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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尽星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鼎鼎当当

    等嗒嗒儿虎带着愤怒朝他们看去。

    一个甲士说:“李二蛋是吧。你懂不懂陷阵营有陷阵营的规矩,行伍之人不要和他们多接触他们是些什么是些人渣。你问问他们都干些什么”他用剑点上刚才那个迎上来,看起来周身齐整,




三十一节 求生之夜
    陷阵营中突然传出一阵喊杀声,陷阵营周边还在忙碌的士兵纷纷转过身去,想知道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陷阵营出了乱子

    需不需要赶去镇压

    他们还在猜测,一个士卒当成猎奇的料来与他们讲:“那个新卒李二蛋,跑到陷阵营练兵去了。 ”

    杨二广给了狄黑虎一箭人,让他兼管陷阵营,走到半路上就给听说了,他大叫一声:“啥”扶着剑,挪动着两条短腿走得飞快。狄黑虎也跟了上来。他一扭头就给狄黑虎说:“这小子到哪都不消停。他才来几天,整个牛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哪怕人家不知道你副佐,却能知道他这儿新卒蛋子。”

    狄黑虎也不多说,只是快步跟上。

    到了陷阵营旁边,阵阵喊杀声入耳,十几个闲下来的士兵还好奇地来看,一看杨二广和狄黑虎也来了,纷纷行礼。

    杨二广问他们:“练起来啦”

    待士兵点头,杨二广又问:“他一个新卒蛋子,操练陷阵营,没有人不服么想打他都不一定呀。”

    他发现狄黑虎走前头了,就不等答案了,跟着走进去。

    陷阵营受罚的将士向他靠拢来,指给他和狄黑虎看,面前百余人排成四排,正在操练,喊杀一片。

    狄黑虎忍不住喃喃自语:“太像他阿爸了。”

    杨二广扭头看了狄黑虎一眼,也很激动:“这个李二蛋,真他娘的神了。”将士们还想来告状,到跟前与他诉说传统。杨二广兴冲冲地说:“为什么不让他练让他练这他娘的是个奇才呀。黑虎你说他故意失期,想入陷阵营,老子现在信了。我杨二广得好好地栽培他们,让咱们牛录也出上个大将。”

    想了一下,他轻轻碰碰狄黑虎说:“我俩往跟前去。别吭声,看看他练兵上有没有啥问题。”

    他俩往跟前一靠,士卒犍牛赶都赶不走,全给凑了上去。

    逢毕本来想到跟前行礼招呼,发现嗒嗒儿虎旁若无人,继续操练,也没过去。嗒嗒儿虎发现得益于东夏的军事训练,这些人多少能接受一些简单的命令,就喊了声“停”,让他们归队去。

    短暂的时间内,他已经作出了一个判断。

    这些人来自不同的地方,一晚上操练队列,灌输砍杀和战术都已经不现实,趁着他们能分清前进后退,甚至能跟上节奏一致砍杀,就不往这上头训练了。停了众人,他让逢毕去协助整理了一下队列,将歪扭的队列线矫正一下,就按照他独有的思路展开。他站在人前,缓缓地说:“我预计到了腊风川子,就有场恶战。”杨二广也这么判断过,心里纳闷,站人堆里跟一旁的狄黑虎交流:“他怎么知道呢”

    狄黑虎说:“读过兵法。作过功课吧。”

    杨二广点了点头,继续听下去。

    也不由得他不听下去,嗒嗒儿虎开始怒吼:“如果明天就会有恶战,你们会想按部就班这样操练,能起什么作用是的,士卒们训练经年,才能以严密的小阵迎敌,可以变化,可以协助。但你们要是这样训练,就来不及了。我决定今天晚上,我们只为明天实战,只为明天活着而训练。”

    这口气

    杨二广还来不及蔑视一二。

    嗒嗒儿虎就继续了,他黑着脸,大声喝道:“请诸位同袍牢牢记住,我们是要在战场上活下来。”

    他请求说:“你们是脱罪还是送死,就在今晚,请告诉我,我们是要在战场上干什么”

    众人齐声高喊“活下来”。

    一直高喊数遍,嗒嗒儿虎才罢休,但是经过这声嘶力竭的几嗓子,陷阵营的人几乎全被刺激得满脸涨红,神情激越,求生的**,人皆有之,虽然还不知道嗒嗒儿虎要操练什么,但是精神面貌顿时大为改



三十二节 首战即没
    于东夏而言,北上有大包抄和小包抄一说。

    腊风川只能算是小包抄,在双方拿出主力决战的战场上,东夏既不可能通过瀚海中天狼堡通过,直达漠北,更不会远绕瀚海边缘,把自己的兵运到找不见的地方。西路上来的将士,就是通过这个必经之路切断敌后,夺回岭外的几个县旗,所以,东夏的将领都有一种很直观的感觉。

    敌人会防守腊风川子,或者在腊风川摆上个陷阱,等着东夏军队钻进来。

    眼看就是腊风川。

    这里有个东夏的小堡,又叫北风堡,驻兵四十三人。询问他们,他们前些日子就得到命令,深入过山谷,到腊风川上打探敌情,但没有发现土扈特人的任何迹象。越是没迹象,越是可怕。杨二广打算再派人探探,博小鹿的旗牌兵追上来了要求他们暂缓半日。必须缓半日,也只能缓上半日,可以用这半天打探一下敌情,然后迅速进军,一股作气。杨二广没问为什么,这个命令虽然奇怪,但是容易理解,后路兵马需要半天的时间收拢,前头他杨二广打头阵,是把敌情打出来,打给后方看的,后方的中军才是见血封喉的宝剑,等在身后,等敌人暴露,等敌人凌乱。

    斥候被派遣了出去,整个牛录在这个小堡的边缘做最后一次休整。

    满员后的牛录,加上辅兵已经接近两千人,因为拿来当前锋用,布敖还给调拨精兵加强了一下,这时再加上陷阵营,两千五百人上下。两千五百人,几乎能在人数上超过一个不打仗的乙等军府,成为杨二广的底气,但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中层将领,他对战况的判断很实际,没有一分一毫的骄傲和侥幸,要知道,一旦翻越山谷,抵达腊风川,这两千多人的军队就暴露在格外广阔的草原地带。

    这种暴露意味着什么。

    因为太过开阔,一但数倍的敌人在那里等着,迅捷的骑兵能在第一时间全部投入进来,如果你防御不住,一阵烟的功夫把你捻灭,而后飘退。

    这个时候,你连给中军试探敌人都没试探到,就不存在了,毫无价值,等于是白送敌人的肥肉。

    但也正是这种开阔地,也给牛录一个机会,早点摸清敌情,利用快速的机动力四处机动,与敌人周旋。

    半天说过去就要过去,斥候毫无所获地回来,要说毫无所获,也不全是,只是和堡内的士兵探来的情报一样,腊风川的牧民早被聚散,没有牧民,四野一片安静,找不到大队人马活动的迹象。

    整个地域地图早被假象的图形作业作满,自己派人在一些从作战半径上判断会有营地的地方查看,再次证实敌人不知躲藏在什么地方。

    杨二广颓然叹了一口气。

    他很快驱散了自己的这种担忧,斩钉截铁地站起来,大声道:“不管了。出发。老子要看他们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他”

    狄黑虎带着陷阵营和部分人马要作为首队出发,就要了一些偏厢车和战车,避免遇袭的时候无法拒守。

    不放心狄嗒嗒儿虎,他派人去叫了一下,把嗒嗒儿虎和逢毕叫到身边,这才一挥手,让早已轻装待发的队伍开拨。

    随着队伍一头扎进山谷。狄黑虎给两名少年说:“腊风川上找不到敌人的踪迹,敌人会从任何地方出现,包括前面的山谷,行辕没有给我们时间搜山,你们跟在我左右,一旦遇敌,不要第一时间冲杀。”

    两个少年连忙点头,还会多问几句,让他详细解释。

    在实际的战事面前,他们除了能够观看一下军府大比,却是一点经验都没有。

    这片几座相连的山谷,并没有多少人通过,前头叠嶂相掩,甚至很快看不见最前面的马队,即便是骑兵,有些地方还是无法并排行军,不时有陷阵营的人接受安排,手持柴刀,披荆斩棘。

    放出去的苍鹰在他们头顶上盘旋。

    仰头望去天如碧洗,白云朵朵,时而鹰旋翻掠,回响低啼。

    队伍迅速通过。

    走了十几里,陡然间有人留意到天空中的鹰多了两只,生鹰和熟鹰在空中斗成一团,狄黑虎一下反应了过来,喝道:“下马抢占高地。”

    “呜呜呜”一阵急促的牛角声响起。

    东夏几支精兵已经攀爬上高处。

    只是敌人没有从高坡上倾斜下来,狄黑虎还在往高处张望,一个旗兵给他打出旗语:敌人数量庞大,正在向这里运动。

    狄黑虎忍不住骂一句:“妈的。这是胡乱打吗”

    这不是胡乱打。

    东夏的将领已经与游牧人的将领截然不同,他们作战,有着更加充分的作战目的,有着最优的方案,而游牧人,即便那些战法高超的将领,随意性也很强,作战不能为人料知,对他们来说,打仗就是狩猎,打败敌人就是最后获胜而且损失还说得过去。像现在这样,他们藏在山里,既不封谷,也不靠机动,就格外反常,但是偏偏出人意料,他们突然大批涌出来,也许是鹰与鹰的纠缠,让他们以为自己暴露了。

    从整个战场来看,游牧人放弃机动,又过早地暴露出来,未必对他们有利,当从当前的情况来看,狄黑虎这支几百人的军队一旦被圈结实,外头的军队想要营救,也一样困难重重。狄黑虎带着嗒嗒儿虎向一处矮山上跑去,眼前,山谷沟回的洼地里,从远及近,不知藏了多少人,绕山都是黑色的人流,近处,百名步骑已经接近。狄黑虎四处观察,一边看看什么地方能够供军队拒守,一边让人回报杨二广,狄嗒嗒儿虎已经飞快蹿了出去,招呼逢毕说:“趁敌人大队人马没有上来,将前头的敌锋给搉了。”

    说话间,他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用公鸭嗓子咆哮:“陷阵营。跟我来建功。”他从狄黑虎身边来,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得到军令,东夏军法森严,服从性极强,陷阵营是要弱一些,但是他们怕监战队。

    逢毕跑到身边,两人略一交流。

    嗒嗒儿虎指上一处横过的山梁,要求说:“带弓弩手上去。带弓弩手上去。”他



三十三节 中秋有月
    (今天是中秋节了哦。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似乎阿妈的严肃,奶奶的微笑,阿爸的鼓励,和无穷无尽的后悔一起纷沓而来。

    但这一刻,嗒嗒儿虎所能仰仗的只剩三尺青芒。

    “身为一个巴特尔,不要指望任何人带给自己希望,谁能给别人希望,谁就被别人仰仗。”漆黑的夜里,那是一个父亲留下儿子一个人宿营的叮咛。是呀。不要报以侥幸,指望谁来救自己。他松动手指节再握紧,长剑迎风一颤,竟是一声吟啸,这定国的利器,竟是不甘寂寞,另一只手里,血滴顺短剑垂在尖上,将落未落,将落未落,被这一声剑啸引动,却是向地面坠去。

    智所不及,唯有一勇。

    何为智

    无路可走,人尽敌国,勇何尝不是智

    何为勇

    置于死地而后生,智岂不是勇

    在思绪里闪过显得漫长,实际上只是极短的时间,嗒嗒儿虎挺起身躯,弓起肩胛,一步踩了出去。

    趁着此时敌人稀疏较远,他再没有被动地等下去,却是悍然前行,第一步踏过,就是形如虎扑的一蹿。此时,他几乎生出就义之心,高扬青芒,高声歌唱:“东夏奇,儿女多雄立。”声音像晴天里卷了个霹雳在半空中炸开,声绵中纠缠,钢鞭金瓤,便是这一腔炸出来个停顿,他已与一名扑上来的敌人错身而过,鲜血喷飞,敌已两段,他长剑再次举起来高扬。又是一声长调“天苍地浑兮逐天地”,他已经威风凛凛地扎进敌群,一长一短双刃翻飞,长在明,短在暗,指东挪西,纵横开合……岩上的东夏士卒像顿了一顿。逢毕大吼一声:“阿虎。二蛋。”

    这已经是公认的二蛋了。

    如此境地,直入敌群,若他不是二蛋,举世再没有二蛋了。

    鼓动肺腑呼完,逢毕想也不想跳了下来,抡刀向前飞奔。

    像响应嗒嗒儿虎,他大声唱道:“生来骑马挎弯刀,一声令下赴戎机。”然后扎到敌群之中,因为紧张慌乱,乱舞乱砍,声嘶力竭。然而,岩上和歌声一片,“扑通”,“扑通”,不断有人跳了下来。

    嗒嗒儿虎把他们感染了。

    歌声把他们唤起了。不过也不全是,刚刚崖下没有空间,现在有了。

    陷阵营的士卒也是士卒,他们高吼着,咆哮着,跳下来就往前冲,双方顿时交织在一起,你扬我砍,你砍我刺。这群被另外两侧圈起来的敌人开始边杀边撤,边缘的已经有人掉头,毕竟另外两侧,一侧是陷阵营的人,一侧是周二山带着三十名精锐将士杀来,却都没有吓住他们。

    嗒嗒儿虎把敌阵杀穿了。

    他竟然把敌人杀透,率先与周二山合兵,随着杀透到对面,敌人的意志彻底瓦解,丢了一地的尸体和伤残,三十多残兵陆续丢弃兵器抱头。嗒嗒儿虎闪了一闪,浑身的积血已经成粘浆一般耷拉老长,有的发紫,有的地方发黑,历经战阵的周二山几乎不敢直视他,在惊叹,在恐慌。

    嗒嗒儿虎展开双臂到半弯,举着一长一短两把剑,仰天一声咆哮,声音震彻战场。

    小胜一场不过是为了阻挡敌人搅扰东夏组织防御阵营。

    土扈特人百多人。

    东夏不到两百人。

    陷阵营死伤三十多人。

    土扈特人却死伤七八十人,投降三十多人,除了十来个逃走,已经全灭。

    站在高处,看着大队敌人的不断接近的狄黑虎不停让身边的人召唤他们回去,这些人却是忙着割首级。

    不断有人高喊:“那个是李虎的。你割错了。那是李虎的。”

    逢毕本来还为割人脑袋恶心,一看人几乎是疯抢,有的人手扣在头发上,脖子伸着血肉和凝血,还当场跪地,激动痛哭,也不甘示弱,持刀猛砍。

    跪地的人不是为敌人哭。

    他的首级够了,他就能重新做人了。

    这是新生呀。

    还有人把目光瞄向伤残和俘虏,李虎浑身湿透,半跪在地上,听到几声惨叫,扭头大吼:“不能杀俘。押回去给我们垒营垒。押回去一样是战功。”周二山代为解释:“伤的。伤的呀。”本来他不需要这样和嗒嗒儿虎这样的新卒蛋子说话,但嗒嗒儿虎把他的心征服了,他不知道军中有谁敢独自一身悍然杀入敌阵,谁又高歌一曲,格杀十数人,杀穿出来,他尊重嗒嗒儿虎的意见。

    嗒嗒儿虎却显得极不尊重他,怒视过去说:“伤残的留给敌人。没学过兵法嘛你们先撤,押着俘虏回去。”

    转过身,他又一声怒吼:“抢什么抢,赶紧割下来带回去,再按功劳分配。”

    周二山还在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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