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缥缈风云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江挽衣

    翎儿在门口守了半天,才看到乔老爷回来。和乔老爷一起回来的,还有乔远洋的尸体。

     




第146章 嗜酒与戒酒
    宋蕴之这一跳,那碎石顿时空了出来。沈苍梧拿剑拔了拔,一颗珠子从碎石缝里滚了出来。

    “这是什么”宋蕴之凑上前。

    沈苍梧从地上把珠子捡起来,就着伞边的雨水洗了洗,道:“这是香石。”

    “石头”宋蕴之疑道。

    沈苍梧点头。

    宋蕴之接过来,闻了闻,“也不香啊。”说着,拿在手里左看右看,黑红色的一小颗,像是手串上落下来的玉石一样,表面光滑,覆盖着一层花纹。

    他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这东西哪里像石头了。

    沈苍梧笑了笑,“香石是一种奇怪的石头,它会随着天气变化而变化,天气晴朗时,石头的香气就会散发出来。”

    宋蕴之想了想,四周看了看,道:“乔远洋的手串在这里,他从这里落水,你看这河水……”他指着水面,“要不是更夫恰好经过,乔远洋恐怕也被冲走了。”

    沈苍梧点了点头。

    两人一阵翻找,却除了那颗珠子什么也没有找到,便回了乔府。

    落了大半天的雨终于停了,蒙蒙的雨气散作一片明空,唯有屋檐上残雨滴落空阶,白云飞斜斜地倚在凉亭的柱子上。

    翎儿领了更夫上来,对白云飞说了声,便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老实巴交的男人。

    “昨晚你看见了什么”

    白云飞懒懒的靠在柱子上,一身红艳艳的衣服俊逸非凡,被满园的碧绿一称,更显风流天成。

    更夫纳闷地望着白云飞,忽然听到问话,这才惊觉方才恍了神,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但男人长成这样,也太好看了些吧。

    更夫这样想着,惊觉又要恍神了,忙道:“昨晚可把我吓死了。”

    白云飞似笑非笑,“你每天都走那条路吗”

    更夫瞧着白云飞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心里不自觉放松下来,仰着头道:“那可不,我天天要走一遍,昨天那事倒是头一回遇见。”

    三更半夜没什么人。

    更夫在路上走着,突然看着河边一道白影,还以为遇到脏东西了,左右瞧了瞧,见前面望江阁大门开着,灯笼下还站着人,胆子便大了起来。

    三更半夜的,一个人单独站在河边,想想都奇怪。

    觉得奇怪,更夫便多瞧了两眼。

    那是一个年轻的公子。

    更夫正想上前搭句话,就听“噗通”一声,岸上已经没人了。

    更夫皱了皱眉头,“我当时根本没反应过来,谁能想到那公子年纪轻轻地会想不开啊。”

    白云飞仍旧淡淡笑着,“从那位公子跳河,到你下水救人,中间大概隔了多长时间”

    更夫摆手,嘿嘿笑道:“嘿嘿,没多久,我也就恍了一下神。”

    微微恍神之后,更夫反应过来,这是有人跳河了,丢了家伙忙跑过去,大晚上黑漆漆的,只有淡淡的月光铺在江面上,乔远洋那身白衣服倒是帮了大忙。

    更夫到了岸边,一眼就看见被河水卷着往下走的一截白袍,想也未想就跳了下去。昨晚雨还未下,水面远没那么湍急,更夫费了一番功夫,终究还是拖着乔远洋上了岸。

    可上岸才发现,乔远洋已经没气了。

    更夫是远近出了名的老实人,对于没能救到人,表现得很是沮丧。

    他拍着手腕子,惋惜地道:“也就是一会的功夫,怎么就没气了呢。唉。”

    白云飞随手摘了一朵花,被雨水浸润后的花瓣像不知疲倦的舞者,随风轻轻摇晃。

    他看了一阵,抬头道:“那位公子的身上有酒气”

    一直沉默的翎儿突然道:“不可能。”

    从水里捞起来的人,身上怎么还有酒味,那得喝了多少酒!

    她喃喃地接了一句,“少爷不喜欢喝酒。”

    白云飞是信翎儿的。乔如安提过



第147章 死因
    沈苍梧清冷的双眼,仿佛古井无波。

    翎儿被那凉意一击,徐徐地荡出清晰的纹理。

    白云飞叹了口气,上前拉着翎儿的手臂,带着她退到一边,“沈公子说的没错,这是唯一的机会,官府以意外定论,可事出蹊跷。”

    他指着木板上的乔远洋,“你想让他含恨而终么!”

    “我……我……”

    翎儿嘴唇微动,半天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无数纷杂的思绪齐涌而上,最后汇成两股激流,争锋相对,迫切地想要争出个长短,却越发凌乱得无法收拾。

    翎儿心中悲恸无比,想着少爷去后,连尸身也不能保全,眼泪毫无预召地滴落。眼泪打在白云飞的手心,仿佛针一样扎进皮肉。

    白云飞一震,替她抹去眼泪,淡淡地道:“人生苦短,何必执着呢,你其实都明白,我们出去吧。”扶着她就要走。

    翎儿却像生根了一般,站着纹丝不动。她咬了咬唇,倔强地道:“我不走。”

    白云飞看向宋蕴之,微微叹了口气。

    沈苍梧站在一边,面目淡淡,绕过众人将乔远洋摆正。

    宋蕴之看了翎儿一眼,终是没有说什么。

    乔远洋安静地躺着,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紧闭的双眼被拔开,断绝生机的瞳仁微微放大,像米粒之珠失去光泽。

    宋蕴之在乔远洋脸上摆弄了一阵,又细细地将周身查看一遍,摇了摇头道:“无明显外伤。”

    白云飞道:“真的没有外伤”

    宋蕴之扬眉,“你怀疑我的能力”

    宋蕴之望过来的眼眸仿若明珠,在阴晦的房间里越发光濯逼人,沈苍梧勾着一抹冷笑。白云飞凝视半晌,忽觉寂廖生寒。

    他搓了搓手臂,讪讪笑道:“祖宗,我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你啊。”

    宋蕴之哼了一声,道:“脸上这处擦痕,应该是落水时刮擦留下的,口中只有少量细沙残留。除此之外,他全身上下连个疤痕都没有,可以肯定的是,落水之前,他没有与人发生争执。”

    白云飞想了想道:“更夫看见的,也是乔远洋一人站在河边。”

    河边宋蕴之和沈苍梧已经去看过,除了树上,根本藏不了了。倘若真有人,树上的距离,根本做不到将一个站在河边的人推下岸,除非……

    宋蕴之手一伸,沈苍梧抽出一把薄刀递上,一刀从胸膛划下,暗红色的血迹渗出,一股血腥味顿时在房间里浑散。

    一股恶心翻涌上来,翎儿抿着唇。

    白云飞暗自打量了一眼,说不出震惊还是难过。

    翎儿怔怔地看着,就听宋蕴之“咦”了一声,对身侧沈苍梧道:“喉咙干净,肺里也没有积水。”

    沈苍梧道:“他在入水之前,已经死了。”

    落水之前,少爷就已经死了。

    翎儿只觉晴天霹雳,怔怔地道:“已经死了,已经死了……”脑中一片空白,凭空被捏紧了一般,翎儿重复了几遍,似乎是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她看向沈苍梧,表情随时都可隐去的一张脸,剔去喜怒哀乐,只剩清冷寂廖,看一眼,心似乎就凉了。

    怎么会这样

    白云飞也是一脸错愕,“找到致命原因了吗”

    宋蕴之还没有回答,一声惊叫在耳边响起。

    翎儿只听到“轰”的一声,心里有什么坍塌成泥,一片血污之中,她似乎再也禁受不住,大叫一声,跑了出去。

    白云飞看了一眼,忙跟在身后。

    凉风吹拂在身,被雨水洗过的天空似乎格外清明,翎儿慌慌张张跑出来,深一脚浅一脚跑了一阵。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失魂地呆立在院中。

    白云飞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乔府本就形制雅逸,飞檐重楼有如凤凰之翼,长廊院落铺翠叠香,俱是乔远洋的手笔。往日的雅逸精致全都幻成了空茫的沉寂,碍眼的白色纸花在风中猎猎作响。

    看了半晌,翎儿抹了抹眼泪。她走到白云飞身边,看了



第148章 官府介入
    白云飞问完又觉得不对。倘若真如自己想的那般,宋蕴之和沈苍梧怎么会是这样的表情可是……这致命伤只有一个细小的孔,又没在在身体内找到凶器,难道凶器不翼而飞了

    宋蕴之见白云飞想不明白,道:“我们行走江湖,未曾见过的事太多。这样的凶器……还真是让人难以参透。”

    白云飞哭笑不得,这话倒也没错。可世上真的有看不到的凶器还是说有内力高深者,以内力凝聚,致乔远洋身亡

    这样的内力,世上少有。

    乔如安枯坐半日,等来的却是这样的消息。半生飘荡于江湖里的直觉,知道事不寻常,始终不愿相信。他离开那个地方太久,久到刀光剑影织就的恩怨情仇也似枯朽怠尽。

    没想到,竟有一日,自己的儿子,还是死在了江湖人的手中。

    “怎么会这样……”

    乔如安看着那致命伤,眼睛瞪得浑圆,似要凸出来一般,通红的眼眶,已经湿润。

    “竟然是谁下的手!”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道。全身的血液似乎变成了灯油,绷得僵硬的身子化作了灯芯,在亮如白昼的房间里炙炙地烧着。

    宋蕴之等人面面相觑,乔如安都猜不到的事,他们这些江湖小辈,又怎么能知道。

    白云飞咳了一声,“老爷子见多识广,可知这是何种暗器所致”

    乔如安抬头,直直地望着白云飞。

    白云飞面上一红,正要解释,身旁宋蕴之的声音已经响起,“老爷子,乔公子体内没有发现凶器。”

    “这个伤口……”他疑惑地道:“这个小的伤口,应该是银针一类的东西。”

    银针类的暗器,都有一个通性,就是短而细,要从体外刺入心脏,再自如收回,不在皮肉上留下痕迹,几乎不可能。

    再者,昨晚更夫看乔远洋的时候,旁边并没有其它人。

    乔如安曾是江湖称量的名头,对银针类的暗器自然不陌生。

    听宋蕴之一说,双目倏地转在乔如洋身上,拔开乔远洋上衣,胸口表皮平整,那细小的针孔若不仔细,根本不会被发现。

    暗器不在洋儿的体内……这根本不可能。

    天下没有任何针类的暗器可以做到。

    乔如安怔怔地愣了会神,莫名的疲倦涌上来,像空荡的山谷刮过无根的风,膝下爱子被暗算至死,他却连他怎么死的都闹不明白,眼前一黑,身子微微向后倾倒。

    白云飞一惊,连忙去扶。

    乔如安扶着额头,晃了晃,摆摆手,“我老了。”

    颤颤娓娓被扶至一旁坐下,门口刘伯走了进来,“老爷,灵堂已经准备好,要送公子过去了。”

    他回头正瞧见宋蕴之抓着血淋淋的什么东西往乔远洋胸口塞,几下将裂缝缝合。

    刘伯张大了嘴,额角微颤地道:“老爷……这……”

    乔如安喘了口气,半晌才道:“将公子送过去。”顿了顿又道:“你去趟府衙。”

    “老爷。”

    刘伯叫了一声,站着不动。

    乔如安将宋蕴之解剖后的发现大概说了一遍,眼中凶中骤现,“真是意外,老夫认了。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若不将凶徒绳之以法,九泉之下我儿如何能够瞑目。”

    “老奴这就去。”

    刘伯抱起木板上乔远洋的尸体,含泪出了门。

    宋蕴之没料到乔如安会如此做,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正常。

    江湖人不拘小节,可死者为大,遗体更是有诸多禁忌不得惊扰,之前白云飞能说动乔如安让自己介入,又同意验尸,不过是心有疑惑求个真相。

    如今真相已明,确定乔远洋不是意外失足,自然是交给官府。

    宋蕴之脑内思绪纷杂,想起初入大庸遇到的种种怪异,明显有鬼的银环赌坊,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根线,将这些串连在一起。不知怎么突然想起黑市里那人的告诫,银环



第149章 令牌
    乔如安神情委顿,“大概半个月前,有一天晚上洋儿突然来找老夫,要一样东西。”

    他摇了摇头,一双眼里不知是无奈还是悲愤,“几位贤侄之前过来时,应该留意到了那片牌匾。”

    “一诺千金”的那块牌匾,众人自然是注意到了。

    宋蕴之奇怪,不知道乔如安此时提起有什么用意,和沈苍梧对视了一眼。

    那块牌匾在乌蒙山的时候,曾听师父提过乔如安,风行云当时只用了八个字“情有义,有节有法”。

    行走江湖之后,二个才知道,能做到这八个字的,世间真是无多。

    乔如安也不等几人发问,继续道:“‘一诺千金’,当年枫林道之事,老夫不过是尽了本份,承蒙江湖同道看得起,在老夫的洗手宴上送来了这块牌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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