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地下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忻卓郁
未走近时就听见了各种鸟叫和分不出是什么动物偶尔猛起的吼叫声。
走近时,大眼看去,周围树很多,高高低低,粗粗细细,并不像被人修整过。
树上有些地方挂着用萤火虫发出光芒的灯,细看,如果与某些生物对上眼睛,它或许就会飞出来吓你一跳,尤其是那倒挂的蝙蝠,成群成群地飞出来的时候,像一把把刀子,不小心闪躲可能就会割破你的喉咙。
齐叔小心往里走了几步,看见不远处有一座房子,不想再去欣赏哪哪栖息着一只老虎,哪哪酣睡着一头狮子……直接瞬移到了房子里面。
房子很空,只有一个宽大的可以用来睡觉的厚草席,和一位坐在炉子前烤着貌似是兔子的头发花白的老人。
齐叔不确定那老人的耳朵是有些背,还是睡着了,他轻声靠近,那老人一动不动。
但齐叔也不敢走得太近,因为能把他引到这里来的人,绝不是表面看起来简单的人。
齐叔走到离那老人四五步的地方停住了。
那老人依旧没有察觉,若不是手里烤着的兔子“啪”一声掉进了炉子里,把他惊得浑身一哆嗦,他还跟个活死人般坐在那里。
他把兔子捞起来,嘴里念叨着“我可怜的兔兔啊,怎么就烧焦了呢”。刚还是一副觉得万般可惜的模样,瞬间就又笑了起来:“不过,我就爱吃焦的。”
说着,就用手撕下一块肉来,想要塞到了嘴里时才看见旁边有一个人的影子,他一回头,齐叔吓了一跳。
在看到那老人的一头白发,还长的能遮过侧脸时,齐叔不是没想到苏峰。可他的内心总觉得不可能,苏峰有何缘由把他找来。可是现在站在自己眼前的人,那就是苏峰啊,齐叔不由自主地开了口,略微带着一丝疑惑:“苏峰”
“齐瀚啊,好些年没见了。”
他居然还知道自己的名字,那莫名让齐叔放松了警惕。
“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人们都在传燕须的监狱消失了,说是你干的,那是真的吗”
两人一起坐下后,一边吃着兔子肉一边交谈了起来。
苏峰点了点头说是。
“那监狱里其他的人呢”
“别提了,我能自己活下来就不错了。当时有人突然闯进监狱里要杀我,我迫不得已才把监狱移走了。可我这么大年纪也养活不了那么多人啊,于是就把那些人都放了,毕竟他们都患有重病,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当时什么状况,自己逃走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要移动整个监狱把其他人也带上”
“因为想要杀了我的人带了定时炸弹,拿那些人的性命威胁我。”
“威胁你这是除了你的命还想要别的”
“常有这种人找上门啊,你难道没想过,想要学会我这能移动房子的魔法”
“我……”
一个人被说中心事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紧张,心思被看穿的时候更是难掩尴尬。
当苏峰拍拍齐叔的肩膀说“别紧张”的那一刻,齐叔就跟做贼心虚般低下了头。
片刻后才有些醒悟般抬起头来又对上苏峰的脸庞说:“李怀迹不是也在里面吗你们俩怎么还会分开”
“在监狱里的时候吧没想过要越狱,这出来后就不想再回去,毕竟我们年纪也不小了,余生的时间有限,所以各自想做些自己想做的事,于是便分开了。”
“原来这样,那你知道要杀害你的人是谁了吗”
“不知道。”
“是上次那个人吗他戴着黑色面罩,我看你很想抓到他。”
“和他在一起的那个人果真是你,你跟他一伙的”
苏峰突然变了语气,有些冰冷。
齐叔赶紧摆手说不是。
苏峰又紧接着逼问:“那我怎么听说,你收养了两个杀人犯,那俩杀人犯还是安路长的孙子”
“我一开始是觉得孩子是无辜的,而且我也是想着或许有一天能利用到他们。可我没想到他们会去杀人,我一直以为他们有前车之鉴,会更懂得生命的可贵,可谁想会变成这样。”
“我还听说,其中有一个孩子身上有怪病,随时可能会死,就那样的人,你怎么还会坚持救他”
“或许还是觉得他有一点可怜吧,他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不过你还真是厉害,居然能研制出解救他的药来。”
“在你面前我这算什么,我若真厉害就彻底把他治好了,可是我那药也只是对他起到缓解作用,根本除不了根。”
“你就别谦虚了,具体什么病情能跟我说说吗还有你怎么配得药能不能告诉我,我帮你看看。”
“他就是常常浑身发抖打颤,甚至昏迷,有时候还发了疯似的吼叫……”
齐叔描述着描述着,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苏峰找他过来怎么感觉正事没说,话题还越跑越偏呢
而且虽说他是医生,可能有天生的对疑难杂症好奇的心理,可是对方是安以乔啊,安路长的孙子,刚刚他还说安氏兄弟杀人无数呢,安以乔死了不更好吗他怎么就突然好奇安以乔的病症了呢
还好是齐叔那时电话也响了,所以他话说到半截,就给苏峰投去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眼神,走到一边先去接电话了。
电话是老井打来的,先前老井也给齐叔打过几次电话,想问他去哪了但是那时齐叔还在颍河拼了命地穿梭,所以没在意。现在也就是赶巧了。
不过这次老井没有任何前奏,也没问齐叔那时在哪儿去干什么了直接把从木里那里听来的齐光是齐海儿子的事告诉了齐叔。还跟齐叔
126.一种可能
齐叔倒下后,戴黑色面罩的人才又出现,蹲在齐叔旁边用威胁的口吻说:“到底交不交出来不交,我可不保证我再出手你这命还能不能留下来。”
齐叔躺在地上,哪怕嘴里吐着血浑身犯疼,也改变不了他的意志,他憨笑几下,面色平淡:“好啊,把我的命…拿走,我谢谢你…让我…解脱。”
反正也知道了弟弟和弟媳妇还活着,齐叔那时一点都不害怕死亡。
“你……还真是执迷不悟。在哪到底在哪”
戴黑色面罩的人已经彻底失去耐性,开始自己在齐叔身上翻找起来,当他把齐叔全身上下都找了个遍,也没发现任何药时,他的面色一时比一时狰狞,变得更加凶狠残暴起来。
他拎起齐叔的一条腿就把齐叔扔了出去,还非常准确地把齐叔扔到了一头狮子旁边。
齐叔满身的血腥都引诱着那头狮子想将他吞入腹中。
戴黑色面罩的人拽住齐叔的头发再一次发出怒吼,那吼声一点都不亚于狮子的吼叫:“你到底把药藏在哪儿了”
齐叔再有本事,也已经是老年人的身子骨,本来就浑身是伤,如此一摔,整个脑袋都跟着发晕,他只觉耳朵边嗡嗡作响,却不知那人在朝他吼什么,不过不必听清他也能猜到那人想要的是什么。但他就是看着那人发疯,愤怒,却始终不言语。
戴黑色面罩的人没想到齐叔是真不怕死,很想将他就扔给这头狮子算了,可终是忍下愤恨,将齐叔带回了实验室。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他回去时他的实验室一片狼藉。
“小许……”
戴黑色面罩的的狂吼一声,他走时明明嘱咐小许帮他看好安可乔和安以乔,怎么现在会变成这副模样,安以乔不在,安可乔躺在角落里,身上不仅被很多药物浸染,还被很多杂物压着。
难道…小许还是背叛他了
戴黑色面罩的人直接将齐叔随便一扔,先去把安可乔从杂物中抽回来放到了实验室的小床上。他看了看,安可乔没死,依旧还在被他的魔咒控制着,所以估计安可乔也没看见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奇怪了,若是小许干的,他为何只带走安以乔不带走安可乔呢
戴黑色面罩的人疑惑着,去周边看了看,结果在离他实验室不远的地方,看见了躺在地上的小许,而小许那时胸口被插着针管,身上有好几处被针管扎进拔出的痕迹,血窝很深。
纵使他见过太多人的生死,也亲手杀过很多人,可是当看见被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小许,如此血腥地躺在自己眼前时,心还是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他探了探小许的呼吸,虽然薄弱但未完全冻结,于是赶紧把他带到实验室,为他处理伤口。
小许把齐叔给他引到他安排好的地方后,就回到了他的实验室,这才多么一会儿功夫,这边竟然就大变了样。究竟是谁让小许受了如此严重的伤而安以乔是被人抓走了还是也已遇难
刚刚在周边找了一通,除了小许,他没看到其他人。那让他心里落下了重重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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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八点来钟,外边早已人声鼎沸,车水马龙,木里却还丝毫不受影响睡得昏天暗地。
丁宇找来时,木里的母亲要去叫醒木里,丁宇好心说:“让她多睡会儿吧,难得能睡得这么安稳。”
“说得也是,算起来其实也没有好久不见她,可就是感觉好一阵子没见过她了似的,喝点什么老样子胡萝卜汁”
木里的母亲说着已经走到厨房。
丁宇也有同感,甚至比木里母亲的感觉还严重,不是好久不见她,而是感觉已经失去了她似的,不跟她在一个世界里。
丁宇紧跟过去说:“不用那么麻烦,喝点白水就行。”
“麻烦什么,一会儿不就好了,反正一会秋儿醒了也要喝。怎么了你,还跟边妈客气起来了,快坐下去。”
太过推挽,只会让边妈看出来丁宇的异样,所以丁宇没再说什么,坐回了客厅的吧台处。
边妈一边切胡萝卜块一边又跟丁宇闲聊了起来。
“你那枪伤怎么样了”
“好些了,这不水岚给秋儿打电话没打通,就给我打了过来,说让我俩过去找她,再让红姐帮我们看看。”
“你说你们这一个个孩子们,整天跟不要命了似的让我们担心,我们现在是真害怕,你们也跟……也跟齐翔似的,到时候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怎么办。”
齐翔的死确实很突然,谁都没想过最近发生的这些事会把齐翔也扯上。以前没经历过这些,总是信誓旦旦的讲,不会怎样不会怎样,可现在真不敢夸下那样的海口。
丁宇不知如何安慰的时候,边妈把打好的胡萝卜汁端给了他,并坐到了他旁边小声说道:“不过秋儿是不是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
丁宇仰起头来一副好奇模样:“什么”
“我也是昨晚才听你井叔说,齐叔是齐光的大伯。”
或许早就有感觉齐叔和齐光之间必有关系,所以听到这个消息,丁宇没有特别惊讶的反应。
可接下来边妈爆出的猛料,真让他吃了一惊,齐光的父母当年会遇难,甚至差点死去全是败齐叔所赐。
“昨天晚上两点多了,秋儿才被齐光背回来,我估计她是去安慰齐光了。所以睡得晚也难怪现在还没醒。”
昨天晚上两点多,齐光,安慰,这些词无一不刺痛丁宇的心。原来他们还是见面了。
“本来啊,这也算亲人重逢,是件高兴事,可是…唉……命运弄人啊。你齐叔到现在还在失联中,真害怕他是不是出事了。”
原本还在吃齐光的醋,边妈突然放出这样的话来,让丁宇察觉到好似还发生了点什么。
边妈解释道:“昨天傍晚你井叔给齐叔打电话,齐叔还接了,可是半夜跟今早上再给齐叔打电话的时候,齐叔的手机不是关机,而是直接提示打不通。你井叔怀疑会不会是齐光对齐叔展开了报复。”
“应该不会吧,齐光看起来不是那种人。”
“关键啊,昨晚你井叔问齐光了,问他想怎么处理,齐光没回话就走了。所以你井叔这心一直不踏实。这不今儿一早就出去打探齐叔的消息了。”
“齐叔也没准是不敢在我们面前难过,躲到别处去想齐翔哥了。别太悲观。”
“但愿吧。”
“但愿什么”
木里突然疯着头发站在了她卧室门口,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朝丁宇他们那边走来。
因为口渴,所以也不管那杯胡萝卜汁丁宇有没有喝过,咕噜咕噜一个仰头就喝完了。
然后才扒出一个凳子坐下,又问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我怎么觉得听到齐叔的名字了,他回来了吗”
“没有,你的都给你提前打好了你非喝人家丁宇那杯。”
边妈又倒了两杯胡萝卜汁过来,一杯递到了丁宇手里,一杯放到了桌上。
这么明显的区别对待,木里怎么看不出来,可她没生气,伸手拿过桌子上那杯胡萝卜汁喝了两口,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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