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沉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阿今今今今
“东升,东升,”我极小声地凑近东升耳朵道,“你看这重明鸟,真的跟古书里写的一样,虽然叫声像凤凰,但长得就像鸡。”
东升还未回话,我的话音未落,那重明鸟又嘶鸣一声,一股飓风劈头朝我吹来,这次我是毫无准备,被那风刮得在暗道中打了好几个滚,一头撞在壁上,痛得我咬牙切齿。春凝瞧我这狼狈样子,叹了口气,“仙使莫怪,西沉年纪太轻,口无遮拦,待我回去定治她不敬之罪。西沉,这是狐仙坐骑重明鸟,乃是女娲娘娘座下上古十兽之一,狐仙功成之后,便奉命在此镇守狐仙殿,小孩子不懂规矩,还不赶紧行礼赔罪!”
被教训了一顿,我也不敢再造次,只得伏在地上朝着那重明鸟行了大礼,重明鸟也算是深明大义,不跟我计较,转而将目光投向我身旁的东升,“春凝,这孩子这长相,真叫我想起一位故人,莫非——”
春凝及时打断了重明鸟的话,开始打哑谜,“不错。那日万狐入册大会,冬银与你所说,句句属实。东升,还不快向重明仙行礼”
“什么什么,东升长得像谁”我又来了兴致,忘了礼数,不过这回我及时意识到了错,没等春凝奶奶教训就赶紧闭了嘴。那重明鸟也不回答我的问题,收了双翅,让出一条道来。
“春凝,请吧。”
通过重明鸟镇守的通道,便是直通狐仙殿大殿了,玉白羽织便放在正殿狐仙画像之下的玉盒之中。重明鸟双翼一挥,一阵青烟散去,他已化了人形,是位头戴金冠,身着红衣的年轻男子,以他为首,春凝在后,我和东升站在殿外,先向狐仙像进香。狐族这么些个繁杂礼节是一项也少不了,我本嫌弃这些礼节繁琐,可如今见了狐仙像,竟心中漫溢着憧憬崇敬之情,主动伏下身去跪拜起来。
“女娲神座下重明鸟,奉娲皇之命镇守狐仙殿,拜见狐仙。今望舒祭典在即,族中五尾苏春凝携狐仙舞者前来迎取玉白羽织,望狐仙保佑狐族,岁岁安好,望舒平顺。”重明鸟于蒲团上行了礼,春凝也行礼,我刚刚已经跪拜一次,此刻又赶紧再次行礼,四人之中唯有东升行礼潦草,他向来如此,我白了他一眼。
礼毕,重明鸟从那案上玉盒中取出了那件玉白羽织,双手捧了,递与春凝,“春凝,明日便是望舒盛事,我今年也是无福欣赏了。只祭典之后的时令鲜果,可别忘了我的一份。”
“这个自然,”春凝奶奶接过羽织,转身向我,那羽织捧在她手中,好似一堆雪般的柔软轻盈,散发着月色光芒,这番景象,竟又让我想起那日的狐仙来,“西沉,明日穿上羽织一舞,切不可有半点差池。羽织乃狐族圣物,不可亵渎。”
我心下自然欣喜万分,伸出手去接那羽织,羽织虽层层叠叠,捧在手里却轻似无物,想想练舞的辛苦,此刻我真是恨不得立刻把这羽织穿上,春凝奶奶似乎看出了我的企图,拿木头拐杖敲了敲地,“西沉,羽织只有望舒之夜可以穿,月圆之时,仙力最盛,你此时穿上,也化不成人形的。仔细保管,若有半点错漏,看我不给你点真颜色瞧瞧!”
我知道春凝奶奶是族中最刀子嘴豆腐心的,我可不怕她,但我怕她手里那根木头拐杖,于是赶忙应下。春凝奶奶好像还有些不放心我,又关照东升,“东升,你是最稳重的,嗔嗔若是胡来,你可不能随着她,若被我知道,你也得罚!”
“春凝奶奶,嗔嗔胡来,你罚她,关我什么事啊。”东升不服,“衣服不是我穿,舞不是我跳,我还受罚,这也太不公平了。”
“我不会胡来的!”我赶忙作保证,“奶奶,我一定不乱来,我保证!”
“最好是这样。”春凝奶奶冷哼一声,转身又向重明鸟行礼告别,带着我和东升下山。明日就是望舒祭典,今夜的月亮已经很圆,此时我和东升都已修成二尾,有了些许仙力,便能感到这涂山山顶仙气升腾,果然是月圆之夜即将来临之兆。
待回到洞中,我将羽织细心摆在了桌案上,饭也不吃,只痴痴地望着那羽织发呆。东升见我这副傻样,忍不住道,“嗔嗔,你再这样看下去,羽织都要被你看出个洞了。看着也没用,不如早些休息,小心明天打瞌睡,从祭台上摔下来。”
“东升,你说这羽织这样美,狐仙姐姐也是天下第一的美人,要是她穿上该有多好看啊,”我看着那羽织道,“也不知道我穿上是什么样子,能化成什么人形,若是能和狐仙姐姐有几分相似——”
“明天不就知道了。”东升把散落在榻上的书简都收进书柜里,又拿出本《秋水》来,“在这里想也是白想。春凝奶奶可跟你说了,今晚不可以穿,你可不要胡来。”
我滴溜溜转了一圈眼珠,忽然坐直身子,朝东升挤眉弄眼露了个讨好的笑脸,“春凝奶奶现在不在这里,东升你不告诉她,她就不会知道,而且今晚穿了也不会化人形的,她就更不会知道了,你说——”
“我说了你不要胡来,”东升不买账,转身看书不看我,“你自己犯规可不要拉上我,末了我又连坐,白挨春凝奶奶一顿打。”
“怕什么呀!”东升越不干,我越是来了劲,我心里一动,趁他不注意一把从案上把那羽织取了下来,悄悄凑到他身边,一股脑地便把那羽织往他身上套,“你先穿!你先穿一次,我再穿,这样你也犯规了,要挨打也不算是冤枉你!”
“嗔嗔你干什么,住——”东升
【章七】望舒喧哗
【西沉记章七望舒喧哗】
望舒之夜,待太阳刚刚落山,狐狸们便一只只地急匆匆往山上赶去。山顶平底的祭坛已经搭好,今年负责制作合欢花环的是族中细心灵巧出了名的画翼,花环之中不仅有淡粉色的合欢,还有画翼精心挑选出来的柳枝、青藤和雏菊花,整只花环远看仿佛是星辰在花海之中闪烁一般的精巧绚丽,是受了春凝奶奶难得的夸奖的。涂山上下的山道旁都点上了长明灯,罩着印着狐族图腾的纸笼,若是从山下往上看,就仿佛整座山都笼罩在月色之中,望舒祭典即将开始,狐狸们各个都严阵以待,依次按照座位次序坐好,只等冬银拉启大幕。
“沉沉,你可真了不得,竟然能打败琴歌,”我本和东升一起坐在祭坛右侧,棋莞忽然挤了过来,“东升你快让一边去,让我跟沉沉说话。你知不知道琴歌被你比了下去,气得连伴舞都不跳了,春凝奶奶临时让我补上!天呐,我可真是沾了你的光!沉沉你真棒!”
“全族的男狐,也只有你想跳。”东升被棋莞突然一下子大力挤开,差点翻倒,便有些没好气,“棋莞棋莞,呵,春凝奶奶名字真没取错,你还做什么男狐,索性直接去做女狐算了。”
“哎呀,东升你说什么呀,”棋莞翻了个白眼,“大家都是狐狸嘛,狐狸化形都可男可女,男女有什么重要自己高兴不就好了嘛!沉沉,你说是不是”
“当然啦!莞莞你被选上太好了,不要理东升,没见识。”我还为昨晚的事生东升的气,此刻立刻站在了棋莞这边。
“嗔嗔是傻子,我可不傻,你们两个傻子一块高兴好了,”东升说着就站起身,索性一块地方都让给了棋莞,“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
“诶,你去哪啊马上要开始了!”我见他头也不回,便高声问了一句。
“我找秋坪爹喝酒去。”东升说着,便已经消失在狐海中了。
我和棋莞目送他离开,待看不见了,棋莞便兴冲冲地往我身旁靠了靠,看见我怀里的羽织,更是两眼放光,“沉沉,我能不能——我是说,我能不能摸摸这羽织就摸一下,我做梦都想摸一下狐仙的羽织……”
“当然可以啦,”我主动把羽织捧到棋莞怀里,“摸一摸!这羽织和狐仙的尾巴一样,又轻柔,又温暖!”
棋莞怜惜地摸了好几下,又赶忙双手把羽织捧回了我怀里,“狐仙祖宗的东西,我不是领舞,不敢多碰——诶,沉沉,你是怎么知道狐仙的尾巴,又轻柔,又温暖的”
我一时得意,竟说漏嘴了,赶忙改口,“啊不是啦!我是想象的,你看这羽织这样好,狐仙肯定更好,不是吗”
“狐仙当然好……”棋莞也是傻,被我蒙混过去,“若是我能有万分之一的狐仙的风韵——”
棋莞话还没有说完,四下里刚刚还吵嚷,此刻却已经悄然无声,我和棋莞便知是冬银狐到来,也赶紧不吭声。再抬头看,冬银狐同春凝、夏炽一并已经站在祭台上,秋坪虽也是四尾,但总不爱出席这些正式场合,此次也没有出现。冬银今日穿了一身银白氅衣,一头素白长发用一根黑色发带束起,比平日里更加深沉俊逸,惹得下面不少女狐低声惊叫。夏炽依旧是常日里的酷似男装的打扮,比万狐入册大会那日简单许多,春凝奶奶则依旧是往日绣了绣球花的一套裙,只今日盘起了头发,插上一支桃花发簪,那发簪是五百年前,狐仙赐予她的节礼。
“望舒祭典,是我狐族的大日子。”冬银先往前一步,走向祭台上早已备好的祭品前,合掌三拜,“今日月圆,又是狐仙生辰,狐族准备四色祭品和合欢花环,遥祝狐仙生辰,愿狐仙岁岁顺遂,福寿绵长。冬银代狐族求取一签,望狐仙降仙泽,保狐族平安。”
说罢,冬银从祭台上取下一只黑檀木签筒,里面插着数十支签文,他摇了三下,取出一支,正是上上上大吉签,写着“山重水复,柳暗花明。勿念往事,不问前程”,冬银此签一出,狐狸们都发出欢呼,只冬银连续读了两遍签文,虽依旧面带微笑,不知为何,我却总觉得他心事重重。
“来吧!大家围坐在祭坛旁,奏《合欢曲》,请狐仙舞!”春凝奶奶以木棍轻敲三下台面,三十六只男狐已经抱着各色乐器在台上坐定,我只觉得心噗噗噗地跳,棋莞看出我的不安,主动拉住我的手,“沉沉,不要害怕,你一定行的,让我帮你把羽织穿上吧!”
这一刻未到来之前,我时时刻刻都盼望着能穿上羽织,可这一刻真的到来了,我却觉得有些惶恐,下意识地抓紧了棋莞的手,他捏了捏我的掌心,替我把那羽织穿上,就在瞬间,清亮如月光般的光芒将我全身都包围了起来,强有力的仙力让我双脚悬空而起,可又似乎有温柔的力量托举着我,让我想起那日夜晚狐仙用她那九条尾巴轻拢住我的感觉——是狐仙姐姐熟悉的仙力,是她!我惊喜得几乎叫出声来,变化只在刹那之间,待我落地,已是人形。狐狸脚掌变成了一双赤足,两只前脚变成了手,棋莞见了,一时竟不知说什么,过了几秒,才猛烈地拍起手掌来,“沉沉!你好美啊!你这样子,简直和那画上的狐仙一模一样!”
“是,是吗”我看不见自己的脸,只能听棋莞讲,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长嘴巴没了,毛皮也没了,只有光滑的皮肤,再往上摸,是柔软又细腻的乌发,唯一未能改变的只有一双狐狸耳朵,“真的吗真的,好看吗”
“真的好看啊!沉沉,你简直是画上的仙女!”棋莞从不吝啬赞美之词,“比去年琴歌的人形好看百倍!沉沉,你知道吗,你简直跟狐仙一模一样,果然,你是跟狐仙一样的白狐狸,这狐仙舞非得要你跳不可!”
棋莞这样说,我稍稍放松了一些,《合欢曲》已响,三十六只女狐也已经上场,我顾不得再多想,便也一跃跳上祭台,就在我跳上祭台的那一刻,我听到了场下狐狸们齐声的惊呼,那惊呼叫我惶恐,却也让我更加兴奋——那是我从未有过的感受,焦点是我,主角是我,我再不是好吃懒做的白狸子了,此刻我是同狐仙一般跳着狐仙舞的苏西沉,在这一刻,我和狐仙,似乎仅有一步之遥了。
“南邻有奇树,承春挺素华。丰翘被长条,绿叶蔽朱柯。因风吐微音,芳气入紫霞。我心羡此木,愿徙着予家。磁石引长针,阳燧下炎烟。宫商声相和,心同自相亲。我情与子合,亦如影追身。来与子共迹,去与子同尘。惟愿长无别,合形作一身。齐彼同心鸟,譬此比目鱼。情至断金石,胶漆未为牢。生为并身物,死为同棺灰。但愿长无别,合形作一躯。”
族中歌声最美的三尾狐仄音唱着这《合欢曲》,有如金石霹雳,玉珠滚盘,我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在台上尽情地舞起来,我看见了春凝奶奶的惊讶与赞许,看见了同在台上的棋莞倾佩的目光,看到了涂山万里绵延的月色,在那一刻,我竟有些恍惚,仿佛我便是狐仙,这里不是祭台,而是狐仙作舞的金殿,我突然明白了狐仙为何喜爱合欢,大约是因为这《合欢曲》中所唱的磐石不可移的爱情动人泪下。可若是如此,为何我见狐仙的时候,她独自在月下赏樱,而非合欢呢她当真喜爱合欢么她本是为断送成汤江山入殿献舞,却为何作这两情相悦和美圆满的《合欢曲》呢我不敢再多想,再往台下看,我竟在茫茫狐海之中见到了东升,他该是去和秋坪爹喝酒,但此刻竟在台下,我看到他,他也正看着我,他那般认真地看着我的模样,竟和往日有大不同,可有何不同,我竟难以说出,只觉得那目光仿佛有了仙力,看得我脸上有些发烫,差点忘记了下一个动作。
琴师转弦,到了最难的二十六连转,我不再看东升,三十六
【章八】烛幽
【西沉记章八烛幽】
禁令一下,一整座山都静悄悄的,就连往日那些连夜晚都不肯舍弃用来在瀑布练功的狐狸们也都不见了踪影。夜幕之下只有月河水静静流淌着,我们六个沉默着向瀑布走去,除了我们的脚步声,就只有不远处的瀑布喧腾的声响。这气氛着实有些诡异,就当我寻思着要不要说点什么的时候,琴歌先忍不住开口了。
“喂,我说!”琴歌停下脚步,我们六个也都停下看向她,月色下琴歌那身火红皮毛都染上了些许朦胧的颜色,“我可真是搞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白狸子,我们把话说清楚,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扔了石头真是莫名其妙!现在好了,你这一闹,连带着六个都被轰下山了!”
“不是你还能有谁少在这里作好人了,”我没好气地回答,“我都看见了,我跌倒之后你那幸灾乐祸的样子!还说没有呢!”
“我——”
琴歌还想要说什么,却被刚刚一路也未开口的东升打断了,“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刚刚春凝奶奶那番话说得实在奇怪,倒不像是真要罚我们,但又叫我想不透她究竟是什么用意。重明鸟自狐仙功成便一直镇守涂山从未离开过,这次竟舍下狐仙殿远走,怕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我刚刚也想到,”画翼也缓步走上前来,“春凝奶奶若真是生气,应该叫我们即刻下山不得迟疑,可却让我们三日之后再下山,好像还特地想到节礼的事情……我刚开始还以为,拿不到狐仙的节礼了呢……”
“画翼你还真是天真欸,羽织都被偷走了,哪里还有节礼啊!”棋莞道,“这下子全完了,狐仙一定生气了,节礼也没有了,我可是盼了那么久——”
棋莞一激动起来就吵闹得很,整座山谷里就只有他的声音最响,我本想提醒他悄声,还没等我开口,就听得不远处书渠闷声道,“够了,你们怎么这么多话。春凝奶奶是让我们来受罚的,不是来闲聊的,你们还站在那干什么”
我们五个都转头望去,只看见书渠正在那瀑布下面坐着,想根灰色的狐狸柱子似的,若不细看,还以为他是个灰色石头搁在那。我们五个此刻都在想春凝那话是什么意思,只有书渠这个大傻子真去受罚了,还坐得笔直笔直的,不等我们开口,琴歌就先叫嚣起来了,“书渠你是不是傻啊你坐在那干什么呢春凝奶奶叫你受罚你就真受罚吗我请你动脑子好不好真是死心眼,受不了!”
往日里大家都知道,书渠虽然体力和内功一等一,但却是狐族中天字一号的死脑筋,既听不懂弦外之音,也不明白暗讽玩笑,别的狐狸拐着弯骂他他都不知道。昔日琴棋书画四只狐狸一起开始进修,书渠就是天天被春凝奶奶拿木棍子敲的“笨蛋”,为了鼓励他多读书用功,春凝奶奶还特意给他取了“书渠”的名字,是想他多用点脑子,修仙之路才能水到渠成,如今看,这水是没流进渠里,而是流进他脑子里了。书渠死心眼,大家都知道,他这一死心眼起来,往日里谁的话也劝不住,只听琴歌一只狐狸的话。
“诶呀!不要在这丢人好不好简直,你简直——要我说你什么好!”琴歌气不过,亲自跳进瀑布去把狐狸柱子拖了出来,拖上岸还在噼里啪啦地数落,“简直笨死了!你就不能稍微动动你的脑子吗你就不能跟东升学一下吗我真是,我迟早被你这一脑子浆糊气死!”
那边琴歌在教训书渠,我们这边四个还是心事重重。虽然不明白春凝奶奶说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她既然说了叫我们下山去的话,就是认真的,这一点开不得玩笑。一想到这点,我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棋莞先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了,“沉沉,我不想下山去,我从来没下过山,下了山就去了人界,我好怕……”
“人界又不是地狱,你怕什么,”我虽然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但看棋莞哭得伤心,我只得安慰他,“而且又不是你一只狐狸去,我们都要去的,绝不会丢下你一个。”
“真,真的吗那遇到了危险,沉沉你可一定要保护我呀,我,我到现在变化也只会变个树桩桌椅什么的……”棋莞样子可怜得很,“万,万一遇到坏人——”
“莞莞,没事的,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我大力拍了拍棋莞的脑袋,“遇到坏人,我就给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我这话还没说完,旁边一直一声不吭的东升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我一听他这样,定是又想嘲笑我,便两只眼睛瞪大了盯住他,但东升并没有被我的眼神吓倒,“棋莞,你靠谁不行,竟然能想得到靠嗔嗔这个三脚猫的功夫。呵,琴歌还说书渠脑子不好使呢,我看你才是脑子最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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