春梅压制着起伏的情绪,板着脸足足盯着高吉胜的眼神看了两秒,然后缓缓起身,勉强地笑笑,接着把自己的高脚杯里也倒满了啤酒,端起来,冲着高吉胜示意了一下,接着转过身,在同桌人诧异的目光里,放下端杯的手,慢慢地把酒倒在了地面。

    一时间,无论是高吉胜、还是同桌的校长和教导主任们都惊呆了。

    倒完酒,刘春梅转过身,目光扫过大家后冲着高吉胜说:“我把这杯酒敬给了我哥。”

    “你哥谁呀!”高吉胜脸色铁青地问。

    “刘春城。



第201章 变和不变
    看着转过身来一脸恐惧愤怒的刘春梅,高吉胜无奈地摇头笑了笑,叹了口气说:“我对刚才的行为向你道歉,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刘春梅横眉立目,几乎是怒不可遏。

    “别喊,咱们心平气和地说话。”高吉胜连忙摆着手,一脸尴尬地说。

    “和你!我可没心思听你花言巧语的无赖辩解!”刘春梅瞪着眼睛,一脸的鄙视。

    高吉胜苦涩地摇摇头笑笑问:“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堪吗”

    刘春梅冷笑着说:“你就是地痞无赖!刚才我们老师也都见识过了,你还是害死我哥哥的主犯!不是凶手也是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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