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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麻豪

    身旁武馆弟子交头接耳小声嘀咕,大意是说:平日古中凡训练严苛,时常体罚打骂学徒,今日遇到硬茬定要吃些教训。

    也有弟子反驳说:古中凡大小擂台比试中皆一招制敌,乃四方殿主中最强,今日比试吃教训是不存在的,倒有可能保不住长久一招制敌的神话纪录。

    刚才担心会输擂台,是因风雨舟不肯定古中凡出不出手,他们四人是自己重金聘回的教头,虽脾性古怪了些,但都身怀绝技,多年来也为武馆赚下不少名声,擂台比试战与不战自己也不太过强调。

    见台上古中凡虚步以待,风雨舟仿佛吃下定心丸般继续摇荡葵扇。

    “江澜,有礼!”

    恭手,拜身。

    夏寒不敢大意冒失,盘膝禅定静坐安心神,使出禅经上卷三花聚顶一式,右掌自右下侧渐渐向上举起,与左掌共同在头上方合掌,两掌心相对,掌指向上,意注上星穴,目视前方,谨慎提出七道真气环聚以待。

    这时候陈曼沙双手握汗,背上冷汗已是凉浸肺腑,数百观众无一丝杂音,宛如窒息般,生死一线,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擂台二人上,会场上空弥漫着前所未有的压抑气息。

    台上。

    古中凡瞬身闪出,步法轻灵飘忽,尤如脱林电兔,左冲右突,奔腾弹撅,碎然爆发一脚直击夏寒,气势如虹且劲道深浅莫测。

    夏寒抬臂格挂拍打,迅捷搂抓脚腕扯来,横出三节拳法直中古中凡腹部。

    古中凡神态安逸,顺臂斗转,进而暗出左脚脚尖击出,啪啪两点后退出三丈。

    夏寒只觉呼吸不畅,体内仿佛气闭乱窜,心肺处顿时传来剧烈疼痛,当即口吐血腥欲死。

    见古中凡一招制敌,风雨舟兴奋得开怀大笑起身连连鼓掌,一旁梁师爷松了口气道:“总算把他给撂倒了!”

    众人看得稀里糊涂,这古中凡腾挪斗转便解决掉对敌,都不知夏寒何时中招发作,所中何招。

    风雨舟心情大好,不由道:“好一身鬼魅多变腿法,先劲力成虚招之势佯攻,再暗出脚尖定穴致胜,照少侠面色看,古先生应是点踢腹哀大穴,致使气闭不通,呼吸受阻,断了气功修为,先生攻法足智多谋皆为杀招,妙哉!妙哉!”




邪不压正
    古中凡径而起腿,直奔夏寒中盘,腿法极为灵活,如蛇串行,夏寒翻扭身躯,失势后倾躲开一击,心中想此人应擅长踢技,且是将腿法与点穴功夫融汇贯通,达到了炉火纯青地步,为今取胜之机只可远身打击。

    见点踢落空,古中凡毫无滞疑转体下俯,起后再蹬腿踢向夏寒阴部,这招专取命门穴位,实在毒辣,夏寒双腿从容灌气,虎势连连后撤闪出,使得正是上卷禅经中怒狮跺脚一式。

    见如此难缠,心想需夺命一击震慑,当下唤出十八金身罗汉幻留半空,如诸神现世耀光场内,台下众人仿佛置身灵山天界,如梦如幻,大脑停转凝固面目僵滞。

    “妖……妖怪”

    “是神仙!”

    “佛祖显灵!”

    而后纷纷惊声议论。

    陈曼沙亦吓得不轻,自己与夏寒共窗岁月虽短暂如昨,经窟救人之事见他修气深厚,却不知竟如此非凡!

    “吓唬人的江湖术士!”

    “装神弄鬼的小把戏!”

    “诓骗无知小辈且还行!”

    古中凡仿佛十分憎恨幻化之气,一时性情大变,口中不屑狂骂。

    夏寒不予理会,心念咒语唤出十八冲掌乘风打出,劲道快疾静稳电闪奔出!古中凡眼神锐利,眼随手动,身如流星点滑至擂台一角躲过一击,正欲开口得意笑骂,这时眼前金光灿灿,势如浪涛而来。

    “轰!”

    不料夏寒又打出一式,这十八掌稳稳中的贯身而出,直直将擂台后方十丈石狮炸开了花,古中凡应声倒地。

    台下风雨舟面色铁青,紧紧盯着夏寒与梁师爷说道:“校尉好了没!”

    “老爷放心,千兵围了里外三层,他今日插翅难逃!”

    “想不到真来到最后一步!可恨!”

    “老爷,您不还没上场吗”

    “我风雨舟是这等小人”

    “不,小人只多嘴一说,老爷莫要往心里去。”

    风雨舟又怎不想上去结果夏寒,不曾想古先生竟也败了,能与魔头对峙不分上下的都败了,何况你我在场怕无人可敌那小子,可惜他威风不了多久就要吃下官司,结局也不过是上断头台的命,想到此处风雨舟又盘算前后,确认中间不会有甚么差错后才摇起扇子,凉风解乏,才知自己已汗流面额。

    陈曼沙见风雨舟一脸轻松样,又联想梁师爷差走仆人,心中已是有个大概。

    夏寒站立擂台边围道:“风馆长,我赢了,还请兑现先前的承诺。”

    “好说,好说!”

    陈曼沙忽然见地上古中凡动了动身子,心知不妙,惊声喊道:“公子!注意身后!”

    夏寒看也不看,只拔腿左闪,登时刚站立之处响起“砰!”一声炸出个大坑来。

    惊神未定,埋头四处奔闪,脚下不断传来乒乒砰砰声响,夏寒穿梭在碎石乱飞中不知所以。

    侧脸望去,只见古中凡气魄怒振,身后幻化出窜天黑鬼罗刹中,正隔空挥吊权杖打出气波袭来。

    古中凡面色不似直眉横目龇牙咧嘴的凶狠,而是一副令人望而生畏,气如雷君的面孔。

    夏寒大骇,虽不同自己幻化出佛家尊目,可这鬼怪之气同禅经功法如出一辙,不由想到青灯大师所说魔气一事,心中便猜测出结果。

    夏寒引住半道真气保命,刚唤十八罗汉实在孤注一掷,现在无计可施只得一昧逃窜,正值躲闪之际,只觉眼前黑光砸来,结实吃了一招滚落在地。

    天聚乌云似夜,擂台腾腾阴风四旋,仿佛大雨将至,再往远处天空看了去,却是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古先生竟是妖怪!”

    “鬼……鬼!”

    台下弟子个个惊慌失措,以为地狱恶鬼索命,四处昏暗黑沉,吹得人人头皮发麻,甚有几人丢刀惊叫逃去,未跑出大门便被梁师爷暗器射死,左右咽了咽口水,闭住双眼不敢再看。

    “齐云山魔功,好生厉害!”风雨舟显得胆寒,怕的是古中凡窝居天城武馆数载,自己竟不知他习得魔



困兽之斗
    夏寒浑身血红,像从地狱走出般艰难地往前挪动身子,周围全是清晰可见的血印,大气喘喘道:“放人。”

    风雨舟面带冷笑,伸出右手朝空中打了个响指,随即远处两名仆人扛下武馆大门门闩,又上手左右吃力推开,瞬间,外围伏击已久的官兵军汉鱼贯而入,个个摩拳擦掌,战斗情绪异常高昂,踏着碎步呐喊进入大院,不久,数千精兵便将擂台围了个水泄不通,长枪短刀,弓箭大斧,怒目威严以待。

    陈曼沙环顾四周,心想这下可真是插翅难逃了,这武馆里里外外堵满了官兵,即便是轻功好手尚且不敢自诩逃得出去,何况自己与虚弱的江公子,虽早料到风雨舟会勾结州官军差,可这遣兵数量大大超出所料范围。

    “刺史大人,死囚贼人已全数围蔽,听候大人发落!”这时军阵中让出条通人小道,走来一位样貌微胖,面相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近身后微目瞥了眼风雨舟也不说话,只听得手下校尉报来。

    环视了左右缓缓道:“嗯,便好,李家公子呢”

    “属……属下正差人搜寻!”

    旁侧,死囚个个像小鸡般被军汉们提拽在地,胸口架住十几枚寒枪阔斧。

    “啪!”

    军汉大掌扇脸,口中逼问李家公子下落,打了半晌无一人说话,有几名死囚被打的鼻血横流,遭了十几下忍不住招道:“那贵家公子哥儿,被……被馆主手底下的人杀了去!”

    “什么”

    校尉抖动一身甲胄气呼呼走来,掏出鞭子噼啪抽出,怒道:“嘴硬不说,还恁地冤枉人!”

    三两鞭下来,那死囚胸口脸上已是皮开肉绽没了全貌,校尉仍不停挥臂抽鞭,溅起淋淋血水。

    那刺史不知何时走近校尉身边,出手抚按校尉手中长鞭,道:“莫要再打。”

    校尉见是刺史大人,恭手说道:“这些贱贼口风严实,定有主谋指使,不打不说,打了几下竟说李家哥儿死了,实在大胆!”

    刺史微微笑道:“无妨,让他继续说。”

    军汉从腰间摸出个水囊,浇醒那昏厥死囚后厉声问道:“李家公子呢!”

    “死……死了!”

    “怎地死的是你杀得么”

    “是……风……雨舟。”

    “那尸首呢!”

    “在后……山,洞口。”

    军汉见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便松了手将他扔自一旁。

    校尉点了队人使唤出阵朝后山奔去,一旁风雨舟给了个眼色梁师爷,梁师爷倒也精明,微微一笑表示妥当。

    刺史转过身来,道:“风馆长,天城武馆无论在民在野向来声誉清洁,今有人说你坑杀朝廷命官,是为何由”

    风雨舟爽朗大笑,道:“刺史大人怎可信这些山盗凶贼,平日在下不问江湖事,专心听命朝廷遣调,受皇家恩惠不浅,又怎会在斗胆馆中杀人杀得还是天命重臣。”

    “荒谬!我几千手足在门外顶着烈日戒备,你却关起门在这打擂台”刺史一改和颜悦色,声声震耳诘问道。

    “大人息怒,这群贼子胆大妄为,要挟校尉退兵,而后杀人灭口,又仗出身武林名门有些功夫,天城武馆舍命抵抗,奈何实力不及,馆中四位教头全数遇害,在下也很是心痛,可江湖规矩如此,大人骂在下愚钝也好,蠢货也罢,这……都实在是身不由己啊!”风雨舟舌如莲花,胡编乱造随口就来。

    “一派胡言!风雨舟你这厮分明是要摆本官上台,到时候李大人怪罪于我,你就趁机上位,你这江湖草寇!实在阴险毒辣!”刺史话音刚落,众军汉纷纷摁倒武馆弟子在地。

    “李家公子已死,说什么都白搭,你我同一条船,大人何必着急先要落水。”风雨舟满脸得意,阴阴笑道。

    “背信弃义之徒,你觉得李大人会信你么”

    “若是信刺史大人,刺史大人今日又会亲自来我这小武馆”

    刺史脸色铁青,想不到平日言听计从的走狗竟干出这等泼天大事,应是蓄谋已久,他知自己所有见不得光的事情,若要真捅去李大人那,还真不敢笃定信谁。

    “你想怎么样!”

    风雨舟见刺史转了口风,微微坏笑道:“好说,好说,自然是刺史大人解甲归田,举荐在下,你我二人又可齐心协力效忠李家。”

    “痴人说梦!我今日灭你这武馆又当如何!”

    风雨舟朗朗笑道:“哈哈,那就怪不得我临安那不听话的手下跑去李大人府中胡言乱语了。”

    刺史见被逼的毫无还手之力,坐在太师椅上闭目深思,良久,缓缓站起道:“幽州流寇作乱,吾全力出兵主攻剿贼,李家三公子带轻骑侧攻,不幸英烈战死,流寇脱贼尽数歼灭!”

    风雨舟听罢得意忘形,望去陈曼沙与夏寒道:“少侠好生侠义仁心,助我青云登梯,若今后泉下有知,多多保佑!”

    陈曼沙帮夏寒擦拭脸上血渍,看着气若游丝的他有些心疼,听风雨舟大声嘲讽,不由转头骂道:“武林败类!”

    “狗屁武林,狗屁江湖,这世上最恶心的事情就是你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侠心义胆之人,廉价又穷酸,到头来还不是难逃一死!”

    “杀!杀光他们!”风雨舟对着密林军汉吼道,神态极度疯狂。

    “啊!”

    风雨舟只觉后背胸口突然一凉,缓缓低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把枪头长矛,自己体内鲜血正顺着矛刃流淌溅落在地,不由大骇,怔神回首看去,见身后梁师爷手持长矛大口喘息,面带惊恐望着自



对酒当歌
    武方尘拉响天炮,不时,天城府尹带着小队人马赶来善后。

    陈曼沙这才知道此事王爷府与天城府尹早有谋划,风雨舟落网是迟早的事,当下罪人伏法,奸臣入狱,也算好的结局。

    三人留住武馆,武方尘与天城府尹快速跟进案情,先核查死囚身份,再审讯刺史心腹,查后竟发现风雨舟与何刺史二人多年霸权幽州,已是到了简直无法无天地步,桩桩案情令人骇闻,搅得幽州乌烟瘴气民不聊生,且州下各个郡官多少受到波及。

    武方尘赶着回府复命,不等夏寒醒来便匆匆离去。

    不知道沉睡了多久,夏寒只觉自己做了无数个奇怪的梦,有的很长,有的很短,能记得清楚的大多数都与舒洛儿有关。

    梦里与她二人一马,仿佛回到妙月山巅那几日,练功打鱼,轻松快活,嬉笑怒骂,她一瞥一笑是那么惊艳动人,逆光而来,只看得清个轮廓,呼吸声很近,仿佛在低声唤叫自己名字,一字一句充满挑逗,不时还能闻见她身上醉人体香,害自己脸烫得通红,仿佛快要燃烧起来。

    突然下一秒,看清眼前的竟是陈曼沙,双手勾住自己脖子,正欲行不轨………

    “江公子!”

    夏寒噌得弹起身子,与俯身查探的陈曼沙撞了个满怀,两人脸贴着脸,眼里都是对方,连四周空气都变得微妙起来。

    “啪!”

    “流氓!”

    陈曼沙满脸通红,打了夏寒一个巴掌低头起身便往门外走,一切来的太快,以至于夏寒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脸上五指巴掌印火辣辣的疼,半天憋出嘟喃一句:“漂亮的女孩子都爱打人嘴巴么”

    夏寒胸前裹缠着白布,伤口处外渗着血,染出一条褐红,下半身铺盖半张被子,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见门外天气不错,应是上午时辰,屋内香味弥漫,这才发现肚子饿得叫唤,寻着味道来到桌前,映入眼底满桌子红绿白气饭菜,俯身近嗅不禁感叹:“真香啊!”

    “公子快吃罢!”

    门外传来陈曼沙嗔怪声,丢下这句后便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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