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传奇

    “恨他！”

    郭长青“呵呵”一笑，起身来到窗前，点上一支烟，默默地看着窗外，好久才说:“目前，我还没有恨他的资本。”

    “不过，现在我恨他，十年了，都说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王慧琪叹了口气说道。

    “你也没有报复他的资本。”郭长青头也不回地说。

    “咱俩这也算是同病相怜吧！”王慧琪幽幽地说。

    “有意义吗”郭长青好久才回复。

    “好好看看姐，没有意义吗”王慧琪说着，走到郭长青的身后搂住他，把脸颊静静在付在他的后背，过了一会儿，又转过他的身子，表情凄凄地说着伸出手，抚在他的脸颊上。

    顺着手臂传来的是温热的暧昧，郭长青盯着王慧琪乌黑的大眼睛，慢慢伸出了火苗。他抓过王慧的小手放到唇边，慢慢吻着，接着捧起她的脸低下头亲吻着。不知不觉中俩人踉跄着移到了王慧琪铺好的被子前，双双倒了上面。随即郭长青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王慧琪表情迷离，看着身上表情有些狰狞的郭长青，沉重呼吸着，在慢慢闭上眼睛的瞬间，伸手去关身边的台灯，却被郭长青伸手给按住了。

    一脸胆怯甚至有些恐惧的王慧琪，承受着呼吸越来越急促的郭长青吻着自己的发梢、泪珠、脖颈，直至被他忽地拽起，在自己情不自禁的惊呼里，被他一下脱掉了不久才刚刚套上的娇衫。

    脱掉外衣的郭长青把自己的头深深埋在王慧琪胸前跳跃的大白兔里，恣意亲吻着，接着又在王慧琪的惊呼中，一把把她按在被子上，奋力几下就褪掉她身上最后的衣物。

    丰满洁白，完美的犹如郭长青曾偷偷看到的人体画册。骑在王慧琪的腿上，望着身下颤抖不已的躯体，郭长青呼吸沉重地端详了一会，然后再次俯下身，分开王慧琪捂住脸的双手，狠狠亲吻着。

    终于，在王慧琪狠狠咬住自己肩头、环抱着自己

    后背的指甲紧紧嵌入肌肉时，郭长青进入了她。

    ……

    “臭小子，你上了延春黑老大的女人。”在沉沉的夜里，王慧琪轻抚着胸前郭长青的手掌说。

    “从今晚开始，你就不是了。”

    “可他还是，你不是。”

    “…爷爷都是从孙子走过来的。”

    ……

    太阳升起的清晨，郭长青早早出了门，漫无目的的来到了界江边，江心泛起了薄雾，一座断桥横亘在界江两岸，他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桥面上，站在白雾里，脚下便是坍塌延伸到江心的桥面。

    望着桥下冲击桥墩湍急的水流，想着昨天发生的事，郭长青的思绪乱乱的，怎么也理不出头绪，便点上一支烟，他忽然下意识地一回头，发现王慧琪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吓了他一跳。

    “你这是准备把我推




第216章 话不能乱说
    事实上，无论是郭长青还是王慧琪，都没有适应情感角色的突然转换。

    俩人匆匆地在新郞的父母家中匆匆吃过早饭，郭长青直接将自己那辆丰田皮卡车开到了江边，拿出抹布，从里到外，仔仔细细地擦着车，擦着擦着心思就乱了起来，乱成一团麻，他恨恨地把抹布甩到机器盖子上，掏出烟点上，蹲在江边，默默地望着奔流的江水发呆。

    昨天的经历像过山车，跌宕起伏，让郭长青晕头转向，他感觉自己像个木偶，被无法预知的命运之手操弄着，毫无思想准备和被迫地做着抉择。

    喜欢王慧琪吗郭长青扪心自问。好像是喜欢。可喜欢她什么呢姿色喜欢她在自己身下的辗转承欢她喜欢我吗哦，好像昨晚她在晕晕忽忽的醉酒状态之下和自己达成了某种共识。

    晚秋的阳光是热烈的，透过没有遮挡的深蓝色穹顶炙烤着郭长青怎么也平复不下来的心。他烦躁的地站起身，无意中发现远处白石崖的山顶，有个身影越看越熟悉。

    那不是王慧琪吗！

    郭长青的心跳倏然加速，他跳上车倒车上岸，一脚油门，带着滚滚尘土飞驰到了山下。

    “下来！！”郭长青跳下车，仰着头，冲着山顶大吼，青筋暴起。

    王慧琪扭身看看山下，又茫然地转过身，无动于衷。

    “还是想不开吗昨天和今天是不一样的你知道吗非得让我痛苦遗憾一辈子你就心安了是吧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咋还那么自私呢！”郭长青声泪俱下地大声说。

    “你回去吧，我只想静静。”听到郭长青这番真切的表白后，王慧琪低头木然地地看着他摆摆手说。

    但郭长青不放心，转身跑到山崖下，顺着崎岖陡峭的小路，连蹬带爬，终于气喘吁吁来到崖顶。只见王慧琪侧对着自己站在崖边，阵阵秋风吹起她的发梢和风衣的衣角，身前邻国的连绵起伏的群山，脚下是奔腾滚滚的界江水。

    “过来，过来。”郭长青站在王慧琪不远的身后招着手，真切地说。

    “我只想静静，你回去吧。”王慧琪头也不回地说。

    郭长青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突然一把抓住王慧琪的胳膊猛的向自己怀里一带，踉跄后退着站定，紧紧地搂着她，丝毫不敢放松。

    许久之后，王慧琪抽出双手，轻轻捧起了郭长青的脸:“怎么哭啦这么牵挂着姐姐！”

    郭长青攒了攒眼泪，默默将头埋在了王慧琪的胸前，不一会儿，一串串凉凉的泪水滴在他的耳边和脖颈里，也滴在他的心里。

    白石村唯一通往外界的公路终于在塌方后的第二天下午被打通。坐在回城

    的丰田皮卡车上，一车人都默默无语，只有王菲飘渺空灵、质感通透的歌声弥漫在每个人的耳畔，也掩饰着无法言说的尴尬。

    激情过后的早晨，盥洗完毕的李顺姬坐在炕上想起了昨晚王慧琪醉酒的一幕，心里一阵阵的懊悔，她烦乱地移开一度伸向自己怀里金科长的那只手，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你可以看轻王慧琪，甚至可以看不起她，但是千万不能耍她、嘲弄她，搬弄她的是非，惹怒了她，后果非常严重。”金科长一幅责怪的口气对李顺姬说。

    其实，这是全局上下甚至包括局长在内，面对这个看似单纯，但性格倔强不拐弯的王慧琪，在各自心里达成的普遍共识。

    “冷处理吧。”金科长拿起一时无法安放的手捋捋头发，若有所思地说。

    有些事就是这样，你无法解释，越描只能越黑。

    进入到十月下旬，日渐寒凉的北方室外工地施工已经进入了尾声。郭长青每天除了和高吉胜跑着公墓工地之外，每天依旧风雨无阻地接送着王慧琪，而王慧琪依旧目无表情地坦然接受着这一切，冷漠的态度甚至也让高吉胜看出了端倪。

    “你这个王姐最近怎么啦”一天下午，在去往工地路工，搭着郭长青丰田皮卡的高吉胜问。

    “呃…”郭长青的心里一阵慌乱，稳了稳情绪说:“头些天去白石参加婚礼，姐好像，好像从她的同事那里听到了什么。”

    “哪个同事！”

    “嗯…应该是他们科室的李姐。”

    听到这话，高吉胜的脸色一变，他点上一支烟，好久没有说话。

    高吉胜知道，郭长青所说的李姐，一定李顺姬，她的家和自己为乔欣买的房子只隔着一条辅街，几次出入自己这个新家，都远远见过这个风骚女人的身影。

    “过两天你开车跑趟东兴镇，把你姐的父母接到延春来。”高吉胜临下车前对郭长青吩咐道。

    “哦。”反应过来的郭长青痛快地答应着。

    公墓工地赶着工期，郭长青自己的家也在赶着工期。从中介老程在红旗河边买的这套房子后，郭长青重新刮了大白，安上了电话，并请来两个安徽的木工师傅维修着损坏的门楣和墙裙，他还参照几个装修好的住户，让两个师傅重新在两个卧室打了向个吊柜。

    这天晚上，是正式交工验收的日子，郭长青仔仔细细查看着自己焕然一新的新家，感觉非常满意，痛快地结完工钱，高兴之余，郭长青拉着两个木工师傅来到附近的饭馆，点上四个菜一瓶白酒和几瓶啤酒，推杯换盏，直到晚上九点半左右才尽兴结束。

    雷声过后，窗外下起了阵阵

    秋雨，躺在床上酒劲上来的郭长青刚刚睡着，床头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响了半天郭长青才反应过来，也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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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雨夜惊魂
    宾馆吧台主管是个三十多岁的长发女人，她哈吹连天的拽开宾馆的外门，又睡眼朦胧的拨开里侧的拉门，郭长青抱着王慧琪亦步亦趋跟着她，走过昏暗的前厅，来到左面里侧的吧台前。他们谁都没注意到，就在三人来到吧台前的片刻工夫，一个黑影悄悄拨开门厅里侧的拉门，借着黑暗的掩护，他弓着腰快速躲到前厅右侧的待客沙发的后面，露出半个头，仔细观察和偷听着目光所及的一切。

    拿好钥匙，郭长青抱着一百多斤的王慧琪来到二楼最里侧安有空调的房间已是气喘如牛了。郭长青轻轻把王慧琪放到床铺上，打开床头灯，他最先打开的是空调调好温度，转身再俯身看着王慧琪，这才发现她的前怀和肩头都被刚才的雨淋湿了。

    郭长青犹豫了一下，笨手笨脚地解开王慧琪胸前的衣扣，又手忙脚乱地把她扶起身，好不容易才脱掉她的外衣放到一边，忙得郭长青一头汗。轮到开始脱掉王慧琪的咖啡色呢裙时，郭长青发现，她似乎懂得配合，不失时机地向里侧转过身，露出了隐藏在腰后的拉链。直到郭长青脱掉她黑色高跟鞋把她放到床里盖好被子，他才长吁了一口气，转身刚想走，手却被温凉的小手拉住了。

    “没睡还是没醉耍我！”郭长青转身看着忽闪着大眼睛的王慧琪，有些恼。

    “冻醒的。”王慧琪蜷起了身子，露出少有的娇羞，低声说。

    郭长青转身坐到了床边，给她四周使劲掖了掖被子。

    “人家还是冷。”

    “点着空调呢，一会温度就上来了。”

    “你姐我现在冷，赶紧进来给我捂捂！”王慧琪提高了音量，瞪起了眼睛说。

    “好，好！”郭长青苦恼地笑笑，脱掉外衣和外裤，轻轻掀起被子躺在王慧琪的身旁，接着把她慢慢搂在怀里。

    “以后不能这么喝酒了。”

    “嗯…”

    “知道你心情不好…”

    “主要是你平时那幅道貌岸然的德行，想想就心情不好。”

    “…忍忍吧…”

    “忍！”王慧琪从郭长青的怀里挣脱出来，侧身着子看着他说:“我不是没有情感的机器人，是活生生的人啊，今天晚上，李姐也这么劝我，说我再这么耍，这么闹，再漂亮也没有用，是不会有男人喜欢的。我说我不信，就让她给你打电话。”

    “哦！…”郭长青听着心里不是个滋味，良久才说:“原来是这样，但这个李姐，满嘴跑火车的，劝姐还是少和她接触。”

    “小破孩，开始教训你姐啦你姐就处下这么个可以解闷的朋友，何况今天还是我的生日呢！”

    “啊！”郭长

    青吃惊地翻过身，变幻着震惊、自责和羞愧的表情，也是在这时，他才深切的意识到，对身下的这个姐姐，关心、关注的实在太少了。

    看着郭长青自责和羞愧的表情，王慧琪的心里宽慰不少。她坐起身倚在床头，低头摆弄着郭长青的手指，缓缓地说:“不要怪姐心情不好，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你说咱俩的关系算什么呢对象姐弟还是情人关系好像都不如情人关系，属于分分秒见光死的那种。这段时间，我还在反复问着自己，你喜欢小郭吗喜欢他什么呀小郭喜欢我吗喜欢我什么呀”

    不停运转的空调让屋里渐渐有了暖意，郭长青也起身做起来，抓起王慧琪温凉的小手抚在自己的脸上，凝视着她黑黑的大眼睛，羞怯地笑笑说:“直到上次白石村的经历以后，我才敢这么正常的，甚至放肆的看着姐姐，打量着姐姐。如果说喜欢姐姐的理由，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算不算”

    “你原来也是个小色鬼…”王慧琪眉头一皱，伸手拽住了郭长青的耳朵，脸上泛起了愠怒。

    郭长青笑笑接着说:“跟姐说实话，初中的时候我就开始搞对象，第一个对象就是因为她也问了我跟姐同样的话分手的。我记得那是我俩第一次正式约会，感觉追到手就放松了警惕，当时她红着脸问我你喜欢我什么呀我大咧咧说你长的漂亮呗，如果你是猪八戒他二姨，我还搭理呀。”

    王慧琪听到这“扑哧”一笑问:“后来呢”

    “后来她说我没有你这个弱智白痴二货傻逼的大外甥就跑掉了，再也没搭理我。”

    看着郭长青惟妙惟肖的讲述，王慧琪抚住胸口“咯咯”笑个不停。

    “笑一笑，十年少，别再一天天像遇到阶级敌人似的。”郭长青歪着头看着笑靥如花的王慧琪说。

    …姐姐都二十六了，不再年少了。听到郭长青这句话，王慧琪若有所思收住笑脸，一脸忧伤地看着郭长青说。

    “有句话叫心里年轻就永远年轻。”

    郭长青说到这转身从放在床角的裤兜翻出烟点上，重重吸了一口说:“我刚进监狱的时候不到十九岁刚成年，却得把自己相像成二十九岁，那个真正底层的世界不分年龄，拳头就是老大，刚去总受欺负，几个老家伙总是没黑没白的整我…”

    郭长青说到这儿，一脸沧桑以叹口气，看了看王慧琪接着说:“实在干不过他们，刚进去哪会儿，这几个老家伙经常半夜把我弄醒，逼着我给他们讲我搞对象的细节，比如亲哪啦摸哪啦还逼着我说我没做过的事…讲的越细他们越兴奋，还做着各种看不了的难堪动作…所以那段时间，白天

    静下来的时候想起刘春梅就非常难过，特别是后来刘春梅来探监，感觉格外对不起她…”

    “后来呢”王慧琪吃惊地睁大了眼睛问。

    郭长青吸了口烟，平静地说:“后来我就养成了睡觉睁眼的习惯暗暗地积攒力气，半年以后，有天半夜，我趁着那个最欺负我的那个老家伙到墙角撒尿的机会，冲上去一下把他按倒，接着就把他的脑袋插进了尿桶里。”

    “啊！”王慧琪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再后来，我关了三天禁闭调了监舍，又遇到一个戴眼镜的老家伙，他是因为老婆上司总调戏自己老婆过失伤人关进来的，他是个知识分子，我俩后来成了好朋友，他跟我说: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个天使与魔鬼，积极和消极、克制与放纵都是他们两个在做着斗争，很多时候，善恶就在一念间，做人最主要的是靠自




第218章 共同的话题
    在孙少华的眼里，东川乡再具体说是白石村的秋天有着一种飘零的美。一棵棵白桦树、落叶松、柞树林那密密匝匝的浓密被疏空了，抬起头就能看见湛蓝的天空和一行行南飞的大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