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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尾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灰鸽子

    #12288;#12288;姑娘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缩着,颤抖着朝往后退,退得靠在了墙上,她便绝望了。她想要挣脱,把脸扭到一边,避开彭程的凝视,但他说话了,他拆穿了她,扼杀了她企图躲避的念头。她找准机会想跑出去,但被彭程一把抓了过来,随手一甩,抡到床上。

    #12288;#12288;彭程抢过电话看了一眼,电话像它一天中的大多数时间一样,平静的计时,当即,他发疯了。他抡倒了贝贝还不算完,这一次,他占据了有利的位置,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颤抖的猎物,他回身关死了大门,又关上小屋的门,然后他站在的门口,一步步逼近惶恐的姑娘,手指着她大吼:“怎么办怎么办啊现在怎么办”

    #12288;#12288;像个正在读秒的,和她一样,他的身子正不住的颤抖。贝贝想拦住彭程,但是他似乎不停下来,她奋力的哭泣,但对着他,她无从下手。他越来越生气了,来回的转悠,摔了手里的打火机,手抖得烟也抽不了,颤抖着的手指戳在姑娘的眼前,贝贝眼泪刷拉拉的,恐惧让她不能抑制。

    #12288;#12288;再然后,他开始了一个人的演讲,前言不搭后语,他在跟自己对话,自己说自己答,接着他满地乱转,贝贝捂住了脸,她哭得更大声了,忽然一瓶果粒橙飞来,砸碎了贝贝左边大衣柜的玻璃,啪一的一声,碎落一地。

    #12288;#12288;姑娘越来越害怕,她害怕彭程现在的样子,那即将疯狂的样子,她想离开这里,可彭程拦在门口,恐惧让她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鼻涕和眼泪活在一起,她不能呼吸,张大了嘴巴,奋力着让仅有的一点空气飘进肺里,她只能瑟缩得躲在床上,靠近墙边儿,等待着疯狂的他,慢慢变得平静下来。

    #12288;#12288;——

    #12288;#12288;折腾了好一阵子,小伙子似乎也累了,他自顾自的表演总还是要结束的,一个人的表演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突然,他坐在床沿儿上,踢掉了脚上的鞋子,他低下了头,屋子里贝贝的抽泣声陡然间异常的清晰起来,姑娘吓得收住了哭声,一口气,憋闷得胸口剧烈的颤抖着。

    #12288;#12288;“你给我滚,滚!”彭程突然一声低吼。

    #12288;#12288;这是今天唯一的机会了,他手指着虚掩着的大门,贝贝毫不犹豫的下了床冲出门外。跑到楼道里,她似乎听见彭程在里屋叫她,但她不能停,也不能答应。接着身后传来踹门的声音,哐当哐当的,像是恐怖片里,追过来的异形在砸开大门。

    #12288;#12288;贝贝发疯一样的跑到街上,再顾不得什么凌乱的头发,有没有人看见,她只想跑,没人能够拦住她,邵白鸽的车就停在路口,她一把拉开车门上了车。

    #12288;#12288;“开车,开车快呀!”

    #12288;#12288;贝贝害怕极了,她不停的回头,好再她并没看见什么。邵白鸽轻轻的一踩油门,车便动了起来,贝贝才能稍稍平静下来,她低下头,身子无力的缩在车座上,盯着自己的指甲盖,两只手来回的抠着,也不知道抠着什么,瑟瑟发抖,一动也不敢动了。

    #12288;#12288;邵白鸽腾出挂




你说亮不亮
    #12288;#12288;彭程端来做好的热汤,放在桌子上,他给贝贝也准备了碗筷,然后坐在她的身边。他视乎不太饿的样子,也不吃饭,只忙活着往她的碗里夹菜,一边夹,一边说:“媳妇儿,你吃这个,这个可好吃了,我怕你嫌辣,没放辣椒油,你尝尝看,其实还是加点辣的能更好吃些。”

    #12288;#12288;彭程没有抬头看看贝贝,他自顾自的嘚啵,轻轻的用手肘戳了戳那僵硬的姑娘。他许是不忍直视她,执拗的垂着脑袋。昨天的那一拳头太狠了,他还清晰的记得,才一出手他就后悔了,后悔得他想死,可是现在还能怎么办呢

    #12288;#12288;贝贝总问他爱谁不爱谁的问题,这会儿他特别的想解释给她听,可看她那副样子,他无从开口。从前,他是真都没怎么认真合计过爱谁的问题,他天天的被负债追着跑,追得他脑袋疼,哪里有功夫琢磨那个。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个爱谁不爱谁的问题,他一直就没空面对,只是每一次输了钱后,他都觉得无论是谁,有钱就行了,这会儿只要给他钱,他就啥都干,啥都干。

    #12288;#12288;他还记得最开始的时候,小敏是他的救命稻草,他不能再回去骗贝贝了,他只能拽着小敏。可是现在……小伙子很无力,现在再说什么,都像是他妈的矫情,像是在侮辱面前的姑娘。

    #12288;#12288;——

    #12288;#12288;彭程发誓再不能伤害贝贝了,就小敏逼他说跟谁的那次。他早知道贝贝是真心的爱他,但那天,他还是很惊讶,她大可以不必出现的,如果不是为了他,她也一定不会忍受那样的屈辱。

    #12288;#12288;自己这路人,要啥没啥,她当真是一点都没嫌弃过吧!彭程突然很想跟贝贝在一起,像他们初见时那样,可是他很快就自嘲的笑了,那他就真是坑这姑娘了。他只配跟小敏这样的女孩儿在一起,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这大概是他最坚定的一次了,小敏也喜欢他,否则她也是没有必要来找贝贝谈的。

    #12288;#12288;那之后,彭程拿了小敏的钱,不但拿了,还理直气壮的伸手要过。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心里虽然认定了小敏,却没有一点怜惜的情感。那本来是贝贝答应给他的钱,现在换由小敏来出,他倒觉得挺解气的,丝毫的歉疚都没有了,那是小敏该给他的,是她欠他的。

    #12288;#12288;毫无意外,那些钱彭程又去暗场里给输了。他本来是想着能赢上一点儿,先给贝贝点儿,即使不能跟她结婚了,他还是要给贝贝钱,他要一直爱着她,他要报答她,报答她给他的真感情。只可惜,那钱还是输了。

    #12288;#12288;老天爷呀!真他妈的是瞎了眼了,他是为了那个姑娘,那个姑娘可是个好人呐!那么好的人,干嘛让她亏着彭程懊恼极了,他甚至不能回家,像是在惩罚自己,他不想回家,唯有站在马路上他才觉得自己的心不那么疼了。

    #12288;#12288;可是,可是时过境迁,现在无论他曾经想了些什么,终究是白想了。欠债又多起来,这一多,彭程便愈发的不耐烦了,什么爱不爱的,他听她说就想骂人,他只觉得爱情太飘渺,像沙漠里矿泉水瓶子里的一滴水,倒进嘴里了,嘴里依旧干吧。

    #12288;#12288;——

    #12288;#12288;没钱,他总有种没找没落的感觉,贝贝就想象个童话里的公主,她要的东西就只有爱情,干净的一颗心呐!让人趋之若鹜,却又高攀不起。生活总是现实的,他能给她的恐怕是唯有这爱情了。文贝贝不明白,但他明白,贝贝以为那就是她需要的全部了,但是彭程明白,他们需要的太多了。

    #12288;#12288;彭程一直以为,这一点只有他自己明白,后来他才发现,原来薛姨也明白,最后,竟然连小敏也明白。他记得那天小敏坐在吧台里的电脑前,嗑着瓜子,她闲的无聊的问了一句:“贝贝成天的要你爱她,你俩还不能结婚,你不闹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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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爱我了
    #12288;#12288;“你自己吃吧!我先走了。”贝贝的矫情,总有那么点掩人耳目的清爽,她稍显瑟缩的说,很谨记的。她不是来跟彭程和好的,她只是不忍心看他饿死,她总是这样的自我暗示,乐此不疲。

    #12288;#12288;“哎呀!你别这样。你这是干嘛呀!”彭程一把抱住了她,“我不让你走。”小伙子的执拗从手臂的力道上可见一般,他不知道这只是贝贝的矫情,尽管贝贝自己也不知道,她的纯与痴把他们俩个都骗了。所以那一刻,彭程的心里突然的没找没落了,像是多少跟小细针集中的都扎了进来,心刺痒痒的疼了一下。

    #12288;#12288;他又被抛弃了,感觉坠落深渊,小敏不要他,贝贝也不要他了,他拼命的去抱紧贝贝,他想让她别离开自己,可她怎么还是这样耷拉着脸色,像是怜悯,但她看起来非走不可。

    #12288;#12288;“我不会看着你饿死没人管的。”贝贝挣脱了彭程的怀抱,这胆量不知道从何而来,也许平静下来的彭程不那么让人害怕。她把桌面上的碗筷朝彭程挪了挪,漂亮的大眼睛鼓励式的望着他,朝他点点头,“你放心。”

    #12288;#12288;她让他放心,她凭什么感觉自己是命运的给予者。

    #12288;#12288;——

    #12288;#12288;但是。

    #12288;#12288;但是彭程在从一刻起,便后背唰凉。他抬起巴掌大的小脸,眼神期许的望着贝贝,好似看见了泛着糖浆一样致密光晕的自由女神那样的崇敬。“但是你不爱我了是吗”他说。争吵和谩骂都不可怕,可怕的是贝贝已经平静了,她平静的看淡了伤害,他给她的伤害,彭程是真的害怕了,害怕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无依无靠。

    #12288;#12288;“嗯,你也不爱我了。”贝贝应了,接着很着急的强调了她的理由,她这表演把她自己都蒙住了,自然也蒙住了彭程。两个人这一刻都相信了,相信他们之间没有爱情,没了。文贝贝轻轻的一推,又把彭程推到了犹如太空般的孤独里,连个抓手都没有,无论如何奋力的倒手腾腿,仍旧无依的悬在漫长的静谧中。

    #12288;#12288;“不行。”彭程厉声大吼,他霍的一把推倒贝贝,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亲吻她,撕扯她的衣服。那是他最后的挣扎了,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希望,他已经再找不到什么办法能表达自己现在的惶恐了,唯有占有。

    #12288;#12288;千万别把人往死路上逼,真逼上绝路了,自杀的都是女人,男人都会行凶。

    #12288;#12288;——

    #12288;#12288;“你松手。”

    #12288;#12288;贝贝奋力的挣扎,那似乎给了彭程莫大的刺激,她越是挣扎彭程的力气就越大,他的脸在奋力的同时变得扭曲,不惜弄疼她,被他死死的扣着,她越来越疼,疼得留下泪来。



不全是实话
    #12288;#12288;跟小敏的事儿被警察发现了以后,彭程以为,和小敏,就这么定了。尽管他不能跟贝贝在一起了,但他并不太难受,因为他定是会在身边守护她的,因为他想守着她。这是种复杂的情愫,彭程一时也说不清楚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就那么回事儿,想明白了,又能如何。

    #12288;#12288;如今看来想不明白也真不行,小敏也不爱他呀!就连贝贝也不真的爱他,否则她又怎么还会再推他一把,把他逼得无路可走他能理解贝贝是因为嫉妒才会告诉小敏那些话的,那些关于他家里事儿的话,可他不理解,贝贝既然已经把小敏撵跑了,干嘛还要甩掉他呢

    #12288;#12288;就像小敏那个,被警察在澡堂子门口逮个正着,都不答应嫁给自己。妈了个逼的,那他彭程是个什么玩应儿新鲜的嫩鸭子操,彭程自嘲的笑了,小敏跟了自己也有小半年了,从家搞到公园,从公园搞到火车道边儿上,从火车道边儿上干到应急通道的出口,所有的刺激两个人都他妈的一起玩过了。她那么胖,他从来都没嫌弃过她,她是怎么就做到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呢

    #12288;#12288;——

    #12288;#12288;就在火车道边儿上的景观树林子里,离火车道不足十米,稀疏的树影要找到好角度才能避免公路上的人也能看见。东北的树总长得洋死不拉活的,苟延残喘的那么几个可怜的叶子,像是姑娘耳朵上的坠子,眼看就要掉了似的来回的晃动。

    #12288;#12288;彭程记得他脱了裤子,伸手扯住小敏,裤子就掉到地上了。他摆正小敏的身子,把她的手搭在大树上。那颗大树是火车道边上最大的一棵,白日里彭程就见过,可醒目了,他以前总在这树后面等着贝贝。他撩起小敏的小裙子,把小维尼的裤衩向下拽,挂在她膝盖上,她的上衣被他拽得老高,高过了胸脯。身后的火车,一趟接着一趟的呼啸而过,吹响了咆哮的号子,他看不清那上面的人,也懒得去看,但是他知道,他们都能看清楚他和小敏,他有些得意,那简直太刺激了,刺激得人想射。

    #12288;#12288;“这车上人都能看见。”小敏扶着大树,拧着眉头,她腾出一只手去拉膝盖上的维尼裤衩,她是不是不愿意

    #12288;#12288;“没事儿,谁能认识你。”小伙子更加奋力起来,奋力忍着不射,他拽住小敏松懈的手,又搭在大树上,身后的火车开过去了,他开始期待下一辆,每一辆经过的火车都让他这般期待,就跟那天被抓住时,是一样的。

    #12288;#12288;——

    #12288;#12288;“你要干嘛啊你要干什么”

    #12288;#12288;彭程又转回屋子里时,贝贝还在原地等他,她跌坐在小床上瞪着他,见他掏出刚刚取来的匕首。

    #12288;#12288;那一刻,她很后悔,她应该跑掉的,他去厨房的时候她就该直接出门的,但她没有,他的疯狂让她害怕,但没直接出门并不全是因为害怕。

    #12288;#12288;那是把挺漂亮的小刀,刀柄的位置上有颗闪亮闪亮的人造宝石,像真的一样亮得可好看了。那是一次逛夜市,彭程一眼看中了它,贝贝便给他买下来的,它当真的不太便宜。

    #12288;#12288;那天他说他喜欢那个宝石,然后来回的用大拇指细细的抚摸着它,很用力的抚摸,像是离不开了。

    #12288;#12288;彭程颤抖着手,握着刀炳贴到贝贝的跟前,他紧搂着姑娘的身子,把刀抵在她的腰上,整个人都在不住的哆嗦。他开始说话了,像哆嗦一样快的说话,像说话一样的哆嗦,紧张得语无伦次起来:“贝贝,你要干啥你看我



支撑生命的原因
    #12288;#12288;这之后的很久,恐惧和欺骗成为两个人之间能够一直相爱密不分离的关键原因。生活的紧凑让他们俩都没有认真的想清楚,欺骗和恐惧,到底还能支撑多久。这世上净是不勇敢的人,你你我我皆是如此。

    #12288;#12288;就这么紧紧的抱着,直到桌子上的饭菜都放凉了。僵持良久后,彭程突然坐回到床上,他松开了贝贝,人靠在床头呆坐着,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便哪怕一点儿的希望都没有了。贝贝一动不敢动的呆在原地,她斜眼瞟着他,刚刚的折腾似乎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彭程这会儿终于是放松了,彻底的放松,整个人都空了。

    #12288;#12288;他有些颓丧,目光涣散的似乎没有看见这茫然的人生,哪哪儿都是空洞,他大体是提不起精神来的,便只一声不吭的慎着,这屋子,像是深埋地下多年的古城,曾经的生机,都照着他原来的样子停放着,但不妨碍它再无生趣可循。

    #12288;#12288;突然有气没力的彭程说:“贝贝,你走吧!”

    #12288;#12288;还以为这又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贝贝迅速下了床要出门,她叮叮咣咣的才刚到门口,身后彭程便砸碎了桌上那碗还没吃的汤。姑娘慌乱的脚步,在那声清脆的响动中戛然而止,她深吸了一口气,又怯懦的退了回来,恐惧催生了她的眼泪。

    #12288;#12288;她走不了了,她知道,如果她真的走了,怕是还没到家,彭程就会追过来的。

    #12288;#12288;——

    #12288;#12288;贝贝又窜到床边儿坐下,极不情愿的忸怩身体,哭泣让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被侵犯的乖巧,她轻轻的问:“老公,你怎么了”

    #12288;#12288;“媳妇儿,我想给你讲个故事。”彭程微撩起头来,月光吸引了他,他叹了口气,那紧缩的,让贝贝害怕的眉毛,松懈的几乎要垂下眼眶。他明白刚刚的那顿折腾以后,贝贝是不可能还有心情跟他谈情说爱的,她还叫他老公,那不是爱他,哼,她以前都不叫他老公,现在她是害怕了,如果可以,那全都是假话。

    #12288;#12288;“媳妇儿,你是不是害怕我。”彭程的嘴角淡淡的翘起,他竟然轻挑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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