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苏阳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驹锦嫣然
我捶打腰身道:“他们倒是同你想一处去了。”
邯霖瞧了帝君一眼,见帝君一直捧着脸看我,极为专注,脸皮抖了抖道:“这是不同的,这渴耐得一时,但肚子可饿不了几天。”
我摇了摇头,准备问帝君如何思量,转头便见他眼含秋水望着我,还托着腮,我的脸皮抖了抖,差点掉下椅子,干咳两声转向邯霖。
“你这法子倒是可行,是能让他们吐出粮食。但我问你,我关你三天,饭不给吃,家不准回,你是否会觉得自己被算计了”
“你若被算计,等我与君上离开,你是会施以报复,还是打落牙齿活血吞,安生生吃了这记亏”
“再者,还是那话,你粮食是要到手了,白日里是快活了,日后还怎么与那些商贾地主相处,又准备想什么法子补裤裆”
“若是以君上之力,朝廷之力相压,那往后商人还如何安心在我青州做生意,他国的商人又如何敢同我国贸易往来”
邯霖冷汗连连,这其中因果他并非没有想过,见我如此通透的点出来,对我的敬重又多了几分。
帝君终是开口了:“国师,你觉得该如何”
他这话说的颇为柔情,我看着邯霖浑身起鸡皮疙瘩。
邯霖眨眨眼道:“愿闻大人良策。”
我正襟危坐,收起嬉笑:“容云鹤不可不除,粮不可不收,但得让他们开开心心的双手奉上。”
我似笑非笑,道:“方法自然有,不过得由我唱白脸,邯霖你陪唱红脸,多折腾几下,才能让那些人心甘情愿的拿出粮食,还得对你感激涕零,如此一来,日后在平城你也好行事。”
我狡黠一笑:“这第一件事,多去河里凿些冰块,今夜,让诸位商贾吹吹凉风。”
“这第二件事,让旁人去买我先前嘱咐你买的药材”,我思索再三道:“这买药你还是不经手的为好,日后也撇的干净。”
“这第三件事,得等甄富贵把之前嘱咐的药材买回来再说,我稍后再与老盛商榷一番。”
邯霖虽不知我意欲如何,但仍旧一一点头应下,未有疑虑。向来有才能者大多孤傲自洁,比如黄霑之流,但邯霖却不同,他点头,便是真的认可我做事的方式。
邯霖在都尉府门口徘徊,踌躇再三后磨蹭到我跟前,我见他似乎有心事,便停下等他开口。不料他竟上前一步握住我的手,我着实吓了一跳,若非我与他之间隔着个二尺高门槛,我便要喊人了。
眼皮子一跳,预感不大好,邯霖道:“大人,你与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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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谏帝君 赴柒州
箫崇端一句话,将话头引向天佑王超出预算的额外开支上。我笑道:“我明白了,请箫尚书明早将兵部历年的账目都送到承乾殿。至于蜀南太后扩建寺庙的三百万两白银,既然箫尚书说自己是站在青州一边的人,如何收尾我自有决断。”
“只是臣还有一个问题,箫尚书在朝中多年,自先帝时起便任青州户部尚书,是否知道公孙家和我朝太后,有什么关联”
箫崇端眸中精光一闪,捋着胡须看一眼天佑王不说话。
我道:“帝君离宫,将朝中诸事交由王爷打点,想来箫尚书是经世之人,应该明白。”
此话一出,箫崇端道:“原来如此。帝君将朝中上下交由王爷打点,自然是手足情深值得信赖。我们一班老臣,自作聪明以为是坐山观虎斗,原来是一计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既然国师话说到这个份上,臣必定独身慎行,并将所知晓之事,一一告知。”
天佑王打量箫崇端一眼,闭上眼默不作声。
我笑道:“多谢尚书大人,明日早朝,也请大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此,大人请讲。”
我命人奉茶,箫崇端手捂茶杯,陷入沉思,眯着眼道:“此一事,又要牵出一段前朝秘闻。据臣所知,当年公孙相是先帝陪读,两人自小交好。后来到及冠之时,时任帝君,要为身为太子的先帝择取一位贤良淑德,品行端正,有未来母仪之风的太子妃。最终选定了当时武家的嫡女,也就是当朝太后。武家长女是庶出,便以滕侍身份随当朝太后一同入了太子府。按理说,即便武家是世家大族,即便庶出的长女,不能做先帝的妃嫔,也应当嫁入其他朝臣家做正妻。可后来先帝登基后的第二年,这武家长女出宫做了公孙相的妾氏,不足八月,便早产下公孙府中的二小姐。而太后那位庶出的长姐,也死于难产。后来,不过月余,公孙相便接回一位正妻何嫡长子。”
箫崇端饮下一口茶,接着道:“要说这关系,太后和公孙相,算得上连襟,不过太后长姐始终是妾氏,并非正妻。对了,因公孙相将太后之姐纳为妾氏,又折损了性命。太后得知噩耗,连绵病榻数月,先帝震怒,命公孙相将这死于难产的妾氏扶为正妻,以妻礼葬。公孙相当时年轻气盛,哪里听得进去,公然抗旨。臣也是第一次见帝君在朝堂上龙颜大怒至如斯地步。”
我长叹一口气,庶出的姐姐是公孙相的妾氏,而这三百万两白银又…….我起身对箫崇端道:“就此,箫大人便回去休息吧。”
我亲自出门送箫崇端,行至甬道,箫崇端转身道:“就送到这里,余下的路,臣自己走。”我道一声好,目送箫崇端离开。
箫崇端脚下一滞,转身叮嘱道:“既然国师今日提及,想必也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只是事关太后,如若处置不当,只怕会牵出前朝秘闻引火上身。国师,且自珍重。臣言尽于此,留步!”
说罢后箫崇端转身,步伐匆匆,在黑夜的遮蔽下朝宫门走去,消失不见。
等我回到承乾殿时,天佑王已坐在蒲团上发出鼾声阵阵,我命人熄灯,只在案几上掌一油灯,又命人去内阁取了没有送到承乾殿的折子,伏在案上就着闪烁的火光看了一整夜的折子。
等到天将亮时,我朝右侧的承重墙看了一眼,王寿的血印融在斑驳的宫墙上,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极为可怖。这承乾殿,是时候该翻修了。
“国
第二百零二章 皇帝特别丧
这两天超级丧。可能因为大姨妈后遗症加感冒没好加天太热加读者高考失利引发的并发性综合病症。过两天就好啦。
箫崇端一句话,将话头引向天佑王超出预算的额外开支上。我笑道:“我明白了,请箫尚书明早将兵部历年的账目都送到承乾殿。至于蜀南太后扩建寺庙的三百万两白银,既然箫尚书说自己是站在青州一边的人,如何收尾我自有决断。”
“只是臣还有一个问题,箫尚书在朝中多年,自先帝时起便任青州户部尚书,是否知道公孙家和我朝太后,有什么关联”
箫崇端眸中精光一闪,捋着胡须看一眼天佑王不说话。
我道:“帝君离宫,将朝中诸事交由王爷打点,想来箫尚书是经世之人,应该明白。”
此话一出,箫崇端道:“原来如此。帝君将朝中上下交由王爷打点,自然是手足情深值得信赖。我们一班老臣,自作聪明以为是坐山观虎斗,原来是一计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既然国师话说到这个份上,臣必定独身慎行,并将所知晓之事,一一告知。”
天佑王打量箫崇端一眼,闭上眼默不作声。
我笑道:“多谢尚书大人,明日早朝,也请大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此,大人请讲。”
我命人奉茶,箫崇端手捂茶杯,陷入沉思,眯着眼道:“此一事,又要牵出一段前朝秘闻。据臣所知,当年公孙相是先帝陪读,两人自小交好。后来到及冠之时,时任帝君,要为身为太子的先帝择取一位贤良淑德,品行端正,有未来母仪之风的太子妃。最终选定了当时武家的嫡女,也就是当朝太后。武家长女是庶出,便以滕侍身份随当朝太后一同入了太子府。按理说,即便武家是世家大族,即便庶出的长女,不能做先帝的妃嫔,也应当嫁入其他朝臣家做正妻。可后来先帝登基后的第二年,这武家长女出宫做了公孙相的妾氏,不足八月,便早产下公孙府中的二小姐。而太后那位庶出的长姐,也死于难产。后来,不过月余,公孙相便接回一位正妻何嫡长子。”
箫崇端饮下一口茶,接着道:“要说这关系,太后和公孙相,算得上连襟,不过太后长姐始终是妾氏,并非正妻。对了,因公孙相将太后之姐纳为妾氏,又折损了性命。太后得知噩耗,连绵病榻数月,先帝震怒,命公孙相将这死于难产的妾氏扶为正妻,以妻礼葬。公孙相当时年轻气盛,哪里听得进去,公然抗旨。臣也是第一次见帝君在朝堂上龙颜大怒至如斯地步。”
我长叹一口气,庶出的姐姐是公孙相的妾氏,而这三百万两白银又…….我起身对箫崇端道:“就此,箫大人便回去休息吧。”
我亲自出门送箫崇端,行至甬道,箫崇端转身道:“就送到这里,余下的路,臣自己走。”我道一声好,目送箫崇端离开。
箫崇端脚下一滞,转身叮嘱道:“既然国师今日提及,想必也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只是事关太后,如若处置不当,只怕会牵出前朝秘闻引火上身。国师,且自珍重。臣言尽于此,留步!”
说罢后箫崇端转身,步伐匆匆,在黑夜的遮蔽下朝宫门走去,消失不见。
等我回到承乾殿时,天佑王已坐在蒲团上发出鼾声阵阵,我命人熄灯,只在案几上掌一油灯,又命人去内阁取了没有送到承乾殿的折子,伏在案上就着闪烁的火光看了一整夜的折子。
等到天将亮时,我朝右侧的承重墙看了一眼,王寿的血印融在斑驳的宫墙上,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极为可怖。这承乾殿,是时
第二百零三章 皇帝特别丧(二)
这两天超级丧。可能因为大姨妈后遗症加感冒没好加天太热加读者高考失利引发的并发性综合病症。过两天就好啦。
更深露重,夜渐深沉。一阵狂风大啸,吹开虚掩的殿门,两扇老重的木门在风力的裹挟下发出沉重吱呀声。呼啦呼啦的狂风直往承乾殿内灌,吹得承重墙根下四座红泥小火炉的火焰东倒西歪,发出清脆的“哗哗”声。
昏暗的承乾殿内烛火摇曳,蒲团上三人的面容时明时暗。两个消瘦的宫人躬身提着碎步,一左一右抓在红漆斑驳穿带上,重重合上殿门。
两团湖绿色一闪一闪,回到红泥小火炉旁。整座大殿幽暗静谧,说不出的诡异。
天佑王终是开口道:“掌灯。”
不过须臾,承乾殿的领班太监王寿带着一队十余人的宫人开始在殿内掌灯。明灯一盏接连一盏骤亮,本就不大的承乾殿一时间灯火通明,比白日还要亮上几分。
我从怀中慢慢摸出两枚玲珑大小的印玺放在桌上,左边的一枚料子是羊脂白玉,方圆两寸,上卧大虫。右边一枚是和田黄玉,方圆三寸,上纽交五龙。指尖轻叩案几,一秒一顿,笑道:“王公公怕是不记得,这承乾殿里坐主位的是谁了吧”
王寿噗通跪地,连连道:“奴才有错!”
此时对面三人已看见案上的两座一白一黄的印鉴。天佑王眉头紧锁,看一眼便低下头。箫崇端眸色一闪恢复如常,孙荐之一脸喜色,紧紧攥着衣袖。
我将沉香石搁在案上,拿起黄色的印鉴握在手中把玩,慢吞吞道:“既然王公公老眼昏花,认不出这承乾殿的主位,不如早些回乡养老,颐养天年。”
王寿额上的汗珠子如绿豆大小,一滴滴落在黄花梨木的地板上,松弛的脸已经紫红。
我朝着殿内的宫人问道:“既然王公公不知道,你们有谁是知道的”
一白净的小太监道:“奴才知道,坐在’明心见性’匾额的是主位。”
我点点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几岁入的宫是哪里人”
小太监踩着碎步上前,叩地道:“奴才,小名宝瓶,是姑苏孟村人,八岁净身入的宫,今年虚岁十六。”
我道:“孟宝瓶有趣的名字。你觉得,王公公为何认不出这承乾殿的主位”
宝瓶看了王寿一眼,道:“奴才以为,师父年纪大了,近日眼睛有些木,看不清了,也记不清了。”
我拍手道:“好!从今日起,你就是这承乾殿的领班。我赐你一名,作喜。”我扫过承乾殿的宫人,警示道:“即日起,承乾殿的领班就是这孟喜,你们记下了”
宫人左顾右盼,不敢出声。
天佑王道:“王寿总归是承乾殿的老人,即便要回乡,也需得到帝君跟前谢恩…….”
我将印玺重重掷在桌上,笑道:“既然是承乾殿的主人,几十年还记不清一个主位么!帝君的龙玺就放在桌上,这王寿年岁大了眼睛昏,难不成你天佑王也看不清!”
天佑王额上青筋凸起,抿嘴默不作声。
孟喜劝王寿道:“师父年纪大了,也该回乡享福了。”
前一秒还因恐惧发抖的王寿突然抬头,眼中凶光一现朝孟喜呵道:“你这个小崽子!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
天佑道:“王寿!谨言慎行!”
王寿缩缩脖子,不甘的低下了头。天佑王道:“这掌灯的事是本王提议,国师若要责罚,还请将本王一起责罚!”
箫崇端道:“王爷言重了。”又对我道:“国师,帝君吩咐王爷监国,宫中便以王爷为首,这十几日宫里的太监们也都习惯
第二百零四章
甄富贵絮叨一路,直到远处首相府巍峨的大门映入眼帘,我停下步子道:“你可知世上什么不能忍”
甄富贵摇摇头,道:“对卑职来说,是穷和饿。流血牺牲,疼痛,卑职都能忍。”
我笑道:“于我,欺瞒和背叛最不能忍。”
我抬头看一眼澄蓝澈明的天空,道:“富贵,莫要同玄一一样骗我。若要我原谅,恐怕需要很长的时间。”
甄富贵呆愣半晌,郑重道:“是。”
通报过后,即有仆人带路行至花厅。进门便瞧见公孙孙一伏在大案上,低头作画。
我道:“公孙相好雅兴!”
公孙孙一停笔抬头,见是我,笑道:“比不得国师,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如今老夫在朝中也说不上话,只能吟诗作画,聊以度日。”
十尺的大案上,摆着一幅老翁垂钓图,远处大浪袭来,老翁坐在木筏上悠闲垂钓,全然不在意被浪掀翻大半的木筏马上会被海水吞没。
我道:“不知是这老翁,是先能钓上鱼,还是先会葬身大海。”
公孙孙一迎我坐下,婢子上过茶后轻嘬一口,吐出一片龙井嫩芽道:“老夫以为,大浪过后,即是风平浪静。”
我轻啜一口,叹道:“不到最后,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公孙孙一大笑连连,淡淡瞥我一眼道:“哈哈哈,国师莫忘了,笔在老夫手中!”
我轻挑眉梢,笑道:“这还得看笔在谁手中了。”
我正襟危坐道:“今日来公孙相府上叨扰,是想与公孙相商议我与长命的婚事。想必公孙相也知道,帝君已经赐婚。如今海浪太大,纵然公孙相是执笔之人,也不敢保证这竹筏一旦翻了,是否连同篓子里的鱼虾蟹蚌也会跟着遭殃,成为大鲲腹中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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