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伐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日日生
江户城中的大将的父辈,大多参加过当年的征朝之战,那时候的明军的威名就让他们那些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父辈闻风丧胆。
但是看着威势日渐变浓的将军,他们还是选择俯首听命,德川家光用了几十年的时间,已经将德川的权势发展到最大,将幕府对日本的控制进行到最深的地步。
就这样,德川家光率领着一群心怀忐忑的倭兵,登上了前往长崎的征程。与此同时,他们的对手朱大典,也在给手下灌输这次战役的目的,尽可能多地杀伤倭兵,摧毁他们的自信,才是最终目的。
水字营是很迷信火炮的,尽管这东西让他们备受其他三营的嘲讽,但是毫无疑问火炮曾经带给他们太多的胜利。
这一次跟以往打仗不同,这是前所未有的富裕仗,弹药充足到令人发指,从朱大典的工事布置就看得出来,到处都是黑漆漆的炮口。
长崎港上,水字营和登莱、松江水师的将士们表情轻松,这次远征的难度不大,主要是没有攻坚任务,完全是靠着先进武器和充足的后勤来欺负人来了。
三天后,盛怒之下的德川家光带着他纠集的大军,来到了长崎。
朱大典在大帐内迎接了德川家光派来的使者,酒井信光带着七个亲随武士,一副昂然赴死的模样来到长崎港内,却发现所有的明军看向他的眼光都很奇怪。
大家指指点点,眼中还有笑意,丝毫不见大战将起时的肃穆。酒井心中更加慌乱,脚下差点一个没站稳,这些可恶的入侵者看起来是那么轻松写意,他们真的以为胜券在握了么
朱大典乐呵呵地说道:“来者可是酒井大将”
德川家康是个汉文化迷,除了打仗的时候几乎是书不离手,而且一手书法即使放在此时的汉人中也可圈可点。酒井信光作为德川家的“四大天王”之一的孙子,自然也会说汉语。
“正是,我奉将军之令,前来下战书!”酒井信光说完,喊了这嗓子心中稍定,自己表现得不卑不亢,正是大将风范,酒井信光对自己很是满意。
出乎他预料的是,大帐内的所有敌将听了这话都含笑点头,给酒井信光的感觉,似乎自己不是来下战书的,是来提亲的一样,而且这些人还十分满意。
“哈哈,下什么战书嘛,我们是为了和平而来,无奈贵国总是刀兵相加。也罢,或许是我们景祐大帝下的册封书上,说了要派水师常驻,以保护日本的海岸,你们的大将军家光不是很相信我大明水师的能力。这样好了,咱们再切磋一下,就当是展现一番我水师的实力,你回去之后告诉家光老弟,我这里随时为他大开欢迎之门。”
酒井信光气的差点昏死过去,这个胖乎乎的老头简直是太无礼了,还没等酒井信光开口反驳,胖老头身边一个魁梧将官张口说道:“没错,你回去之后切记要转告家光老弟,我们的火炮很是厉害,和以往你们所见有所不同,让他千万不要靠的太近,可在远处观摩。”
“八嘎!”酒井信光气的连自己的母语都说了出来,身边的亲随虽然听不懂大明的水师在说什么,但是看到主上的模样,也是一个个怒不可遏。
帐中两旁的水字营卫兵一个个拔刀在手,明晃晃的刀锋让酒井信光冷静了下来,抻着脖子说道:“哼!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朱大典摆了摆手,示意卫兵收刀,笑着说道:“不斩,不斩,绝对不斩,时辰也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等你回去之后,我们就正式开战。”
酒井信光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长崎港,却六神无主地走出了敌军大营,身上披红带彩,脖子上被强行系上了一条红绸,上书“中日友好”四个大字。随他而来的亲随,身后的指物旗也被换了,上面写满了“睦邻友善”、“一衣带水”之类的话,大明水师敲锣打鼓,欢天喜地地将他们送了出去。
远处的德川家光看到这一幕,一头的问号,虽说中华是礼仪之邦,但是这也有点太过了吧。
送走了这群下战书的倭人,朱大典神色一正,站起身扬声道:“三军听令!巳时炮击而后开战,此战定要打得他们头破血流。”
所有将官站起身来,抱拳称命,远处的倭兵也越来越近了。
苍凉雄浑的北伐军号角声,第一次在日本的土地上响起,背对着无垠的大海角声传的很远。
对面的倭兵心里有一种难言的心慌,这声音就像是海底的巨兽登陆后的低沉的鸣叫,仿佛要一口将他们全部生吞。
从海面的战舰上三千门火炮,到水字营摆在工事前的火炮,松江水师新研制的巨炮在异国他乡第一次展现威力。
巨大的炮声如同九天惊雷不断的炸下,倭兵的阵前被炸的血肉横飞,德川家光这才知道对面说的竟然是真的,他们还提前通知了自己后撤。
“继续轰,打不完这些炮弹,我回去没法交代。”朱大典耳朵中塞着棉
第四百一十章 登高望远
金陵城中热闹非凡,摄政王大婚举国同庆,侯玄演站在高楼上俯瞰繁华的金陵城。
长干里、乌衣巷,以大块青石铺垫而成的道路,显得很整洁,各条大街规划严整,金陵城街道上的商家井然有序,热闹非凡。
纵使六朝古都,也以今日盛景最隆,一个与众不同的大治之世已经在金陵初露头角。
身后一阵风吹来,混杂着淡淡的香气,侯玄演眉间一动,闻着香气就知道是杨符锦来了。
杨符锦虽未习武,但是自小养生有道,生完孩子之后恢复的也很快,以往高佻苗条的身子变得有些腴润,却更加有韵味迷人了,淡绿色的衣衫衬的整个人清新灵动,那姣好白嫩的脸蛋儿上尽是一片痴意温柔,比以前多了几分娴雅、成熟。
侯玄演转过身,从她怀里接过自己女儿,笑道:“你怎么上来了”
“小桃儿说想你了,我就带她上来找你喽。”杨符锦狡黠地笑道,只是怀里的孩子分明是个不会说话的奶娃娃,倒有七分撒娇的意味。
侯玄演也不戳破,伸手将乖巧可爱的背锅小女儿抱在怀里,侯岐曾亲自给孙女取名,叫做侯婉殊。杨符锦自然不敢反对,只是坚持取了个乳名,叫做“小桃儿”,只有侯玄演知道是因为当初云龙山的桃花开时自己归来的诺言。
抱着自己的女儿,侯玄演有了一种最真实的融入到这个多灾多难又缤纷多彩的时代的感觉,小丫头才几个月大,黑漆漆的眼瞳如墨,小脸粉嫩嫩的十分可爱。侯玄演一边逗她一边说道:“不管我有没有这个能力,我是真的想治理好这个天下,我喜欢这里的人和风俗,这里的楼台宫阙,这里的诗词歌赋。”
杨符锦不知道为什么侯玄演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但还是贴心地说道:“夫君一定可以的,锦儿相信你。”说完还做了个加油的动作,惹得侯玄演哈哈一乐,将娇妻和女儿搂在怀中,看着下面的太平盛世,心中豪情万丈。
打了这么久的仗,死了很多的弟兄,终于将鞑子赶了出去。侯玄演也一步步地建立起自己的势力,但是自己这个势力也要时刻握紧缰绳,不能跑偏了。好在自己年富力强,还有足够的时间掌控这个疾驰的帝国。
秦禾兴冲冲地奔上楼来,听到里面有锦王妃的声音,就在门外高喊:“王爷,卫国公回朝了,就在府前等候王爷呢。”
侯玄演一听,将女儿交给杨符锦,摸了摸娘俩的脸蛋,迈步如飞地走下楼去。杨符锦望着自己男人的背影,眼中全是柔情和满足,这是所有女儿家梦寐以求的夫君吧。
王府外宫的大堂内,朱大典端着一杯茶,正在欣赏堂上挂着的字画。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还没看到人影耳边就响起熟悉的声音:“哈哈,老朱,延之公,在哪呢”
朱大典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出迎正好撞见侯玄演近来,忙道:“王爷。”
侯玄演握住他的手,笑道:“老朱你一把年纪,还帮我远征东瀛,我这心中不忍啊,好在这一回大功告成,你就留在金陵和我同享富贵,我们才好时常相见呐。”
朱大典心中一动,听说北伐旧将大半已经被解除兵权,唯有水字营和厚土营一个镇守北边,一个防备福建,得以保持旧制。现在王爷这番话
朱大典和烈火营诸将不同,这个老头一点都不想再打仗了,侯玄演的话正和他的心意。首先他已经封无可封,再往高处就得封王了,而且他的子孙都不做官,反而顺应王爷的国策,下海经商了。功成名就又有的是钱,早就该享受一番太平盛世了,否则拼死拼活打下江山,所为何来。
“王爷所言极是,下官最近时常感觉腰酸背痛,手脚无力,更兼头晕眼花,指挥大军着实吃力。若能回朝与王爷常聚,才算是王爷体恤我等旧部,至于东瀛的事水字营还要驻守么”朱大典虽有退意,但是他身为水字营统领,一众手下的事不能撒手不管,必须给他们谋一个好的退路。将来这些人可都是自己的旧部,照拂后代子孙全靠
第四百一十一章 男人们的浪漫就是一起游西湖、唱军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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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玄演忙着婚礼的时候,钱肃乐比他还忙,越王爷的照的主婚人是卫国公,双方媒人也不能太差了。
侯玄演这边就近选了特意来京的蜀国公杨展,大明就这么几个国公都被侯玄演拉去了,钱肃乐只好打到夏允彝头上。
夏允彝一听,正中下怀啊,上次给侯玄演当主婚人,自己表现得体,实指望这次肯定还会来找自己,哪想到等了半天落到了朱大典的头上。夏允彝可不知道自己的繁琐古板对新郎的摧残有多大,还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主持的才是最完美无瑕的婚礼。侯玄演不再找自己主婚,多半是怕自己太过辛劳,不好意思麻烦自己吧。
嗯,一定是这样。
自我感觉良好的夏允彝,听到钱肃乐来找自己,高高兴兴地答应下来。
侯玄演跟着大媒人杨展,亲自来到杭州送聘礼,即使是侧妃也给足了钱肃乐面子,与其说这是侯玄演和钱薇的婚姻,不如说这是江浙集团和侯玄演的联姻。这纳征之礼过后,钱薇就是侯家的人了,属于暂时歇在娘家。
钱家大堂内,钱肃乐带着三个弟弟,身穿家居便服,喜气洋洋地将他们迎进府中。钱肃乐的三个弟弟,在后世的历史中,也是殉国而死的抗清英雄,史称“钱氏四忠”。
钱薇带着自己的幼弟钱士年躲在内室,姐弟俩偷偷往外看,侯玄演正在堂中高谈阔论。
到了他这个地位,自然没有什么主客之分,到哪里都是办公场所,非常的煞风景,此时就在指摘杭州的路修得没有苏州、金陵好,甚至还不如扬州。
钱肃乐面色古怪,捏着胡须时不时地干笑两声,此时才知道最怕女婿是顶头上司,真的非常尴尬。
钱士年抬起头,羡慕地说道:“阿姐,你的夫君好威风啊,连爹爹都得听他的。”
钱薇脸色一红,伸手轻轻打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就你话多。”
钱士年捂着脑袋,哎吆一声,正好被进来的钱张氏听到,过来揪住他的耳朵提溜到一旁:“你姐姐看夫君,你在这凑什么热闹。”
钱士年看着羞的俏脸通红的姐姐,对着她做了个鬼脸,钱薇不依地追打起来。
身后不远的钱杨氏看着这姐弟俩,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嘱咐道:“别跑了,小心绊倒了,这段时间你可不能乱跑,好好待在家中,你呀,要学的东西多着呢。”
“行乐,知道啦。”钱薇满不在乎地笑着应了一声,带着弟弟就回内院去了,钱杨氏嘀咕着骂了几句,也转身去看府外,搬运聘礼的队伍还没有完。
“越王爷看来会疼薇儿的,送了这么多东西来,说明他心里还是很在乎的。”
大堂中的侯玄演,已经讲起来当初他在这里冒充孙嘉绩,计赚土国宝,劝降吴胜兆。在杭州城里设伏射杀济席哈,砸死张存仁的旧事,现在想来当真是步步惊心,危险万分,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啊。
包括钱肃乐在内的人,都听得如痴如醉,问道:“当初王爷哪来的这泼天的胆子,带着几千人就敢来打杭州,要知道那时候洪承畴的大军可都迫近苏州城了。”
侯玄演叹了口气,说道:“那还能怎么办守在苏州一座孤城,肯定挡不住四面来攻的。那时候天下大乱,鞑子南下势如破竹,史可法一天就把扬州丢了,金陵连抵抗都没有,就被赵之龙开城投降了。整个大明心都冷了,蒙元旧事眼看就要重演,我当时就想,做满清顺民是万万不可能的,反正是个死,不如拼一把。嘿嘿,谁知道,到如今侥幸成功。”
堂中的众人都是经历过那个最黑暗的时候的,当时确实普天之下大多绝望了,是侯玄演的横空出世才有了恢复汉统。
侯玄演长叹一声,说起往事心头有些沉重,当初江南遍地的屠杀惨像又涌上他的心头。每次想到这里,他对那些祸国害民的南明官吏的恨意就加深一层。
“我当初曾在军中许愿,有朝一日恢复中原,定要建一座昏庸祸国楼,将史可法、何腾蛟之流置之高阁,让以后的汉家子孙,也知道知道他们的‘功绩’!现在正好国泰民安,是时候付诸行动了。”侯玄演咬牙切齿地说道。
钱肃乐杨展等人心中一惊,这一招也太毒了,被请到楼上的人,只怕要遗臭万年了。这个楼要是真的建造起来,流传的肯定比凌云阁还要广远...毕竟李唐江山是从隋朝打下来的,说到底还是汉人内部的事。这件事可是差点亡国亡天下,被钉在这种耻辱柱上,不难想象会被骂的多惨。
以往的文人墨客,游览大山大川,登这个楼那个阁,都是抒发对故人的赞颂和向往。这个‘昏庸祸国楼’要是建起来了,以后来一个人就要写首诗骂一遍,碰到才情好的还会传颂天下,这一招简直太狠了。
不知道都有谁能“有幸”被请上此楼,在场的人已经开始为他们掬一把同情的泪水了。
侯玄演送完聘礼之后,和杨展出了钱府,笑着说道:“玉梁久在川蜀,想必还没见识过西湖风光吧”
杨展点了点头,说道:“久闻其名,不胜向往,今天托王爷的福,可以游览一番了。”
侯玄演自从来到大明之后,也没有逛过西湖,匆匆几次来杭州,都是来了就走。正好带着杨展和几个亲随,前去游湖。因为今天纳聘,他们穿的都是便装,亲卫们也化身到人群中,暗暗保护。亲兵们怀中暗揣利刃,警惕地四下打量着,悄悄向彼此打着手势,示意一切无疑。
八月的西湖,阳光不在酷烈,晴朗的天气格外的适合游湖。岸上一排垂柳,根在湖中,倒映着光洁的湖面上,就如同一幅大家笔下的泼墨山水画一般。
侯玄演兴致勃勃上前,只见柳树上系着许多小船,每一艘上都有船家。
随便寻摸了一个年老的船夫,侯玄演问道:“游湖多少钱”
老船夫年事已高,近来游湖的都找年轻的船夫,他的生意不太好。前些天已经和老伴商量好了,干完1这个月就不干了,听了侯玄演的话不禁笑道:“这位公子几个人呐”
侯玄演一指杨展,说道:“我们两个。”
老船夫一听只有两个人,稍有失望,脸上还是笑着说道:“两个人三十文。”
侯玄演从怀里一摸,没有带钱,旁边的杨展一摊手也没带。侯玄演摇了摇头,正想呼唤亲兵过来,旁边一个船上的年轻人张口道:“船家,这两位的钱我们帮付了。”说完扔过一串钱来,看样子远远不止三十文。
侯玄演往旁边的船上望去,只见一群年轻的后生,正聚在船中,一看就是第一次来西湖的样子,脸上都很兴奋。包括帮他们付钱的这个,所有人身上穿的都是清一色的玄衣青衫,左胸前隐隐绣着“讲武”两个字。
侯玄演饶有兴趣地说道:“哈哈,那就谢过这个小哥了。”
付钱的年轻人看上去颇为英武,皮肤稍微有些黝黑,鼻梁高挺剑眉星目,闻言笑道:“我看你们两位,手掌带茧,分明就是骑马拽缰绳所致,应该是北伐军的前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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