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尾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灰鸽子
#12288;#12288;和彭程在一起以后,小敏还是留了心眼的。她看出来彭程不是一般的精明,小敏也担心自己当了冤大头,所以她一直没跟警察分手。谁能知道彭程心里怎么想的万一彭程最后又跑回去找贝贝了呢到时候连警察也没有了,自己岂不是亏大了。还是那天三个人对峙的那次,彭程说要跟着自己,小敏这才算是放心了些,心里越发的向着彭程了,可是她却一直没跟警察摊牌。
#12288;#12288;警察也是真不在意小敏,他心里有些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是男人无论精傻,都感觉自己贼精八怪的,媳妇儿再好看,也都想摸摸别人的娘们儿,警察这时候的心思,怕是也在别处,否则他定是能发现小敏跟彭程之间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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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爱谁(二)
#12288;#12288;看见小敏跟人打车走了,那男人的小细胳膊还紧紧的搂着小敏的腰,他笑得呀,连马路这边儿都看得见那雪白的后槽牙。这会儿警察竟没有一丝的火气,他一点都不嫉妒彭程,也不觉得谁睡了小敏让他搓火,只是心里有些窝囊。那毕竟是自己的姑娘,自己再咋不稀罕了,她也得荒着不是,女人的忠诚,是男人的面子,可不能让别人给耕了。他立即拨通了小敏的手机,大脸不惭的问:“小敏,你在哪呢!”那话语间没有愤怒,到像是损的人,损那个早没心思搭理他的女人。
#12288;#12288;当时的那个下意识里,小敏没认,她掏出手机,紧张的冲着彭程嘘了口气,撒了个慌:“我上班呢!”
#12288;#12288;这样,警察便似得到了尚方宝剑,整个人骄傲了起来,他忘记了小敏还没跟他结婚呢!理直气壮的又说:“我在你单位门口,那我进去呗!”
#12288;#12288;“哦!那进去呗!”
#12288;#12288;说到这会儿,小敏就想明白了,她冷静了,刚刚捉奸在床似的紧张感没了,她是个自由人,爱跟谁处对象就跟谁处对象,爱跟谁睡觉跟谁睡觉,她没有必要撒谎,于是姑娘轻挑的回了警察一句,像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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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88;#12288;彭程搂着小敏的腰,坐在出租车里,他一声没吭,假寐着眼睛,小敏的手机很不拢音,警察的话他听得真真儿的。心里琢磨小敏会跟自己走,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贝贝下了血本儿帮了自己那么大的忙,能没一点成果吗
#12288;#12288;三个人摊牌以来,小敏总是犹犹豫豫的不和警察分手,彭程从来不提,不代表他从来不想。不分手就有熟鸭子长羽毛,变成蝴蝶飞走的可能,他摸不准小敏的心思,也担心是自己的一直以来的不消停让她不够踏实,其实他心理也不踏实。
#12288;#12288;赌博输了钱以后,彭程便自觉再没脸跟贝贝好了。她一定是恨死自己了的,他骂了她,还当着她的面说要跟小敏在一起,这也算是断了自己的后路了,只要赢了小敏的心,这买卖就算是赚了,要知道,现如今小敏才是他唯一的指望。
#12288;#12288;之前都只是顺便的想想,但这一次,小伙子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搅黄了小敏和警察,也是心里上的依赖,他是真的依赖小敏,因为再没有了她,他便啥也没有了。
#12288;#12288;这两天彭程就不像原来那么听话了,他不会再给警察留出时间了,他得把小敏困在自己身边儿。说来也奇怪,都这么些天了,警察怎么一直没个反应,彭程甚至猜想,是不是警察外面也有人了,早不想跟小敏多扯,正好的俩人来个不了了之,要不这家伙怎么能这么消停,谁知今天警察真的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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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88;#12288;“那行,那我进去呗!”警察也顶上一句,看得出他这回气坏了,爱不爱是一回事,这再不爱了也是自己的女朋友,这绿帽子他戴得不舒服。
#12288;#12288;“行你去吧!不嫌丢人你就去。”傻子也是相对的,看跟谁比较,小敏嘲笑着警察,他果然是个傻子。
#12288;#12288;“小敏,那你什么意思,你当我不知道你在哪吗我看见你跟他走了。”警察果然是智商有毛病了,他骋冷子捅出了这么一句笑话,小敏和彭程都笑了。彭程在小敏的脸上啄了一口,暧昧的看着她,使劲的捏了捏姑娘白嫩柔软的手,看都看见了,那还说啥
#12288;#12288;小敏似乎很意外警察的问题:“那怎的看见看见呗!看见你还问”
#12288;#12288;“哼!”警察冷哼了一下。“你啥意思来”
#12288;#12288;“我能有啥意思,你都看见了。”彭程的头在关键的时候靠了过来,使劲掐了下小敏的手,那白嫩的肉,像是长出了坑,狠狠的挖进去一块。许是掐疼了,小敏猛的抽了回来,昵了彭程一眼。
我没有安全感
#12288;#12288;现在想想,小敏也是有点后悔的,如果不是和彭程搞在了一起,她一定是可以跟警察结婚的,虽然警察也是个人渣,可总还是有个人不是。小敏不在意什么爱不爱情的,她知道警察根本不爱自己,反正她也没指望能遇到个有情有义的,说到底,男人,还是自私的多。
#12288;#12288;即便是再喜欢彭程,真要说起结婚,小敏也接受不了一个农村人。对于她来说,爱情是梦想,婚姻才是生活,就像人们都向往大餐,却不是每天都吃大餐一样。大餐不是生活必须品,她宁可找个城市里的低俗男人,老一点儿,丑一点儿,甚至可以猥琐一点儿,都行,怎么的也比跟个农村人结婚强。
#12288;#12288;那农村人三个字,就像是标题党,关联的词儿一排一排的,没有一个是她向往的。怎不见得,她小敏就找不到一个财大气粗的这一点,小敏一直不服。
#12288;#12288;生活给她的不多,但她自视天生丽质难自弃,所以彭程身份证上的那个地址吸引了她,那天彭程来找工作,他穿了一身白,干净极了,小敏就觉得这小子身上有种有钱人才有的桀骜不驯,一身纨绔子弟的清新范儿。
#12288;#12288;为了女人跑出来的,当时小敏就想了,怎么自己就没贝贝的好命呢,遇到个这样的男人。你看看人家的爱情,仨瓜俩枣的的彩礼算得了什么,人家那么牛逼的家都不要了,这才是爱情,有钱人才有爱情,穷人嘛!只能叫活着,苟且,生活,那是有钱人字典里的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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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88;#12288;他们说起来要去见家长了,这事儿彭程有些后悔,也是自己心急了,他不该提起的,都怪小敏总是吹着他结婚,也怪自己,少吹着点儿牛逼就好了!
#12288;#12288;跟警察分手后的那段日子里,小敏成天的问道彭程,问他什么时候能把两个人的事儿敲定下来。
#12288;#12288;每每说起要结婚的事儿,彭程便几天的情绪不好。他也不爱找她玩了,他也不爱了,变着法的找机会不跟小敏单独相处,赌博也愈发频繁了起来。跟小敏要过两次钱,终于是把小敏要急眼了,姑娘很郑重的说:“彭程你要是这个耍法,咱俩还能好不了”
#12288;#12288;这本是小敏的一句激励,她想给彭程一个改过的理由,为了她,也为了自己能找个媳妇。但同样的话说给不同的人,结果当真是不一样的。彭程脑袋里立马就浮现起了贝贝,那时候他们才刚刚开始,贝贝便总说:“你家总是不同意,咱俩早晚不是都得分吗”
#12288;#12288;彭程似乎是点错标点符号的专家,那句话让他果断的想明白了,跟贝贝一样,小敏也是不准成的。于是那天晚上,彭程抑郁了,他感觉手里的绳子不瓷实,随时可能断掉,他找到义哥了,两个人去了赌场,在场子里,他俩都没玩,出门喝了一杯。义哥听彭程说的闹心事儿,便由衷感觉不干杯不爽了。
#12288;#12288;二虎吧唧的,义哥三口两口就多了,端起酒杯,豪情满怀,油滋滋的大脸,颧骨那块红得像血,牙齿在胡茬中间愈发的显得焦黄:“老弟,都是狗!有钱跟咱,没钱就走的,那都他们的是别人家的,媳妇儿,那是不离不弃的。”
#12288;#12288;说完,义哥用上牙狠刮了刮下嘴唇,一层润透的油花裹在下面的胡茬上,眼睛里水水润润的,很是感慨。这句话在之后的几年里,一直指导着彭程,让他感觉自己,耳聪目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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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88;#12288;输了钱以后,彭程的情绪更不好了,赌博就是个怪圈儿,很像炒股,钱套
那俩爹妈
#12288;#12288;第二醒来天,彭程并没跟小敏再提回家的事儿,就全当昨天晚上说了梦话,但事情还是在这一天败露了。
#12288;#12288;“咱俩啥时候回家。”小敏手里捻着方便面的袋子,站在灶台边儿上,他们俩下了班就回了家,买了两包泡面。锅里的开水微微的刚冒了点泡泡,她扯开捻得柔软的袋子,低着头,把面放进锅里,也不看他,像是不经意的样子。
#12288;#12288;“再说吧!”彭程说。
#12288;#12288;男人大多都用这句话来回绝女人,因为女人问了不合时宜的问题。小伙子从厕所里出来,马桶发出巨大的抽水声。事情到底谁对谁错,怕是没有标准的,无论是怎么回答,都要看对手是谁。如果处在给予者的位置上,那这个回答,就足够让那个在爱情里索取的人甩来一记耳光了。
#12288;#12288;几乎是同时,小敏的嘴巴里飘出一记冷哼,她明显很不满意:“那你啥意思”她说着,埋头继续摆弄泡面,从方便面的袋子里掏出调料包来,直接扔进锅里。扔了两个她突然不扔了,把剩下的调料一一打开,倒进锅里,白嫩的手指很熟练的做着这一切,红油蹭到手指上,她举起来放进嘴里舔了舔,但她一直没有抬头看看彭程。
#12288;#12288;彭程再没回答她,他走到她的身边,帮忙拆开调料包,两个人都沉默着,谁也不再说话。好半天的慎着,这感觉不好,小伙子伸手拍了拍小敏的屁股:“今天时间太紧,咱们过两天去。”
#12288;#12288;一边说,彭程一边朝小敏靠了过去,他一手搂着那姑娘的屁股,另一只手拉着她的胳膊,把小敏从灶台前推开,堆着疲累的笑脸又说:“来媳妇儿,我弄吧!你等着吃。”
#12288;#12288;听彭程这样说,小敏一转身就走了,她在生气,小伙子看了她一眼,看她走出厨房,进了里屋。他拿起筷子把锅里烧得软塌塌的调料袋捡出来,这会儿水里的泡泡更多了,股股的蒸汽冲着他的手,很烫。
#12288;#12288;“你扔这里干啥这么烫。”
#12288;#12288;当真是看不看得见的世界都在变化着,小敏一言不发,她背着随身的小背包,从里屋出来了,走到门口,开门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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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88;#12288;连推在抱的,彭程把小敏弄回了屋,他太瘦了,小敏对他来说,是块大家伙。小伙子糊喽得满身是汗,他把她推倒在床上,气喘嘘嘘的说:“你干哈呀”
#12288;#12288;“我没干啥你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我先走了。”小敏仍旧坚持,她又把小包背起来了,挣扎着起身要走。
#12288;#12288;“你看你说你要干啥”见小敏又要走,彭程一把把小敏推倒在床上,自己坐在她的对面。厨房里的面条水烧得沸腾了,溢出锅边,在铁质的炉灶上孜拉拉的响着,两个人都像没听见一样,谁也不去关火,响了好一阵子了,那锅烧得来回晃动了,发出叮叮咣咣的声音,彭程这才转身跑出去关上火。
#12288;#122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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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话儿
#12288;#12288;“那你什么意思呀!”
#12288;#12288;贝贝被小敏搞得一头雾水,她不明白小敏到底是想说些什么,也怪那姑娘说得乱糟糟的,小敏大体也是不好意思的,有些话还不能说的那样露骨,人嘛!总是要假惺惺的才好。
#12288;#12288;贝贝还是太年轻了,她没怎么谈过恋爱,彭程大体是她破天荒的头一遭,她不大了解男人,也不大了解女人,直到现在,她都还没明白他们三个人为什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12288;#12288;贝贝的那些小女孩的幻想已经足够压倒彭程了,因为他根本也实现不了。两个人的分手,相当于历史的必然,无论是小敏还是薛姨,都不是左右这结果的主因。彭程或许还爱她,但在他心里的,那些个对于小女孩的幻想实现不了的恐惧足以让他厌烦,让他觉得跟贝贝在一起,是那么的累。
#12288;#12288;“他最近是不是总找你。”
#12288;#12288;对于贝贝的问题,小敏并不回答,她有她自己的逻辑。不仅仅是男人,女人一样生活在现实里,没有哪一个男人强大到能把自己的女人一辈子护在童话里,这一点,贝贝不懂,但小敏懂。
#12288;#12288;“啊也没有啊!”贝贝自以为很聪明的这样说,她的脑子这会儿是真的转了,却也还不如不转,她还以为她这么说了,就说明彭的没来找过她。
#12288;#12288;小敏笑了:“我都听见了。”这大体是小敏的慈悲,她很诚恳的提醒了贝贝,但那似乎无济于事。
#12288;#12288;“哦,是吧!他是害怕。”被拆穿了,贝贝感觉脸上发热,她吞吞吐吐的说,连带着为彭程辩驳,只有这一句辩驳,她说得理直气壮。
#12288;#12288;人们大多看不清所有的真像,但却又偏偏能看清楚一点儿,于是便自以为是了。那一点儿大多是人们最希望看见的那点,贝贝看见了彭程的恐惧,因为小敏的游移,彭程很担心。
#12288;#12288;“你还能和他和好吗”小敏终于是把来意说出了来,这个中具体的原因或许对她来说再不那么重要了,她试探着问她,也似期待着。
#12288;#12288;“不能,我接受不了他爱过别人,那,那,那……。”至于她自己的心思,贝贝还不能表达的很清晰,但那是她的真心话,却也是她的违心话。一方面那是她感情的洁癖,那个男人被别的女人沾染了,她便觉得他不够完美了。另一方面,她又在下意识的跟小敏解释,替彭程辩解,她都还没想过为什么她要这样做,她本不需要维护彭程的,但是她偏就这么说了,全了他的1。
#12288;#12288;“你不是爱他吗你如果真的爱他,你就能接受。”小敏反客为主的教唆起人来,她想把彭程再送回来的意愿,贝贝直到此时也没看明白。或许小敏真的是喜欢彭程的,但是那个身份证上的地址,才是她能够嫁给彭程的关键。
#12288;#12288;“不对,我觉得正是因为我真的爱他,所以我才不能接受他变了心。如果我不喜欢他的话,那他爱谁跟我有什么关心,我根本无所谓,可是我喜欢他,所以他的感情有一点点杂质,我都受不了。”
#12288;#12288;全他吗的是废话,贝贝说的这些,连她自己都从来没有照做过,这会儿大体是她最混乱的阶段了,价值观的碰撞,接着崩塌,她都还不了解自己,也不明白什么才是爱情,形而上学的掰扯,掰扯清楚别人,也定是掰扯不清自己的。
#12288;#12288;“哦!”小敏若有些恍悟的应了,但她不以为然。
#12288;#12288;贝贝真心的劝和小敏,她又开始辩驳了,她的好心眼是怎么养成的着实让人费解,反正是好,好得小敏也找不到更好的话来搪塞了。胖姑娘略有所思的嗯了一下,拉得好长的尾音儿,似在思考,接着又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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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脱
#12288;#12288;“我不过去了,你们自己谈吧!”小敏那样说,像个着急着逃离现场的惯爱讲人八卦的村妇,那几乎是落荒而逃,生怕沾染了是非。她不由分说的挂了电话,丝毫没给贝贝留下继续央求她的机会。那戛然而止的回铃声,吓得姑娘寒毛都竖起来了,刚刚那一拳头下,她的脸仍旧木木的,那不是他在吓唬她,她总算是知道了,知道怕了。她瞪圆了惊恐的眼睛,彭程正狰狞的看着她,他现在还听不到电话里小敏已经挂了电话,恐惧迅速吞噬了她的整个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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