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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梦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二先生0

    他这一番话出口,在座之人尽皆惊叹,拉着邻座讨论起来,眉飞色舞的样子像是印证了他们心底早有的猜想




第二十四节 寒山书院
    且说这江流城中的两大望族,一户姬姓,一户刘姓,家底渊源不分上下。但姬家的渊源追溯起来,可以回溯到前朝,加上其族上出过几个高官显贵,又是书香世家,自然就比那刘家略微高了那么一头。

    再说这刘家,也是数代传承的商贾世家。适时玄都大破,姬家举家逃至江流,亦是刘家接待助其稳住脚步,在江流深深扎根。彼时姬家的家主也十分开明,没有拘泥于什么仕商之别,留下一条家训,令后代与刘家好生相处。故两家在江流城中通婚往来,相互扶持至今。虽有困苦之时,也未曾出现互相不待见的情况。

    奈何城中闲人总是喜欢在茶余饭后议论个高下,总是被他人压下一头的刘老爷心头也不是个滋味,便日日想着将这商贾的底子洗白了去。然自己在这商道上征战多年,走南闯北结交各色奇人。每日不是应酬便是处理生意上的事务,改行实不是个好主意。这般一思索,这沉沉重担便落在这代的独子——刘正辉身上了。

    说起这刘正辉,也是奇人一个。寻常纨绔也不过喜爱斗鸡走狗罢了,而他除却斗鸡走狗外,独爱捉弄人,其花样百出令知晓之人尽皆瞠目结舌。他还专门拿了个簿子,没想至一个主意都得在其上记下,若是实施完成,在其后做个标记才算满意。时至今日,这刘府上下,除去其父刘英豪,其母姬氏,尽是被他整蛊过的人。前些日子,刘英豪大摆宴席,庆贺自己购得一块绝世玉璧,将姬家独子邀来演奏一曲,却被此人从头到脚泼了个通透,实是令其父面上挂不住。

    若说是这刘正辉胡作非为,其父不曾管教却是假的。能令他如此安稳度日,还得多亏他那一点没有书香世家样子的母亲——姬氏。且说那年姬家搬迁至江流,得了刘家的扶持,愿已通婚交好。正巧这姬家小姐二八年华,刘英豪彼时也弱冠未久,两户家主一对眼便定了这事。却不知国破家亡之感于心中未定,又要下嫁商贾世家的她心中是作何感想。

    再后来,姬氏为刘英豪育有一子后,愈加泼烈。不但护着自己的孩子胡作非为,更不准刘英豪纳妾。这命苦的刘老爷也是个能忍之人,摊上了这么个苦命冤家,还得看在姬家面上,心头苦楚自是咽下不说。后便常年在外奔波,一心打拼自己的事业。近年兴起了令子读书的想法,不知交在谁手头教育才好,但总是不能让他这泼烈妻子教的。

    这日里,刘老爷闻得姬晨欲去寒山书院就读,心念一转又回到家中。晃晃悠悠来到后院,眼前一幕令他十分震惊。

    只见刘正辉跪坐地上,面前摆了一古琴,作了那日姬晨的扮相,装模作样的弹着古琴。只闻一曲不成调的琴曲奏毕,旁的一众下人尴尬地鼓着掌交口称赞。若是有被发现不走心的,敖灵立在一旁提着根竹竿,随她一声令下便会抽在那人小腿之处。其中最不会演的,算是王明了,但他却没有什么伤痛。得亏众人即使被竹鞭抽了,也不敢有任何叫喊哀怨,否则敖灵这样替他着想,反而更会害了他。

    这刘小少爷,也不知是情窦初开或是其他,那日宴会过后,便在府内见了两生面孔,又掏出自己的簿子瞧瞧是否有什么遗漏。谁知敖灵一个回身与王明打闹,竟让这只知斗鸡走狗与整蛊人的小少爷给看呆了。与管家说了两声,这二人便成了随身服侍他的下人。如此,在这刘府之中,仗着小少爷的名头,二人也未吃过苦。

    众人一番打闹之后,随着刘小少爷哈哈大笑一声也算终了。忽地一声暴喝随着一阵沉稳脚步随风袭来,“刘正辉!”

    刘小少爷慢慢睁开笑成月牙的双眼,才瞧见自己怒意沉沉的老父亲,似是



第二十五节 车中闲话
    说起这寒山书院也算是江流城中数一数二的名书院了,其建于城郊,环以青竹翠柏,又有溪泉相伴,风吹鸟鸣林叶生动,奏的都是自然之乐。在这江流城里总是个令骚人墨客向往的风雅之地。但他的创始人,袁贤华袁先生,却是个十足的老古板,内心情绪不定,叫外人难以琢磨。偏说这读书之地要那么舒服作甚,便刻意差人将这书院的做得有些破陋。夏热冬凉,不少富户子弟去了一年便叫苦不堪,尽皆收拾行囊回家。

    这脾气古怪的袁先生却是不稀罕桃李满天下的虚名,近年来所教学生甚少,更是撂下一句狠话教江流城中老少议论纷纷——“我这破书院没有什么特别的,虽然夏日里热些,可冬日甚是凉快。”

    闲话说着,这日寅时过半天还未明,刘府的马车便已在外头等候。刘小少爷一脸睡意惺忪,四肢瘫软着难以挪动半分,嘴角还挂着长涎,眼皮半开半闭着透出一副生无可恋。被下人一路半扶半扛着,不情不愿地请上了马车。

    王明却是起了个大早,洗漱之时抬起头来,就在眼前水幕里看见了敖灵的身影。道了几句关怀话,又一缩身影不知去了哪儿。他摸不着头脑,其时挠了挠头,一撇嘴便听着门前人声叫唤着,立刻擦了擦手,快步冲出门去,紧赶慢赶还是赶上了少爷的马车。

    不巧的是瞧见了少爷那副瘫软模样,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怯怯地撩开了马车的帘子钻了进去,一道凌厉的眼神令他愣了一愣。“少……少爷……”他咽了口口水,方才还那副泼皮模样的刘小少爷现在已然整好衣冠,眼神明亮通透地望了他一眼,一手懒懒地掀起一旁侧边的帘子,做贼似的往外头偷偷瞧着。

    这刘小少爷的心思难测,做了不久下人的王明也明里暗里地听人这么说着,这时也不好揣测他是做个什么心思,只得在一旁悄悄坐下。

    不多时马夫也已就位,马鞭轻轻一抽一声清脆声响起,达达马蹄伴着车轮在青砖间来回起落,眼前的景也是自觉地倒退着。这时刘小少爷才一脸不情愿地放下一旁的帘子,不甘愿地缩起脖子向后靠着,双目微眯似在养神。

    马车里久久沉寂,王明眼神飘着,看哪儿似都不对,只得望着红布帘子愣愣发呆,看这绸这料,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来,只有一个字在心头不断徘徊,好。刘小少爷忽地抬起眼皮瞧着他这副坐立不安的模样,打了个主意决定逗逗他。“方才你看到的事,可不准说出去,否则……”刘小少爷忽地坐起身子,严肃地望着他,五指作刀在脖子前一抹。“你可明白”

    王明暗暗点头,“明白。”若说这刘小少爷在府邸里确实无恶不作,上蹿下跳地斗鸡走狗,捉弄下人。但要一个不明白生死为何物的小少爷做出妄夺人命的事,是万万不能的。所以王明也不惧,知他是想要逗逗自己,但实在苦于不会伪装,他那副老实模样能做到的唯有处变不惊罢了。

    “无趣。”刘小少爷双手一合,弯在后脖之间向后一靠,轻嗤一声又失了声息。或是觉着无聊,刘小少爷没过多久又睁开眼,有一句没一句地找着王明搭起话。“我瞧你和敖灵倒是亲近得很,你们可是什么远房亲戚”

     



第二十六节 易学之辩
    二人推门而入,门后一左一右栽着两株翠柏,夹道而植好似迎客。越过浓荫,一路又见了许多花草盆栽,形致各异,想来这位袁先生也是位颇爱花草之人。未走两步便闻书声朗朗,其音清朗端方,透过矮矮院墙传了过来。

    刘小少爷面上一喜,便循着声在宅院里弯弯绕绕地寻着。没多时,翻过一圆形门洞,便瞧见一露天庭院里整齐列着数张桌椅。一青年正坐于其上,双手扣着书页,朗朗念着。“姬晨哥哥!”他却不顾什么打断别人不礼之举,三步并作两步便冲了上去。

    庭院之间还坐着一位老人,正摇头晃脑地默读着。其人黑发间夹着些许银丝,唇上两撇八字胡到得嘴角懒懒垂下,下巴也蓄着不长不短的须,随着他摇头晃脑的姿态在空中轻轻抖动。再细细看去,这人圆眼目光温和,眼角之纹似是带笑。一双弯弯长眉依着其兴致起落,上下晃动。王明见之便觉舒心,不似外头传的那般是位古板严厉的老人。

    “正辉来了。”姬晨从书中抽出神来,替他拉开一旁的座椅,“坐吧,今日我们要读周易,你且先熟读……”说罢又翻起了一旁的周易,示意他坐下。

    刘小少爷瞧着内心却不是那么个滋味,我来寻你玩了你却叫我念书,这儿的先生都还未说话呢。心中这般想着也不作声,一挑眉坐了下来,翻看几页。他虽是个纨绔子弟,但好在生在了富户大家,即使不情愿也会被他那忧心忡忡的父亲按着头学会些许大字。见着眼前文言苦涩,瞧了半天也瞧不出个什么来,索性一撇嘴念了出来:“乾卦第一,乾上乾下:‘乾元亨,利贞。’初九:‘潜龙勿用’……”

    一卦念完,刘小少爷只觉脑中闷闷,不会其意,便随手将书籍往一旁丢去。趴在桌上看着一旁的姬晨接着诵念,此时恰逢破晓,一缕熹微晨光斜斜打在他的面庞之上,柔光侧影显得他的面庞是如此的温柔。要自己是个女子估摸着恨不得现在靠在他肩上蹭吧,和那些莺儿燕儿一般,刘小少爷这般想着,也懒得理会他在念着什么,只觉得他的声音都这般悦耳。

    “咳咳。”一声轻咳从前头传来,那位老先生站起身,提起桌旁一根木拐,一摇一摆地拄到了二人跟前。见了一人诵读一人瞧的样子不禁噗嗤一笑,“你小子,为何不读啊”说着拿手指戳了一戳刘小少爷的头。

    被他这么一戳,刘小少爷缓缓抬起头,望着他那副样子,虽是初时没有在意,但此时一看,就算是再没心没肺,也能知晓他是这书院的主人。刘小少爷嘟囔着嘴:“我既不卜卦,学这爻辞之说,有何之用”

    袁先生哈哈一笑,将他身前的周易再度翻开,朗声说道:“子曰:‘洁净精微,,《易》教之。’周易之说,在人间自有其哲理教化之功,其阴阳之论更是辩证之启蒙。至于这爻辞之说,子曰:‘《易》之失,贼。’说的便是在这人间不可妄论鬼神迷信之说。不过世俗人间不需这卜卦之学,在这茫茫九州,是否有些隐士仙人以此卜天算卦,从而改动天地大势便不得而知。私以为爻辞之说,实称不上这句‘贼’!”

    刘小少爷一皱眉抬眼望着这笑眯眯的老人家,一时间找不出反驳的理由索性撇开话题,问道:“都说袁先生是位刻板严肃的先生,现在却当着学生的面对着孔圣人明朝暗讽起来,当真无事”

    “何谓明朝暗讽”袁先生提着木拐杵了杵他,又笑着



第二十七节 青团与情
    一身细皮嫩肉的刘小少爷哪遭过这种毒打,眼眶里的苦楚来回打转,又不肯低头认错,只得一句一句地反骂回去。这几句不但骂得不开心,更被袁先生揪着毫不尊师重道的名头,又是重重几拐抽在他的股间。便这样,在这两种声响的交替起落间,日头缓缓挂上了树梢。

    终是刘小少爷放弃了抵抗,哀嚎着求饶,捂着大腿一摇一晃地扶着一旁木桌回了座位。定定坐下,手又不安地去碰了碰痛处,一丝长痛钻心而来。他又是长长地“哎哟!”一声,面上愁苦,五官似要挤在一起。忽又侧身挪了挪,在反复地哎哟声中,怎也找不着一个舒服的位置,只得恨恨趴在桌上,将头埋进书页里。

    袁先生也不理他,随他独自置气。“姬晨,方才你已熟读周易六十四卦爻辞,我们现在便来说说其中义理。所谓‘潜龙勿用’意指……”话未说完,刘小少爷又是一声惨嚎响起。其声幽幽透着彻骨的哀怨,听得袁先生眉头不禁一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轻咳一声缓了缓心绪,接着阐释其中义理。谁知刘小少爷又一次哀嚎起来,用着这样的方式不断反抗着。

    袁先生依然不加理会,搬了张椅子坐在姬晨面前,与他解释爻辞之义。刘小少爷就这么嚎着,嚎了半日自己也累了,不知不觉间清晨积累的困意霎时爆发,他便趴在桌上沉沉睡去。这表面光鲜的刘小少爷睡起觉来却是没个模样,嘴角流涎沿着桌面长长流着,呼噜声此起彼伏倒是真正让袁先生头疼。

    抓着刘小少爷面前的周易便往王明处丢去,袁先生道:“这口水流得……也不晓得梦见了什么。可别把我的书给弄坏了。”王明听得一愣,双手摊开欲要接着飞来书本,却不料这书飞势不止,扑了个满怀。听了袁先生的话,王明不禁一惊,连忙将其在手头放好,反复检查着书页,生怕弄皱了一张。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倒还老实。”见着他这副紧张样子,袁先生眼角的笑纹更深,不时还拿手拭了拭。“别翻了,第十页。”又回过身对着姬晨,“方才我们说到泰卦第十一……”

    有些不明所以,他只得愣愣翻到第十页,又抬眼望了望袁先生与姬晨二人。姬晨也是明白这孩子心子直,这样说也不明白,便朝他使了使眼色,唤她过来。思索一番,他终是怯怯地靠了过去,只见袁先生每解一句,姬晨便手指划过书页。他愣愣看着心中也稍稍明白了二人是何用意。

    在这般诵诵念念里,日头便已正中高挂。这院子虽也植了些许盆栽,日头直照蒸起热气滚滚,迫得人直喘长气。姬晨一如早晨时正襟危坐的模样,背心手头已然沁出些许潮汗。面庞上也布着细细密密的汗珠,结队成群沿着鬓边滑下,而他依然没有一句怨言。

    袁先生看在眼里,心头暗暗赞叹,嘴上却不言一句。又望了望王明,这傻小子倒是吃苦惯了,没有一丝不满的表情,只是似懂非懂地不时挠挠头,一副傻样子。

    几人各自揣着心思听的听,讲的讲也默契地未有停下的意思。一旁刘小少爷却是挨不住了,一声熟悉的“哎哟!”高呼,终是忍耐不住从桌上仰起头来,再度揉着股上痛处,一脸狰狞不满。“袁先生你这院子怎的这般热这汗都渗到我的痛处,真是叫人睡个觉都不安稳。”

    袁先生眼里早已没了这个人,迤迤然站起身抖了抖衣袍。“好了,



第二十八节 贵贱与人
    风吹叶落尚无声,稚子心思谁人知。刘小少爷在饭盒里来来去去翻了半天,不一会站起身时口中已然叼着个鸡腿,抹了满脸油渍。嘴中不知嘟囔着什么,一手招呼着王明,似是股上苦楚消失全无,再没哀嚎一声,但依旧一摇一晃地走回了书桌前。他又对着姬晨招呼一声,瞬间荤素米面摆了一桌。竹筷倒是用不利索倒腾两下后就扔在一旁,刘小少爷倒也不顾什么形象,一手一抓便往嘴里塞着。

    他从小就是个野脾性,由姬氏惯着,下人也不能说些什么,便也不晓得那些所谓规矩。只会顾着自己的习惯,做事全凭好恶。姬晨见了也不说什么,平日里所见所闻的都是知书达理,恭俭礼让之人。有着这么个大过不犯小错不断的弟弟,倒也十分有趣。

    这二人在桌前对坐,却似天地之别泾渭分明。一是温良君子,一是任性纨绔,二者同座倒也十分有趣。王明在一旁看着,空中空空却反复咀嚼,心头反复回想着方才青团的滋味,似乎还带着淡淡女儿家的香气。想到这里他傻傻地笑着,腹空又似温饱。

    姬晨的眼神倒是细致,看他这副傻模样,也招招手让他坐下。索性这书院也没甚多规矩,不曾着人耳目,下人粗人又能如何往常见惯了秩序分明,纲常礼法,今日姬晨似是想明白了什么,想将他们一同破了去,哪怕只是在这一处小小院落里。

    刘小少爷只顾着自己满嘴塞着,见这二人一招呼一呆立不动,也抽出了些嘴上功夫,与他嘟囔着:“里快组下,反憎也没别棱,我不缩也无棱滋晓。”王明听了也拘谨地坐下,拿起刘小少爷扔在一旁的竹筷,时不时捡些剩菜往嘴里放。姬晨也不点破,毕竟事儿从没有一步就位的。

    酒足饭饱,刘小少爷便懒洋洋地靠在游廊旁的栅栏处,悠哉地享受一旁树荫再度鼾声四起。王明立在一旁,悠悠翻着那本周易,虽一早过去只习得些许字,但回想着袁先生说与姬晨的释义,心头也慢慢沉淀其间感觉。忽地觉着腰间被什么东西杵着,回头一看便是袁先生一脸笑意,眼角笑纹仿佛又深了几分。

    “我听那姬家小子说了,你是那刘家小子的伴读”袁先生收起木拐,语气间没有一丝客气,对着刘姬两家也没有捧得过高,颇有些狂士风度。“我看刘英豪那个老小子就是怕我看不住这小崽子,派你来一旁看着,好每天给他汇报,是与不是”

    见他一语中的,王明也不反驳只是点点头示意,又赶忙合起书页负于身后。

    “不必藏了,在我这儿没那么多忌讳。况且伴读本就是让你也跟着读。”袁先生愤愤提起木拐往他腰间负着的双手狠狠一敲。“不过我看你却是大字不识”

    王明又缓缓点点头,依旧不言语。

    “无妨,识字的事见得久了便也会了。我看你小子虽是傻里傻气,但却是肯用功。比起那刘家小子倒是强上许多。若是肯坚持,不说为仕为官,这人间黑白也能辨个分明。”袁先生双手于身前拄着拐,抬眼望着这个面色凝重的朴实孩子。

    “可不敢这么说!”他赶忙摆摆手,“他是少爷,我是下人,哪能相比的。我在这世间也不求什么富贵荣华,也不指望能将这是是非非道个分明,做那些江湖人口里的奇人谋士。我只愿……”他眼色一暗,东海之畔发生的事历历在目,浪潮起落从不停息。“我只愿这平凡一世,有人值得我挂念着,那人过得安好,有人也将我挂念着,便无所谓苦楚,这样便好了。”

    谁知袁先生冷哼一声,木拐沉沉往地上一拄。地砖上点出一声清脆之音,应和着他那声不平之声。“人与人生来哪有什么区别,所思所想才能将人分个高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为何要看轻自己而抬高他人无非是几个臭钱,几匹布帛的差距罢了有甚重要出身这等事,又不能供你一生,理他何用”

    理他何用这句轻描淡写又一次沉沉砸在王明心头。您无忧衣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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