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不能存

    很多时间，伯伯都在忙于照相店里的工作。或许有的时候，是在为伯娘代班，以便伯娘全身心投入家庭事务。因为伯娘在照相店，都是在后台，干一些烤相片，修剪相片的杂活。这种活，在不影响顾客取相时间的前提下，可以灵活掌握作息时间。有时伯伯晚上，都要去照相店忙一阵，应该是在给伯娘帮工。

    因为伯伯在照相店，干的都是开发票、照相的业务，有严格的时间要求。家庭的生活琐事，伯娘不找他说，他也是从来不管不问，基本上属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即便有时闲暇在家，很多时间，都是忙于他案头上的花鸟鱼虫，楷书行书，或者裹卷他的叶子烟。从未见他做过家务，扫把倒了，都不会扶起来。

    对于我和姐姐的事情，伯伯是从来不管不问，也就不存在打骂我们。我和




第78章 伯伯家的基本情况 以及我对他们“收养”我们姐弟的看法4
    但她性格反差很大，个性扭曲，刁蛮任性、脾气暴烈，待人刻薄，而且爱贪占小便宜。但是，她恶劣脾气的显现，也是因人而异。在对待我和姐姐上，她的“烈火”，可以不点自燃，打骂虐待起我们来，毫不手软！但对待她自己的家人和孩子，却是无比的关爱，很难发生“风暴”。特别是在对待她那个，长期患传染病的老三，每月数次往返重庆检查用药。穷尽救治之能事，历经数年，不惜人力财力，表现出很强的耐心。硬是在她的悉心照料下，将其病根彻底治断。

    像伯娘这种既能干、又刁蛮暴烈的，性格扭曲的人，往往能够携邪压正，周围的人，都比较畏惧！左邻右舍的居民，很少与伯娘接触，发生言语交流。在伯娘打骂、虐待我们的时候，院内的婆婆、伯娘，从没有哪个敢，当着伯娘的面，指责她的不是，正面维护我们的权益，只能在背后议论。很多时候，院里的婆婆、伯娘们，都是在事后，才找机会，背着伯娘的面，给予我们的救助和帮助！

    我不知道，妈妈病故时，伯伯在决定，收留我们姐弟的时候，有没有征求过组织上的意见，以及取得我家其他亲戚的共识。据伯伯后来的闲谈，他所以要收留我们，是因为早在爸爸临终前，就含泪对他有过乞求，希望在其病故后，他一定要关心和照应我们这些孩子，不让我们遭到改名换姓的结局。

    若果真如此，伯伯收留我们，是很被动的，是不想我父亲含恨九泉！但在我父亲去世后，我就从来没有



第79章 伯伯家的基本情况 以及我对他们“收养”我们姐弟的看法5
    毕竟人活着，生存是第一位的。如果自家的条件又不宽裕，只是为了保我们的一个姓名，就强制性的拉到一块来。却不仅不让我们，享有同家人同等的生活学习待遇，连基本的生存和学习，都不予保障，就保住了姓名，又有什么意义。况且，即便伯伯家没有强制收留，我们以另外的方式生存，并不一定，就必须得改名换姓。退一步说，即便改了，如果不如意，将来还可以改回来。

    若果真这样，对伯伯家，我和姐姐都可能是一件好事。我也不会因为他是我的伯伯，没有收养我们，就对他产生埋怨。毕竟收养条件，基本的收养能力，和必须具有的，善良的亲情，才是第一位的。我和姐姐，或许在经历了一段短暂的阵痛之后，能够求到一条，相对长久、有利于我们生存和成长的出路。也许就不会落入，痛苦的深渊之中。我也不会对伯伯，产生终生的怨恨！

    如果说，在收留我们的问题上，伯伯是被动的、无赖的。但就在我们被收留后，受到的遭遇上看，伯娘在决定收留我们的问题上，并非盲从，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才有在妈妈刚刚病故后，伯娘以突然袭击的方式，抢夺我们的家物。

    在她看来，收留我们，不外吃穿住三件事。穿和住，都问题不大，不会对她家庭，有多少付出。（我在后面，会专门讲我们的吃穿住。）唯一的问题是



第80章 伯伯家的基本情况 以及我对他们“收养”我们姐弟的看法6
    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在我们进入她家后，她和伯伯，觉得自己的孩子还不够多，而且早就晓得，我和姐姐，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喂”不家，还是要多养几个自己的孩子。或者是觉得，反正现在有我和姐姐，免费替她们家做事，自然就得免费替他们照看孩子，有现成的“保姆”，不用也是浪费。在我们进入她家后，不过三、四年时间，伯娘又接着生了，她们家的老四和老五两个女孩。

    这样一来，她们家原本只有五口人，加上新增的两个人口，和我与姐姐，就变成了九个人口，可以排成一个班了。也就是说，伯伯家里，从我们进入的短短几年时间，增加了8％的人口。如此情形，就按所有供养人口，都平等对待，也得把原有一个人吃的饭，现在基本上，要分开来，由两个人去吃。

    而伯伯、伯娘，在股份制的合作照相店上班。即便生活好转，照相店的生意兴隆，工资会得到增加，但所领的薪水，无论怎样增长，始终不会在短短的几年，就能翻倍。在这样一个收入不多，人口却激增的家庭里，要么，每个家庭成员的生活质量，都同时下降；要么，就必须有人，在生活上做出更大的牺牲。

    面对如此状况，伯娘自然不会，让她自己的家人，受到人口增长的拖累。生活更加痛苦，牺牲更大的，也只能是我和姐姐！伯娘也只能是，加大对我和姐姐，虐待和压榨的力度。不管是逼着我们去拾荒，还是农村收获季节，去捡粮食。对弄回来的物品，从来是只管结



第81章 伯伯家的基本情况 以及我对他们“收养”我们姐弟的看法7
    当年，政府号召青年下乡。我们这里的城镇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大多都要经过，居民组织和政府部门，三番五次地动员，才愿意到乡下去。有的家庭，还要满足其家长，提出的投亲靠友，或到生活条件较好的地方落户，等条件，才愿意将自己家里，符合条件的孩子，送到乡下去。

    我和姐姐，却反其道而行之。我们不仅不用动员，却在十五岁的小小年纪，就向城关镇的镇政府，无条件地，主动提出申请，到农村去，接受再教育，自然如愿以偿。终于逃离了伯伯家，这个让我备受折磨，痛苦不堪的灾难之地！

    在我离开之日，就曾经在心底里发誓！不管我以后的人生道路，是幸福还是苦难，是成功还是失败，都不会再和这个家庭，扯上任何关系！我坚信，后来的人生再难，也不会超过伯伯家。后来的发展，大大超过了我的预期幸运指标！

    在下乡跨年后，粮食的季节接续关口，所剩的粮食，无论怎样节约，也难以吃到夏收。这样的危急关头，也是我独立生活期内，最难熬的时候！要是其他城里家庭，下乡的知青，在这种情况下，早就跑回城里，求自己的父母救助了。

    我做梦都没有想过，要去乞求伯伯、伯娘的施舍。在即将断粮的紧急时刻，还是队里集体伸出援手，帮我度过了那段艰难的日子！在那以后，自己艰苦劳动，用辛勤的汗水，换回了应得的成果。在那片贫瘠的土



第82章 伯伯家的基本情况 以及我对他们“收养”我们姐弟的看法8
    因此，将畜牧、兽医两专业，合并为畜牧兽医专业。这两个专业，科目本来就多，文革以前，就曾分为多个专业。这样一来，在学制两年半的时间里，通过教学，原来要几个人来掌握的知识，现在一个人，就得吸收并消化。分出的科目，就多达十多个，不要说全都得掌握，就看那一长串的科目，就脑壳昏！

    如此下去，能不能毕得了业，成了一块很大的心病，心里十分着急！原本以为跳出农门，再次得到读书求学的机会，可以一飞冲天！没有想到，由于文化底子太薄，跟进严重困难！（全校学生中，由小学直上中专的，只有我一个。学校不可能再为我一个人，补习初中的知识。而且自己就是小学，也没有学好。

    自己就是因为，在上山下乡知识青年中，成绩优异，表现突出，才被群众推荐，上级组织特殊批准，优先得到升学读书机会的。在农村那样艰苦的环境下，都能够吃苦耐劳，勇于进取，并成为英雄模范。进入花园般的校园，宽敞明亮的教室，优质的读书学习环境，且不会为生活而担忧，反倒学不进知识，成为狗熊。到了毕业之时，却领回一张肄业证，甚至退学证明，只能遭人唾弃！

    童年时期，虽进了一所好学校，却因为父母早逝，遭受伯娘的虐待。整个小学期间，没有能够把书读好，将责任推给伯伯、伯娘。相信了解我遭遇的人，对我推卸的这个客观，



第83章 伯伯家的基本情况 以及我对他们“收养”我们姐弟的看法9
    书也读不走，病也治不好，情绪也没有地方宣泄！在身心处于极度痛苦的状态下，我想到了，导致自己跟不走学习进度的源头。是在伯伯家，是伯伯的冷漠，伯娘的残酷所致！是他们让我没有读好书，没有让我在相应的年龄段，掌握到应当知道的文化知识，才造成现在这种，跟不上学习进度的恶劣状况！

    兜着满肚子的怒气，我给伯伯写了一封长信。由于心头的怨气较大，只图一吐为快，言词比较激烈，其中不乏使用质问的口吻！我质问他，为什么我妈妈病逝后，要强制收留我们！收留后又不善待我们，不让我们好好读点书，甚至有书都不让我去读，要让伯娘长期虐待压榨我们！是不是我父母在世时，有什么事伤害了他们，要将仇恨的火焰，燃烧到我们两个无辜的孩子身上！

    我只希望他，能够给我一个，比较合乎情理的解释。伯伯本来就理亏，伯娘对我们的做法，本来就不怀好意，更是已在犯罪，哪里还有半点理由可辩！伯伯怕我找他们算账，一直保持沉默，没有给我回信，怕激起我更大的怒火。

    童年时期，在伯伯家，遭到伯娘的虐待，最让自己痛惜的，就是没有读好书，没有为后来的增长知识，打好基础！进入青年期，幸运的人生转折，升学的机会突然到来，并如愿以偿！却因所升学校的门槛，已经跨过了初中知识的阶梯，仅有的一点小学知识，基础太低，而难以接受新的、更高层次的知识。



第89章 伯伯家的环境 以及在他家的吃穿住1
    记得多年前，有一首风靡全国的少儿歌曲，叫着《世上只有妈妈好》。我就在想，这首歌是专门针对，像我这样，幼年就失去父母，没了生存依靠的孤儿所作，并不觉得有多新奇。后又听说这首歌，是一部电影的主题歌。心想，该电影中的主人公，一定跟我一样，是个苦大仇深的孤儿，所以有过“同病相怜”的冲动！但我从未去过电影院，观看屏幕上的，我的这位童年时代的“知音”。

    但在书写，自己苦难的童年的时候，还是想知道，电影中的主人公，命运如何。感觉不一定会比，我的童年过得好，总想看看他的命运和结局。忍不住，通过歌名，在网上找到，并观看了该片的片段，结果大大出乎我的预料！

    该影片巧的是，银幕上“没妈的孩子”，在被迫离开生母，投入生父怀抱时，与母亲病故，失去依靠的我，刚好一般大小。但他却是因祸得福，从来就没有缺过爹妈。不仅有爹有妈，更有视他如宝贝的爷爷婆婆，而且家庭富豪。

    那个孩子，在离开母亲，进入生父家庭后，不仅衣食无忧，读书无扰，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富二代，更是处在一片爱的海洋之中！该孩子成年后，成为生父家庭中，整个家庭事业和财富，唯一的传承人，没有半点像根草的感觉。

    影片中的孩子，系其父母婚外情所生。由于孩子生母家庭地位低下，被孩子婆婆以其母，身家不清白为由



第90章 伯伯家的环境 以及在他家的吃穿住2
    影片只是通过，孩子有母无父、孩患病母求神、母子分隔、哭闹、孩子出逃、母摔病、以及恰到好处的风雨，再加上那首，能强烈打动人们心弦的、主题歌的渲染，来吸引人们的视觉和听觉，催落看客眼中的泪水，挑动观众的心脏。倒是影片中的孩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其任性和不明事理，制造麻烦。给自己的父母双方家庭，带去许多惊恐！特别是给自己的生母，造成终生的痛苦！

    要是影片中的娃，都像一根草的话，这根草却是升上天堂，得到精心呵护的仙草；而现实中童年的我，也算一根草，这根草却是降下地狱，惨遭恣意蹂躏的枯草！我唯一幸运的是，当灾难袭来的时候，总有姐姐挡在前面，为我抵挡“风暴”！实实在在，没有了妈妈的现实，比之于影视中的虚幻，残酷得多！

    埋葬母亲的第二天中午，我上午学回来，姐姐把早上吃剩的饭，已经热好。我们各自吃后，收拾好碗筷，再去学校。这个时候的家里，由于没有受到外界的干扰，家里的一切，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在我下午放学回来，刚过完大门内的通道间，进入院内，就看见姐姐站在，我们家的房门边，已经进不了屋。

    见此情景，我的心就为之一颤，用惊恐的眼光，跑回家门口，姐姐的面前！姐姐哭丧着脸，对我说:“弟弟，听院子里的人说，我们下午去学校，刚走不久，伯娘就带着人来，已经把我们家的东西，全部搬走了！现在屋里头，什么东



第91章 伯伯家的环境 以及在他家的吃穿住3
    从我回家，还在院门外，就发现，院门口的旁边，有几个院内的大娘，站在那里，一边用手指点我，一边小声地在嘀咕着，就感到蹊跷！刚进院内，就看见姐姐，一脸无辜地，站在家门口，正不知所措的，向我回去的入院口盼望！

    当我和姐姐，站在家门口，无可赖何之时，又见一个大娘，在我们房门附近观察。可能就是房东，见我们站在门口，似不愿离去。就走到我们身旁，说:“娃娃，这里已经不是你们的家了。你们的伯娘，已经把你们家的东西，全搬走了，还不快点去找她！”大娘说完后，就走到一边去，继续观察我们的动静。

    这时，我和姐姐，已经感到了，问题不仅仅是，去把东西要到，就能回得了家！但无论如何，要回家物，是第一要务。我问姐姐:“伯娘家在哪里嘛”姐姐还是壮着胆子对我说:“弟弟，不要怕，我晓得伯娘家在哪里，没有好远。走，弟弟，我们家的东西，去找伯娘要回来！”其实，姐姐心里肯定比我更清楚，家物已经被搬走了，要想再要回来，凭我们幼小的身躯，比登天还难！

    其实，我们这个家，妈妈才刚刚病故，抬上山才一天时间。这个家庭，无论谁来救助，若是真心诚意，最重要的，首先是安抚好，两个没有了依靠的孤儿！

    抢先对我们这个家庭，伸出“援手”的，却是伯娘！她找上门来，不是首先关心我们的生活，



第92章 伯伯家的环境 以及在他家的吃穿住4
    这样，剧场墙壁与剧场休息室墙壁交汇处，就形成一个内角，与对面伯伯家的租房外角相对，就成为小街与小巷的转接处。当快要到伯伯家的时候，姐姐明显放慢了脚步。不知是不是姐姐，以前尝试过伯娘的厉害，产生了恐惧心理！但在弟弟的面前，又不愿袒露出来，却将拉着我的手，握得更紧！

    当到了小院伯伯家租房的转角边，却不是领着我转过小巷，进入院内的伯伯家，而是牵着我的手，直接到了对面，剧场与剧场休息间外墙的夹角内。此时的姐姐，也不言语。我心里感到害怕，也不再问，我们就蜷缩在剧场的墙角内。这里刚好从斜面，能看见伯伯家的院门，和院里的人，从大门进进出出。

    我们从下午过来，姐姐把我领到墙角，就一直在这里，蹲到了天黑。其间，街上居民家中的小孩，在街上玩耍嬉戏的，不时相约，跑到我们跟前来，像看稀有物一样。其中有好事的小孩，还会问:“你们到这里来，做啥子”我和姐姐，都不回答。也有街上的大人，看见我们站在墙角，好长时间都没有离开。

    就有大人走过来，问:“你们两个小孩，是哪里的到这里来了好长时间，有什么事吗”姐姐都对来问的人说:“对面坐的伯娘，把我们家的东西搬走了，我们来找她要！”姐姐有问必答，是想让这些大人，去给我们带信。

    当然，小孩子到伯娘家来要东



第93章 伯伯家的环境 以及在他家的吃穿住5
    听姐姐这样说，伯娘更生气，骂着说：“老子搬你屋的东西！你屋有什么东西，你看这屋里，什么东西是你家的！老子好心让你们来，就不错了。你跟老子一来，就问到要东西，你还要哪样东西！你哭啥，你哭的日子还在后头！”

    伯娘一边骂，一边从她住的房间里，端出提前准备好的，两小碗饭和筷子，放在外面的桌子上。又骂着对我们说：“你们要来，就把饭吃了，到那里面去睡，不进来，就各人爬！”随着骂声，她的手，也先后指向了，与她住房门相对的篾折栏，和我们站的方向。www然后将桌子上的一盏煤油灯，端起来，回到她自己的住房，关上门。站在大门外，听她在屋里，又骂了我们几声，就熄灯睡觉了。

    当时的县城居民，绝大部分都还没有用上电，家庭都是用煤油灯。伯娘将煤油灯收走后，处在小院入院口的过道间，入院口和大门两头敞开，有天井和大门外天上，夜光的折射，里面桌子上摆放的碗筷，站在门口，还是能看见。

    当伯娘端灯进屋后，我们仍然继续站在夜色中的大门外，不愿进去。其间，不时有院内的人，从大门进进出出，由于相互不认识，加上又是夜晚，再没有人来理会我们。不知又过了多久，我们才慢慢明白过来，我们家的东西，要不到了，我们的家，再也回不去了！无赖之下，一直处在气愤中的姐姐，终于开口了。对我说：“弟弟，我们明天还要读书，先进去把饭吃了，等明天再说！”



第94章 伯伯家的环境 以及在他家的吃穿住6
    从此，我们在这个家里的基本活动，均受到伯娘的驱使。迫于伯娘的凶残，姐姐虽然对伯娘，抢夺我们的家物，一直怀恨在心！却再也没有敢，当着她的面，要回我们的家物。我们也在伯娘的，这种强暴手段下，被“收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