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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尾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灰鸽子

    &12288;&12288;贝贝坐在床边上看着,那孩子果然和别人不同,她像是没气了,也不那么哭闹,她一直动也不动。

    &12288;&12288;“贝贝,我以为她会死。”突然,乐新说。

    &12288;&12288;“不会的。”贝贝的心里非常痛苦,每每面对这孩子,她都会觉得这一切只因为自己,因为她说的那句话,她本该告诉乐新的,但她大意了。

    &12288;&12288;“她真的不会对不”乐新把手搭在贝贝的胳膊上,她在向她寻求肯定的答案,但她们都知道这不过是个鼓励。

    &12288;&12288;“不会。”贝贝想了想,她尽量笑得真诚一点儿:“宝喜怎么了,你不爱理他。”

    &12288;&12288;“他没怎么,不是因为他,是他妈。”乐新长叹了一口气:“他妈心太狠了。”

    &12288;&12288;孩子仍旧静静的躺在粉红色的包被里,闭紧了眼,她的头发,睫毛都是那样奶黄的颜色,很不健康,小脸上从嘴巴青到鼻子。还好她还听不明白大人的话:“她没明说不想要这个孩子了,也没跟我说,就跟她儿子说了,那意思就是我要这孩子,就跟我离婚,我自己带孩子过,房子什么的给我,让他再找一个。”

    &12288;&12288;屋子里沉默了,连一直在旁边唧唧咯咯的小姨子都不说话了。好一阵子以后,贝贝问:“那宝喜怎么看的”

    &12288;&12288;“他说得跟我和孩子在一起,只要我要她,我们就要救她。”乐新的两行清泪滚落:“贝贝,现在就只这一点让我还算开心点,可是我不敢面对他,我想骂他妈,可是我不能在他面前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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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钱
    &12288;&12288;想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碰到一个人的底线

    &12288;&12288;贝贝刚才放下的心没几天就又提了起来,你以为没有地方住,转眼租了个房子就能解决了那吃呢你猜不吃饭,彭程会不会饿

    &12288;&12288;欠十万才是底线吗那是十万还能还上。假如还钱遥遥无期呢别说十万,十块钱都还不起的时候,搞不好一百就是底线。

    &12288;&12288;因为借钱两个人发生了第一次争吵,起因是一包香烟。

    &12288;&12288;贝贝不抽烟,所以她不能理解抽烟,对于一个抽了十多年烟的人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借钱生活以后,姑娘开始不耐烦了,他们生活中的所有不必要的花销,差不多都停了,单单是他还抽烟。

    &12288;&12288;在贝贝的潜意识里,抽烟不是生活中必要的,那不像吃饭对吗,非吃不可。她试图怂恿他,把烟掐了,但是彭程却宁可不吃饭,也要抽烟。

    &12288;&12288;反正是上一天歇一天的工作,他觉得两天中有一天吃饭,另一天抽烟,这样的安排还不错,但贝贝却觉得,两天中如果只有一天需要吃饭,那另一天再不抽烟,会省下更多。

    &12288;&12288;那一刻彭程极痛苦的掐着眉头,他看起来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姑娘真诚的大眼睛第一次伤害了他,抽烟几乎是他如今日子里,仅剩下的悠闲时光了,贝贝的无知让他不知所措。

    &12288;&12288;“嗯!”他转回身,应了一声,然后听着那聒噪的姑娘独自的盘算着,再不吭声了。

    &12288;&12288;——

    &12288;&12288;最后烟还是抽了,你知道的,那根本阻止不了。

    &12288;&12288;贝贝非常不痛快,她觉得那是因为那个男人对于她的爱情还不够,所以不愿意为她改变。她感觉糟糕透了,那种被追逐被吹捧的快感,脑子里想一想就消失了,她还不明白要怎么和爱情相处,她不能容忍这一切,但她像所有初来咋到的姑娘一样,用尽蛮力。

    &12288;&12288;她开始极尽所能的折磨彭程的感情,对于一个花女人钱生活的男人来说,彭程的自尊已经严重受挫了,可这个出钱的女人,不但不能宽慰他,甚至连一点儿笑模样也不会施舍给他。

    &12288;&12288;终于彭程忍受不了了,他甩门出去了,扔下贝贝一个人在屋里,傻愣愣的坐着,莫名其妙的。

    &12288;&12288;五分钟以后,他又开门进来了,谁也不知道彭程在门外想了什么,他像是得到了什么指令,重重的甩上门后,来势汹汹的冲过来把姑娘按在床上。

    &12288;&12288;贝贝丝毫也没躲,他推她,她就躺下了,都这么久了,哼!她料定了彭程没那个胆量。

    &12288;&12288;——

    &12288;&12288;这就好比篮球比赛的第一节,场上的两个队都要试试裁判判罚的尺度,到底到什么尺度,裁判才会吹哨,一旦明白了,试准了,这个尺度就会打满全场。

    &12288;&12288;彭程发疯了一样的撕开身下女人的衣服,可是仅仅撕了两下,他就怂了,接着他轻轻的解开扣子,看着他的女人深吸口气,整个人爬在贝贝身上,温柔的抱着,她不动,他也不动。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样,他虽然咬人,但不是要伤人,他只是想要,然后珍视着含在嘴里,他的愤怒只是想要她的爱而已,或者他的心里跟贝贝想得一模一样,她不爱他,才会那样对他。

    &12288;&12288;他们又回到发飙前的样子,彭程也还是啥都没干,只是摸了摸这个他很想要的女人。

    &12288;&12288;——

    &12288;&12288;乐新那句东西风的怪论贝贝坚信不疑,实践了之后,她更加膜拜了。

    &12288;&12288;她也觉得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真就像是天气,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甚少有龙卷风。倘若真的有也就那么一会的乱刮,大多还来得快去得也快,否则总不长久,要想长久的维持两性关系的和谐,一定是有一方甘于忍让的,也可能是性格使然。

    &12288;&12288;彭程估计就是从来都没刮起来的那一阵风也说不准,但贝贝觉得,她能控制得了。虽然很多时候祸是他惹出来的,可歉也是他先道的,这家伙就像一个疯狂表演的小丑,看着观众的脸色忘我的投入演出,一不小心惹恼了观众再继续另一种表演,好让他唯一的观众再展笑颜。

    &12288;&12288;——

    &12288;&12288;两个人继续的如胶似漆,一天晚上,他们难得有闲钱去超市里逛逛,偏巧着就是那天,正



刀疤
    &12288;&12288;天知道发生过什么。

    &12288;&12288;第二天一大早,贝贝便早早的出了门,来到彭程的房子。她一宿也没怎么睡好,闹心极了,心里的犹豫让她坐立不安,她想早点见到他,然后跟他说点事儿,说点他们之间的事儿,可是具体要怎么说,她却想得凌凌乱乱的。

    &12288;&12288;到了那房子的门口,她没敢敲门,姑娘站在门前,人却怯懦了。毕竟是两个人住的房子,也不知道那大哥今天回家了没有,这么一大早去敲门恐怕是不好的吧!她想着,有些为难,然后她想起彭程的那个小里间,还不如转到小间的窗口下面,那地方正好可以看见他的床,敲敲窗子他应该就能听见。

    &12288;&12288;她又从大门转了出来,绕到旁边的窗子前,那窗子下面有个只能放下一只脚的小台阶,贝贝一只脚踩在台阶上双手扶着窗台,撑高了身子朝屋子里面张望。

    &12288;&12288;这窗户不高,不踩着台阶也能看见屋子里面,只是那样离得远了点儿,便看得不大真切了。

    &12288;&12288;——

    &12288;&12288;彭程没拉窗帘,裸着身子趴在一堆棉被中间,他看起来似乎什么也没穿,细瘦的脊背隐没在被子下面,只露出精瘦的胳膊,和两条同样细瘦耷拉在床边的腿。他后背上两条凹陷中间的脊骨,像恐龙化石一样,有着突兀的,锯齿形状的轮廓,满后背的疤痕左一条右一条的,已经凌乱了。

    &12288;&12288;满后背的疤痕,贝贝突然又撑起了身子,她朝他的身上仔细的找,那些是什么,那竟是那么的难以隐藏。

    &12288;&12288;这还是她是第一次看见彭程脱得这样干净,他不太怕热,很少像别的男人那样光着膀子,除了胸口的那条粉红色的虫子,她还以为……

    &12288;&12288;虽然瘦,但是彭程身材很好,又长得是白花花的漂亮。贴着玻璃人也离得远些,姑娘仔细的辨认,她认定那些个道道都是疤痕。她又凑近了些,脸尽量的贴近玻璃,这种廉价的玻璃折射率很高,又有些脏,她看不清楚。她伸手蹭了一块玻璃出来,再把脸贴了上去,总算是看得清楚了,那些是刀疤。

    &12288;&12288;彭程的后背上,那长长短短一定是刀疤,没有规律,乱七八糟,深深浅浅的,但那一定是刀疤,整个后背就没剩下一块好皮。那些疤痕跟周围的皮肤颜色差不多,好像都是很久以前的,早已经不再狰狞了,每一条都不曾经过处理,刀口处皮肉外翻的样子被完好的保存了下来。

    &12288;&12288;贝贝人已愣在当场,她扒着墙根儿,连下来都忘记了。彭程的身体她不是第一次看见,甚至彭程的那个宝贝她也是见过了,可是她从来没有看过他的后背。这些刀疤把贝贝吓住了,好人家的儿女哪能有这些东西,她似乎看见彭程被砍成血人倒在地上,皮肉绽开,不停的喘息。

    &12288;&12288;她有些脊背发凉,下意识的后退,却忘记了这高一小截的台阶,一个站立不稳,人朝身后倒了下去,双手向前伸,往玻璃上胡乱的抓了两下。她试图抓住什么东西,可东西没抓到,手指重重的撞上玻璃发出嗵嗵两声响动,只这一下,彭程就醒了。

    &12288;&12288;他警觉的像只狼一样,贝贝身子朝后仰,仍清晰的看见床上的男人霍的撑起身子,目光凶狠,两条眉毛愤怒的蹙在一起,紧紧的盯着自己。

    &12288;&12288;贝贝吓坏了,她转身就跑,几乎同时,彭程也跳下了床,叮叮咣咣的,接着楼道里大门开了,铛一声又砸上了,小伙子冲了出来。贝贝还没跑出二十米,彭程就追了上她了,姑娘像只逃亡的兔子,惊慌的回头看,他跑起来带风的样子,她一直最喜欢的,可是现在却让她害怕。

    &12288;&12288;他只穿了条内裤,许是太瘦了,那小玩意儿松松垮垮的挂在腰间,胯下之物在剧烈的运动中颤动,一脸严肃的追上贝贝,二话不说抱起她扛在肩上,转身就往回跑。贝贝还没来得及叫喊,彭程已经扛着她进了屋,然后卡巴一声把房间的门扣死。

    &12288;&12288;——

    &12288;&12288;傻愣愣的站在门口,眼看着彭程靠在门板上,他紧闭着眼,身子逐渐向下滑,接着坐在地上。这会儿,彭程仍没有彻底清醒过来,他看样子困得不行了,使劲儿的甩头也不能彻底清醒。

    &12288;&12288;贝贝颤抖着站在他的对面,他让她一动不敢动。又稳当了一会儿,彭程似乎醒了,他像个醉汉,摇晃着站起身一把抱起贝贝,把她抱到床上,拉过旁边的被子,把那姑娘裹严实了,四肢被死死的扣进被卷儿里,然后搂着卷好的姑娘,他又睡着了。

    &12288;&12288;贝贝大气也不敢喘,棉被盖在她的脸上,她感觉有些闷热,那小伙子的胳膊累得死死的,她便叹了口气。

    &12288;&12288;“媳妇儿,你等我缓一缓,我缓一缓,我再跟你说。”贝贝的身子突然僵直了,许是他听见了她的叹息,他才这样说的,说完他抱着被卷打了个嗝,人朝床上窜蹬了一下,又平静了。

    &12288;&12288;——

    &12288;&12288;姑娘静静的躺着,她有点儿后悔,她已经不想跟他掰扯什么了,原本想得那些事儿现在看来似乎什么也不事儿。彭程刚刚的眼神把她吓到了,她从来没见过他这样锐利狠毒的目光,那一霎那她甚至觉得这个精瘦的男人,她根本不认识。那张脸跟他孩子一样的灿烂笑脸对不上茬儿,但她现在已不能开口问些什么了,她甚至不敢说话。

    &12288;&12288;好一会功夫之后,彭程四肢上的力道终于是松懈了,他似乎睡着了,贝贝试探着从被卷里抽出胳膊,可稍一动,彭程的手臂又勒紧了。

    &12288;&12288;“媳妇儿,你别闹了,你别动



自作自受
    &12288;&12288;出生在八零后的这一代男孩子,许是解放以后,全中国最为血雨腥风的一代人了,哼,这话说得许是大了,或许只有东北这样谁知道呢。这些人出生在黑色会成熟的重要历史时期里,还拍电影,纪念他们龌蹉的青春,许多男孩子从小见过最牛的人就是那些道上混的,从号子里放出来的,那就是像是出国镀了层金,腰里别着刀的,只有他们说话,才有人认真听。

    &12288;&12288;那些镶着金牙,穿着花布衫的粗脖子男人,深深的烙印在男孩子们的眼里,他们过得自在极了,那是男孩子印象里最随遇而安的一群人了,自由,自由的一切,自由的性,他们泡最漂亮的姑娘,一起泡好几个,就喜欢看姑娘们痛并快乐着的样子。

    &12288;&12288;男孩子发现了,似乎学习没结果就意味着他们必须拿起刀来,为自己砍出一个前程。事实证明,这样的想法跟所有来钱的路子一样,只造就了一部分人,另一部分金字塔基下的人,便被这样的怪论活活的坑死了。

    &12288;&12288;要知道是金子做成啥玩意,都照样卖出金子价来,人也一样,怂人年年有,那一代特别多。

    &12288;&12288;尽管事实是这般的残酷,谁成想黑色会的精彩生活还是不断的感染着那些热血沸腾的傻小子们,于是许多人不能成为真正的黑社会,却也学了一身的痞气,成为最像黑色会的替罪羊。

    &12288;&12288;贝贝从不相信彭程是混黑社会的,尽管他看起来是真像流氓,这话放在如今说起来,听着有点土气,马总都在电脑上骗钱了,拿把刀还能砍着谁了。且不论别的,就他彭程的财力,这事儿就不可能,没听说哪一个道上混的过成他这个样子。靠女人养活,连袜子裤衩子都穿不起了,那不是黑社会,是地地道道的丐帮。

    &12288;&12288;贝贝一时蒙圈了,那现在还怎么解释那一刻她特别想帮他撒个谎。

    &12288;&12288;——

    &12288;&12288;“媳妇儿,我小时候也没有人管我,我个子也不高,长得又有点像女的,坨还小,挨欺负挺多的。但是我打架很有一套,一般人我几下就能把他撂倒。”说道这里,彭程似乎有些得意,他腼腆的笑了,有些脸红。

    &12288;&12288;“那你说不能总遇到一般人,再说一般人多了我也不行,所以有的时候打我的人多了,我就吃亏了,我本来不想让你看见我的……哎!”他顿了一下说不下去了,低头看着贝贝的手背,拇指在手背上来回的磨蹭。

    &12288;&12288;他盯着她,磨蹭两下后,用两只手夹着姑娘的手,举到胸前,虔诚得像是对着神明,他抬起了头:“我没想过我这辈子还能遇见你,媳妇儿,你让我知道什么才是恋爱。”

    &12288;&12288;贝贝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的脸,手臂下意识的往后缩。彭程拽着她,感觉她的躲避越来越明显了,于是他渐渐的松开了手,不再勉强她。他有些灰心,肩膀塌了下来,只是看着她的目光仍贪恋得一下都不曾移开过,坚定的跟个倔强的孩子一样,清澈而剔透。

    &12288;&12288;贝贝没有回答,她站起身,从小伙子身前挤了了过去,这一回,彭程没有拦她。她不需要再解释她要离开他了,她竟有些欢喜,其实跟这一身疤痕没关系,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是他给了她借口,但那却不是她心里真正的原因,但她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离开他了,再不需要牵强的解释任何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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