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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麻豪

    看得出青灯脸色虽略有不甘,可又怕再说又丢几只烧鸡,便点头不再做声,转过身径直朝夏寒走来。

    夏寒心想,短短两日不见,舒洛儿竟与大师称兄道弟起来,两人隔着辈分,这样叫听着尤为刺耳,见青灯走来,端庄躬身拜伏道:“大师!”

    青灯见夏寒面容瘦损,形如枯槁,厉声问道:“孩子,你肚子饿么”说罢又冲夏寒使了使眼神,夏寒心领神会道:“是有些肚饥。”

    舒洛儿听后说道:“江公子饿了,那今日我多打些野味回来,顺便再去湖中叉几尾青鱼,可能要些时间,你们先且练着。”

    青灯听后脸上浮现一丝窃喜,冲夏寒眨眨眼以表谢意。

    舒洛儿走后,青灯将下卷经文一一念知夏寒,过了半日,舒洛儿还未归来,青灯又传授了些少林各路招式,夏寒皆一点即通,赢得青灯连连称赞。

    夏寒认认真真又背诵了几遍下卷经文,半字半句皆深入脑中,闲来无事,也不想歇息,便打坐入静想与青衫和尚切磋几招。

    入静后,两人亦无寒暄,简单行礼恭手后便一拳一脚拆斗起来,夏寒克服魔斗塔后,久违切磋,仿佛体会不到拳拳到肉的快乐,只觉心中不似从前般拘泥不化,心中招式随心而出,与武僧还未拆到十招,便将他逼得无还手之力,只见武僧退后半丈,摘了脸上面巾,露出脸双手合十拜道:“阿弥陀佛!”便化作一股青烟消逝不见。

    夏寒只觉得奇,那和尚竟与自己一般模样,对入静幻境的疑问又增加不少,这时耳边传来青灯的声音:“孩子,用所学武功与我拆几招。”

    夏寒见大师邀请,便起身鞠躬一拜道:“请!”

    青灯道:“走穴控气,切勿一贯而出,需精而准击,方能持久作战,来吧,孩子。”

    说罢大喝道:“看剑!”

    夏寒一愣,望去大师手中,哪里有剑,正值走神,青灯已冲到自己跟前,伸出两指飕飕刺来,破口大骂道:“蠢材,江湖魔头哪有信誉可言,这一声东击西便只怕他会戳穿你肠儿肚儿,又会告诉用什么戳你”

    夏寒急步退后,虎口成爪还击,使得便是适才大师所授少林龙爪手,只见他一招攻去,双爪连贯而出,劲道十足,杀锋凌厉!

    青灯边拆边骂:“笨拙!实是笨拙,你这少林龙爪手僵直生硬,毫无灵气,现你是要教学示范么”说罢哗哗两爪先于夏寒使出擒拿两式,一通猛攻,逼得夏寒乱了方寸,节节败退回来。

    青灯又骂道:“愚钝!愚钝至极,让你用新招你就用,这般老实,怪不得一表人才却孤家寡人,无招胜有招可知晓随心而出,任意所至。”

    青灯这一言登时提醒夏寒,后者茅塞顿开,脑中一闪便有了主意,夏寒故作怡悦朝青灯身后望去喊道:“洛儿!”

    青灯大喜,转身望去,却哪里见舒洛儿影子,心知中计,正欲转身,只听身后夏寒已闪身过来,转过头见他与自己贴身而立,却搞不懂这小子要使出哪招哪式。

    “咚!”

    青灯只觉额头一阵生疼,脑子天旋地转,这娃娃竟使出小孩子打架招数,使头撞我,青灯却也不恼,摸着额头笑道:“你属牛吗不过算有所领悟,我也欣慰,但且记住,纵使你一拳一式臻入境化,可遇到资历同等之辈,比的便是谁创造机会与瞬息间的随机应变,切记死搬硬套最为大忌。”

    “那么,接下来我要你尽力攻我,不必担心,也别妄想能轻易胜我,只要今天你能令我后退半步,便算你赢。”

    夏寒怕伤了大师,哪敢答应,急忙说道:“大




久别重逢
    三人围炉而坐,刚从舒洛儿手中接过鱼肉,青灯就迫不及待的大快朵颐,风卷残云后拍着胀鼓鼓的肚皮,满足地眯起眼睛对舒洛儿道:“可惜啊,马上就要道别啦,再也品不得舒姑娘的厨艺。”

    “江湖之大,再见不难,大师要是真想念我这味道,日后可到武当山找我。”舒洛儿俏皮笑道。

    青灯歪过身子连连摆头道:“不不不,武当山不去不去,那里的人个个都板着脸,吃也吃不香,不去不去。”

    餐毕,小憩。

    这时,舒洛儿突地伏身拜道:“这几日承蒙大师指教,晚辈受益匪浅,此番妙月之行可遇大师授经,舒洛儿三生有幸。”

    夏寒实在猜不透舒洛儿内心存在,平日她行事粗鲁,大大咧咧,却也有似水柔情的时候,昨天蛮不讲理,今日待你又体贴入微,这落差体会像是在逛一座纷繁复杂的迷宫,徘徊其中找不到出路。

    青灯道:“起来吧,孩子,佛渡有缘人,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

    舒洛儿将灵剑子诀交还青灯,三人道了珍重,顺着青灯所指山路绕开毒瘴,又沿湖流走了许久才到了山脚。

    山上,青灯孤吟:“一曲阳关饯日月,十年星辰苦诀别,天地黄泉皆幽冥,人间沧桑多夙往,半斤酒,慰亡友,独洒青冢泪满流。”

    夏寒与舒洛儿一路谈天说地,停停歇歇又走了几里山路,来到一处凉亭,便是再也走不动了。

    舒洛儿拭拭汗喘道:“若是七位师父问起你我二人这几日行踪该作何交代”

    夏寒顾不上满面汗水正欲开口,这时山路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师妹!”

    二人寻声望去,竟是严今初,只见他正低头踩着阶梯慌慌落来,坦荡豪放的大笑伴随着肢体手舞足蹈像极了脱缰之马。

    舒洛儿看到严今初立马转了脸色,背过身子杏眼圆睁,仿佛心中怒火如火山喷发。

    “师妹!”严今初走近又叫一声,见舒洛儿背身不看自己,一脸困惑看向夏寒,夏寒苦笑挤出爱莫能助的表情,严今初心中明白出个大概,激动上前抱住夏寒喜道:“老弟,你……你们没死!”

    夏寒看着眼前的严今初,只见他眼眶深陷黯淡无光,一头蓬乱长发散发着股股恶臭,脸上久违的喜悦也显得凄惨落魄,像极街头讨饭的丐帮弟子,仿佛下一句就要说出行行好之类的话来。

    “严兄,我们没事。”夏寒微笑安慰道。

    “他巴不得我们死了!”一旁舒洛儿气冲冲道。

    “师妹何出此言”严今初脸色略显得惶恐不安。

    舒洛儿转头骂道:“我们死了,你就可以天天去山下喝酒寻醉,便也没人能理你了!”

    严今初被舒洛儿训得突然,却不知自己何处惹恼小师妹,央央低声道:“那日之后,我与几位师父在洞周附近寻你们几日,可半点影子也见不着,潭洞上空连崆峒轻功好手也飞不出去,我……我像无头苍蝇一样……”严今初声沙腔凄,仿佛就要哭出声音,夏寒见他平日潇洒自在,如今这般苦涩,心中十分惊讶。

    “那你在醉月楼喝酒又怎么说”舒洛儿不依不饶追问道。

    严今初双眼布满血丝,仿佛几日没睡过觉,如同枯槁的皮肤映衬出几丝悲凉,望着舒洛儿道:“我……我以为你们……”

    舒洛儿见身前的严今初狼狈不堪,心瞬间软了大半,倔倔道:“今日下山又是去买醉吧,也不怕我回去告诉大师父。”

    严今初见舒洛儿仿佛不再恼怒,笑道:“请师妹吃醉月楼烧鸡,还请师妹宽宏大量忘却此事。”

    舒洛儿与夏寒听到烧鸡两字互相投去绝望眼神,连



逐出师门
    “嘿嘿……大师父师妹莫要唬人,即便真是大师父来了,我也照打不误!”严今初嘻嘻笑道又突几剑,仿佛眼前道人不过尔尔。

    “孽障!”

    那道人剑法突变诡奇狠辣,剑尖迅捷点出势道雄浑。

    只听得“当”一声,道人一招挑落严今初手中长剑,又抡出剑背啪啪挥出,严今初全身上下顿时挨了十几下,不由疼得哇哇大叫,终于清醒过来看清眼前这人,失声惊道:“大……大师父。”

    “畜生!他家门派竟出此狂悖之言,实乃我武当耻辱!”

    这大喝严今初的正是武当派掌门灵阳真人,他前来妙月山是为舒洛儿失踪一事,竟不想在厅内听见门前三人醉酒高论,且狂妄出手伤人。

    一旁舒洛儿自知闹出大事,连忙上前跪在一旁拜道:“弟子舒洛儿拜见大师父!”

    “严今初!你身为武当派大弟子,就是这般表率,败坏门风,”灵阳真人偏心得明显,也不斥责舒洛儿。

    “大师父教训的是,徒儿任性妄为,任凭大师父处罚。”

    灵阳真人斥骂道:“哼!死猪不怕滚水烫的东西,平日剑宗门由你这浪荡性子也就罢了,现你身在其他山门竟也这般胡作非为,丢人现眼的东西!”

    一旁舒洛儿又拜道:“大师父,徒儿侥幸从经窟脱身,出山碰巧撞见师兄,师兄见徒儿多日不进饭食,为作关切才带我下山吃喝,大师父若要处罚,还请处罚徒儿一人。”

    “洛儿,你起来,这事与你无关,今日来是因你失踪一事,现见你平安无事,为师心中也是宽慰许多,要是你有甚么闪失,这孽障便有十条性命也不轻饶他,回山后剑宗一门为师定严惩不贷!”

    舒洛儿道:“大师父,洛儿在那山上几日都无进食,得命下山,师兄见我奄息无力,二话不说背我下山照料,还请大师父莫要追责大师兄。”

    舒洛儿是灵阳真人自小捧着长大,现看她这般吃苦,扶起她有些自责道:“来之前三番劝阻,你偏要来,看,都瘦了。”

    “谢大师父挂心,有大师兄照料,洛儿不觉得苦。”舒洛儿见灵阳真人语气缓和,又替严今初求情道。

    “你也起来吧,再有下次,罚你守山五年。”灵阳真人看着严今初道。

    舒洛儿连忙拉起严今初按下头道:“谢过大师父。”

    灵阳真人怪道:“他自己又不是没嘴,要你道谢么”

    严今初应付躬身拜道:“谢过大师父!”

    这时,灵阳真人看了看远处孤身一人的夏寒,也不多说甚么,转身对门内刀疤老道歉歉说道:“贫道管教不严,今弟子在贵派生事,深表歉意,还请太阳道长依妙月门规重重责罚。”

    刀疤老道冷冷笑道:“武当乃大家门派,入门听教时便嘱咐各位不得沾酒亵规,可贵派弟子三番四次醉酒闹事,还恕妙月山容纳不得。”

    灵阳真人微微一笑道:“我派弟子惊扰贵门,贫道深表歉情,此行前来带走两个孽障,日后定严加管教,还望道长莫要怪罪。”

    刀疤老道见灵阳真人通情达理,躬身拜道:“真人言重了,经窟一事为我派过错,还望真人多多担待。”

    天黑,三人住下堂屋打算明早下山,严今初口口念叨七曜宫阁与陈曼沙,感叹再三便要去与她报个平安。

    舒洛儿好奇道:“师兄,听大师父说你前几日吃酒闹事,是为何”

    严今初低声忿忿说道:“妙月门净不是东西,那疤脸老贼尤为可恶。”

    舒洛儿听罢困惑不解,不知



江湖再见
    第二天四人起了个大早,用过早饭后向妙月七道辞行,刚出到山门,身后忽然传来大呼,转身看去陈曼沙正气喘吁吁背着行囊跑来道:“我也随你们下山,这道观日子实在无聊。”陈曼沙眨着大眼睛道。

    “可,可我们是回武当山的。”严今初虽心中窃喜却不敢浮于脸上。

    陈曼沙嘻嘻一笑:“下山四处玩玩走走,只要不是道观去哪都行。”

    灵阳真人提醒严今初:“武当也是道观,今儿,你可觉得闷”严今初见心想落空,口中诺诺否认,换了话题问:“江老弟,下山行程是要回寺里吗”

    夏寒边走边说:“洞灵前辈写了封举荐信,让我前去拜学四大武圣,我正想向你取经四圣一事。”

    严今初望去舒洛儿笑笑道:“这事啊,你问错人了,这事你应问我跟前这位号称武林百通的舒老先生才是!”

    舒洛儿傲娇脸蛋,如学堂先生腔调缓缓讲道:“所谓四大武圣,是指七大门派除去道家武当妙月,佛家少林之外其余四派,它们分别是雁荡山鬼刀南少天、药王谷毒医丁公藤、崆峒派蜂人乔汝城、天城武馆铁拳风雨舟,这四人皆为武林高手,身手不凡,江湖并称武林四圣。”

    “洛姑娘你说我应先去谁家拜学呢”

    “就近的话自然是幽州天城武馆,不过……”

    见舒洛儿欲言又止,夏寒问道:“不过甚么”

    舒洛儿解释说:“各门派都有自己的规矩,可这天城武馆的规矩便是没规矩,武馆里边各色人等混杂,你若要拜师学艺可得多留心才好。”

    夏寒笑笑道:“会有些甚么人,我低调行事就是,无妨。”

    舒洛儿摇摇头否认:“没这么简单,这天城武馆虽为江湖武馆,却不行江湖之事,馆主风雨舟平日多与皇权官门子弟来往,在朝中势力不凡,江公子若想登门学艺无官家身份恐怕会备受冷落。”

    “这种钱权之流怎会称为武林大派”陈曼沙不解道。

    舒洛儿又换腔换调说:“这便从十年之前讲起,话说十年前,因魔头横空出世导致武林至尊宝位空落,又无门派愿意维持江湖秩序,武林乱成一锅大粥,天城武馆家底雄厚,趁乱收买众多好手一番造势,又赖有官家把持且他先祖铁拳曾有些名气,久而久之便跻身七大门派之列。”

    舒洛儿继续讲:“不过,不堪的是,这七大门派之一的天城武馆,因仗有官家庇护,竟私设武斗场,且皆为博杀赌注,一日几十场血腥搏杀,以至许多江湖武夫命丧斗场,又有许多赌徒倾家荡产后家破人亡。”

    “这……这无法无天了么偌大江湖难道没人站出来阻止他们”陈曼沙义愤填膺道。

    “自然是有,那时古佛青灯大师踢馆后便让风雨舟撤掉斗场,可青灯病逝不久,风雨舟又做回老本行,且呼声较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时成了清流门派逐出的败坏子弟容身地,传闻这武馆与齐云山也有往来,所以江公子这番蹚浑水可要仔细思量思量。”

    夏寒道:“洞灵前辈举荐应有他的道理,听洛姑娘说的凶险,如今魔教肆虐,置身江湖哪里又有宁和之地。”

    夏寒醉翁之意不在酒,舒洛儿听进了心里,口中回应:“魔头四处犯事,公子还是小心为好,可先去雁荡山走一遭,魔头暂时还不敢在那里造次。”

    “江老弟你可十分天真,当心别上了那老头儿的当,怎不知他与他那魔头弟子还有无来往,谋划甚么呢。”严今初摇摇头道。

    一旁灵阳真人悠悠道:“今儿,说甚么自行掌嘴。”



天城武馆
    夏寒拗不过陈曼沙对街市的热情与执着,又担心她独身一人乱跑不够安全,只得像位跟屁家丁尾随在后陪她吃喝玩乐,几日下来逛遍洞庭山水,自己心身也跟着轻松了许多,才体会到严今初经常说的江湖味道。

    乐不思蜀之后两人才记起拜馆一事,二人一马出了城后直奔往西渡口,唤来船家启程前往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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