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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林朴

    不同,不亚于一支军队。”她想了想,改口说道:“不对,他们指挥的是平民百姓,难度更高。”

    “为什么要转动”端木宏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

    “知教以车轮譬喻世事,中间的高台就是车轴,会场的信众如车辐,车辐转动就是知法的根本之法,等下我们我们进去之后要观察旗号跟随着队伍移动,这大概算是践行知法的教法吧。”谢熏半是懂得,半是猜测地说道,她说得明白,端木宏顿时懂了。

    “也可能是个空架子,经不得碰撞。”端木宏不知怎么的冒出这句来。

    谢熏惊讶了一下,说道:“没错,你说得对,是我想得多了。”

    前面的人开始走动起来,大概王室已经进了场,走动了十余步之后,谢熏望见会场中高台上坐着的人,太远了看不清,但听过那是谁。

    “说起来今天主讲的尊者,原本也是从南方过来的,苻大哥把他由襄阳请到长安,所以才有北方知法之盛。”谢熏说道,语气自觉有些怪异,“不对,这是北方本来这样的,南方迥然不同。听说原本在天竺的知法和我们这里又有不同。”

    “如果一定要你相信一个神,你会信知教还是天尊道。”端木宏问得有口无心。

    “当然是……”谢熏还是认真想了想,才说道:“如果一定要信的话,我还是选天尊道——可为什么要选”

    端木宏没法回答这样的问题,只好点头。

    队列前行得快起来,他们也到了会场的边缘。所谓边缘并非墙体,而是由无数木桩疏疏地围成,木桩间系了松松的绳索,绳索上拴着许多纸条,纸条上写了些字;许多城兵和差役散散地站着,无人敢去越过,十条队列汇在这里为一条进去。

    入口处集中了最多的城兵和差役,挨个检查,有人随身带了刀剑顿时被拿下押走,背后留下众人的譬骂一片,端木宏看看腰间的木剑,心中也惴惴然,可宁愿自己不进去,也不舍得丢下,但不进去,里面人那么多,没人可以保护谢熏,他也着实放不下心。

    正犹豫间,他们已经挪到了受检的位置。差役上下打量谢熏几眼,便让她先过去。两个城兵将端木宏围住,要他解下木剑来,端木宏犹豫一下,取下桃木剑递给城兵看,这时候他打定主意宁可不进去,也要把张子平留下的木剑保管好,心中一下子坦然。

    那城兵掂量翻转了几番木剑,用手试了试剑尖,不说什么便递还给端木宏,下巴做了个快进去的姿势。端木宏大喜,接过木剑忙去追上谢熏。

    他们跟随着人流走,以及自己所配绶带的颜色找着自己




第481章 坠下
    会场东南的高台上,胡图澄端坐在当中的小高台上,比小高台之下四周凭栏擎旗的七名旗使们要高出一两丈,江望坐在他身边,肃穆以待。

    这是三十年来胡图澄第一次这样亮相在如此多人的面前,他也颇为忐忑,几步之外的旗使们也全都没见过他,他出现在此处不免会有人问,这是谁,为何坐在如此显贵的所在,此处为何要筑高台这些是疑问,也不是,至少来不及扩散出去之前事情就会底定,事情底定之后疑问就不再是疑问。世间的事举凡如此。

    “我所见的,不是众生,是波澜。”胡图澄环顾台下的万千信众,有些惶恐地对江望说道,“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师尊,你想说什么”江望迷惑地问道,胡图澄这话像是他忽然改了初衷似的,也许会撤回所有安排,那当然皆大欢喜。

    “我只不过是……临阵而悚,我忍不住想,所有的事也许不如我所预计,我也许完全错了,也许该按道安他们的方式去做。”胡图澄脸色狰狞,又一片平和地说道,“凡事要作如是想,但并不是说我们该无所作为。”

    “全在师尊的一念间。”江望若有所思地答道,跟随着胡图澄的数十年里,善与恶、念与行的辩证有无数次,最终只是莫衷一是,他自感愚钝,放弃了辨证,以胡图澄的心念为念。

    胡图澄摇了摇头,并不赞同江望的话,但此时无暇多顾;他手指轻点,在面前地上的方寸间布下了莲台,莲台上由隐而现出一个玉葫芦。他怔怔地望着玉葫芦,好似仍然为难,不肯轻易地开启它。

    他抬起头来,望着半空中,说道:“那只喜鹊一直在上面飞,就好像有人一只在盯着我看,我可不喜欢。”说罢捻指飞弹去,江望顺着胡图澄手指弹去的方向,只见空中一只鸟雀戛然失力,直直地落下,跌在几十步外的空地上。

    江望大惊,说道:“师尊,那是什么”

    胡图澄不答,对江望说道:“我这边不用你发功相助了,我自己就能行,倒是有另一件事想要托付你。”

    江望心跳不止,躬身行礼,恭谨地说道:“不知师尊有什么事情交代”

    “等一会儿,也许有三个人登台来造访,我届时如果腾不出身来对付他们,你就帮我对付他们一下。”

    “是。”江望说道,他想起昨天夜里胡图澄忽然出去又回来的事,多半和这有关,但还是有些不明白,“师尊,那是三个什么样的人,他们是一起来,还是分头地来”

    “我想,大概是两女一男,”胡图澄也在想姚玉茹和另一两个人如何来,这当然不是不重要的,也许他们并不会来,自己还是多虑了,但不得不防,“你便宜行事吧,我会留些心眼来观看,如果必要我当然会脱出法魇来助

    你。”

    江望点头称是。

    入场的信众越来越多,大约已经布满了四分之三的场中位置,场外还有数千上万人排队预备进来。这时远处会场入口的地方起了一些波动,一队数百人的车驾骑队由东而来,停在那里。这是如预期的天王苻坚的车辇到来预备入场的情景,江望长吁了一口气,忍不住扭头去看胡图澄,胡图澄脸色平静,专注地望着那儿。

    “他们没带兵器,没穿盔甲,但……”胡图澄有些恼火,喃喃自语地说道,“他们带着盾牌,这是谁令他们这么做的”

    他的话显然指向的是道安,江望打了个寒战,不敢搭腔。

    苻坚和天后在众目下登上会场中的高台,和道安行者问候,随即便下来,胡图澄望着那情景,低声地问道:“他会出言警告么”

    这显然也是指道安对苻坚暗地里说些什么,江望忍不住答道:“这时候已经晚了啊。”

    “不错,是已经晚了。”胡图澄的语气里有些怅然,并不那么确定和自信。

    苻坚和苟芸慧下了高台,并没有往台前设定好的席位上去,而是回到侍卫簇拥里往来时路去,江望心中咯噔一下,才扭头去看胡图澄,胡图澄显然已经意识到变化,瞑目念起了咒语,手隔空地放在莲台的玉葫芦之上。

    旁人看不见,江望只消稍施法术便可看得见,玉葫芦之上出现了一条缝隙,那缝隙迎风生长,长到尺许便不再增加,入豹如貘的魑魅由里面爬出来,四肢张开地飞跃下高台,直冲着人群而去,不止一个魑魅,而是数十数百只,挨个地由缝隙爬出来,每个都冲着一个人身上扑去,扑上去便扶住不动,而那人浑若不觉;不止魑魅,还有魍魉童子,他们行动比魑魅要缓慢得多了,个数倒也不多,只六七人,爬出缝隙之后如人一般走下了高台,往四面八方而去,站在某个地点便不动。

    江望收束心神,看往远处苻坚行去的方向。

    不出意外地,一个孩子忽然冲出了队列,他的父母慌忙去追,带动了周围几个人一起穿过了禁军围成的通道;接着更多人由两边挤压过来,轻易地隔断了苻坚行去车辇的道路,也将他和他身边的卫队同多数禁军分割开来,这分割几乎是不可重新连接起来的,数以百计的人们冲了过去拥堵在此,足有几十层之厚,两边连要望见对面的情形也不可得。

    许多人被推挤地踩在地上,发出哀怜的惨呼,但这些惨叫混在人群的叫号嘈杂声中几不可闻,江望在许远处望见,想到昨天夜里众人会商时提及可能的伤亡人数,心中一半是悲戚,一半是麻木。人世间有许多苦,有些苦毫无意义,有些苦却可以换得众生的安乐,这是胡图澄常对他说的话;他有时候觉得这荒谬极了,多数时候却觉得是对的;这时他只

    想此事尽快过去。

    身穿着道士袍服的人是冲击的骨干,他们中的一部分顶在了最前面,徒手地和禁军士兵们撕作一团,更多的人藏在人群中,或爬上人群的肩头往禁军以盾牌所围成的阵型里跳,或者在人群中集结成冲击队形,预备一鼓作气地发起冲击。这些,只有站在高处,而且了解整个计划的人才看得清,否则只在人群中,什么也看不出来。

    就整个会场而言,发生混乱的不过一隅,在混乱的边缘有些游离的人不停走动,或脱离混乱抛开,或将自己投入混乱中;稍远一些便完全秩序井然,信众们安心地坐在自己的队列当中,不知道他们望见混乱,听见惨呼声作何感想。

    江望望着远处的混乱与秩序,心中大悲大喜,无悲无喜,眼睛忽然跳了一下,在拥堵在一处人群中拼命挤出来的人中,他望见熟悉的一人,心里禁不住砰砰地跳。

    那是若恩,他手牵着一个女子的手腕由人群里挤出来,女子挣脱了他,两人面对着,言辞激烈地不知说着什么,接着一个男人也从人群中挤出来,站在了若恩身后。

    师尊说的人会是他们么,江望心想,看起来不大像,因为如果是若恩,胡图澄会直接对他说明是若恩,而不是那样含混了事。而且显然若恩不是直接冲着这边的高台而来,他陷入到了混乱当中,好不容易才脱身出来。对了,师尊说的是两女一男,而不是两男一女,江望心里纠结地想。

     



第482章 合而不和
    胡图澄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低头看胸前,那里孔洞犹在,只稍微溅出了些鲜血,但已经干涸;他抬起头来看着那陌生女子,那女子正在查看台上此刻俯卧着的一人,江望却不见了,地上撒了许多鲜血,事情发生得太快,他还弄不清楚状况,沉声问道:“你是谁,你做了什么”

    赫连琴等偷袭自己的那人已经坠下高台之后才注意到张延倒下,她低低地惊呼一声,飞快地跑到张延身边,看那箭射入张延背心极深,拔出来只会更糟糕,顿时也想到这是胡图澄使了幻术,使在远处伏击的姚玉茹中计,放箭射中了张延,此时别无他法,只有快速地杀死胡图澄,还有时间救回张延来;这时姚玉茹多半已经发现中计,正飞速地赶来。

    她计议已定,便无犹疑,站起身来挽了个剑花,剑尖指向胡图澄,说道:“妖孽,我是来取你狗命的!”也不多说,上前两步,挺剑便刺,才刺出一半听耳后风声袭来,头一低让过,手中剑反撩回去,却被格挡开来,这时候看清正是自己刚刚上台时越过的旗使,倒持着旗杆来打自己。

    赶上来的旗使不止一人,足有三人,人人都手中握着倒持的旗杆,奔上台来。为首那人将赫连琴逼开,也不追赶,直奔到胡图澄身边站定,另两人也都站在胡图澄两边,擎着旗杆指向赫连琴。

    赫连琴见对方人数一下子占了上风,手中持着的兵器正好克制自己手中的剑,不敢轻举妄动,同时忧心重伤的张延,退后两步,以剑指着对方众人。

    “你们上来做什么”胡图澄对着许朗低声吼道,“下面旗号要是乱了,多少信众相互践踏,这罪孽你们吃得起么我这儿没什么,难道我对付不了这么一个小姑娘”

    许朗一边手中旗杆指着忽然闯进来的陌生女子,一边对胡图澄躬身禀报道:“师尊不必忧心,我已经让旗号放缓下来,他们几个会让下面停顿下来,等我们下去再重新调度。”

    胡图澄还是轻轻摇头,这次他转向那女子,他觉得仿佛眼熟,似乎见过,楞了一下便想起来,原来这女子就是那天夜里在陌上青酒肆里搂住姚玉茹尸体的那人,既然姚玉茹活了下来,那这女子冲着自己来也就不稀奇。他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心里安定,心想,原来江望刚刚出手阻拦,被她伤了,江望为了避免在众人面前现出原形,所以跳台遁去。

    “这里是无遮法会的调度台,这里要是乱了,对下面数千数万信众不利,姑娘,不论我们往日有和歧见与仇恨,我们换个时间和地点来解决,你伤了我的弟子,你的伙伴……”他这时看清地上那人背上中了一箭,这倒是稀奇,绝不是自己这边人造成的,或许是江望用了什么法子,“……受了重伤,耽误不得,你赶紧【¥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带他去医治,我们不拦着你。”他自己胸前中了一剑,既然没什么大碍,便提也不提。

    胡图澄这话说得合情合理,赫连琴醒了之后不记得张延是谁,只是被告诉他和自己有着密切的关系,情理上不能不救,而自己面对对面数人,未必能占得了上风,即便姚玉茹赶来也大概不能扭转局面,她脚下偏转,便想要按胡图澄的提议退去,但同时又仍然犹豫,刚刚自己刺中胡图澄那一剑是穿胸而过,常人哪怕不立即死也活不了半天,可胡图澄随即便站了起来,浑若无事,这样的妖孽怎么肯就这样放过

    她正迟疑间,由台下走上来一个人,那人年纪轻轻,身穿着异域的袍服,怀中捧着一只偌大的……狐狸,狐狸浑身皮毛血迹斑斑,四肢无力地耷下,显然已经死了。

    那人捧着死狐狸走到胡图澄面前,开口问道:“这是江望,他怎么会是一只狐狸”

    胡图澄见上来的人是若恩,还捧着死去的江望的尸身,脸色一变,挣扎了一下想要站起来却站不起来,只好手指着赫连琴,说道:“是她杀的,江望为了救我才遇害的。”

    “可他为什么是一只狐狸”若恩看了一眼赫连琴,并不十分在意,仍是转回头问胡图澄道。

    “他本来就是一只狐狸,修行得了人形,死去之后当然还是会变回本来的模样。”胡图澄硬着头皮说道,他这回答亦真亦假,对许朗和其余两名旗使而言却是震骇的话,顿时脸色失了颜色,面面相觑。

    “我记得,入他的幻时看见他年幼时,他是个人。”若恩的话没滋没味,若有所思,“他死前祈求加入阿卡夏教,我已经答应了,也给你说一声。”

    “是吗”胡图澄挤出笑容来,也没滋没味地答,不置可否。他转向那女子,说道:“姑娘,你的伙伴还有救,但你要动作快些了。”

    若恩也对那女子说道:“姑娘,你快去吧,这里有我来对付他,今天不会让他溜了。”他这话显然是在说胡图澄,胡图澄听了,心中发毛,只冷哼一下,不说什么。

    赫连琴哦了一声,丢了剑在一边,蹲下侧抱住张延肩膀,费力地挪到自己肩上,要将他背起来。

    正这时,姚玉茹已飞跑上平台来,见赫连琴要背起张延,忙扶住她,让她将张延放下地躺好。赫连琴在背起张延那一下已经知道,要凭自己一人背他下高台去实在为难,见姚玉茹已经赶到,激动地要哭,忙将张延放回到地上,祈求地望着姚玉茹,好像她来了便能立即将张延救转来。

    姚玉茹摸了摸箭射入的位置和入肉的深度,手稍微用力按下去,张延疼得哼出声来,顿时醒了,额上现出豆粒般的汗来,仍说不出话来,闭上眼睛咬牙忍痛,挣得青筋凸起。

    “没事,没伤着脏器,只是皮肉伤。”姚

    玉茹那一下已经看清了张延的眼神,知道伤情无大碍,拍拍他手臂安慰地说道,一边抬头对赫连琴说道:“我们不下去,非把胡图澄杀了才行,不然错过这个机会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再出来,他有了预备,就不会再出来。”

    赫连琴也觉得除非立即施救,取了箭头包扎,否则单只是担着张延下高台就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更别说台下一片兵荒马乱,他此时状况看来也稳定,轻轻点头。她拾起剑,和姚玉茹一起站起身,才见姚玉茹身边还有一个少年,自己不认得,手中握着一把桃木剑,看起来有些荒唐;她想也不用问他是谁,总之这边几个人都是一起对付胡图澄的,定然不能让他溜走了。

    少顷之前端木宏在高台下和姚玉茹迎面碰上,都不由啊的一声,程度却有分别,姚玉茹跑得气喘吁吁,惊讶也深沉,宛如惊鸿一般,端木宏却只是寻常的惊讶;也不必问你怎么在这里,两人已经一起踏上了台阶,走几步几乎撞在一起,忙各自让开些,也差不多同时跳进高台中。

    若恩手中空空,他见先后上来的三人手中各有所持,后上来那女子手中持一张短弓,手指间夹持着三支箭,猜想多半就是她误伤了地上那年轻男子,先来那女子拾起了地上染血的钢剑;最后上来那少年手中持着一把木头剑,倒和自己最接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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